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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饮酒的方式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放狂、不羁、神秘。冷然。
她自以为光用眼观察人,就可以掌握众人的心思和一举一动,如今遇上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套准则无法在他身上发挥效用。他的行事作风特异,教人摸不透、猜不着。
“不用膳?”寒剑清对膳食有他独特的讲究,不精致者不用,不完美者不用,火候不纯熟者不用。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满桌佳肴,找不到半盘合他胃口的,索性放下筷子。
“寒少爷,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
“唤我剑情。”
“不,寒少爷,你听我,虽然我……”
“唤我剑情!”他望前倾,将她局限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鼻息,他的心跳,他燃烧的眸子…“我不懂……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好不懂的?我将银两给了方姨,而方姨自然将你的初夜卖给了我,银货两讫,再简单不过了。”
“你不能,我是你妹妹。”千里觉得自己矛盾了,她在别人面前明明是那么坚强,那么不动如山,然而遇上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柔肠寸断似的纤细,任他恣意夺走她不愿给予的注意力。一旦和他牵扯上情感——她有预感,未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不错嘛,你恢复记忆了。”寒剑情嘲弄地。
“我从来就没失去过记忆。”她不厌其烦地再度重复。
“果然被我料中,你欺骗了寒家所有的人。”
“我没有。可不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这个争论?不管你说了多少次,我还是只有一句话,我没有欺骗任何人,也不认识你””
“是吗?”看来他还是不相信。
“算了,这不是重点,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会要方姨将银子退还,请走吧。”无论如何,她想避开所有可能与他有关系的事物,除了因为他是寒家人,也因为心里那份难以言喻的悸动。
“为什么我得走不行?今宵良辰美景,又有美人儿作伴,只可惜——”他微蹙眉,“少了一桌好酒好菜。”
“寒少爷,别再让我重复同样的话,请你走吧。”
“寒千里,别再让我重复同样的话,叫我剑情。”他学她的话,言语间带着玩弄的兴味。
“我不是在开玩笑,走吧,寒少爷,别让我为难。”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叫我剑情,不许你再生疏地喊什么寒少爷。”以指点住她的唇,他又道:“听我说完。我既买下你今夜,自然是不会走了,若你仍执意赶人,很遗憾,可能会给你留下个不美好的初夜。”
他的意思是说他会用强?千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先别害怕,我是说如果。”
“我是你妹妹!”气急之下,她不自觉地又搬出无说服力的理由,然而他们俩心里都明白,兄妹不过是有名无分的虚构称呼,对现实根本不足以构成影响力,更何况她口口声声表明自己不再是寒家人,这样的借口岂非欲盖弥彰?
“我早说过不会是了。”他相当、非常、极度肯定地道。
“不能放过我吗?”千里颤怯的声音近乎哀求,却无法打动寒剑情铁石般的心肠。
还不够!虽然她已经放下自尊,略微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但还不够,他要看的是她心神俱碎的一刹那间,这双美丽的眸子会显现出怎样的泪光?这张柔弱的脸蛋会流露出怎样的痛苦?现在还不够,她的悲凉还不够彻底,伤心也不够彻底,满足不了他雀跃的复仇心志。
“要我放过你,当然可以。”要玩,就来点更刺激的。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浮上喜悦,决心要那朵希望的火花惨遭熄灭,甚至化成空洞的死灰。
“谢谢。”千里没想到他会痛快的答应。
“别客气了,前提是我会派人通知你娘,她伟大且极富奉献精神的女儿正在雨霖花苑里当低贱的妓女,牺牲自己,换取她的幸福。”
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兆,相对的,突然的好心也是更残酷的前兆。
她的下唇因愤怒而咬出血,点点殷红色的怒意滴落在一身白色衣裳上,污染整片纯色无假的白,如同他的话,吹皱了一池春水。
娘这几天又开始咳嗽了,照大夫的说法,是积劳成郁,心烦化闷,造成她居弱的身躯。这当头千里却面临着一项威胁,一项不是失去娘亲,就是断送自己一生的威胁!
