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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力,背心虽然挨了一下,可是认真说来,不过感受了四分之一力量罢了,虽然背背酸疼,侥幸没有损伤!
洪七公是个口快心直的人,平素虽然崖岸自高,却最服败,他立即向后一跳,叫道:“王真人,老叫化今回败得帖帖服服啦,天下武功第一这个名头,只有你当之无愧!”
段皇爷蹒跚起立,运气一转,右半边身的麻木渐渐停止了,他向王重阳拱手道:“王真人照说我不应该跟你对手过招,十多年前,你在大理皇宫里,帮助我平定了宫廷之变,我段智兴虽然不才,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怎可以跟你互争长短呢?不过今天承遭到来,例行此礼罢了,王真人,你的一阳指功真是旷世所无,即使我师父到来,也不见得是你敌手,这次华山论剑,你老兄独占鳌头,稳坐天下武功第一这把交椅了,哈哈!”
洪七公和段皇爷胸襟豁达,先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衷曲,只有黄药师和欧阳锋却是闷着不响,黄药师天生傲骨,虽然心里佩服到十二分,日里却是不肯吐露出半点认败的口风来,欧阳峰天生歹毒,他突然开口道:“全真教主,你的一阳指果然是技压全场,可是我欧阳锋不自量力,还要向你再讨教一阵!”
王重阳还未回答,洪七公已经嚷了起来,叫道:“老毒物,不害羞,你跌了个跟头!再比一阵,你准赢得了吗?别啰嗦啦!带你的臭蛇滚蛋吧!”段皇爷不由失笑!
欧阳锋却是善于察颜辨色,他向黄药师道:“药兄,你说全真教主的武功,天下无双,是与不是?”
黄药师无生孤傲,哪里肯当着王重阳的面说出心服的话来,他只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却不回答。
欧阳锋趁势回过头来,向洪七公说道;“你瞧见吗?药见也不服呢!老叫化。我来向你一句,今天是比武的第几天?”洪七公愕了一愕,答道;“老叫化这几天没有酒喝,记性没有酒便提不起来,不记得了!”
西毒一屈手指,说道;“今天是比武的第六日!”洪七公道:“第六日便怎的?”
欧阳锋道:“王真人不是说过吗?咱们这次华山论例,要斗七日七夜,现在只比了六天,还没有完,还有一天多的时光,我有一个主意!”
洪七公道;“老毒,你有什么主意,又要用你的臭长虫啦,是与不是?”欧阳锋摇头道;“胡说,我为什么要用蛇儿,胜了也不算英雄好汉!”
丐帮帮主不由仰天大笑起来,说道:“千古奇闻!千古奇闻!老毒物居然也说出光明正大这一类话儿,真个是老虎吃斋,豺狼守素,真个连老叫化的牙齿也笑掉啦!你昨天躲在山窝里,鬼鬼祟祟的拿蛇儿练功,练出什么厮鸟来?结局还不是一样跌跟斗丢人现眼,你用臭长虫便准可以取胜吗?真是笑话!”
欧阳锋见他当着王重阳的眼前,揭破自己练毒蛇神功的秘密,不禁怒火上冲,西毒自从华山论剑以来,对洪七公可说恨入骨髓,因为洪七公的性情率直,不比王重阳的老成持重、黄药师的深沉不露,段皇爷的泱泱大度,他对西毒始终是瞧不上眼,冷嘲热讽,挖苦备至,这次说破了他的隐秘,欧阳锋更加好比火上加油,右腕微抬,半声不响,五枚蛇头钢锥连珠,向洪七公下三路,齐齐飞到!
西毒这手法十分恶毒,事先不打招呼,手腕抬处,便把蛇头锥平打出来,他和洪七公不过几步距离,真可以说眨眼即到,可是王重阳却在旁边看出来,尽管欧阳锋的暗器疾如话电,他却使出一阳指,手指微微一屈,向外一伸,一股劲气发了出来,竟然把西毒的蛇头毒锥,送了回去,猝声风响,掉落欧阳锋袍袖之内,西毒出其不意,不由吓一大跳!
洪七公兀自懵懵如也,不知道王重阳已经解了他的厄难,黄药师、段皇爷却是旁观者清,看得分明,心里暗暗佩服,自古以来,武家只有听风接暗器这一手法,从来不曾听见过能够用内功到力把暗器撞回原人的手上,王重阳居然轻拉淡写地表现了这一手,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武功第一这个衔头,真个可以居之无愧!
欧阳锋面色铁青,洪七公道:“老毒!你向王真人挑字眼,要比七日七夜,你除了臭长虫之外,还有更高的招术吗?你想出什么主意来,请说!”
