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毙法利都麻,一来固然是恨他们的心肠过于歹毒,二来也知道川边四恶在江湖上无恶不作,采阴补阳,残害了无数少男少女,这一类江湖下五门的匪类,凡是正派侠士见了,例不相容,所以玉洞真人动了真火,用重手杀死了番僧,乌罗多和博忽都看见自己师兄死在玉洞真人手里,真个肝胆摧裂,乌罗多断喝一声,连人带金剪猛扑过来,金剪寒光闪处,疾刺向玉洞真人的太阳穴,博忽都的龙头杖被玉洞真人套索卷去,拔出一对青铜蛾眉刺来,猛刺向玉洞真人的肋下。
玉洞真人大喝一声,双臂向外一振,左足向旁一勾,乌罗多连人带全剪如断线纸鸯飞出两丈以外!博忽都也象弹丸般直飞起来,抛出一丈多远,手中蛾眉刺也脱手而去!
两番僧吃了这个苦头。知道不能相敌了!立即跳起身来,向白梅谷谷里面直跑,穿过奇门石阵,一溜烟逃入谷底深处,玉洞真人还要追赶,忽然。一阵山风吹来,送来一阵浓烈的桃花瘴,玉洞真人不由打了个寒噤,他猛然想起自己口中鼻甲含的避瘴药物,经过一番苦战,已经消耗净尽,现在谷口的桃花瘴阵阵升起,十分利害,展云帆的生死未卜,自己还是救人要紧,追赶番僧还是其次的事了!
玉洞真人主意已定,立即返回段锦藏身的石后,看见段锦蹲在地上,把展云帆半扶半抱,他本人也给瘴气攻得不住皱起眉头,玉洞真人叫道:“徒弟!走吧!”
三个人并肩走出白梅谷口,一直走出五里以外,桃花瘴气方才渐渐由稀淡而归于乌有。
玉洞真人吁了一口气道:“好利害的桃花瘴!”
段锦把展云帆放下地来,展云帆软绵绵的躺在青草地上,他突然心头作恶,一阵大呕大吐起来,他吐出来的全是黄绿二色的秽水,腥臭难闻,段锦不由自主的掩鼻子,玉洞真人看在眼里,却是欣然而喜,说道:“好好,展云帆今回有救了!”
玉洞真人的话没有说错,展云帆呕吐了一阵,慢慢苏醉过来,不住呻吟,发出微弱的声音道:“道长,道长,我我,我怎样了”他因为不过是玉洞真人的记名弟子,还不能叫师父。
段锦看见展云帆委顿的样子,想起他母亲被杀的惨状,不禁有点心酸泪落。
玉洞真人一看他的呕吐,大喜说道:“云帆,你没有妨碍了,今次你中了桃花瘴毒,反为造化了你!”
段锦听了师父的话,不禁莫名其妙,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又来说笑了,他呕吐得死去活来,你还说造化了他,是什么缘故呢?”
王洞真人正色说道:“你有所不知了,展云帆自小是个书呆子,四体不勤,积了不少顽痰在身体里,不但体弱多病,而目对他将来的练功学武,大有妨碍,如果要把它除掉,非耍花掉三年以上的导引叶纳功夫不行,现在一古脑儿呕吐出来。嗣后练武一切的障碍也没有了,这还不算是他的造化吗?”
段锦细看展云帆呕吐的秽物,果然带了不少稠厚的痰涎,方才明白师父说话的意思,不过展云帆这样软搭搭的,放在地上,到底也不是办法.他正要问师父怎样安置这个中了瘴毒的病人,王洞真人忽然向前一望,大喜说道:“真个巧,桃花瘴气已经散净,我们可以进入白梅谷了!”
段锦不由把嘴一努,心想师父真是一个傻子,放着一个累赘的展云帆,带他走既然不能,丢下他更不可以,又怎样犁庭扫穴呢?他还不曾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玉洞真人已经探手入衣袋里,取出一粒赤红如火的药丸,塞入展云帆的口里,叫他吞服。过了一阵.展云帆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萎靡的精神也渐次恢复过来,歇了顿饭功夫,居然呵欠一声,站起身子来了,段锦不禁大喜,上前叫道:“展兄,你没事吗?”
展云帆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有什么事了。觉得心境空灵得很,方才灵台十分明净,噢,真个和脱胎换骨一样哩!”
玉洞真人在旁边笑说道:“谁说不是!你现在把身体里面秽浊之气完全辟除出来,做过一个新人,还不是跟脱胎换骨一样吗?灵台明净,一望就是坦途,也就是等于大道内丹修成呢!”展云帆大喜拜谢,玉洞真人望了一望天空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趁着天色入黑之前,再到白梅谷去!”
