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衣裙说吧,有时人们爱穿长的,有时人们爱穿短的;一会儿爱穿瘦的,一会儿又爱穿肥的;有时穿带摺子的,有时穿带花纹的;有时穿带小方格儿的,有时穿带小条纹的,有时穿带小豌豆点儿的,有时穿带锯齿形的;有时穿带小酱果的,有时穿带小花朵的……总而言之,什么花样都想得出来!甚至连颜色也有时髦。有时大家都兴穿绿色,有时突然莫名其妙地换穿棕色了。你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刚做的新衣服,人们却会告诉你,这已经过时了,你不得不拼命赶制新的。……”
这种肯定的论调使工程师小铆钉觉得非常好笑,他突然大声地哼了哼鼻子。
“我在讲解,请您别打响鼻儿。”小针头厉声说。“您又不是马,也不是在马房里!如果您到马房里去,尽管打响鼻儿!”
一提起马房,真叫小花脸好笑。他好容易忍住了笑。小针头瞪了他一眼说:
“喂……请大家走近一点儿。这儿是一些美术家,他们在设计新纺织品和新式衣服的图样。请认识一下,美术家小线儿…请站起来,小线儿,让大家都看得见你!”
小线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女孩儿。她穿着白色工作服,有一张白白的脸,长着发亮的、好象亚麻似的头发。她站着,谦虚地垂下眼睛,这样一来,她那长长的睫毛显得更长了。她慌得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羞答答地把手里的画笔揪来揪去。
“小线儿是我们最好的美术家。”小针头接着说。“现在她正在设计一种新纺织品的图样。这种新产品名叫‘松林的早晨’。你们瞧,这儿四周都是森林,这里是母熊和小熊,挺好玩儿的,对吗?不久以前,小线儿还创作了一种名叫‘小瓢虫’的纺织品图样。你们想象一下,绿绿的料子,上面布满了橙黄色的带着小黑点儿的小瓢虫。这有多么迷人哪,这种料子做的连衣裙卖得很快。谁也不想穿别的了。可是过了几天,不知道哪一个‘聪明人’说,他都不敢上街去散步了,因为他总觉得,好象小瓢虫在所有行人身上爬动着。从此以后,谁也不想穿这种连衣裙了。大家都说:‘我们不想让瓢虫在我们身上爬来爬去。’还有一次,小线儿想出了一种更有意思的名叫‘一年四季’的料子。这简直跟童话一样,整整的一幅图画,而不是辫子!它是多次套色的,为了它还专门准备了八种新的印刷滚子。整个城市都被这些带图画的连衣裙打扮得好看起来。突然有一个女摩登说: ‘我不喜欢这种连衣裙,因为大家瞧的不是我,而是连衣裙上的图画。’你们猜后来怎样?到第二天,这种连衣裙就过时了。我们又不得不连忙想出另一种料子来。”
小铆钉又笑了一笑,可是猛然省悟:就用双手把嘴巴捂住,于是他的笑声就变成了一种哼哼的声音。
“我请您别哼哼唧唧的!”小针头责备地说。“我们这儿不允许哼哼唧唧的,要是您实在想哼哼的话,您可以到家里哼哼去。哼!我淡到哪儿啦?啊,对了!谈到时髦。就这样,就象你们都看见了的一样,我们完全不服从时髦。相反,时髦倒要服从我们!因为我们创造时髦的服装,所以时髦拿我们没办法。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也很顺利了。正如大家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有时候脑袋发热。”
小铆钉一直忍不住笑,又哼了一声,小花脸瞧了他一下,也嘻嘻地笑起来。
“你们瞧!”小针头摊开双手说。“唉,坏榜样,就象俗话说的,是有传染性的。起初是一个人哼哼,现在来了第二个,最后,咱们这儿的人都和你一道回家哼哼去……啊!对了,又是你们打断了我!我这是说到哪儿啦?”
