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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读者喜爱的100篇情感文章-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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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在衣襟上擦拭双手。她身后尾随着一个顽皮而又肮脏的男孩,相框中他的照
片最多。只有照片上那个脖颈上系着红领巾的女孩没有见到。门口忽地出现了一
个挑重担书包、背上驮着一个背篓的女孩。她气喘吁吁地望着我们,浅浅地笑着,
嘴角嗫嚅半晌,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婶。

堂嫂告诉我,由于家中缺少劳力,女儿每天都要在放学的路上打一篓猪草回家。
每天不打猪草回家,第二天就不要上学去了。在那上刻,我的心灵突然间被一种
东西锾了,我抚摸她湿漉漉的头,鼻子一酸,说,没事的,婶以后供你读书。

她敛了笑,明亮的双眸顿然泊在一片泪光中。

我们走远了,她那湿润的目光被我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久久地缠绕着我。

回到都市,伴随时光的流逝,我已经淡忘了当时的承诺,甚至遗忘了她的模样。

我双手紧紧地揽住了她。我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浓烈的汗酸气味,触摸到了她因瘦
削而凸出的骨骼。我想,这孩子孤身一人,长途跋涉,是为一个梦而来。这个梦
是我早年为她纺织下的,而我却把它忘记了。

在她洗澡的空暇,我抖掉她带来的那个蓝布包袱上的尘埃,里面整齐地包着她的
初中课本和几支用报纸卷就的圆珠笔。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想应该把她留在我的身旁,替她在都市找一所读书的学校。

清水淋浴后的女孩完全变了模样,一种乡村素朴又纯净的美让我怦然心动。


“婶,城市真好。”“好吗?你感到好就留在这儿吧。”她眼跳跃动着的火苗忽地
黯淡了下来,“婶,我这次是趁学校放暑假跑出来的。你给我找个活干,这个暑
假我一定要挣足我和弟弟的学费。”我惊呆了。

她家中发生的许多变故是我所不曾知道的。她的父亲在县城打工,从高楼坠下,
摔成高位截瘫。弟弟。弟弟上了小学,家庭经济难能以为继,她和弟弟都面临辍
学的困境。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只有坚定她留下的信心。我将我的想法告诉她,她静静地
听着,最后摇了摇头:“婶,我必须回去,回照顾我爹和弟弟。” 

我无言以对。让她外出打工是不可能的,连续几日,我都用“找不到活”来搪塞
她,将她留在家里做功课。见她十分失望,我只好对她说:“玲玲,就算婶雇你
好了,每天做完作业替我做饭,到时我付给你工钱。” 

她终于笑了。每天我都给她留下足够的菜金,而我每天都能准时吃上可口的饭菜,
整个居室的卫生也焕然一新。我真的对她产生了一种慕名的依赖。那天中午,她
买了一个西瓜回家,放在冰箱冷冻后,切好了放在果盘里等我回来。回家后我口
干舌燥,捧起西瓜独自一阵狂啃。抬头间忽地发现她在怔怔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吃?”“我们家那地方种了很多很多的西瓜,我们到瓜田里可以随便
吃。” 

是的,盛夏季节的乡村瓜果遍野,对于这些廉价的西瓜,也许他们是不屑的。不
吃也就罢了。她心高气傲瓜皮,我斜偎在沙发上小憩。见她进了厨房久久没有出
来,我探头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她侧着身子,半蹲在地上,在津津
有味地啃我吃剩的西瓜皮。

我跳了起来,冲过去,劈手将她手中的瓜皮夺过,猛摔在地上。“冰箱里有西瓜
你为什么不吃?是嫌婶对你不好吗?”

