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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读者喜爱的100篇情感文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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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坐在客厅时,我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

间。
那时我已经在联系出国的事宜,可我的二姐却嫁为人妇了。说实话,因为经
历不同、所处环境不同,二姐说话办事、风度气质、言谈举止与我们有天壤之别,
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二姐,认为她是乡下人。大哥去了澳大利亚,小弟在北京师范
大学上大一,只有她在一家化肥厂上班,还嫁了一个看起来那么恶俗的司机。我
和小弟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好像二姐的到来是我们的耻辱,因此,我们动不动


就给她脸色看,二姐却显得非常宽容,根本不与我们计较,依然把我们叫得亲甜。
二姐不会吃西餐,二姐不知道微波炉是做什么用的,二姐不爱吃香辣蟹,让她点
菜,她只会点一个鱼香肉丝,而且一直说,好吃好吃,北京的鱼香肉丝比家里做
的要好吃。
这就是我的二姐,一个已经让我们感觉羞愧的乡下女人。
几年之后,她下了岗,孩子才5岁。大伯去世,她和伯母一起生活,二姐夫
开始赌钱,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些都是伯母打电话来说的。而她告诉我们的是:
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好着呢,上班一个月六百多,有根对我也好。有根是我的
二姐夫。
大哥在澳大利亚结了婚,一个月不来一次电话,我办了去美国的手续,小弟
也说要去新加坡留学,留在父母身边的人居然是二姐了。
不久,大哥在澳大利亚有了孩子,想请个人过去给他带孩子,那时父母的身
体都不太好,于是大哥打电话给二姐,请她帮忙。二姐二话没说就去了澳大利亚,
这一去就是两年。后来大哥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二妹帮了我啊!
但我一直觉得大家还是看不起二姐,她文化不高,又下了岗,况且说着那个
小城的土话,虽然我们表面上和她也很亲热,但心里的隔阂并不是轻易就能去掉
的。我去了美国、小弟去了新加坡之后,伯母也去世了,于是她来到父母身边照
顾父母。
偶尔我给大哥和小弟打电话,电话中大哥和小弟言语间流露出很多微词。小
弟说:“她为什么要回北京?你想想,咱爸咱妈一辈子得攒多少钱啊?她肯定有
想法!”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是为财产去的,她在那个小城一个月
死做活做五六百元,而到了父母那里就是几千块啊。我们往家里打电话越业越少


了,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不行了。

我们赶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父亲一年前就中风了,但二姐阻拦了母亲不让她告
诉我们,说是会因此分心而影响我们的事业。这一年,是二姐衣不解带地伺候父
亲。母亲泣不成声地说:“苦了你二姐啊,如果不是她,你爸爸怎能活到今天…
…” 
我看了一眼二姐,她又瘦了,而且头上居然有了白发,但我转念一想,说不
定她是为财产而来的呢!
当母亲还要夸二姐时,我心浮气躁地说:“行了行了,这年头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谁怎么回事?也许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啪”,母亲给了我一个耳光,
接着说:“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你们都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把别人都想得
像你们一样自私、卑鄙。你想想吧,你二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这都是替
你的!想当初,是要把你送给你大伯的啊!” 
我沉默了。是啊,一念之差,我和二姐的命运好像天上地下。二姐因为太老
实,常常会被喝醉了酒的二姐夫殴打,两年前他们离了婚,二姐一个人既要带孩
子还要照顾父母,而我们还这样想她,也许是我们接触外面的污染太多,变得太
世俗了,连自己的亲二姐对母亲无私的爱也要与卑俗联系在一起吧。
晚上,母亲与我一起睡时,满眼泪光地说:“看到你们现在一个个活得光彩
照人,我越来越内疚、心疼,我对不起你二姐啊。”我轻描淡写地说:“这都是
人的命,所以,你也别多想了。”母亲只顾感伤,并没有觉察出我的冷淡。她接
着说:“那天晚上我和你二姐谈了一夜,想把我们的财产给她一半作为补偿,因
为她受的苦太多了,但你二姐居然拒绝了,她说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财产,那就
是你大伯伯母的爱和父母的爱,她得到了双份的爱,还有比这更珍贵的财产吗…
…” 