段锦迈开脚步,直进白梅谷里,玉洞真人带着展云帆在后面指点他,哪一处是生门,可以进去,哪一处是伤门,不能进去,哪一处可以直通,哪一处不可以走,一走便迷失了道路,段锦绝世聪明,声入心通,依照着玉洞真人的指示。左绕右折,走过了几十座石堆,不经不觉到了奇门石阵中心。忽然一阵山风吹来,段锦个由打个寒噤,原来山风送来了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段锦觉得奇怪,跨过两个石堆,果然不出所料,迎面倒着一具尸首,这尸首不是别人,正是川边四恶里面的法利都麻,他刚才同玉洞真人交手,被王洞真人用掌力震毙,陈尸石阵,不知怎的,其余两个同伴并没有把他的尸首移去,任他的尸骸弃在这里!
段锦见他死状甚是凄惨,胸口深陷了一个大洞,大可容拳,血污狼藉,双手齐腕打折,骨头已经折断,只连着一点儿皮肉,段锦心里暗叹,法利都麻也是一个成名的人物了,只因为看不开一点仇怨,滥杀无辜,弄得这样的惨死,看来本领这一门东西,如果用得不得其法,有伤天和.结果也是祸患而不是福。段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突然低下腰身,向法利都麻的胸衣里面乱搜。
玉洞真人恰好由后面走上来,问道:“徒弟,你要搜他什么?你看他满身血污,不怕把你的手弄脏?”
段锦应道:“师父,这类穿着红衣的番和尚,诡计最多,我想找他的身上,有没有希奇古怪的事物哩?”玉洞真人只得由他去搜,段小皇爷搜了一阵,在法利都麻的身上,找了许多零星小事物出来。
十二、解谜语古洞发藏珍
象火镰、火石、小刀小锯之类,还有几个瓷质瓶子,里面盛了好些不同颜色的药粉,段锦递给玉洞真人,玉洞真人拔去瓶塞,一一放在鼻端研究,段锦又在他的贴肉衣袋里,抽了一沓纸卷出来,上面黑麻麻的布满喇嘛文字,玉洞真人接过一看,面色倏的一变!
原来这卷纸上写的不是藏经,不是符咒,封面却题着“素女内篇”四个字。素女是黄帝时代的素女经,这本经的原文已经散失了千多年,可是一般人说只一本房术书籍,当年黄帝一夕能御十女,据说全凭素女经的秘诀,可惜这本书经过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了,番僧法利都麻的尸身上,居然找出这样的经书来,不用说这是一本讲究采补的奇书,什么来阴吸阳,换句话说,也是一本害人身体的书籍了!
玉洞真人勃然大怒,就要把这本书毁掉,可是回心一想,这又何必,还是暂时留在身上,或者有派着用场的地方也说不定,玉洞真人便把这本书连同药瓶收好,继续前去,再走了半个多肘辰,谷中石阵过完,白梅谷已经展开在他门的眼前了!
玉洞真人看那白梅谷的形势,内深外斜,形如锅底,谷中一望平阳.有不少石砌的碉堡,想是当年苗匪的遗物,这山谷的面积不大,只有三里方圆,尽处却有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飞瀑倒挂,水声潺潺,混合着风吹树木,萧萧瑟瑟之声,自成天籁,玉洞真人看了一看山谷的形势,不假思索说道:“万恶的川边四恶,一定躲在那山洞里!”
段锦精神一振,大踏步向前走,穿过那些碉堡,一边走一边大叫:“番狗和尚,快快出来纳命,你的小爷来啦!”空谷回声,可是整个白梅谷空荡荡、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
段锦一直走到瀑布洞口,高声喊道:“番狗和尚,你躲在龟窝里不出来,小爷爷可要杀进来了!”可是瀑布水声汤汤,他的声音哪里能够传得进去,玉洞真人说道:“徒儿,你来看守展云帆,让我进去!”
段锦却是不肯,抢着叫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你老人家还是看守着展大哥,我进去把番狗和尚掏出来!”
玉洞真人知他好胜,本来入洞搜敌是最危险不过的事,可是段锦铜皮铁骨,力大无穷,普通暗算谅难伤害他,何况段锦精通水性,由他进去也好,真人便点了一点头,说道:“你进去未尝不可。但要小心!”
段锦看定了那匹瀑布的水势,突然朝着瀑布左边,水冲不到三尺的地万。一个飞身窜了进去,但觉身上一凉,安安稳稳的到了山洞之内了!