她紧咬嘴唇,默默地摇头,脸颊滑下两行清泪。过了一天,我试图为我的过激行
为向她道歉。未等我开口,她却从兜里掏出一些零散的钱交给我:“婶,这是这
几天买菜剩下的,咱们吃饭没花那么多钱。” 

我颇感纳闷。菜金是我凭多年买菜的经验而给她预留的,略有盈余,但绝不会剩
余这么多。这让我疑窦陡生,甚至疑心她在菜摊做了些什么手脚。我必须为这
个孩子的品行负责。那天,我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在她早上买菜时悄悄地尾随了
她。果然,她不是直奔菜市场,而是从楼梯口的墙角处取了一个早已匿藏好的纺
织袋,一路小跑,奔向小区的那个旧垃圾箱。

垃圾条内蚊虫乱飞,几个掏垃圾的人将头探进箱内,像寻宝一样用木棍在箱内翻
搅。一个老人手提两袋垃圾朝这边走来,她立刻奔过去,“爷爷,我帮您倒。” 


她将垃圾袋放在地上,捡出上面的啤酒瓶放进纺织袋。袋子渐渐鼓起来,她将它
搭在背上,奔向一个建筑工地旁的废品收购站。

我就是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她有些惊愕,惶惶地打量我。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说:“孩子,回家温习功课吧。” 
这时我突然改变初衷,她应该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对于一个人来说,苦难并非
一无是处。

一个月后,我替她打点行装,在她的背包里偷偷塞上了3000 元钱。那天,我从
单位叫了辆车,准备送她去车站,回家却发现已人去楼空。她悄悄地走了,留下
的只是一张欠条:

欠婶婶人民币3000 元。

王小玲

望着这张纸条,我呆呆地出神。我将它揉碎,透过窗口,缓缓撒向天空。雪白的
纸片在夏风里飞舞,宛若一只只欢笑的眼睛,渐渐随风远去……

他让我们闻到太阳的味道/李湘荃

2004 年6 月20 日19 时30 分,云南德钦梅里雪山下,明永冰川景区公路距澜沧
江桥不到300 米处发生一起车祸,从北京前来明永村义务支教的志愿者马骅老师
与一个藏族老人被抛入滔滔的江水中。

昨天,马骅的藏族朋友斯那伦布对本报记者说:“如果没有这次意外,除了明永
村人和几个朋友,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标准的现代青年在这个深山僻壤的藏族村
庄,一箪食一瓢饮地生活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他给这个村庄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谁也不会知道他与这个村庄的藏族朋友们建立起了怎样的友谊。” 

面对记者“为什么喜欢马老师”的提问,19 个孩子做出了形形色色的回答。冰
河说———

马骅,天津人,1996 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先后在上海、北京等地
工作,曾任北大在线经理,他还是一位诗人。2003 年春节后,他作为一名志愿
者独自到明永村做乡村教师。

几天来,明永村的老百姓、德钦县的警察、附近小学的老师组成数十人的搜救队
一直沿江搜索。搜救范围随着时间一再扩大,德钦县先后请求下游的维西傈僳族
自治县、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大理白族自治州、临沧地区沿江县乡协助寻找。


明永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藏族老人们来到马骅老师出事地点,吟唱着“玛
尼调”,为马骅老师超度亡灵;从马骅老师手中毕业、现在云岭乡完小寄宿的11 
名学生放周末假后,来不及回家,哼着马老师教的《明永歌谣》赶到明永小学,
商量第二天到山上的寺庙烧香,恳求佛主保佑马老师;为给马老师祈福,明永村
的百姓捐资给马骅请了一尊金佛供奉在山上的寺庙里,还请西藏农布林寺为马老
师点上1000 盏酥油灯、念上1000 遍经文……

(一)新派青年来到明永村

■ 村长不相信他真会来
村长大扎西:“没想到,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时,嘿嘿,他真的来了!” 

马骅是2003 年2 月底的一天来到明永村的。

明永村的村长大扎西回忆,“前年下半年,从我们村出去的、在县城旅游局工作
的扎西尼玛跟我说,有个名牌大学生想来我们这里教书,还不要报酬。我当时高
兴极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但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事不可能,你想想看,放着大
城市里的好生活不过,要到这里来,而且还不要报酬,可能吗?”