我听了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母亲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泣
不成声,我不由得不信,渐渐地,我的眼圈也湿了,背过身去在心里默默叫着:
二姐,二姐!我误解你了,你受苦了啊!
父亲去世后二姐回到了北京,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说:“没想到我生了
4个孩子,最不疼爱的那个最后回到了我的身边。” 
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回了北京。大哥给二姐买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我给二姐
买了一条羊绒的红围巾,小弟给二姐买了一条红裤子。因为我们兄弟妹三个居然
都记得:今年是二姐的本命年。
二姐收到礼物哭了。她说:“我太幸福了,怎么天下所有的爱全让我一个人
占了啊!”我们听得热泪盈眶,可那是对二姐深深愧疚、悔恨的泪啊!

最深情的哺育/梁晓声

人生是由无数的时刻组成的,失败的一刻,成功的一刻,沮丧的一刻……每一刻
都会让我们有不同的感想。
原文/梁晓声 我忘不了我的小说第一次被印成铅字时的那份儿喜悦。我日夜

祈祷的就是这回事儿。真是的,我想我该喜悦,却没怎么喜悦。避开人我躲在某

个地方哭了,那一刻我最想我的母亲……
我的家搬到光仁街,已经是1963 年了。那地方,一条条小胡同仿佛烟鬼的黑牙
缝,一片片低矮的破房子仿佛是一片片疥疮。饥饿对于普通人们的严重威胁毕竟
开始缓解,我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已经有三十多本小人书。

“妈,剩的钱给你。” 
“多少?”
“五毛二。” 
“你留着吧。” 


买粮、煤、劈柴回来,我总能得到几毛钱。母亲给我,因为知道我不会乱花,只
会买小人书。当年小人书便宜,厚的三毛几一本,薄的才一毛几一本。母亲
从不反对我买小人书。

我还经常出租小人书,在电影院门口、公园里、火车站。有一次火车站派出所一

位年轻的警察,没收了我全部的小人书,说我影响了站内秩序。
我一回到家就号啕大哭,我用头撞墙。我的小人书是我巨大的财富,我觉得我破
产了,从阔绰富翁变成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我绝望得不想活,想死。我那种可
怜的样子,使母亲为之动容,于是她带我去讨还我的小人书。

“不给!出去出去!”
车站派出所年轻的警察,大檐帽微微歪戴着,上唇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葛列高


利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母亲代我向他承认错误,代我向他保证以后绝不再到火
车站出租小人书,话说了许多,他烦了,粗鲁地将母亲和我从派出所推出来。
母亲对他说:“不给,我就坐在台阶上不走。”
他说:“谁管你!”“砰”地将门关上了。
“妈,咱们走吧,我不要了……”
我仰起脸望着母亲,心里一阵难过。亲眼见母亲因自己而被人呵斥,还有什么事


比这更令一个儿子内疚的?
“不走,妈一定给你要回来!”
母亲说着,就在台阶上坐了下去,并且扯我坐在她身旁,一条手臂搂着我。另外


几位警察出出进进,连看也不看我们。


“葛列高利”也出来了一次。“还坐这儿?”母亲不说话,不瞧他。“嘿,静坐示
威……”
他冷笑着又进去了……
天渐黑了。派出所门外的红灯亮了,像一只充血的独眼自上而下虎视眈眈地瞪着


我们。我和母亲相依相偎的身影被台阶斜折为三折,怪诞地延长到水泥方砖广场,
淹在一汪红晕里。我和母亲坐在那儿已经近四个小时,母亲始终用一条手臂搂着
我。我觉得母亲似乎一动也没动过,仿佛被一种持久的意念定在那儿了。

我想我不能再对母亲说——“妈,我们回家吧!” 


那意味着我失去的是三十几本小人书,而母亲失去的是被极端轻蔑了的尊严,一
个十分自尊的女人的尊严。
终于,“葛列高利”又走出来了。
“嗨,我说你们想睡在这儿呀?”母亲不看他,不回答,望着远处的什么。
“给你们吧……”“葛列高利”将我的小人书连同书包扔在我怀里。
母亲低声对我说:“数数。”语调很平静。
我数了一遍,告诉母亲:“缺三本《水浒》”。
母亲这才抬起头来,仰望着“葛列高利”,清清楚楚地说:“缺三本《水浒》。”
他笑了,从衣兜里掏出三本小人书扔给我,咕哝道:“哟嗬,还跟我来这一套……”
母亲终于拉着我起身,昂然走下台阶。


“站住!”
“葛列高利”以将军命令士兵般那种不容违抗的语气说:“等在这儿,没有我的
允许不准离开!”


