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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通不禁喜出望外,说道:“家兄如果生还,那就等于生死人而肉白骨,家兄一门皆出真人所赐!”
闲诺少谈,漕船继续北行,王重阳一路上跟郝大通聊天,郝大通十分健谈,谈吐不卑不亢,王重阳心里暗暗欢喜。
有话便长,没话便短,船过了清江浦,走了四日四夜。便到达山东境内,沂州是在陆路,并不毗连运河,他们到了临城县便上岸了。
这时候北方的情形,十分混乱,金邦虽然侵占了宋朝黄河以北的土地,却是无力统治,由山东到西淮一部分的地方,交给宋朝降将刘豫割据,并且把刘豫封做“齐王”。
不过刘豫这人,只知道沉迷酒色,对于地方上的一切,不闻不问,所以鲁南一带,盗匪如毛,苻薪遍地,黑胡子张天浩啸聚的山岭,名叫做伞盖山,张天浩啸聚了二千多人,占领了伞盖山,除了沂州县城之外,一切地方完全由这批强人控制。
王重阳到了沂州,向路人一打听,便知道了伞盖山强人的一切,郝大通向王重阳问道:“王真人,咱们依照江湖规矩拜山呢,还是怎样?”
王重阳不假思索道:“哪还用得着什么拜山,我们三个人一块儿上伞盖山便了!”
郝大通吃了一惊道:“王真人,我们就这样的上山吗?”
周伯通笑说道:“小小一座山寨,上就是上,还有什么拜与不拜,你怕了吗?”
郝大通道:“哪里话来,不过黑胡子手下有二千多人,咱们只得三个人,未免吃亏罢了!”
周伯通大笑道:“什么吃亏,我师兄一生出入龙潭虎穴,不计其数,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难道怕一个小小的盗寨,哈哈哈!”
王重阳道:“郝壮士不要听我师弟胡说,就上山吧,有贫道在这里,准保贼人决不敢伤害你一毫一发!”
郝大通听见下重阳这样一说,只得讪讪地应说着,一同来到伞盖山下,伏路小盗看见有生面人来,一声呐喊,纷纷由埋伏处闪出,高声大叫:“过路肥羊,留下买路钱来!”
周伯通道:“你问我讨买路钱吗?我近来真是穷疯了,你们身上的钱,拿出来跟我对分吧!”
那些小盗勃然大怒,一涌齐上,周伯通并不慌忙,一闪一展,一腾一挪之间,扑通咕吟,一连串的响声,十多个扑过来的小盗,已经有四五个着了点穴法,躺倒在地,动弹不得,其余的见了不禁大惊,立即飞跑回山寨报告,王重阳晒然一笑,继续前行,走下到一里路,山上大队人马杀奔下来!
这队人的人数足有四五百人,当先一个盗首,虎背熊腰,面如紫酱,高声大喝:“哪里来的鸟道士,胆敢到来撒野?”王重阳泰然自若,手执着拂尘帚,迎了过去,贼人一声大哗,嗤嗤几声,射过几支冷箭,王重阳不慌不忙,随手把拂尘帚一挥,弩箭还不曾近身,尚在一丈以外,已经被拂尘帚落地上!
黑胡子张天浩不禁大惊,他把自己用的锯齿狼牙刀一夹,迈步过来,高声叫道:“你这道士是哪里来的?快报万儿!”
王重阳道:“贫道不是来拜山的,向大王讨一个人,这人叫郝金昌,请求大王赏一个薄面,放他出来,跟贫道回家吧!”
张天浩大怒道:“放屁!”他这两个字刚才出口,啪的一声,对面飞过一件东西,黑糊糊的把张天浩打了个满面开花,张天浩躲闪不及,定睛一看,气得哇哇直叫。
七十七、午夜奇声
原来周伯通看见路边树丛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泥沼,他立即拗了一根树枝,向泥沼里一挑,挑了一大团污泥,他后来的外号叫老顽童,最肯玩把戏,将污泥向张天浩面上一掷。
周伯通是全真教主的师弟,他的手力眼力当然不比寻常,这团泥甩出来,赛同泥弹也似,把张寨主溅了个满面开花,众喽卒哗然大叫,周伯通大笑道:“好好,黑胡子变成泥胡子了!”
