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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里逃生
洞被拉开了,一缕白光直射进来,只听得江夫人尖声狂叫,道:“该死的一群畜牲,你们竟敢违背我的警告,不把那个玩笛子的杀死。
好,我老婆子叫你们尝点苦头,然后再一举收拾你们!”
于思明疾身闪到洞口,忽见一包东西抛进来,竟是一大块黄蜂巢。
上面数百双黄肚黑头足有寸长的毒蜂,一经落地翻滚,毒蜂立刻振翅飞起,直往人们身上扑螫……。
于思明大叫一声,道:“快躲起来!”
他声若宏钟,气似奔雷,屋内各人忙不迭的拉起床上棉被往面上掩盖,东面已有三人尖声大叫起来。
于思明拔出钢笛,吹出“神笛三绝”中的“摧命音”,迎着一群欲往他身上扑螫的毒蜂。
剎时间曲音奔放,音量压过群蜂声音,在激荡的劲气回旋中,不少毒蜂被他击毙。
就在笛声激荡,于思明整个人似已消失在笛影之中,一群毒蜂也发风似的盘绕在他的四周……。
、 此刻--
扑击东西两面床上的毒蜂,在笛音的诱感下,竟也纷纷往于思明这面合击。
再看两张大床上,各有两张棉被已被十五人顶在头上,大伙良狈地挤靠在一起……。。
冷公度撩起棉被一角,发现无数毒蜂围攻于思明一人,那些匡蜂似是受过训练般,忽上忽下,倏上又退,彼此支持,分途而击,十分有规律的振翅猛螫…………
再看于思明,手中那支二尺半钢笛,倏忽上下,瞬间前后,层层笛影,宛如波波纹浪,将自己裹在里面,群蜂虽多,竟连一只也难以扑进他的笛影之中。
于是,“催命音”在他的挥撒如电芒闪耀中,发出一路凄厉陌悲壮的曲凋。
几个被毒螫中的人,头顶着棉被,兀自哀哀狂呼不已,石敢己在棉被中大骂,道:“他奶奶的,这算什么玩意儿嘛。”
冷公度已高声呼叫,道:“于兄弟,快宋躲进被子里。”
突听得屋外面江老太太尖声厉笑,道:“怎么样,可尝到滋来了吧。 我老婆子告诉你们,大菜还未端出来呢。 哈……”
就在老太婆的笑声里,冷公度狂骂,道:“老太婆,难道你竟敢与我黑龙会为敌?”
门外面,江老太太尖声吼道:“去你的黑龙会,不听我区芳英的话,把那玩笛子的小子收拾掉,你门就一齐死吧。”
冷公度吃一惊,因为“区芳英”三字令他忽然想起十多年前江湖上人见人怕的那个“毒罗杀”,想不到这老婆予竟然会是她,不由得沉声叫道:“你是‘毒罗杀’区芳英?”
屋外一声高吭枭笑,道:“不错,十年未走江湖,道上尽出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牛鬼蛇神,今日我这老婆子便拿你们开刀!
哈……。。”
方健已高声叫道:“喂,你快把毒蜂撒出屋外,我们决心合力收拾这玩笛子的小子,如何?”
屋外面老太婆道:“说话的可是梁山来的大盗吧,你也该听听那笛音中充满着杀机,只怕老婆子的毒蜂一时间还真奈何不了这小子,但凭你们,又如何是这小子敌手?
我老婆子琢磨好了,只等我的毒蜂把这小子累垮,那时你们可要及时出手,一举击败这玩笛子的。”
石敢忙应道:“好,就此一言为定,且等姓于的精疲力尽,你们收回毒蜂,我们便立刻围杀上去!”
西边大床上,冷公度发现所有的毒蜂全向于思明围攻,立刻掀起棉被一角,伸出头来,只见东面的梁山弟兄们,三个大汉正抚摸着肿胀的头脸,呼呼叫痛,方健与石敢也伸出头来望向屋中央与群蜂拼斗的于思明。
那于思明身法怪异,倏忽倏缩,右手钢笛舞出的笛音更见雄壮,间或左掌拍出,把扑进笛影的毒蜂拍击地上……。。
一盏热茶光景,于思明的笛音似是变得松散不少。
东边的方健与石敢二人低语数声,那石敢已拾着板斧,掀起棉被一角,光景只等于思明力尽,老太婆召回毒蜂,便要出手砍人了!
冷公度左手抓住钢盾,冷冷睥睨着石敢,道:“老子最看不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若想出手,得先摆平冷大爷!”
