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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瘴,除了沼泽,腐烂植物发出来的气息之外,还有毒蛇气息在内,一条毒蛇的气息有限,可是几万条毒蛇合起来的毒气,使不同了!简直成了一片馨瘴腥云。王重阳如果不是精通内功,就要晕倒在毒瘴内!
全真教主看见弥天毒瘴,冉冉而来,结成了一片暗红色的光雾,直向山顶移来,虽然天风烫厉,也吹不散这种毒瘴,王重阳心中明白,这一定是欧阳峰在饲养蛇儿的时候,在蛇食肉下了特殊的药料,全真教主立即盘膝向地上一坐。探手入怀,取出辟毒药料来,涂抹在自己鼻孔里,屏息静气,跟漫天的蛇雾相抗!
就在王重阳用内功屏息静气,抗拒蛇雾的时候,峰麓下现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来,自远而近,王重用心中明白,来的一定是欧阳锋了!他留心向山下细看,果然不出所料,来的正是西毒本人,蓬头跣足,穿着一件青布的直裰儿,怀里抱着一具铁筝,铁筝上和肩膊上盘着几条红绿斑驳的毒蟒,蜿蜒上下,只见他穿过蛇阵,眼露凶光,口含冷笑,探头探脑的向上面张望,王重阳见他不怕毒雾,忽然想出一个捉狭的主意来,暗里想道:“他以为我屏息静气,便不能够使用一阳指功夫,很好,让我来欢耍他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欧阳锋知道自己单凭武功,决然抢夺不了九阴真经,所以用激将的口吻,叫王重阳答允守着九明真经,任凭自己运用计谋,巧取豪夺。他首先隐伏在距离华山巅顶不远的小峰上,运用铁筝传声的绝技,收慑王重阳的心魄,使他走火入魔,这样一来,自己仅可以垂手而得九阴真经,不费吹灰之力。 哪知道王重阳定力深厚,完全不受自己筝声诱惑。正在感到失望,恰好黄药师也在邻峰吹奏起玉箫来,这样一来,欧阳锋无形中得到一个有力的助手,他把激越的筝声混在柔媚的箫声里,向王重阳夹辅进攻,满心以为一定得力,谁知全真教主得到洪七公的指点,运足真气,一声清啸,响彻九霄,欧阳锋左手正扣着一根羽弦,由于心神受了啸声激荡,手指不由自主的向上一跳,竟把羽弦桃断。
弦线一断,筝声立歇,欧阳锋恼羞成怒,他知道自己的内功造诣不如对方远甚,定力也不及人,忽然想出蛇阵吐雾这个方法来,他立即跑回后山,发出号令,召集蛇群,把王重阳存身的山峰层层围住,然后命令它们向上喷出毒雾。
欧阳锋未尝不知道自己的蛇雾,只可以对付内功寻常的人,如果要伤害王重阳那样内功精湛的人,当然是不能够。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歹毒的主意,就是当王重阳屏息静气,抵抗蛇毒之时,一定使不出内家罡气来,换句话说,他最利害的一阳指功不能够使出,自己使大有可乘之机,趁势抢夺九阴真经了!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穿过蛇阵,一步步的向山巅走去。
王重阳故意低眉垂目,装做屏息内视,拼力抗拒毒气的样子,对欧阳锋的行动,竟似无觉,西毒看在眼里,十分高兴,暗里想道:“姓王的,你今天作茧自缚,哼哼,这九阴真经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了!”
他把铁筝摇了一摇,大踏步向峰巅走上,他一直走到王重阳跟前,距离约莫有七八丈路。王重阳陡的睁开双眼,望着西毒微笑,欧阳锋一看之下,立时明白不妙,刚要闪身后窜,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轰隆隆两声大响,他站脚的一片山坡,突然塌了下来,泥尘滚滚,沙石纷飞,七八丈见方的沙上,倾入蛇阵里面,蛇群登时引起了一阵大乱!
原来王重阳真人的一阳指劲,是全身的一口先天混元之气,配合内外五行练就,决不会因为屏息内视,便不能发出来,欧阳锋以为他在毒蛇瘴雾围困之下,便发不出劲力,简直是绝大的错误,全真教主容俟欧阳锋踏入一阳指劲所及的范围,立即运用了一阳指里面最强的霹雳功,把欧阳锋站脚的一片地皮也揭起来,大量沙石泥尘倾泻而下,欧阳锋的身子也被抛在空中,连翻跟头,夹着半空泻下来的泥雨,向着山顶飞舞滚落!