“谈到咱们都回家哼哼去。”全不知回答。
“不,谈的是我们的脑袋发热。每当有人从别的城市到我们这儿来参观的时候,只要在他们身上看到不很平常的衣服或者帽子,我们的居民们就以为是出现了新的时髦,于是都跑到商店里去要这些衣服或者帽子。要是商店里没有这些,那我们就必须赶制一批新产品,这可不简单,因为必须做出新的料子式样,新的衣服式样,新的压模和滚轴。顾客是不喜欢等待的,我们不得不急急忙忙地做。所以我说我们脑袋发热。怎样和这种狂热去作斗争呢?……很简单,我们努力和商店保持着联系。商店里把小人儿们的每一种新的要求告诉我们。比如说吧,昨天有人通知我们说,已经有一些小人儿来买黄裤子,因此我们得出个结论,一定有穿黄裤子的人到我们城里来了……您说说,您来到我们这儿很久了吗?”小针头问全不知。
“前天才来。”全不知回答。
“您瞧!”小针头高兴地说。“您前天才来,我们昨天就知道城里出现一位穿黄裤子的人了。这还不算,我们还已经动手生产黄裤子了呢!请你们走近一些,跟女美术家小钮扣认识一下。小钮扣正在设计黄裤子的图样,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从来没有生产过黄裤子。”
全不知和他的伙伴们走到小钮扣旁边,瞧见她正在一大张纸上画着一条大尺寸的黄裤子。这时候,小针头注意地把小无知左瞧右瞧,甚至偷偷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裤子的料子。
“你们到我们这儿来了,这很好。”她对全不知说。“要不,我们会制造出完全不合大家需要的裤子来的。我们有过这种情况……小钮扣,注意修改你的图样。裤子既不要瘦,也不要肥,不要长,也不要短。要这样:比膝盖只低一点儿,比踝子骨只高一点儿。这是最好的式样,穿着它走起路来也最方便。料子是丝织的,有光泽的,这也很有好处,因为发光的料子不容易脏。颜色不是你画的柠檬色,而应当是姜黄色的。这种颜色看起来要舒服得多。还有,下面不要什么钮扣。小男孩儿们不喜欢裤子的下面有钮扣,因为这些钮扣常常缠住什么东西,到最后反正要掉落的。”
和全不知见面对小针头的作用挺大。她甚至不再用愤怒的眼光去看拿嘻笑来折磨她的小铆钉了。她请客人们坐在小沙发上,非常亲切地和他们谈话。她听说旅行家们来自百花城,就详细地向小图钉打听,百花城里的小男孩儿们和小女孩儿们都穿什么衣服,那儿有些什么时装。别的美术家们也来参加座谈。有一个女美术家名叫小别针的问小花脸:太阳城里什么东西使他最喜欢。
“汽水,就是果汁汽水。”小花脸回答说。“主要的是汽水可以在任何一个小亭子里喝到,而且不受限制。”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小铆钉插进来说。“我们这儿什么都是这样。你可以到任何一个餐厅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可以到任何一个商店去,向他们要你想要的东西,谁也不会问你要任何代价。”
“要是有人想要小汽车呢?”全不知问。“小汽车!大概不会给的吧?”
“为什么不给?给!自从出现了按钮出租汽车以后,大家碰都不想碰这些小汽车了。”小方块儿说:“请你们说说吧,我坐在按钮汽车上,不用任何麻烦,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我还要小汽车干吗呢?自己有小汽车挺麻烦的。要洗它、擦它、上滑油、修理、加燃料,还得有一个车库装它。坐自己的小汽车,还得自己驾驶,注意别撞上什么,别从谁的身上开过去。也就是说,时刻都在工作,十分紧张。可是您坐上按钮小汽车或者公共汽车,就不必担扰了!您可以看报纸或者读书,可以想想您愿意想的事情,也可以干脆什么也不想,甚至睡觉或者写诗。过去我自己有一辆小汽车,可是,自从我把它扔了以后,我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个自由的小人儿了。”
“可是,你们许多小人儿都有汽车呀!”全不知说。 “比如说吧,小铆钉就有汽车。”
“我——那是另一回事儿。”小铆钉说。“我是老汽车运动家。这些会自动把人送到需要去的地方,并且不会出事故的新式汽车我可坐不惯。对我来说,坐在驾驶盘后面,自己开汽车——这是一种享受。我喜欢开车的时候会遇到各种危险。这对我来说早就习惯了,如今很难抛弃自己的习惯。我明白,这是我的老毛病,也可以说是旧思想的残余。可是我对自己暂时还什么办法也没有。”
小花脸从大清早到现在一直挨着饿,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弟兄们,你们有什么吃的没有?哪怕是果汁汽水也成!要知道我从早晨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呢!”