西毒虽然恨透了洪七公,可是当着王重阳真人的眼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只由鼻孔里哼了一声,向王重阳问道;“王真人,你把九阴真经带来没有?拿它出来,给我们几个人看看!”
洪七公,黄药师等人不禁一怔,不知道欧阳锋这几句话的用意。
王重阳虽然连胜四老,仍纸保持着一贯谦冲平淡的态度,他点了点头道;“九阴真经就在我的身上,锋兄要我拿出来看看,有何不可?”重阳真人说到这里,探手人怀,取出一个犀角盒子,拈在手里,扬了一扬,然后双手抵盒,劈啪两声,平分开来,九阴真经上下两卷,赫然在目。
洪七公担心欧阳锋暴起发难,抢夺真经,虽然凭着王重阳真人的本领,未必叫他得手,可是互相争持之下,真经如有毁损,稀世罕见的一件武林瑰宝,岂不是因此而失真?他暗里戒备着,提防西毒有什么不规矩的行动。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欧阳锋并没有撤赖放泼的行为,他望了九阴真经一眼,干笑两声,说道:“王真人,你把真经原本带来,再好没有,我就在这真经身上,想出一个主意,不知道王真人肯不肯答应?”
王重阳道:“锋兄有何高见,只管直说便了!”
欧阳锋怪眼一翻道:“王真人,你以天下卫道之士自命。自己不练九阴真经里头的本领,同时也不想让别人把九阴真经得去。可是你刚才用的一阳指,还不是九阴真经里头的功夫吗?”
王重阳连忙说道:“哪里话来,我的一阳指是先师传下来,全真教镇派的功夫,未上华山寻经之时,老早学了,哪里是九阴真经的功夫!锋见不要误会!”
欧阳锋狰笑道:“很好,咱们相信王真人的话,主意就在这里。现在请王真人把九阴真经放在自己跟前,公开摆它出来。以一日一夜为限,看守着这本天下的奇书,我们四人用尽各种方法,采取这本九阴真经,不问明取暗盗,抑或巧取豪夺,他要把真经攫取过来,王真人如果在这一日一夜的时间里,也可以保着这本真经,咱们便甘拜下风,嗣后不提真经只字,即应有这样的一天,真经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不去望它一眼。一言为定,王真人如果能够答应,那么天下第一这个名衔,兄弟也甘心帖服,五体投地的承认了!”
西毒这个主意外表着来堂皇冠冕,落落大方,暗里却是阴损不堪,原来他叫王重阳看守真经,任由自己明盗暗取。无形中叫王真人成了众矢之的。成了眼前这四个人的共同敌人。此其一。一日一夜的时间看守九阴真经,真经就摆在自己的跟前,王重阳就是武功盖世,全神贯注,万一有疏虞的话,岂不是真经尽经,前功废于一旦!
洪六公听了西毒的话,正要开口反驳,哪知道王重阳却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说道:“很好!锋兄这个主意真高,一如尊命便了!”
黄药师、段皇爷本来觉得欧阳锋这个方法,太不公道,刚要异言,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王重阳却一口答允,洪七公道:“王真人,你要看守这本真经一日一夜吗?这不是玩笑的事,一个失闪,便自糟透了啦!”他这几句话暗里向王重阳示意,欧阳锋诡计多端,心肠毒辣,如果九阴真经一个保守不牢,落在他的手里,那是一件不可推测的祸事!
王重阳如何听不出来,笑道;“七兄,小弟能够答允下来,当然有看守真经的本领,各位只管放心来取便了!”
九十二、筝声箫声
这时候黄昏响晚,一轮红日,冉冉沉没华山之巅,暮色冥选,炊烟四起,晚风微吹,刺骨生寒,欧阳锋看了看天色;向王重阳说道:“王真人,一言为定,咱们先退下去!”
王重阳道:“请便!”
欧阳锋打个呼哨,向黄药师、段皇爷两人说道:“下山去吧!”黄段两人略一犹豫,便跟随着西毒下山,洪七公却向王重阳说了一句:“真人小心!”
王重阳真人笑道;“多谢七兄好意!”略一拱手,表示送客,洪七公也下山去了。
王重阳把九阴真经的盒子取了出来,摆在自己膝前,盘足跌坐,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光景,远处的山头上,突然响起一片筝声来,声音激越,好比秋风铁马,一声递着一声,向王重阳耳鼓传到。
重阳真人在第三日比武的对侯,听见过欧阳锋的筝声,以为他又再次驱蛇群到来相扰,心里暗想,西毒豢养的蛇蟒,虽然多而且毒,可是过去几次交手,欧阳锋的蛇阵都被自己杀得落花流水,难道他还要不厌其烦的,驱使蛇蟒来送死吗?