我惴惴地仰着脸望着母亲。“葛列高利”转身就走。


他却是去拦截了一辆小汽车,对司机大声说:“把那个女人和孩子送回家去,要
一直送到家门口!”
……
我买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是《青年近卫军》,一元多钱。母亲还从来没有一次给我


这么多钱。
我还从来没有向母亲一次要过这么多钱。
但我想有一本《青年近卫军》,想得整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在自己对自己的怂恿之下,我到母亲的工厂向母亲要钱。母亲那一年被铁路工厂

辞退了,为了每月27 元的收入,又在一个街道小厂上班。
那是我第一次到母亲为我们挣钱的地方。
空间非常低矮,低矮得使人感到心里压抑。不足200 平方米的厂房。四壁潮湿颓


败。七八十台破缝纫机一行行排列着,七八十个都不算年轻的女人忙碌在自己的
缝纫机后。因为光线阴暗,每个女人头上方都吊着一只灯泡。正是酷暑炎夏,窗
不能开,七八十个女人的身体和七八十只灯泡所散发的热量,使我感到犹如身在
蒸笼。那些女人热得只穿背心,有的背心肥大,有的背心瘦小,有的穿的还是男
人的背心,暴露出相当一部分或丰满或干瘪的胸脯,千奇百怪。毡絮如同褐色的
重雾,在女人们、在母亲们之间纷纷扬扬地飘荡,而她们不得不一个个戴着口罩。
女人们、母亲们的口罩上,都有3 个实心的褐色的圆。那是因为她们的鼻孔和嘴
的呼吸将口罩濡湿了,毡絮附着在上面。女人们、母亲们的头发、臂膀和背心也
差不多变成了褐色的,毛茸茸的褐色。我觉得自己恍如置身在山顶洞人时期的女
人们、母亲们之间。

七八十台破缝纫机发出的噪声震耳欲聋。

我穿过一排排缝纫机,走到一个角落,看见一个极其瘦弱的女人,毛茸茸的褐色
的脊背弯曲着,头凑近在缝纫机板上。周围几只灯泡的电热烤着我的脸。

“妈……”

背直起来了,我的母亲。转过身来了,我的母亲。肮脏的毛茸茸的褐色的口
罩上方,我熟悉的一双疲惫的眼睛吃惊地望着我,我的母亲的眼睛……

母亲大声问:“你来干什么?”

“我……”

“有事快说,别耽误妈干活!” 

“我……要钱……”

我本已不想说出“要钱”两字,可是竟说出来了!

“要钱干什么?”
“买书……”“多少钱?”“一元五角就行……”

母亲掏衣兜。掏出一卷毛票,用指尖龟裂的手指点着。

旁边的一个女人停止踏缝纫机,向母亲探过身,喊:“大姐,别给!没你这么当
妈的!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上学,还供他们看闲书哇!……”

母亲却已将钱塞在我手心里,大声回答那个女人:“谁叫我们是当妈的啊!我挺
高兴他爱看书的!” 

母亲说完,立刻又坐了下去,立刻又弯曲了背,立刻又将头俯在缝纫机板上了,
立刻又陷入手脚并用的机械忙碌状态……


那一天我第一次发现,我的母亲原来是那么瘦小,竟快是一个老女人了!那一刻
我努力要回忆起一个年轻的母亲的形象,竟回忆不起母亲她何时年轻过。

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我长大了,应该是一个大人。并因自己15 岁了才意识到自
己应该是一个大人了而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鼻子一酸,攥着钱跑了出去……

那天我用那一元五角钱给母亲买了一听水果罐头。

“你这孩子,谁叫你给我买水果罐头的?不是你说买书,妈才舍得给你钱的嘛!” 

那天母亲数落了我一顿,数落完我,又给我凑足了够买《青年近卫军》的钱……

我想我没有权利用那钱再买任何别的东西,无论为我自己还是为母亲。

从此我有了第一本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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