“啊,我们笨得简直象驴!”小铆钉叫了起来。“咱们干吗还坐着谈天呢,快到饭厅去吧!俗话说得好:夜莺,用寓言是喂不饱的。”
这句谚语小花脸很喜欢。从此以后,每当他想吃饭的时候,就说:“夜莺用寓言是喂不饱的。”
民警小警笛历险记
读者们大概还记得,民警派出所发生了倒塌事故以后,民警小警笛跑去追赶全不知的时候,感觉到头挺疼,就停止了追赶,走回家去。为什么他偏偏决定走回家去,而不是到民警小哨兵等着他的派出所去呢?——这一点还没有调查清楚。为什么他不到医院找医生去呢?这也不清楚。也许,这是由于他的脑袋被砖头砸伤了,不能正常地思考问题吧?
一句话,民警小警笛,就象俗话说的那样,“信步地” 走回家去。他住得倒不远,就在通心粉街,所以,完全用不着坐汽车或者公共汽车。他好不容易走到通心粉街,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要不是又出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奇事,一切都平安无事了。 原来小警笛住的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一座旋转的塔形房子。就是建筑师小转瓶设计的那一类。房子的四面有四个入口。要是房子不动,这四个入口是朝着四个方向的,也就是说:朝北、朝南、朝东和朝西。可是房子在不断地旋转.就不可能确定哪个入口是朝着哪个方向了。
民警小警笛通常总是在同一个时间下班。那时,正好房子的入口转向通心粉街。但是这次小警笛回来得早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时候向着通心粉街的是另一个入口。小警笛糊里糊涂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走进了另一个入口。他象平时一样乘电梯到了第四层楼,进了别人的房间。房间里主人不在,所以没有谁指出小警笛的错误。其实,小警笛也感到有些奇怪:屋子里的家具和过去不大一样,可是,由于脑袋疼得厉害,他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赶忙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就象死人一样睡着了。
不明白是由于砖头打了他的脑袋呢?还是由于别的原因,小警笛的困劲儿真是惊人,他睡了一整天、一整夜和几乎整个的第二天早晨。说得更准确一些,他是早上九点钟睡着的,第二天十一点钟才醒来。就这样,一直睡了二十六个钟头,也就是整整一昼夜还零两个钟头。
要是小警笛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人们立刻就可以找到他,那也就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但是他是睡在别人的房间里,谁也想不到该上哪儿找他,结果就出了岔子。
当民警派出所里发生倒塌事故的时候,民警小哨兵听到了杂乱的声音,就立刻停止了观察电视屏幕,急忙奔向隔壁屋子里去。他看到了发生的事情以后,赶紧跑到街上,找来了几个行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动手搬开倒塌了的墙壁和天花板的碎片。大家都很卖力气地干了,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被拘留的全不知也好,民警小警笛也好,在瓦砾堆里都没有找到,仅仅找到了小警笛的一顶头盔。
这倒使民警小哨兵稍稍放了一点儿心。他以为小无知逃跑了,民警小警笛跑去追赶他了。然而时间不断过去,总不见小警笛回来。小哨兵注意地瞧着所有的电视屏幕,希望在哪一条街上会看到小警笛,可是,读者们知道。小警笛这时候正安静地睡在别人的床上,在任何电视屏幕上也不可能看到他。
很快就有另两个民警——小钢盔和小棍子到派出所来接班了。小哨兵向他们交了班,告诉他们发生的事情以后,就忙着去寻找小警笛。他以为小警笛可能回家去了,所以首先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小哨兵就亲自到他家去。在那里自然也没找着。回到家里以后,他给所有的医院打电话,所有的医院都回答说小警笛没有到他们那里去。这时,他又打电话给全市的派出所。请他们帮忙找小警笛,所有的派出所都热情帮助,很快就出动了上百的民警在全市寻找。小哨兵每隔半小时到小警笛家去一次。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和一整夜,他都花在向医院打电话上,吵得医院不得安宁。所有的大夫都讨厌死他了。
尽管大家不断地在寻找,可是哪儿也没找到小警笛。第二天早晨,报纸上刊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