王重阳正在这样的想着,他忽然觉得筝声越来越高亢,裂石穿云,简直就象在自己耳边奏弄一般,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一次比一次的加速,王重阳吃了一惊,想道:“好厉害的西毒,他要利用筝声叫我走火入魔,万劫不复!”重用真人立即做起全真派的坐功来,宁神内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竭力收摄自己的心神,把激越高昂的筝声,付之无闻无见!
道家有一句俗语,魔由心生,人身上的七情六欲,完全是由自己心上憧憬而来,王重阳胸中有了成见,欧阳锋的筝声,不管怎样洪烈,也影响不到王重阳真人一分一髦了!
全真教主刚才用极大的定力,镇慑了自己的心魔,可是跟欧阳锋筝声相反的另一方面,突然响起一片悠扬的洞箫声音来,王重阳心中立即明白,这萧声是黄药师吹奏的,黄药师的箫声自己领教过两次,王真人已经心中有数,箫声一起,筝声立歇,只觉得黄药师的歌声,十分柔媚,仿佛倩女怀春,怨妇思夫,令人听了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不过王重阳是个具有夙根的人,他出身虽然是富家子弟,可是自小时起,便被清虚散人拯救还阳,遁居穷谷,束发入道,人世上的功名富贵,声色犬马,他完全没有涉猎,先天已经如此,再加上定力深厚,黄药师的萧声,如何诱得了他?王重阳不禁付之一笑。
可是欧阳锋的筝声,突然响了起来,夹在黄药师的箫声里面,着着向王重阳精神侵袭,这样一来,形势立即起了变化,箫声柔靡,筝声激越,仿佛两柄铁锤,敲打洪炉里的烙铁,轻一下重一下,王重阳的心境立即激起了滔天狂澜,意马心猿,坐不稳立不安,他心里暗自说道;“不好!他们两个合起来对付我,真个不易抵御!”
犹在他心族摇摇的时候,华山巅顶下面,突然响起一声清啸来,响加鸾风,十分悦耳,啸声一起,筝声的激越,箫声的淫靡,立即冲淡了几分,王重阳的心境立即宁静下来,他明白啸声是洪七公所发,不禁恍然大悟;“是了!七兄暗中指点我,不可坐以待敌,应该争取先着,他们会用筝声、箫声向我侵袭,我难道不能学七兄一样,用啸声来回敬?”
全真教主刚才触动灵机,洪七公的啸声已歇,他立即调匀了丹田之气,双手抱膝,仰首向天,嘎的一声长啸!王重阳这一声长啸并不打紧,真个是山回谷应,撼人心魄,一刹那间,筝声箫声完全停止了,隔了好久,也不见他奏出韵调,王重阳不禁哈哈大笑!
他刚才在笑了一阵,山峰下异声翘起,如春蚕食叶,海潮澎湃,王真人霍地站起身来,向下一望,究目力之所视,只见数十道黑黑的丝线,婉蜒而来,王重阳心中暗想,“好一个欧阳锋,真不要睑,他驱使蛇阵来了!”
哪知道他这下只猜对了一半,不错是欧阳锋驱使蛇阵到来,不过这盈千累万的毒蛇,蜿蜒到山峰下,便把王重阳存身所在的山峰,团团围住,并不象先前几次一样,急攻过来,王重阳看在眼向,心中暗暗纳罕,欧阳锋驱使蛇蟒包围了山峰,到底是开些什么把戏?
王重阳正在这样的盘想,山峰下的蛇蟒突然骚动起来,距离峰顶还有十几箭地,这些蛇儿自动结威了十几圈蛇虹,每一条蛇昂首向天,不住嘘气,刹那之间,一阵阵腥臭的气味攻上山峰,重阳真人悄然大悟,说道:“啊!原来他用蛇阵喷毒之法来对付我,不过我是个精通内典的人,屏息内视。怎会受他的暗算!”
原来毒蛇这类东西,除了毒牙咬人之外,还有喷雾放毒的本领,南方有一句市井俗谚:“不是毒蛇不打雾”,可见得没毒的毒蛇,便没有喷雾的伎俩,云贵高山一带,经常发生烟岚毒瘴,除了沼泽,腐烂植物发出来的气息之外,还有毒蛇气息在内,一条毒蛇的气息有限,可是几万条毒蛇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