好在他毕竟是西域武林一派的宗主,虽然失足跌落,并没有因此乱了分寸,欧阳锋下落不到两丈,立即把身一扭,凝住身躯,轻如片叶也似,下落之势登时缓了一缓,西毒急不迭忙的伸出铁筝来,向着半山腰一块突出的山石一点,然后再翻一个跟头,落到山坡平阳之处,可是这样一来,也吓出一身冷汗了!
西毒吃了这个大亏,哪里还敢逗留?当下一声呼哨,召集了所有的蛇群,狼狈逃走,他经过这一次,方才死心塌地,知道自己的本领远不是王重阳对手,任凭挖空心思,用尽机智,结果也是徒然,他带领蛇群退到邻峰,等候七日比武结果不提。
不过王重阳这半天以来,接连使用一阳指劲,元气精力消耗了不少,虽然还不至元气大伤的地步,也是疲劳不堪,不能够站起来了!
如果这时候黄药师,洪七公,段皇爷三个中任何一个接踵攻上来,王重阳面前的一本九阴真经,就要被他夺去,好在他刚才表演了这下一阳指霹雳功,不但把欧阳锋赶跑,连其他三个人也镇住,隔了半夜功夫,他们没有一个人上来,直到第二天东方破晓,朝阳吐辉,王重阳的精神元气,方才恢复了一大半。全真教主不由仰首向天,吐了一口大气!
辰牌过去,已是已时,黄药师和洪六公段皇爷三人忽然走上华山岩顶;黄药师向王重阳一揖道:“王真人夜来使的一阳指功,我黄药师十分钦佩,可是我还不大明白阁下一阳指功的运用,特地上来讨教,请求教主赐诲!”
王量阳暗叫不妙,自己在一日一夜里,接连使用了七八回一阳指功,已经到了再衰三竭的地步,如果黄药师和洪段两人,全力攻来,眼前这本九阴真经,就要保守不住,不过他看见黄药师站在两丈以外说话,不放过来,王重阳明白他有几分怯了自己的一阳指劲,不由打个哈哈,说道:“药兄,你要贫道解说一阳指到底是什么功夫?还是要再讨教它一次!”
黄药师不假思索回答道:“我们已经是败军之将,甘拜下风,天下武术第一这个街头已经让给王真人了,可是这七天来的比武,咱们总是觉着败得有点莫名其妙,请王真人把一阳指功再使上一回,让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败了回去也觉得心眼!”
王重阳听了这几句话,方才放心,桃花岛主表明了他的心志,对自己没有敌意,不过自己精力未复,要象刚才吓走欧阳锋那样,表演一次神功,已经是不可能,他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向黄药师笑道:“药兄,他的劈空掌自成一派,天下无对,咱们不妨再对一手!”黄药师不假思索道:“小弟遵命!”
王重阳道:“这一个装载九阴真经的盒子,分量很轻。连同真经原本在内,也没有多重,药兄,我用一阳指功定住这只盒子,你用劈空掌功平着推来。如果能够把盒子移动到一寸以外,贫道双手把真经奉送!”他这轻轻的几句话,并不打紧,不但黄药师感到意外。连洪七公、段皇爷两人也觉得十分纳罕!
黄药师的劈空草法,在华山论剑的七天聚会里,人家都领略过,发掌之势虽缓,力量却是绝大,王重阳居然说自己可以用一阳指功定住贮藏九阴真经的盒子,不被黄药师的劈空掌功移动,在他们的眼里看来,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桃花岛主再也沉不住气,冷笑一声,说道;“王真人,你的话可当真?不会反悔?”
王重阳大笑道:“药兄,你我已经不是初次会面了,怎么说了不算,言而无信,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只是你我两人争持,不能够有第三个人出手,你只能够用劈空掌,不能够用别的手段!”
黄药师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当然!”桃花岛主心中暗想,我的劈空掌功虽然未必能够胜你,难握连移动真经盒子也不能够吗?又哪里要用别人帮忙?劈空掌已经是自己登峰造极的功夫,又哪里要用别的功夫相辅,出奇制胜呢?
