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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二正是挥剑砍落,被梵僧这一喝,当堂振动了一下心弦。再看见吐登利麻一双奇异的眼睛盯定自己,不禁心头上一阵迷惘,举起的剑欲下不下,吐登利麻一声狰笑,正要伸掌臂向孙不二的前胸,马钰大喝一声:“师妹!不要着了这厮暗算!”手起一剑,直刺吐登利麻的太阳穴,迅若风雷。
吐登利麻向孙不二一指,叫道。“刺他!”孙不二如痴如醉,真个受他指挥,一剑向马钰刺去,马钰吃了一惊,立即横剑一挡,叮当。崩飞了孙不二的剑,吐登利麻大笑一声,几下起落之间,已经去得没影无踪了,不过全真诸子这样一来,反而救了耿天杰的性命。
耿天杰由地上挣扎起来,他本来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知道眼前这几个青年道人,都有盖世武功,惊人本领,如果把他们收罗到自己手下,倒是绝好的帮手,胜似吐登利麻十倍。
他看见丘处机三人兀自在厅里跟众人交锋,立即振吭大叫道:“这几位道长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要动手!”
群豪听了耿财主的话,齐齐收了兵刃。有人叫道:“员外!这几个杂毛是今天到台上打擂的,是我们的对头。三更半夜到来,决不怀着好意!”
大家这样一嘈,耿天杰倏然变了而色,喝道:“胡说!这几位道爷全是世外高人,决不是官府派来的鹰爪,你们不准无礼,我来跟他们说话。”他笑容可掬的向丘处机拱一拱手说道:“道长一共来了几位?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哪里不可以交朋友?就请入席喝三杯水酒!”
丘处机正要发作,马钰突然叫道:“员外礼遇我们,师弟不准无礼!”他又向孙不二喝道:“那番狗和尚已经走了,怎的还站在这里?”
孙不二刚才着了吐登利麻的精神功,不过心头迷糊一阵罢了,被马钰这一喝,立即惊醒过来,她还浑浑噩噩的说道:“哦!番狗走了,没有把他戴住!”
马钰叫道:“师妹,耿庄主请我们,要跟咱们交个朋友,快下去吧!”他心里暗暗纳罕,武当派这一班人,约定了自己今天晚上,一齐下手,怎的不见玉虚真人来到?
马钰和孙不二跳入大厅中心,全真派五个弟子,齐齐站在一起,耿财主满面堆笑,谦让众人入席,丘处机沉着面孔,正要问他怎的身为宋人,私通金国?马钰已经开口问还:“耿员外心怀大志,要响应老狼主南下,将来大事完成,富贵一定不可限量,哈哈!”
耿天杰心花怒放,摸了一摸下巴笑道:“实不相瞒,咱们在坐一班英雄,完全是河北、山东的草莽豪杰,这次跟着在下南来,为的且更在襄阳布置内应,响应大金国的兵马南下。襄阳是江汉的保障,此城一下,宋朝剩下来的半壁江山,也要归入我们大金国的版图了。”丘处机越听越怒,王处一暗中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叫他不要发作。
马钰不动声色,说道:“原来耿庄主已经香大金国布置好一切,襄阳官府还象睡在鼓里,真是佩服,只不知道刚才走了的那一位大法师,又是怎样来头,怎的他不肯在这里,同员外书同举大事?”
耿天杰喝了一杯酒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本来是来自西域的,也是老狼主派他来,吩咐在襄阳府设下擂台,招引天下英雄聚态,哪知道他不知怎的,今天比擂之后,突然变卦起来,说是自己仇敌到了,立时要走,至于他以往在西域时候,惹下什么对头,我们可不清楚了。”耿财主说到这里突然问道;“列位由哪里来,宝观座落何方,可否见告?”
马钰不慌不忙的说道:“贫道等是由河南嵩山到来,现在居无定址。寄住在襄阳城中的道观里!”职天杰大喜说道:“各位原是由北方到来,更好极了!大金国兵精粮足,人强马壮,各位眼见的了,将来一定可以削平江南,统一宇内……”他还要下说词,把这几个道人收在自己手下,丘处机突然一声大喝,隔着席位一把,将耿天杰右胸的“寸关”“会宗”“神堂”三处大穴,一把拿个正着。
这三处大穴是人身的麻痹穴,耿天杰被他一担,登时半身酸麻,不禁大吃一惊叫道:“哎呀,道长……”丘处机陡的大喝道:“姓耿的,你瞧瞧自己是吃羊肉的鞑子金狗,还是炎黄神胄的汉人?快说!”
