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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身旁时,我都会情不白禁地怀念起我的孩子们曾经也像她们—样依偎在我
身边的日子。对丽贝卡所采取的化学治疗一度似乎很起作用。但是,好景不长,
没多久,医生们又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另一个恶性肿瘤。两个月之后,她的胸部
X 光透视显示癌已经扩散到了她的肺部,而且已经是晚期了。哦,上帝啊,请赐
给我力量来帮助她熬过这场苦难吧!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我默默地为她祈祷着。
有一天,当我走进她的病房时,发现她正对着磁带录音机说话。见我进来,她连
忙拿起一个黄色书写拍纸簿,递给我说:“我正在为我的女儿们录音呢!”我接过
那个黄色书写拍纸簿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开始上学、举行坚信礼仪式(基督教
的一种在教堂中举行的接收洗礼教。徒为正式成员的仪式)、进入16 周岁、第一
次约会、毕业。我还在想着应该如何帮助她面对死亡呢,她却已经在为她的孩子
们的未来而未雨绸缪了。
通常,她都是利用清晨的那几个小时来录制磁带,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
来打搅她,她可以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安安心心地录制磁带。在那些磁带里,
录制的全都是他们的家庭故事以及她对孩子们的建议——她多么想把她对孩子
们一生的爱都压缩到那宝贵的几个小时里啊!最后,当她把那个黄色书写拍纸簿
上所列的每一个项目都录制完成之后,就把那些磁带都交给了她的丈夫。
每当我看到她在全神贯注池录制磁带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如果我是她,我会
说些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我总是喜欢问我的孩子们今天去哪里啦,都和准呆在
一起啦的缘故吧,他们也总是对我开玩笑说我简直就像是一个美国联邦调查局侦
探。每每这时,我总是想:“我该如何向他们表达我对他们的爱和鼓励呢?”
一天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从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原来是丽
贝卡要我立刻给她送一盒空白磁带去。“难道她有什么东西忘了录音了?”我有些
纳闷。
当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就见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我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处于
弥留之际了。于是,我立刻把磁带放进录音机,把话筒对准她的嘴。
“鲁丝,汉娜,莫莉——这是最重要的一盘磁带。”她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抓住了
我的手,并且闭上了双眼,“也许有一天,你们的爸爸会给你们带回家一个新
妈妈。请你们一定要让她感觉到你们对她特别亲密,并且要让她了解应该如何照
顾你们。鲁丝,我的宝贝,千万不要忘了,每个星期二要帮助她把你的女童子军
制服准备好;汉娜,记着要告诉她你吃面条不喜欢放酱汁,你要是不告诉她,她
怎么能知道你不喜欢把它们放在一起吃呢?莫莉,如果再没有苹果汁喝的话,千