张天浩怒吼一声,把手中锯齿狼牙刀一晃,因为王重阳的站处,距离较近,张天浩向前一窜,恰逼到王重阳的跟前,他怒火遮盖了理智,手起一刀,搂头盖面,向王重阳猛斫,王重阳不慌不忙,拂尘帚向张天浩锯齿刀一迎,嗖的一响,恰好把张天浩的锯齿刀刀身卷个结实。
张天浩一刀砍去,猛觉手腕一震,刀锋活象陷入乱丝之中,他吃惊非同小可!急忙定睛看时,卷住自己兵刃的,竟是一柄小小的拂尘帚,张天浩又惊又怒,刚要用力往回夺,王重阳陡的叫了声:“放手!”拂尘向外一抖,张天浩再也握不牢刀柄,廿多斤重的一柄铰钢锯齿狼牙刀,脱手抛出六七丈远!
周伯通大笑:“黑胡子变成红胡子了!”原来山东人把丢面子叫做红胡子,张天浩听了这几句话,越觉羞恼难当,他怒吼了一声,霍地翻身,由小喽罗的手里夺过一杆花枪来,直扑向王重阳,他把枪杆一抖,枪头红缨震成桌面大小一朵红云,向王重阳分心扎去。
大枪居十八般兵器里面的第二位,它是由棍棒里面变化出来的,武家有句俗语,叫做“一刀二枪”,不是臂力刚强的人,决不能够使用,张天浩把枪身一抖,颤出三尺圆圈,可见他的臂力,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及了!
不过他今天撞着的对手是全真教主王重阳,要想取胜,何异做梦,张天浩的枪招才一递出,王重阳已经向前一窜,出手如电,左手用擒拿法,一把抓住枪头,右手拂尘一抖,银丝也似的帚尾,已经扫到张天浩的面门。
贼酋乍觉眼前一蓬银针飞到,哎呀一声,连忙撒手弃枪,向后一跳,王重阳只在一招之内,便把他的花枪夺了过来,运力一拗,喀喇两响,花枪断成两截!
张天浩再次落败,越发羞恼难当,一张面涨得紫红,和面上的泥斑汗水一映,越发难看,周伯通哈哈大笑,张天浩狂吼一声,又由小喽罗的手里夺了一柄单刀,一面盾牌飞扑过来,叫道:“野道杂毛,你有本领连我这单刀盾牌也夺下!”
王重阳大笑道:“要夺你这单刀盾牌何难,只怕不用两个回合!”
张天浩怒吼一声,刀光一掠,盾牌横撞,这是刀盾并用的招式,名叫”旋风斩草”,盾牌先向敌人面前一推,惑乱对方耳目,手中刀倏的由盾牌下面扫出来,砍斩对方双脚,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武功平常的人,实在不容易躲开这一招。
哪知道王重阳一声长笑,张寨主的盾牌才一撞到跟前,重阳真人一脚直飞起来,踢中盾面,牛皮做的盾牌,居然踢穿了一个大洞,张天浩也被他这一腿之力,登时全身离地抛起,王重阳一扭手腕,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扣住刀背,用力一甩,张天浩仰面朝天直跌出去,单刀盾牌在同一刹那间到了王重阳的手内,全真教主哈哈大笑!
张天浩估不到自己三次同敌人交手,换了三次兵器,结果跌了三个跟头!还有一点,一次败得比一次难看!真个是啼笑皆非,他急忙由地上一个滚身跳起来,正要抡拳再上,周伯通突然一晃身,到了他的眼前,骂道:“不要脸的泼贼!劈啪两声,打了他一个大嘴巴,还翻了他一个跟头,众喽罗哗然大叫,就要刀枪井举,上前群殴。
周伯通一脚把张寨主踏在自己的脚下,高声大叫道:“喂,喂,你们还要大王的性命不要?”
这一声喊果然收效,那些噗罗看见自己大王在周伯通的脚下,不敢上前,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重阳真人,这道人刚才三次打败大王,三次抢了大王千中兵刃,挥洒自如,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哪里还敢冒失拥上,个个目定口呆,舌矫不下!
周伯通高声叫道:“把郝金昌释放,带他下来,我放回你们的大王,一个人涣一个人,公平交易,两不吃亏,要快!”他说着脚尖微一用力,向张天浩尾关骨印了了一印,张天浩一声杀猪也似的怪叫。
众喽罗看见自己大王落在人家手里,不愿意也要愿意了。立即去了十多人跑回大寨,不到半晌,郝金昌果然跟着噗罗下来,面目憔悴,郝大通扑了过去,把郝金昌抱住,兄弟二人搂在一起,半晌不能说话。
周伯通晤了一声,说道:“你放了人,很好……”他突然把脚一踏,加了三分气力,张天浩痛彻心脾,连声怪喊;”我已经把你的人放了,为什么还要难为我?”