耿财主估不到对方突然变脸,吃惊说道:“救人哪!各位快来……”话未说完,砰砰两声大响,两个汉子已经由席位上直抛起来,飞出八九步远!
原来丘处机就在扣定耿财主脉门的刹那,坐在耿天杰左边两个绿林大豪,一个叫飞天吴贵,一个叫地里侯七,全是北五省有名的巨盗,心根手辣的家伙,看见长春子猝起发难,拿住了自己的主人,不禁勃然大怒,不约而同的亮出兵刃来,一个用七星尖刀,一个使峨眉钢刺,悄没声息的闪到丘处机背后,也不依照江湖规矩出声招呼,尖刀和峨眉刺用“顺水推舟”的招式,猛向长春子背心命门刺到。
好一个长春子,却最不慌不忙,吴贵、侯七两人的身体刚才一动,他已经听出风声响,立即反过衣袖来,使出全真派太乙神功,“老君拂袖”,向后一挡,一股罡气推出,当当两声光把吴、侯二人的兵刃打飞。接着衣袖劲风拂在二人的胸口上。将他打得直飞起来.抛出八九步外,口中吐血’叭哒两声,倒在地上!丘处机连头也不回,向耿天杰喝道: “姓秋的!你是汉人,还是金狗?快说!”
丘处机这一手绝技,真个威镇群雄,试问哪一个人胆敢动弹?耿天杰觉得对方手腕劲力加强,五根指头如同铁爪一般,痛彻心脾,不禁颤声叫道:“道长!快快放手,我是汉人,哎哟,不好,手骨要捏断啦!”全真诸子见了他这副脓包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
耿财主认了自己是汉人之后,丘处机面色越发沉重,喝道:“好!你是汉人!我来问你一句,人生世上,以何为先?外侮当前,应该做万世流芳的岳爷爷呢,还是做千古播臭的秦桧?快说!”
秦桧在风波亭屈杀岳飞。那时候还不过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老百姓记恨犹新,除了把岳爷爷的忠骨由临安起出来,葬在西湖旁边,造了万人敬仰的岳王墓之外,还把秦桧夫妇铸了铁像,跪在岳王坟前,任由一般游人鞭打唾骂,丘处机故意把这两人的名字念出来,耿财主当着敌人面前,哪里敢说自己愿做秦检?连声叫道:“那那……那当然要做岳爷爷,不做千古遗臭的秦丞相。”
孙不二吸了他一口道:“无耻之徒!还说什么秦丞相!”耿财主改口叫道:“该死的秦桧,并不是秦丞相!”丘处机道:“那好极了!你既然知道忠奸邪正,又明白自己是汉人,居然还要做金狗的内应,玫打自己的城池,剪灭自己的邦国,你过去的念头错了可知道吗?”丘处机每说一句,手指便紧一紧,把个耿财主痛得一佛山世,二佛升天,连声叫道;“对对,道长教训的是,小人洗心革面便是!”丘处机道:“你这话可当真?”耿财主道:“小人如有半句虚 言,必定死在乱刀之下!”
王处一在旁边问道:“姓耿的、襄相城这几天失踪了三名闺女,是不是你捣的鬼?采花作案?”耿天杰吃了一惊,说道:“没有?小人除了准备给金邦内应之外,并没有做其他坏事啊!”王处一厉声道:“是不是吐登利麻那贼秃做的?”耿财主摇头道:“不是!那梵僧练的是精神功,不能够接过女色,他这几个月来都是在我庄上居住,决不会背着我去做采花勾当。”
丘处机不禁大失所望,看看耿天杰的样子,不象说谎,那么,三名闺女失踪,似乎不象是他所为的了!但是耿玉虚怎的还不来呢?长春子对耿天杰喝道:“你说洗心革面,单是嘴头说说,还要行动表现!”耿财主道:“道长要小的怎样行动?”这一句并不打紧,倒把丘处机问住了!
因为耿天杰做金邦内应,不过听见他嘴头说话,至于他怎样跟金人联络,如何在襄阳城里准备内应,以上一切,就不是全真诸子所能知晓伪了,丘处机暗里感到狼狈,马钰忽然说道:“耿天杰,你要洗心革面。第一,解散了这班江湖豪客,把他们送回北方。”耿财主道:“可以!”马钰又道:“你马上要离开襄阳,到南方去,不准你返回北土!”耿财主道:“可以!”马钰又道:“这两件事限你在三天之内做成,过了三天还没有行动,咱们立即到来,割了你的脑 袋!”耿财主道:“小人不敢,道长放心便了。”
丘处机方才把耿天杰的手一放,喝道:“便宜了你!”