万不要再生气了,你可以喝别的饮料啊。我亲爱的孩子们,不要太难过了,所有
的悲伤都会过去的。要知道,耶稣也会伤心哭泣。他懂得我们为什么会悲伤,并
且他会帮助你们重新变得快乐起来。记住,我亲爱的孩子们,我永远爱你们!”
说完,丽贝卡如释重负似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南!你会替我把这盘磁
带交给她们的,是吗?”她勉强地微笑着,喃喃地低语道。就这样,她说着说着
就沉沉地睡着了。
“放心吧,丽贝卡,这盘磁带肯定会放给你的孩子们听的。”我一边将丽贝卡的
毯子抚平一边想着。然后,我就立刻开着车向家中驶去。一路上,丽贝卡在最后
一盘磁带中录下的话语不停地在我的耳畔回响着,于是,我想到了我的女儿香农
也喜欢把酱汁和面条分开来吃,她的这个怪癖曾经多次惹我生气,但是现在看来,
我却觉得它反而使她显得更加可爱了。
那天晚上,孩子们都没有出去。吃完加酱汁的意大利细面条之后,他们并没有立
刻离去,而是和我围坐在一起,开心地交谈着,良久,良久,直到碟子上剩余的
酱汁郡放干了,他们还依依不舍地依偎在我的身边。就这样,我们畅谈着,没有
怀疑,没有询问,也没有抱怨……
认真极处是执着
1944 年冬季,盟军完成了对德国的合围,法西斯德国败亡在即。德国百姓的生
活陷入困境,食物短缺,燃料匮乏。由于德国地处中欧,冬季非常寒冷,缺燃料
可能导致许多居民冻死,不得已,各地市政府只得让市民上山砍树。
德国人是这样砍树的,据战前留学德国(被困)的季羡林回忆:林业人员先在茫
茫林海中搜寻,寻找老弱树或劣质树,找到,则在上面画一个红圈。“砍伐没有
红圈的树,要受到处罚。”问题是,谁来执行处罚?当时德国行政管理明存实亡,
公务员尽数抽调到前线去了,市内找不到警察,全国近乎处于政权的真空。但直
到战争结束,全德国没有发生过一起居民滥砍滥伐的事,他们全部忠实执行了规
定。事隔五十多年季羡林老人提起这事仍感叹不已:德国人“具备了无政府的条
件却没有无政府的现象”〔1〕。
学者金雁在东欧作访问研究期间,遇到一个八十多岁的波兰老人。她是一位奥斯
威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全家人都死在集中营。1992 年圣诞节,金雁赶去华沙探
望这位孤独的老人。老人十分高兴,穿上圣诞节刚买的新衣给她看,请她吃圣诞
节的食品。最后老人搬出一个二尺见方的硬纸箱,里面有一大堆物品:小巧玲珑
的圣诞树、老人穿的暖拖鞋、老太太穿的柔质大半身羊毛衫、火腿肠、巧克力、
饼干、圣诞卡、圣诞饰物……圣诞节所需的吃、穿、用一切都有了。
“是谁想得这么周到?”金雁好奇地问。“德国人。”老人递给她一封德国政府寄
来的用德、波两种文字写的慰问信。原来德国政府(统一前为西德政府)战后除
了对纳粹受害者作出经济赔偿外,每年还“根据专立的档案,按性别、年龄和居
住国的民俗,给世界各地仍在世的集中营幸存者在圣诞节前寄去一封慰问信和一
箱老人圣诞用品”〔2〕。这项政策已经坚持近半个世纪了。德国政府还良心债,
一还就是五十年。
1984 年,武汉柴油机厂聘请德国退休老人格里希任厂长。
在这以前,“中国制造的柴油机噪声远播几公里,油迹溅洒数米外。而德国人生
产的柴油机可以放在办公室红地毯上工作,不影响隔壁房间人办公”。
武汉柴油机厂聘请格里希时,气缸杂质长期徘徊在五千毫克。格里希上任后的第
一个会议,只讲了两句话。一是:“清洁度是产品寿命的关键!”二是当着市机械
局长的面,把几个气缸放在会议桌上,然后从气缸中一抓一大把铁砂,脸色铁青
地说:“这绝对不是技术问题,而是责任心问题!”格里希治厂两年,将武汉柴油
机厂的气缸杂质由五千毫克降到了一百毫克左右。即使卸职(因种种原因)后,
每次去武汉柴油机厂探望,他还念念不忘质量问题。当他拿出磁头检查棒伸进缸
体孔道探测,发现有未清除干净的铁粉;当他拿出放大镜检查齿轮上的光洁度,
发现有些波纹时,竟忘记了自己已不是厂长,火气又上来了。
世界上有哪个民族能比德国人更认真?
只有日本人!