王重阳觉得自己师弟这一下太不近人情,正要开口阻止,周伯通道:“臭厮鸟,这样便放你吗?你把姓郝的捉上山,他身边还有钱财呢,你把他做生意的本钱也劫干净,你放了人,应该连钱也还给他,如果你不还他钱财,靠什么吃饭?”他又向郝金昌道:“强盗劫了你多少钱,我叫他还给你!”
郝金昌道:“我吗,我被他掳上山时,身边只得一百二十两银子,算了吧,不用问他讨了!”
周伯通道:“混帐!我要他本利清还,张寨主,你拿一千二百两银子来,交给这姓郝的,不然的话,我周伯通脚尖再一用力,你的脊骨折断,马上要返回外婆家去了,知道没有?”
张天浩估不到周伯通要他拿出一千二百两银子来,即是十倍利钱,他哪里舍得偌大一些银子,战兢兢的说道:“这这这,我不过劫了他百多两,还要我赔回一千两银,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呀!”
周伯通哈哈大笑道:“你不舍得银子吗?你的钱全是不用本钱得来的,月黑杀人,风高放火,我要你赔十倍钱给人,你便心疼,你要性命不要?”他说着把脚尖向下一踏,张天浩痛极大叫:“我给!我给便了!”
众噗罗看见自己大王被周伯通象木偶一般摆弄,愤怒异常,可是谁叫他落在人家手内呢!
周伯通笑说道:“这叫做不见棺材下流眼泪,哼!快拿钱来,便宜了你这一条命!”
张天浩只好吩咐喽罗回寨拿钱,须臾之间,已经捧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出来,放在地上,周伯通吩咐郝金昌包好,然后用力一蹴,扑通,竟把张天浩踢出两丈之外,喝道:“滚你娘的蛋吧!老爷走了!”
众喽罗上前把他扶起,周伯通哈哈大笑,向王重阳摆了摆手,一行四人扬长而去,众噗罗眼睁睁的望着他,不敢动弹,直到对方去远,方才垂头丧气的返回山寨不提。
再说郝金昌郝大通兄弟,跟着王重阳离开了伞盖山,刚才离了山下,便向重阳真人拜倒,郝大通道:“家兄承真人救了性命,只是晚辈……”
王重阳道:“我明白了,你的骨骼还不失为一个可以造就之才,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你先要护送你的堂兄返回海阳故里,三个月后,再到嵩山太室山去找我吧!”他向郝大通指点了烟霞侗的位置,郝大通十分感激,再三叩拜然后分别,后来他果然在三个月后,上了嵩山,拜王重阳为师,成为全真七子之一,这话说过不表。
一个月后,王重阳和周伯通返到嵩山,丘处机等六个弟子恭谨迎接,他们看见师叔无恙回来,不禁大喜,众人返到烟霞侗坐下,马钰说道:“师父,自从你老人家离山之后,不到一月,本山接连发生了几件怪事!”
周伯通眉毛一扬,问道:“什么怪事,难道是少林寺那些和尚,又再来生事吗?”
原来王重阳周伯通师兄弟两人初学艺时,都跟少林寺有了过节,所以周伯通疑心自己离山之后,一定是少林寺僧人到来跟自己捣乱为难,哪知道丘处机摇头道:“不是!”他便把一切说了。
原来王重阳离开了嵩山,到东海找寻周伯通之后,烟霞洞只剩下丘处机等六个弟子,勤练武功,看守洞府,这里是太室山最僻奥的地方,等闲没有一个生面人来。
有天早晨,丘处机等六人到太室山巅去练习内功吐纳和剑法,这是他们几个人每日必修的早课,在东方日出的时候,几个人一齐上山顶,日上三竿方才返回洞府,哪知道他们今天返到烟霞洞里,却发生了一体怪事!
原来他们师兄弟六人的房间,以及王重阳周伯通二人修真的草庐,完全被人翻了一遍,换句话说,即是给别人大搜一阵,许多器物迁移了位置,可有一宗奇怪之处,就是他们各人的兵刀,书本、丹药、衣物,以及一切钱银等日用品,却是丝毫不缺!
丘处机等不禁骇然,因为烟霞洞里,大家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普通狗偷鼠窃,决然不会光临,有哪个偷几个道士的东西呢?而且来的这人,似乎不是旨在偷盗财物,目的在找寻一件重要的东西。
马钰说道:“各位师弟,这件事十分希奇,依照我的推想,这个人搜我们全真教的洞府,多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哩!”
丘处机道:“九阴真经?”
马钰说道:“虽不中不远矣!不过咱们全真派是武林正宗,被人家这样上门大搜。对我们全真派大失面子,我们要搜搜嵩山里面,有没有可疑的人潜伏。”
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