方健怒声骂道:“你奶奶的,姓于的又不是你黑龙会人,要你替他撑腰?
姓冷的,别人怕你黑龙会,我梁山兄可不在乎,若是敞明了干,妈的,谁怕谁呀!”
忽听屋外面一声尖笑,道:“好啊! 却叫你们狗咬狗,我老婆就亲自下手,哈……。。。”
“嘀嘀”的轻声就在笛音缭绕,劲风呼’啸中连连妁发出来,于思明身边四周,那群毒蜂在不断减少。
屋外面老太婆未召回她的毒蜂,却见一只只毒蜂跌落地上面,有的落地以后尚自想振翅再飞,却是力不从心,有的落地以后便自死去。
于是--
于思明放下钢笛,双脚腾越狂踏,沙沙声不绝于耳,不少毒蜂被他踏死。
原来这些毒蜂在长久的飞扑中,早已力尽,一只只便落在地上无力再飞。
于思明见四周毒蜂已不过十数只,他一声冷笑,手中钢笛变招疾点,剎时便把毒蜂只只击毙。
拧身一越,于思明已扑向冷公度,他喘息着低声在冷公度耳边一阵嘀咕……。。。
冷公度听着直点头,不旋踵间,冷公度已大声叫道:“梁山的朋友们,冷公度忽然觉得你们的话十分有道理,与其大家死在这儿,不如合力达成江夫人心愿,我们合力围攻这姓于的吧!”
方健与石敢二人对望一眼。却不即发动,事情来得突然,又是冷公度与于思明二人嘀咕一阵之后,二人还真怕上冷公度的当。
因为,一个于思明已是劲敌,万一加上姓冷的,其后果不想可知!
只在方健与石敢犹豫中,冷公度轻声缓步走向方健,他以手示意众人不可出声。
方健与石敢二人见冷公度一副神秘样,不知他在弄什么鬼,便不约而同示意后边八个小头目,大家小心戒备,免上恶当。
冷公度坦然微笑,就在方健身前站定,低声说了一阵。 方健那矮壮的身子一横,低声道:“如果计谋失算,我们岂不死定了?”
冷公度低声一咬唇,道:“万一失算,我同你们连手,认真收拾姓于的!”
石敢精神一振,道:“冷公度,君子一言……。”
冷公度嘿嘿笑了一声,接道:“快马一鞭,哥子们,就这么说定了。”
方健点头道:“好,我们且听你的。”
冷公度刚刚回到西面,屋外面江老太婆已喋喋怪叫道:“屋子里玩笛子的小子,从你挥出的笛音的造诣,我老婆子敢说,你就是攻龙那臭小子,别以为你改了名字骗我区芳英!”
于思明立刻叫道:“江夫人,黑龙会冷护法识得攻龙模样,难道他会对你说假话不成?”
江夫人尖声叫道:“你就是攻龙,姓冷的也知道你是攻龙,你们原是一路来的,到此地步,姓冷的自会替你这小子掩护。”
冷公度沉声叫道:“岂有此理,他又不是我黑龙会人,我为何要替他掩护?”
屋外面,江夫人冷笑连连,道:“能击毙我老婆子四十九只毒蜂之人,普天之下,我相信只有攻龙那小子有此能耐。
嘿……
你们既不听我的话,连手击毙姓攻的小子,就别怪我把你们一齐收拾了!”
突闻一声粗音传来:“老人吩咐。”
显然这人就是江府陶总管了。
江夫人沉声道:“准备施放毒烟,我要把他们全毒死在里面!”
此语一出,屋外面已是人声不断,脚步杂乱……。。
冷公度立刻叫道:“区芳英,算你厉害,我接受你的条件,连手杀了他。”
屋外面一声尖笑,江夫人怪叫道:“好,那你们还不快动手?”
这座囚屋建造奇特,一旦困在屋中,当真插翅难飞,窗门用厚重的铁板堵死,除了墙下面的那个小洞透进来一股白光外,连屋顶也看不到光线。
江夫人要用毒烟,屋内诸人早已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冷公度暗中一打招呼,立刻狂叫道:“杀!”
东面,石敢也挥动板斧,腾身而上,方健更是吼叫连声,彼比叫骂着挥动宽刃钢刀杀来。
于思明拨动手中钢笛,立刻与三个人厮杀起来,一剎间,屋子里金铁撞击之声不断,呼喝怒叱连连,不旋踵间,笛音渐渐成歌,高吭悲壮,令人激奋……。。。
是的,于思明摆击“笛音三绝响”中的“泣血音”,屋子里充满了杀机,连屋外仔细听的江夫人也暗自领悟到于思明笛上发出来的音调中,满是辛酸、悲苦、凄凉、无奈与血腥。
就在屋内一阵拼搏中,只听那笛音渐渐衰退下去……。直到屋勺突然传来一声尖嚎,霎时寂静下来。
半晌未听清屋内声音,江夫人尖声怪笑起来……。。
突然,冷公度扑到那个洞口处,喘息着道:“区芳英,你可稍称心如愿了,怎么还不开门?”