让我们暂时抑制一下对日本人的愤恨,看看这个民族是不是值得全世界学习。
说日本人做事认真到“愚蠢”的地步,餐馆洗盘子一定要洗七遍,一个中国留学
生取巧只洗三遍,结果这个留学生再也找不到工作,最后只好离开日本。这不稀
奇。日本宾馆领班培训中国员工时做保洁示范,他把抽水马桶洗干净后,从中舀
了一杯水喝掉,说:“就按这个标准清洗!”那才稀奇。
说日本人观看体育比赛,几万人离场,地上不留一根烟蒂,一片纸屑,一丝痰迹,
这已为世人所熟知。其实这不算什么。首都师大政法教授房宁在日本曾亲历一次
堵车,那情景足以使全世界震撼:从伊豆半岛到东京的公路上,几万辆车一辆挨
一辆排了一百多公里。(那个时间段)几乎所有的车都是回东京的,道路右侧堵
成一条长龙。左侧空出一条无人道,谁要是开到左侧,可以一溜烟直奔东京。可
就是没有一辆车插到空荡荡的下行道超行,一百多公里的塞车路上,不见一名交
通警察维持秩序。在近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车流一步一步地挪,一尺一尺地挪,
静悄悄,不闻一声鸣笛。“他们自己竟把这绵延一百多公里的车龙化解了!如此
坚忍、守秩序、万众一心的民族,真是可敬又可怕!”〔3〕
说日本战后几十年,夜里十一时许多办公楼的灯仍然亮着,上班族在无偿加班,
这只是小事一桩。比起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发现印尼、东南亚一带深山老林竟还
藏着不投降的日本兵(二战结束已快三十年了),那才令人震惊。
日本人分派,不论是左派、右派、中派、极左派、极右派,它们的共同的特征是
不走江湖。“日本没有走江湖这个词!”〔4〕
2002 年4 月11 日,一个五十四岁的日本男人在东京日比谷公园自焚。三十多年
前,他是共产主义的纯真信仰者,那时他崇拜毛泽东。“毛1962 年向日本劳动人
民发表了重要题词‘只要认真做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日本革命的具
体实践相结合,日本革命的胜利就是毫无疑义的’。”〔5〕那时他与他的同志们跟
警察搏斗,高呼“毛主席万岁!”三十多年过去了,生活在富裕中的他感到信念
与现实不符,为理想的破灭而悲伤,就自杀了。据统计,自日本的左翼运动陷入
低潮以后,左翼分子自杀的事件每年都要发生几起。
极左派赤军尽管罪行累累,在信念上他们却也是单纯的。1972 年尼克松访华,
赤军犹如头顶炸了一颗炸弹,他们所崇拜的毛主席“仅在一年前,登上天安门城
楼,向全世界人民呼吁誓死进行反美斗争,并对当前革命形势作了严峻的分析:
是革命制止战争,还是战争引起革命。但是现在毛本人却与他呼吁打倒的对象—
—美帝国主义的总头目尼克松秘密接触……百思不得其解”〔6〕。最后他们找出
“结论”:该为尼克松访华感到惊慌的不应该是革命人民,而应该是勃列日涅夫
叛徒集团和各国反动派。这说明“美国在印支军事上的节节败北,国内美元流失,
面临深刻的经济危机”〔7〕。不如此解释,赤军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
赤军骨干坂口宏在狱中咏颂《长征》、《井冈山》和“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
换新天”。1975 年重信房子领导赤军武装占领了吉隆坡的美国大使馆和瑞典大使
馆,要求日本政府释放坂口等七人出境。日本政府答应了这个条件。然而当牢门
打开后,“坂口认为出狱对不起死去的战友,拒绝离开日本。1993 年他被最高法
院判决死刑,1995 年执行”〔8〕。
左翼分子执着,一般群众也不差。
他们中有十年如一日,在内蒙古沙漠义务植树两百万株的“中国沙漠日本绿化协
力队”;有二十年救助中国留学生的“留学生之父”;有在中东长年冒着炮火拓宽
苏伊士运河的工人;有连续十个小时仰头作业(修复金阁寺阁顶),中间不上一
次厕所的工匠;有为了研制碗装面,两年里顿顿吃快速面,最后把胃口吃倒的食
品研制人员;有连续八年义务为侵华日军受害者打官司,胜诉后瘫倒在法庭的律
师;有耻于领救济金,宁愿双双饿死的不止一对老年夫妇……
让我们再来看恶的一面。
在军国主义制度培养下,日本士兵丧失了人性,二战中对各国人民犯下滔天罪行,
欠下累累血债;而当他们败亡时,日本士兵几无一人投降,或自杀或全部战死,
亦可悲可悯。
塞班岛战役,得到强大海空军支持的十二万美军进攻孤军困守的三万日军。日军
打到只剩下三千人,而后这三千人向美军发起了冲锋。他们跌跌撞撞,“有的撑
着拐杖,有的吊着绷带,除了缺胳膊少腿,有的眼还被打瞎了”;〔9〕他们脱掉
钢盔,头上捆起白带,“端着机枪和战刀,有的仅仅拿着绑在竹竿上的刺刀,甚
至有的赤手空拳,潮水似的涌向美军阵地”〔10〕。那些没有力气冲锋的重伤员,
则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弹。与日军最后冲锋的同时,塞班岛的日本百姓也开始了大
规模的自杀,他们或从崖上跳下,或父母抱着孩子,一家一家走向海里……“整
个海面漂满了日本人的尸体。”美军将坦克车改装成宣传车,到处呼叫:“我们不
会伤害你们的!”然而这些呼叫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