一二三、暮林奇遇
且不说耿财主受了一场虚惊,大叹晦气不置。再说全真五子离汗了耿家庄,王处一道:“那玉虚道长枉做了一派的掌门,竟然临阵退缩,真个是盛名之下,不过如此罢了!”话未说完,丘处机突然叫了起来,喊道:“兄弟快看,前面的树林里藏着几个人,看看是不是武当派的人物!”
全真五子连忙抢了过去,定睛一看,几乎叫出声来,原来耿家庄前面的树林里,一排站定了五个人,当先一个正是武当南派的掌门耿玉虚,还有四个全是三十岁不到的少年,个个穿着夜行衣服,想来是武当派的弟子,可是不知怎的,跟着耿玉虚那样遭了同样际遇,目定口呆,犹如泥塑木偶一般,兀立当地,半下做声不得!
马钰心中明白,他知道耿玉虚师徒五人,统统中了敌人的点穴法,不过耿玉虚是武当南派的掌门,武功造诣当然不弱,怎的也着了敌人的暗算?被他点了穴道!真正是不可以想象了!丘处机道.“哼!这说不定是那梵僧吐登利麻弄的把戏!”
马钰摇头道:“吐登利麻的本领,我们在擂台上已经见过,说他能够在一刹那之间制住耿道长和几个门徒,未免难能,还是过去看一看吧!”丘处机道;“且慢!”他四边看了一看,见没有人,方才走上前去,哪知道距离既近,饶是长春子见多识广,也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耿玉虚等五人被人点了穴道,不足为奇,最奇的是他们五个人的面上,不住沁出汗珠来,每一颗汗珠大如黄豆,滚滚沿着面颊滴落,连面上的肌肉也抽缩不停,神色十分苦痛。丘处机一望之下,便知道耿玉虎五人所着的,正是一种独门点穴之法,这种点穴功夫,决不是普通救穴推穴手法能够破解,换句话说,制住耿玉虎五人的,决不是梵僧吐登利麻,而是另外一个本领十分厉害的大对头了!丘处机高声叫道;“师兄过来,你看一看,他们所着的是什么点穴法?”
马钰上前看了看耿玉虚五人的神情,不禁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哎哟,这是透骨打穴功夫,西藏的功夫怎会到中土来,真正奇怪!”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四人,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透骨打穴这个名堂,异口同声问道:“师兄,什么叫透骨打穴法?’ 马钰皱眉说道:“说起来话可长啦!耿道长着了这透骨打穴法,他的内功精湛,一时三刻之内,绝伤不了,可是这几位师见功夫不大,难免受伤,兄弟过来,给他解掉!”丘处机道:“师兄,这种独特的点穴法,咱们还是第一次见着,不明其理,怎样解救?”马钰答道:“我也是不明其理,不过以前听见恩师说过解救透骨打穴之法,闲话少说,大家过来,把他们踢三个跟头再说!”
四师兄弟听了马钰的话,不禁大吃一惊,他们从来不曾听见解救穴道,要踢人家几个跟头的。用在这几个武当弟子的身上犹自可,如果施在武当派掌门玉虚道人的身上,岂不是大大不敬吗?丘、王,郝、孙四人面面相视,马钰沉声说道:“大家不要顾那些面子虚文了,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快动手去。”他说着走到耿玉虚面前,叫道:“得罪!一腿飞起,把玉虚道人踢了一溜滚,丘处机四人看见师兄已经动手,也不再客气了,大家使出全真派的踢腿的功夫来,一脚一个,把这四个武当派弟子踢得连翻跟头。
说也奇怪,他们五人接二连三的翻了三个跟头之后,胸口起伏了几下,咕嘟一声涌上几口浊痰,两眼瞪直,立时晕死过去!丘处机等不禁慌了手脚叫道:“不好,这一回闹出人命了!”
马钰笑道:“不用着忙,只有这样,方才可以把他们的浊痰引出来,浊痰—出,他们便有救了!”众人方才醒悟。马钰吩咐王处一、郝大通两个把耿玉虚五人拉在一起,个个头脸向地,背脊朝天,马钰方才向丘处机四人道:“各位师弟,排演天罡北斗!曾这句话一说出来,丘、王、郝、孙四人齐齐吓了一跳。
丘处机道;“天罡北斗阵是咱们临敌应战之方,跟救活玉虚道长他们有什么关系?”马钰笑道:“怎的没有交系?恩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