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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灵芝蹲到火堆对面,再一次审视着正自往火堆上面添加柴薪的攻龙,双眉紧皱的自言自语:“除了一张面孔不像以外,你的语音、举止,甚至门外的那匹马……。。太像了……。。。太像他了……。”
攻龙心中一愣,面色一惊,道:“请问小姐,在下像谁?”
崔灵芝面色相当复杂,她忽的蹲在火堆边,双目炯炯然的直视着攻龙,道:“朋友,你真的是过路的?”
指着外面细雨,攻龙笑道:“如果天放晴,在下马上便上路。 小姐,你呢?”
崔灵芝点点头,沉声道:“倒希望你能多住几日。”
攻龙干拉拉的双目一瞪,奇怪的道:“什么意思?”
崔灵芝道:“我不便在此久留,倒是希望你能在此遇到我要找的那位朋友。”
攻龙轻点着头,缓缓道:“我明白了,小姐有话对你的那位朋友转告吗?”
崔灵芝直视攻龙,道:“不错。”
“血笛浪子”,攻龙心中十分激动,他知道崔灵芝要对他说,以此情此景,他却又无法承认自己是谁,否则,一切计划便付诸东流!
攻龙暗中咬着牙,涩涩的道:“小姐,你这位朋友是谁? 如果我遇到他,定然把小姐的话转告!”
崔灵芝已缓缓站起身来,边沉声道:“他叫攻龙,见到他你就告诉他,什么地方隐秘就在什么地方躲着去!”
话声未落,崔灵芝已到了草屋门口。
“血笛浪子”,攻龙忙又问:“小姐,就是这么两句话? 你又是谁?”
扭头,崔灵芝冷冷的瓠犀微露,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把话带到便成了!”
门外,马蹄声传来,攻龙露齿一笑,自忖:“是情是义,我攻龙心领了,只怕此生有负你了!”
铁架上面的壶水正往外冒白气,吱吱响中,攻龙正要伸手去提,猛然一声雷吼,草屋外面已有人喝道:“出来吧,攻龙,你走不了啦!”
一怔,“血笛浪子”,攻龙缓缓站起身来望向草屋外面,于是,也冷冷暗自笑了…………
门外面吼声再起攻龙,你这个王八操的可真会躲,若非老子们跟着大小姐,只怕这一辈子也难以猜得到你会窝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出来吧!”
一手提着热水壶,攻龙缓步走近草屋门口,门外不太远处有三个身披雨衣的大汉正怒视着草屋内……
三个人有两个是大草胡子,另一个光面大汉,不过三人中有一人攻龙认识,那个光面大汉正是黑龙会十三豹人中的白鹰!
雨水滴在两个大汉的胡子上,却见一个草胡大汉用衣领猛的拭去面上的水渍,边骂道:“他奶奶的,再不露面老子们杀进去了!”
木门边,“血笛浪子”,攻龙仲头往外看了一眼,道:“各位要找谁? 敢情同刚才那位小姐一样,也要找个攻龙的人吧?”
门外面,三个大汉相互对望,同时“咦”了一声,光面的白鹰已叫道:“他不是攻龙嘛!”
一笑,攻龙举起手中茶壶,道:“三位,壶水刚开,要不要进来喝碗热水?”
三个人并肩走近草屋门口,白鹰喝问:“你是谁?”
攻龙未及回答,有个大草胡大汉道:“娘的,八成是游方和尚!”
三个大汉站在门口,白鹰戟指攻龙,道:“屋子里还有谁?”
伸手一让,攻龙道:“屋子不大,各位也该看出屋内无人何不请进来坐?
屋子里有火,三位也好去去寒意!”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边,攻龙提着壶先把茶碗倒满热水送到白鹰面前,道:“只有一只碗,轮着喝!”
拉过茶碗,白鹰冷淡的道:“阁下是攻龙的朋友?”
猛摇着头,攻龙道:“不! 在下是路过这里的,并不认识攻龙!”,边指指外面又接道:“只等天放晴,我也该走了!”
三个人似是神情一松,白鹰的面色一缓,道:“阁下是谁?”他语气生硬,没把攻龙看在眼里。
一抱拳,攻龙诚惶诚恐地道:“我叫于思明,三位是……”
“于索命!”白鹰双眉一紧又道:“你叫于索命?”
攻龙忙摇摇头,笑笑道:“不是于索命,是于思明,思想的思,光明的明!”