石敢也叫起来,道:“快开门,老子中这小子一记狠的,一条右臂快完了,连我们当家的也已尽力了。”
屋外面,江夫人冷笑,道:“老婆子要亲眼看到那小子的尸体才算数!”
冷公度怒道:“你如要尸体,也得打开铁门,仅只一个狗洞,如何能把尸体送出屋外?”
江夫人嘿嘿连声,道:“好办,你们听我的就是!”
石敢最是暴躁,闻言大吼,道:“快说,快说,反正这小子已躺在血堆里了,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突听屋外洞口处江夫人道:“砍那小子一条手臂递出来。”
此语一出,屋内各人一怔,石敢已举起板斧欲砍,却听得冷公度喝道:“毒罗剎,你还是当年一般的心狠手辣,人都死了,你还要我们毁尸?
这未免过份了吧!”
江夫人尖叫连声,怪叫道:“江涛不幸为攻龙那小子重伤致死,我这是在为夫报仇,就事论事,虽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们已杀了姓攻的,那就快把他一条手臂送出来!”
石敢沉声,道:“好,老子就把他一臂砍下来。”
说着,便“?”的一斧砍去,立刻有一条手臂塞出洞外面。
忽听得江夫人仰天怪笑起来……。。
冷公度怒叱道:“你还不快开门?”
屋外笑声嘎然而止,江夫人又沉声道:“再把他的双足砍下了递到洞外面。”
方健喘息连声道:“江夫人,你还要这小子双足干什么? 如果他是活人,刚才那一斧,他早尖声狂叫了。”
屋外面,江夫人怒声吼道:“叫你动手便动手,哕嗦什么?”
石敢道:“当家的,横竖我们听她的,她要姓于的双足,我们便砍了给他就是。”
方健冷冷道:“好,你砍了给她!”
石敢闻言,大板斧高举“??”一连两斧砍下,于是,只见两只人脚自洞口塞了出去!
江老太太是十分满意的又是一阵嘿嘿尖笑…………
方健已高声道:“江夫人,你该满意了吧?”
江夫人哈哈一声,道:“满意,当然满意……。”
她一顿,突又叫道:“这小子的另一只手臂也砍了!”
冷公度大怒,叱道:“区芳英,你失心疯了? 难不成你要把姓于的碎尸万段不成?
他可是与你毫无仇恨可言,你……。。”
江夫人大叫道:“少废话,他绝不姓于,我要你们快动手。”
冷公度沉声道:“八成你是不会放我们出去了?”
一边,方健也点头,道:“这老婆子如此指示我们,八成是不会放我们出去,她怕我们对她不利,自然要我们先杀了姓于的,略消她胸中之恨,然后再把我们一齐毒死这怪屋子里了。”
厉吼一声,屋外面江夫人冲着洞口,道:“谁说我会怕你们对我不利?
简直就是放屁,凭你们几个也想在我江家庄耍狠,便是崔百龄那老儿亲来,我区芳英也不会把他瞧在眼里。”
冷公度沉喝道:“住嘴,小小一座江家庄,也敢与我黑龙会为敌不成?”
江夫人怒骂道:“姓冷的,你少张牙舞爪,惹火了老娘,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来。”
方健忙叫道:“好了,斗嘴无用,我们照她的话,快砍下这小子的另一手臂递出去。”
石敢虎吼一声,道:“好,我就再送给她一条手臂吧!”
话声中,举起板斧,“?”的砍下一条手臂递出洞外面,道:“接着!”
洞外面,江夫人尖声笑道:“好、好,再把那小子的头也砍下来。”
冷公度低头冲着洞口大声吼道:“毒罗剎,你这种做法可真绝呀!”
冷冷的,江夫人阴侧恻笑了几下,道:“黑龙会也不见有几个是慈悲为怀之人,包括你冷公度在内!”
冷公度恨得直咬牙跺脚,咧嘴露齿,鼻吼出声浓重的道:“毒罗剎,冷某今日认栽。”
方健已对石敢挥手,道:“就把人头剁下来给她。”
石敢答应一声,道:“好,老子就把姓于的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