王重阳道:“很好,药兄发招便是!他照旧盘膝坐地,曲起右手拇指来。指定了真经的盒面。距离约莫一尺左右。黄药师更不打话,双掌一圈,平着地面一扫,呼的刮起狂风。直向盘子推到。
说也奇怪,九阴真经的盒子,在黄药师初发劈空掌的时候,不过动了一动,可是不旋踵间,已经静止下来。一任黄药师加强掌劲,左推右拨,九阴真经的盒子,始终定在原处,没有一丝一毫动弹。
九十三、华山烟云
黄药师一连几下,并没有把真经盒子移动,不禁面红耳赤,他的情急之下,居然踏着八卦,一步一步的左右走动起来,接连使出劈空掌法,一掌一拳的向地面准去,但是九明真经的盒子,仍然不能移动。
黄药师一连推了十几掌,始终没有移动盒子分毫,这位心高气傲的桃花岛主,方才知道王真人的一阳指功。果然是武林的绝学,自己实在望尘莫及!不禁折报得五体投地,立即把双掌一收。跳出圈外,哈哈大笑说道:“神技神技,佩服佩服!”
王重阳再演了一次指劲,委实疲倦得不能再使;他面上仍然强自装出笑容,说道;“黄岛主已经尝试过了,七兄段兄,有没有意思再较量一遍?”
这次华山论刻的四老中,欧阳锋跟全真教主是最大的对头,黄药师也有些不大甘服,可是洪七公、段皇爷两人,对王重阳只有敬服的份儿,他们这次到华山论剑,也不是为了争夺九阴真经而来的,看见欧阳锋、黄药师两人先后认眼,当然没有再争持的理由了!
洪段二人异口同声说道;“哪里话来?我们对王真人的神功绝技,已经自愧不如,哪里还敢再次献丑。王真人,这本九阴真经总算得到真正的主人。我们今后决不心生妄念,天下武术第一这个衔头,还是你领了吧!”一幕华山论剑,就这样的终结。
这次一连比了七日七夜,各式博斗十多场,王重阳真人凭着一阳指功劲,终于保存了九阴真经。并且还得了天下武术第一的名号!
他们几个都是胸襟豁落的人物,得胜了的决不会浮夸自大,失败了的也不会结恨衔仇,大家握手大笑,华山巅上红日正午,冷气全消,充溢了一片欢乐的气氛。
黄药师握着全真教主的手,忽然觉得王重阳真人的手掌冷冰,不由吃了一惊,再向他脸上望了一眼,忽然说道:“不好!王真人精力虚脱了!这不打紧,小弟这里有现成的补药!”他说着由身边摸出一只纱囊,纱囊贮满梧桐子一般大小的药丸,向王真人说道;“王兄,这是小弟在桃花岛上采集百花药草精英制炼的九花玉露丸,虽然没有大的用处,却能补中培元,请服用几颗吧!”
王重阻强笑道;“药兄,你真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他再不假思索,抬起头来,把钞囊里面的九花玉露丸,吃个干干净潮 四人重新叙礼,坐了下来,段皇爷忽然说道:“咱们几乎忘记了,还有一位欧阳山主,索性连他也一并请来,大家化敌为友吧!
洪七公站起身来,说道:“对对,我立即找老毒物去!”他一晃身下了峰巅,直向山后走去,过了顿饭光景,洪七公空手折回,摇摇头道:“欧阳锋真是一个没有气量的人,他比指失败后,连屁也不留下半个,便自跑了,连他带来的臭长虫也走个精光,半条不见!”
王重阳听说欧阳锋不辞而别,不禁面色一沉,段皇爷道:“这厮虽然心肠恶辣,实在是武林里面的奇才,可惜偏偏不肯学好,不然的话,真个可以在西陲之地,放一异彩,可叹可叹!”王重阳沉吟半晌,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
他们四个人在华山顶上,惺惺相惜,聚到第八天的早上,方才分手,临歧捱别,段皇爷道;“掌教真人,今后十年之内,如果鹤驾南游,请到大理作客,小王虽则不腆,也还可以尽东道主之情,务请赏面光临便了!”
王重阳含笑点头道。“回忆当年宫廷平乱,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人生初露,去日无多,盛承邀请,贫道决在今后数年之内,云游南荒,到时再见面吧!”
黄药师也客气地邀请全真教主到桃花岛上去,只有洪七公说道:“王真儿,段兄是一国王命,药兄是海外岛主,他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只有我老叫化席天幕地,四海为家。没有邀请你的地方,难道请你吃残羹冷饭不成?改天我到嵩山叨扰吧!”众人哈哈大笑一阵。方才分别。
且不说王重阳看出西毒欧阳锋是未来武林中的心腹大患,回到嵩山之后,暗里盘算克制他的法子。再说黄药师在华山论剑之后,心目中希望的九阴真经不能到手,心中十分怏怏,他决定返回桃花岛上,闭门苦练十年,他年再涉中土,找一个象华山论剑的机会,跟全真教主再决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