于是,草屋内爆起一阵狂笑声……
茶碗交在另一大汉手上,白鹰沉声道:“就我所知,姓攻的绝对不会善罢罢休,此厮不除,早晚是我黑龙会大患一个!”
“血笛浪子”,攻龙改名为于思明,心中暗自思忖: 老子就是“于索命”,王八蛋们等着挨宰吧!
提着热水壶为另一大汉倒了一碗热水,却听得那大汉沉声骂道:“操他娘,姓攻的只不过人熊一个,当家的得到消息便把我们十三豹人分遣出来,连冷护法也派到青松镇坐镇指挥,务期要把姓攻的人头提到当家面前,光景还真把成虎这位把兄当成一回事来办了!”
白鹰一边呆望着火堆,他面无表情的道:“老宫,你错了,千万别把攻龙当成了成虎,不论机智或武功,成虎可差上一大截。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我们小姐对姓攻的颇为欣赏呢!”
重重放下茶碗,大汉粗声道:“娘的皮,我们小姐什么身份,怎会看上那个浪子?
去他娘的,我宫自豪绝不相信!”
他头一偏,向身边另一大汉,道:“王二邪,你信不信?”
叫王二邪的毛脸大汉斜视宫自豪一眼,道:“有树就有影,事出必有因。
白鹰说有,那一准就有这么一回事!”
猛回头,白鹰望着于思明,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于思明摇摇头,道:“于某既不靠帮,也未入会,一个人混日子。”他顿了一下,又道:“听三位的话,好像刚才那位姑娘是你们小姐?”
点头,白鹰傲态毕露,一付不屑的道:“我们是黑龙会的!”
于思明双眉一扬,重施一礼,道:“原来是黑龙会爷们,失敬! 失敬!”
白鹰“嗯”了一声,站起来再仔细看了茅屋内一眼,这才沉声对于思明道:“于朋友,你若见到姓攻的,千万别动声色,马上把消息送到黑龙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于思明一笑,哈哈腰,道:“放心,如果我遇上你们要找的人,自会马上向黑龙会送情报,至于有什么好处,在下就不敢想了!”
三个大汉走出茅屋,披上雨衣直往松林中奔去……
一脚拄地,一脚并踩门框,于思明……嗯,攻龙自己认定自已叫于思明,他上身靠木门边,冷冷地望着远去的白鹰三人,自语的道:“凭你们三人?
什么东西!”
依旧是细雨!
依旧在这片老松林边的草屋子里!
火堆旁边,“易容老爹”展奇才仔细地审视着攻龙的头脸,他似乎是十分满意于自己的佳作,频频点头,道:“出乎老夫意料的好,着实令人满意。
攻老弟,老夫预祝你成功!”
一把握住展奇才的臂,攻龙感激地道:“展老的意思是我可以行动了?”
展奇才笑笑,道:“当然,如果不用老夫特制的药水,你永远是这副模样,天下只怕没人会知道你就是‘血笛浪子’攻龙。”
沉重地点着头,攻龙坚定地道:“那么,从今日始,我已不再叫攻龙了,展老,在下叫于思明!”
展奇才一笑,捋着微翘的八字胡,道:“于思明,这名字听起来文静,他细琢磨又像‘索命’。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声,崔白龄正处心积虑地要你的命,而且这地方你也不能久待下去,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冷冷一哼,于思明右拳击在左掌心,道:“二十多天来我已筹划好了,我知道‘一个跳蚤顶不起一张床单!’的道理,可是我有办法把黑龙会搅翻天。
展老,你等着看好戏吧!”
展奇才十分欣赏于思明,哈哈一笑,道:“黑龙会在道上自标最大帮派,崔百龄更俨然大天王,自以为一跺脚道上哥们便一哆嗦,连大刀会长枪门的人他都不假以词色。
老弟,你为成虎而拼命,这是你义气,但形势上你却不能贸然下手,不能稍存大意之心!”
于思明沉冷的道:“既然搏狮的本领,如是斗魔,自也有斗魔的方法,展老就不必为在下担心事了!”
伸手轻拍着于思明的肩头,展奇才面色凝重的道:“老夫预祝你成功!”
就在于思明送走展奇才后半个时辰,于思明便掩起房门,牵马离开了这片老松林,顺着山道他赶到七十里外的青松镇。
“青松镇”不算大,却是相当繁华,因为直鲁豫三省在这儿,交界,三省的买卖家有不少是以此地做为货物的转运点及交流处,因而也造成了这个小镇常有些儿畸形的闹嚣与拥塞。
便是闹嚣与拥塞吧,在这时候却也差不多安全静下来了,快三更天啦,又那么冷森森的,十字形的两条大街上,偶而有几处秦楼楚馆传出一阵欢笑,或是几家赌场的吆喝之外,连东街头上第一家的“八方客栈”门楣上挂的两盏大灯笼也由小伙计减去一盏,另一盏也被伙计捻了小灯头,光景是要打烊了!