大扎西的怀疑是有理由的。明永村位于滇藏边境的梅里雪山脚下的明永冰川景区
内,隶属于云南省迪庆州德钦县云岭乡。虽然美丽的梅里雪山吸引着不少游客,
但要到达这个地方实属不易。天气好的话,从云南大理到德钦县城也要在险要地
段的九曲回肠山路中爬行整整10 个小时,而从德钦县城到明永村还有3 个多小
时更危险的山路。马骅对这段路曾有过描述,在他给朋友的信中说,“有的路段
全是山上滑下的碎石子,脚下一不小心就有掉到澜沧江漂至越南的危险”,而且
“到夏天,雨季时,公路太容易塌方,不但麻烦,而且危险”。因为到达明永村
困难,所以这个藏族小村庄与外面相对隔绝。马骅到来前,很多村民不会讲汉语,
更不用说英语了,村小学最高只有四年级,也只有一个藏族老师。一旦老师要出
门办事,学生就不得不放假,而且经常因为开学时买不到课本,孩子们不得不一
直上学前班,等到能正式上一年级,他们已经满9 岁或10 岁了。曾一直是明永
小学第一名的尼玛,他5 年前毕业时也有14 岁了,而且还说不好汉语。

“没想到,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时,嘿嘿,他真的来了!”到现在,大扎西还觉
得不可思议。

“他个头很高,留着一头长发,看起来很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跟我们村庄的年轻
人完全不一样。”跟马骅学了一年零两个月英语的藏族小伙尼玛形容,“但他清瘦
的脸庞轮廓分明,凸凹有致,如果他是我们藏族人,皮肤再黑点,肯定是典型的
康巴汉子。” 

大扎西第一眼见到马骅时,无论如何也难以把他和一个支教志愿者联系起来。“我
问他,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当时的表情很平常,没有一点点能让我想得起来
的地方,他的回答我也记不清楚了,大概是说,帮助一下这里的孩子们。” 


■缘何来明永已成谜
朋友朱靖江:“他就是想过一段纯朴自然的日子,让内心宁静下来。” 

迪庆州的记者同仁们曾有过解开这个谜的机会,但那次采访留给他们的是尴尬。

与马骅同在明永小学任教的藏族老师里青回忆说,大概是今年3 月,州里的记者
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明永来了一个支教志愿者,就前来采访他。

“我从没见过这么躲避采访的人,就好像他做了一件坏事。记者来明永,他就跑
到德钦,记者追到德钦,他又回到明永。后来,记者终于在他下课时堵住了他。
我以为他总该说些什么了吧。没想到,记者问了他一堆问题,他要么不说话,要
么应付一两句。我记得记者笑容可掬地问他这么年轻来免费支教,以后老了怎么
办,有什么打算等等,可能记者希望得到积极一点的回答,可他却说没想过,没
什么打算。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搭理记者,他说,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里青说
到这里,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所说的问题是指什么……他真是个难以捉摸的
人。” 

而马骅的藏族朋友、在明永村长大的诗人扎西尼玛说,马骅决定来位于滇藏边境
的明永村教书并不是一时冲动,“因为早在2002 年9 月,我就把村长大扎西同意
他来这里教书的意见转告他了,而他是2003 年2 月到来的。所以我认为,他应
该经过了半年左右的准备。” 

引荐马骅来明永的北京朋友朱靖江说,2002 年上半年马骅让我帮他找一个偏僻
的地方教教书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过一段纯朴自然的日子,让内心宁
静下来。我了解他,他是那种比较侧重自己内心关注的人,很感性。”也有人说,
马骅是因为爱,或是要寻找生命的价值。

但马骅的另一个朋友说,“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他希望的这段云淡风轻的日子
只是他心灵和精神的调整期而不是走到最后。因为他还打算7 月中旬回到城市,
为考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思想史’研究生作准备。” 

(二)村庄沉浸在悲痛中

■马老师是我们的自家人
酒店老板阿亚:“茶杯上爬满了苍蝇,但马老师端起茶杯就喝。” 

可能马骅和他的那些崇尚放飞心灵的朋友们都没有意识到,马骅的离去会让这个
村庄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遗憾之中。

记者走访了这个村庄的十几户人家,有住山上的有住平地的,有干部有群众,有
贫有富,有老有少……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无一例外地这样评价马骅:“马老师
是个大好人,他走得太可惜了。我们非常尊敬他。” 


学校附近的酒店老板阿亚初中毕业,当过兵,曾多年在外跑生意,他说他见过很
多城里的文化人,就没见过像马老师这样“纯白、无丝毫矫情”的城里人。

“马老师来这里一年多,我跟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三句,但我从心底里敬佩他,
因为我亲眼看到过两件小事。一次,马老师和两个朋友在店里吃饭,茶杯上爬满
了苍蝇,一个似乎是来自城里的朋友总在赶着这些烦人的、无处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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