段锦一入洞内、提防番增埋伏暗算,首先取出药制的天蚕网来,罩在面上,眼光四下一掠,洞口还有水光天光透入来,只见近瀑布的洞口半截,绿苔肥厚,润滑如油,可是洞底半截却是石质,光秃秃的,中间有一个天然的石台,台上还盘足跌坐着一个人,段锦看出那人穿着红衣,立即想起此人不是乌罗多就是博忽都,一声大喝:“喂!你坐在那里做什么?要摆空城计也不行,快走开来,好让小皇爷收拾你!”说也奇怪,石台上那人儿坐如岩石,不见动弹,也不见半声回答。
段小皇爷心头火起,骂了一声:“秃贼,扮哑巴便可以免死啦!”身子一耸,双掌交错,呼的飞掠过去,举手一掌,掌风到处,红衣人滚下石台,寂然不动,好象弄跌一个泥人木偶似的,绝无反抗。
段锦吃了一惊!定睛细看时,这红衣人上是在大观楼上和自己初次相会的雷迦音,不知怎的,竟然死在这里!刚才兀坐的不过是一具泯然无知的尸首罢了!
雷迦音在半个月前,仍然是好好的活着,他还用调虎离山计,在从林里大捉迷藏跟自己对耗了半个时辰,好让同伴去肢解惨杀段母呢!怎的死在这里,真是天大一件怪事了!难道他是病死的不成,不对,这类红教番僧,自小练的是藏密气功,身子比犁牛还要顽健,哪有这样容易病死之理?
段锦上前提起他的腰身一看,不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原来雷迦音的脑顶门上,深深嵌了三支菩提钉,几乎整支凿入脑壳,这菩提钉有四寸多长,足足有四分之三钉身直插脑海,毋怪雷迦音一命呜呼!
段锦不明白雷迦音怎的这样死去,是自杀的呢还是被人家刺杀的,一任段小皇爷聪明透顶,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他看见地上还散了好些羊皮纸屑,段锦立即意会到那是一件秘密,立即把碎纸逐片的巾地上拾起来,方才走向洞口,一个飞身穿了出去,把一切情形向玉洞真人告诉。
玉洞真人听说雷迦音在洞里无故身死,不禁大为诧异!因为自己在昆明大观楼上给雷迦奇这一掌,虽说不轻,可是也决不至于把他置于死地,玉洞真人在这时候也顾不得矜持了,把腰一弯,向展云帆说道:“你伏在我背后,我负着你穿进洞去!”
展云帆赧然伏身,双手圈住了玉洞真人的颈子,玉洞真人喝了一声:“去!”展云帆猛觉自己身子一轻,如腾云驾雾,只一刹那之间,便自到了洞内,玉洞真人首先奔到雷迦音的尸身旁边,验了验他的伤痕,致命伤处是脑门上的三支菩提钉,玉洞真人有几分明白了,叹一口气说道:“这菩提钉是法利都麻用的暗器,跟乌利麻、博忽都用的回环毒水圈,截然不同,法利都麻在石阵内,已经被我的掌力震毙,杀答雷迦音的,不出博忽都、乌罗多两人,大概他们看见法利都麻送命,自己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匆匆弃了白梅谷逃走,雷迦音受了内伤,行走不便,谷口来路又被我们截住了,逃不出去,博乌二人把心一横,用法利都麻遗留下来的菩提钉将他刺死,灭了活口,川边四恶对自己临危的同伴,用心还是这样险恶,平日的行为更加可想而知了!”展云帆在旁边一声长叹!
段锦四面一看,这石洞空无一物,洞角左边支搭了几个放东西的松木架,空空如也,洞壁还有四个蒲团,可见四恶在白梅谷里,拿这里做过巢穴,他向玉洞真人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目儿如炬,雷迦音如果是被同伴杀死的,谁叫他居心不正,叫展大哥娶十八个新娘呢?不过这里有一张撕破的羊皮纸,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把一堆纸屑拿了出来,玉洞真人十分留意,他把这堆纸屑拿到洞口近光之处,仔细一张张叠好了,纸上很简略的写了几行文字,不是回文;不是藏文,却是苗人文字,玉洞真人对回文藏文都很精熟,对苗文却是半点儿不懂,立即把展云帆喊来,说道:“云帆,你过来看一看,这张纸上写的苗文,究竟是什么意思?”
展云帆本来是个书呆子,眼睛虽然不是近视,也是十分迟钝,可是自从解了桃花瘴毒,大呕大泻之后,不但心境空灵,身轻体健,眼力也增进了不少,他居然能在黄昏欲暮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