就在这时候,灰蒙蒙湿淋淋的上面来了一骑,马上是个短发短须瘦汉子。
这个人,嗯,正是于思明。
蹄声敲弹在碎石路上,引得“八方客栈:’门口的小伙计愣愣地望过去,于是,他嘻嘻笑着静候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直到于思明到了客栈门口,他才跳下台阶迎上前:“客官是从常德府来的吧?
三天脚程一天赶,难怪这时候才赶到青松镇。”
翻身下马,于思明见这伙计哕嗦,一笑,道:“给我个房间,烫壶酒,马匹上料!”
伙计拉马往偏院走,边笑道:“你先请里面坐,我马上就来!”
抖去一身雨水,于思明拿着雨衣走进客栈,发现大店堂内的长凳子全迭在桌面上,有个管账的在敲算盘外,店堂内已没别人!
管账的见于思明进来,只是点点头,仍然敲他的算盘子儿,于思明拉一张凳子还未坐下来,伙计已从外面走来笑道:“客官,我领你到房间,不过大房间已经有人住着了,只有偏院东面一间,你凑合着住!”
于思明没说话,青松镇对他而言是太熟悉了,如果他还是原来的攻龙,也许那个管账的早就迎出来了!
此刻,于思明边喝着酒,面色冷冷的望向窗外,他在策划着--实际上他早已在筹划着,如何痛宰黑龙会的人为成虎报仇。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思明惊觉的捻熄灯火,贴身窗边往院中看去,于是,他惊异的冷笑了…………
院子里出现五个人,为首的是个既高又瘦的大汉,这人于思明最是清楚,正是黑龙会三护法之一的“大盾王”冷公度,姓冷的身后面跟了四个壮汉,五个人便大喇喇的推开东侧一个大房间走进去,隐约听得后面一人道:“冷爷,要不要把‘小桂香’找来给你暖暖被窝?”
猛回头,冷公度站在房门口叱道:“找不到姓攻的那个王八蛋,老子哪还有心情找乐子?
若是当家的知道,没得倒先吃一顿派头!”
小房间里,攻龙--于思明嘿嘿低笑,也不燃灯,一手抓起酒壶一口气喝干,略事整顿便轻悄悄地走出客栈!
“万花楼”,嗯,那是黑龙会的买卖,青松镇的人全知道这家妓院是镇上最大最好的,自己要想打入黑龙会,总不能直接闯上常德府的黑龙会总堂去毛遂自荐吧!
万花楼真是花万朵,春光无限,春意盎然,鹰鹰燕燕,环肥燕瘦一大群,这时候也正是生意鼎盛,灯火自大门口直亮到门里面的大厅上……
于思明头扎蓝巾身着蓝衫裤昂然而人,在几个“大茶壶”的媚诏笑里下,被请进了楼下一间充满低俗脂粉香气的小房间里,一张床与一张桌,光景是只能凑合着办办那件事!
那个生得面宠上窄下宽的大茶壶,在斟过茶、捧上一盘瓜子之后,凑近于思明贼笑道:“呃,这位爷,可有老相好的么?”
嗑着干啦啦的瓜子,于思明环视着房间四周,道:“头一回来青松镇,头一回到你们这片鸟院子,哪来的相好?”
互搓着双手嘿嘿一声笑,大茶壶仔细打量着于思明,他怎么也看不出面前这位嫖客是个多“金”人物,淡然的道:“原来爷是初来乍到呀,没得说的,就由小的替你老排一个怎么样?
北方胭脂,南方佳丽,胖的超过杨玉环,瘦的直逼赵飞燕,闺女状与婊子样,娴淑端壮大姑娘,骚浪淫荡功夫佳,全凭爷你一句话。
怎么样?”
于思明喝了一口茶,道:“一到镇上便听得你们这万花楼货色齐全,经你这么一唱,就算是吹牛也变成真!”
再一声嘿嘿笑,露出满嘴烟熏黑的板牙,大茶壶道:“谁不知道在青松镇独占鳌头?
爷的话……”
于思明笑笑,放下茶碗,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小桂香的,是吧?”
大茶壶一愣,旋昂笑道:“爷指的是万花楼四大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