他真如此残忍?难道他不曾体会过蚀心痛骨的感受?!肯定没有,如果他曾经遭受过类似命运,就不应该再来逼迫她。
“千里,你可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寒剑情不带感情的说。
他娘已经死了?!她一直以为斐水灵就是他娘,因为他们同样霸道。这么说……
“你娘是舒敛眉!”也就是她该叫大娘的人,以生命换取她存活的人,没有舒敛眉,就没有今日的寒千里。
莫怪寒剑情的冷眸里始终有恨意!看来他早已立定决心要找她算帐。
“你……是来……报复的?”断断续续不成句子,正好反映出她内心惧怕与自责交杂,她没理由、也没资格逃避他的复仇,合该是她欠他的……她欠他的……
“你的用词不太对,应该说——我是来看你崩溃散涣的……”不大不小的低沉男青飘扬在空气间,不是很清晰,却适当的让千里听得一字不漏。
烛火正在昂扬,大放光彩地映照出室内两人默默相对的身影。
一个坚持理念,仇火高涨;一个心神晃荡,不知所措。
面对面,幽深森冷的黑眸对上泛着水气的美目,充斥着满腔复仇意念的心志对上乱了主张、失去自持的灵魂,他和她,两方截然不同的天地终于相交。
陷入两难顾全的局面,千里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更加用力地咬住已呈惨白色的唇瓣。
“别试图以楚楚可怜的姿态打动我,别人会被你梨花带雨的模样骗过去,我可不会。”寒剑情冷然地说。
“你没有资格逼我选择。”她同样不逊色,浑身绽放的冰寒气息足以冻结世界。
“这么说,今宵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他潇洒一笑,阴柔的面孔流露前所未有的祥和,轻轻开口,却吐出最残酷的威胁,“我会去找你娘的,让她知道她的女儿有多孝顺。”
他又在威胁她了!这个事实令她气愤,雪白的脸孔因怒气染上红晕,迷离的眸子也添上足以重醉人心的光芒。
“我待你够宽容了吧?让你自己选择怎么做,换成是别人,可不一定会有我如此的宽宏大量。千里,聪慧如你,不会傻得走错路才对。”
“你太险了。”他凝声指控。
“错,这一点也不奸险,我好心地成全你,让你在今夜开了苞,连带附赠你娘永远不会知道真相的条件,还有谁如我这般设想周全?想想,既然都要失去清白,与其将自己献给上青楼的下流男人,倒不如便宜我,也是亲上加亲,对不?”
她怕的岂只失去清白而已,她是怕连心都会被俘虏了!一个女人没有贞节不打紧,反正可以清心寡欲的过完人生就足够了,但没有心……她不敢想像自己将心托付给这个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考虑好没?我的耐心向来不太足够。”望着她沉思的姣好脸庞,黛眉紧蹙,一副宛如临天下大难的死相,寒剑情狠心地勾起笑意。
千里合上眼睑,知道自己这瞬间做的决定将会严重地影响到人生的轨道,极有可能使原本以平安度过的下半辈子遽变,但是无奈何,她已经没有逃离他的能力了。
“你真的要我?”
“可不是吗?我的千里,我说得如此清楚,你却再三质疑,莫非我的话还不够明白?”
“不。”她幽幽地叹息,吐出无限愁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既然你很我,应该不屑碰我这肮脏的身子,寻常人都是这样,不是吗?”
“原来在你心中,我只落得和寻常人同样,我还以为我是最特别的。”她问了个傻问题,几乎令他失笑出声。“千里,你的心思缜密,总能兼顾各方面的想法,难道还猜不透的心意?很遗憾,也许我的用意的确如你所想,我、要、你、的、心。”
果然如她所料,他的城府绝对超乎常人,深沉得教人料也料不着。“我该感谢你吗?竟然放下身段要我这颗满目疮瘦的心。”
“别看轻你自己。”他的话像是在安慰,实则是讥弄。“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比你拥有更美丽之心的人,你的外表脆弱不堪一击,心却顽固得像石头,我相当好奇,千里,石头心可有破碎的一天?”
“你赢了,这场战局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共度今宵,但请你以后别再骚扰我。”再顽抗的心,遇上他这样心思敏锐、精打细算的男人,也终将软化、动摇,千里只盼望她的心不会浮离得太远才好。
“恐怕不能照你的话做了……”寒剑情低头吻上她冰冷的唇瓣,诧异两唇相接的感觉竟会如此美好,她的唇虽生涩、冰冷,却不失其柔软、甜美,令人想一尝再尝,永远不离开。
“你这么美……连生气时都美丽得撼动我的心…我舍不得放开…
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真心话,千里快被他贴在她唇上呢喃的话语给迷醉了。
不行!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将心交给他!
娇弱的嘤咛忍不住脱口而出,让他逮到大好机会,挑弄似的灵舌俐落地滑入她口中,翻动她不为人知的情愫。情火蔓延得太快,他和她见面不过才三次,就发展到口沫相德的地步,这是千里始料未及的局面。
她在他炙热的索取掠夺中迷失自己,神智难以清醒,几乎要被这陌生且撼动的感觉溺毙;也许他们俩之间本就存在着对彼此的吸引力,才会有如此契合的身形,如此不容忽视的心悸。
爱情和恨只有一线之隔,模糊地捉不住准则;既然他恨她,为何他的吻会令她察觉到身为女人的欲望?她想要被解放,想要逃离这种浑身烈焰的痛楚。
他的大手无所不在,点燃了她身上一簇一簇的小火花,酥麻的欢愉感随着他的手到处游走,连她自己都不自觉地浪荡起来,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任凭他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
千里虽非年幼无知的小姑娘,对男女之间的情事所知倒也不多,但单着寒剑情氛红的暗色冷眸闪动着迷蒙,冷静无波化成气息不稳的表情,她多少也警觉到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绝不是她所想像得到!
“你想做什么?”他将她安放在床铺上,开始解除她的衣扣时,千里不解的问。
“做你答应我的事。”他想冷静,却把持不住逐渐狂飘的心跳。
她本就穿得单薄,只消轻轻一解,晶莹剔透的玲珑五体即展现在他火热的目光下;透过床帐外渗落进来的丝丝光线,照映在她近乎透明的肌肤上,美得像捉不住的梦幻仙子。
依旧听不清他话里浓重的暗喻,她眨了眨眼,澄澈如琉璃般的水眸望着他,”我不知道…”
“你很快就会懂了。”他邪气一笑,起身卸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纯属男性的阳刚躯体不逊色于她,精壮的胸膛是和她完全不同的肤色;从未见过这般均匀得漾出光泽的古铜色皮肤,千里被吸引住目光,舍不得离开眼前完美得有如神只的身形。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就在这里,女人的肤色虽白皙光滑,身体圆润柔馥,却及不上男人的健康俊朗、刚强壮硕,难怪自古以来女人就是肉体感官的受害者,谁受得了这副强硕身子的引诱?
“男人……真的好不一样……”她情难自禁地抚上他的胸膛,感受那光滑如上好丝绸的触觉。
“继续下去,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还多着呢!
精瘦的身子复住她的纤细娇柔,一下子,千里才刚清醒的神智又遭迷惑,很快地漂浮于他所带来的奇异快感中。
清晰可见的喘息声荡漾在冷冷空气间,随着欢榆的高峰到来,是一阵无比的痛楚。千里紧皱眉睫,软弱无助地依附着他,望见他脸上柔和的神色…他的温柔可是为了她?抑或只是在做这种事时习惯以温情对待任何女人?
曾听过苑里的姊妹说,男人是只注重肉体的动物,可以没有爱情而交欢。
那寒剑情呢?他说过他不是寻常人,但在这方面是否也难逃有欲无爱的规章?
罢了!何必想这么多,过完今宵他们就不再有牵涉,何必为了这一时的云两交缠费心?他必定也是个能够将身体和感情分开看待的无情人吧?否则怎能在指责很她时,又对她狂炙的索取欲望?
达到欢愉快感的巅峰,澄澈的热泪终于从千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