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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伙的内幕。可真要他讲出来,他就又觉得喉咙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扼住他,让他闭嘴。可要他不讲,那就要冒着和警方决裂的危险。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做。
他眼中的自信和坚定没有了,姓赵的说得有道理,也许和警方合作,才是他目前惟一的出路。看着吴晓飞鬓角渗出的汗珠,看着他颤抖的手指。赵明石给于明威使了个眼色,于明威立刻点着一颗香烟,递给吴晓飞。吴晓飞抓过狠吸了一口,审讯室里谁也不说话。这寂静无形的空气所凝成的巨大压力,使吴晓飞越来越难以承受。
自从将吴晓飞带回长山市后,这次是最强有力的审讯。吴晓飞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那就是与警方合作,交待程军团伙几年来的犯罪事实。但他是不情愿的,也是不痛快的。因为这些触目惊心的事实,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时而吞吞吐吐,时而避重就轻。赵明石没有着急,他像一个驾轻就熟的牧童,牵着牛的鼻子慢慢地往前走。他相信,吴晓飞会按着他的意愿走进圈里的。
连续五天五夜,刑警们和吴晓飞之间的心理较量,以刑警的大获全胜而告结束。吴晓飞讲述的程军团伙的大量犯罪事实,有的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但是毕竟有一条明显的线索铺在刑警们的脚下,他们可以按着这条线,像摸瓜一样,将程军团伙的劣迹一一摸清。
当务之急,赵明石和他的战友们一致认为,是清风店案件的落实。而此案件的落实,关键是抓捕郑五和汪起超。赵明石在他的高背靠椅上睡了一刻钟,他就醒了。清醒之后的赵明石感到他的心脏好了许多,他立刻张口喊道:“于明威!”
于明威就在他的隔壁,他知道队长会找他。听到喊声,他急忙推开队长室的门答道:“大队长!”
赵明石说:“将郝军找来。”
不一会,黄雀小组的成员就集中在赵明石的办公室。他们研究的中心议题,就是如何抓捕郑五、汪起超。
第十五章 捕获小跟班程公馆的司机被抓
夜色沉沉,蛇岭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横亘在天边。长山市已经入睡,大地一片寂静。只有秋风不时扫过,卷起几片落叶。
程公馆坐落在新区一侧,它的右边是通江的长流,左边是小区建设的无数楼群。在这楼群中,它并不如何出众,它的名声之响,关键是它的主人程军和它占地面积之广。当初,新区建设是按规划,200平方为一区。程军却买了四区,在这四个区号里,他建了一幢楼房。
因此,它的这幢设计上颇为独特的二楼,就显得格外不凡了。
本来,一楼宽大的大厅是彻夜灯火通明。一群赌徒通宵达旦。可现在,程军受挫,风声又日紧,整个程公馆也沉寂下来,和整个长山市一起入睡。
程军的卧室在二楼,他一只手搂着吴庆兰,鼻孔嗅着她发际散出的清香,大脑久久不能入睡。8·23一战,他损兵折将,被曾是他的手下一枪击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程军处世总要披着“义”字的外衣,他的部下怎么叛他而去?而且反戈一击。虽然可以用吴晓飞的忘恩负义来解释,不过,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个方面。人们不禁要问:程军是否待部下刻薄?起码也是驭下无方。他大脑里正在胡思乱想。
突然,阳台上放哨的人敲响了程军卧室的窗棂:“大哥,有人!”
程军立刻爬起,掀起窗帘,他一眼看到了停在道上的月光下的白色警车。他的脑子里“唰”的一下,像泻了一盆冷水样,“难道是来抓我?这么快!”他急忙开始穿衣。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敲门。
按着计划,于明威带着他的二中队来传讯汪起超。汪起超平常就住在程公馆,因此,于明威安排他的人堵住了程公馆的所有前后出口之后,亲自敲响了那镶有铜牌的铁门。为了不惊动左邻右舍,于明威敲门的声音很轻。很快里面就有了声音:“谁?”
“我们找一下程经理,请开门!”
“程经理已经睡下了,有事,请明天再来。”
于明威只好亮出他的身份:“我们是公安局的,有公事要找程军,请你马上把门打开。”
过了好久,程军衣履整齐地坐到了客厅。虎组的人才打开那道铁门。看到于明威带着两名刑警踏进客厅,程军身子连动也没动。他已经从心里做好了准备。
于明威进屋之后,仍然十分客气地说道:“程经理,我们想找一下汪起超。”同时,于明威拿出了传唤证。程军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张拘传证,是一种可以强制传唤的手续。看到属名传唤汪起超的手续,听到于明威仍然很克制的声音,程军一颗心落了地。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公安要传讯汪起超,是他始料不及的。而这恰恰是他的“软腹部”,汪起超是他的影子。多少违法的机密事都是由他来办的,都是他按照程老大的意图去实施的。抓获汪起超,就等于向程军的软腹部捅了一刀。汪起超进了监狱,他程军还会太远吗?另外,汪起超和他程军的关系谁不知道?如果汪起超掉进法网,那社会的反响,手下的疑问,都是程军难以承受的。
想到这,程军大声说:“你们要找汪起超,找他好了,上我这干什么?”
于明威看程老大竟然来这个,他义正辞严地说:“汪起超是你的司机。他平常就住在你这里,我们不上这儿找,我们上哪儿找?”
程军一时语塞,半天说道:“他今晚没回来。”他横下一条心,不能交出汪起超。这从哪一点来看都至关重要。
于明威脸上失去了笑容,他严肃地说:“我们可以看一看吗?”其实没等程军回答,两名刑警已展开了行动。因为他们知道,这用不着回答。
据掌握,汪起超就住在一楼。两名刑警早已一左一右封住了那间房门,并果断敲门。稳坐在客厅的程军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没想到,那扇实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两名刑警闪身而入,汪起超的床上余温尚在,人却不知哪儿去了。
原来,汪起超早就知道了公安的企图,他一点也不敢大意。自从于明威敲响程公馆的大门那一刻起,他就躲进了地下室。此刻,他正像当年的吴晓飞一样,蜷缩在杂物堆里,屏气听着头上的动静。
于明威随着两名刑警踏进汪起超的房间,他一眼就看出这房间两分钟之前还有人存在。因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烟味,他的恼火油然而生。他一声令下“搜!”两名刑警将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哪有汪起超的踪迹?于明威感到大大奇怪了。外面,他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他从正门进来之后,这幢楼门再也没人进出。难道他钻到地下去了?于明威上哪儿知道,这幢楼还有个地下室。
他正在束手无策,程军却高兴了。他心中暗暗赞赏他这个小跟班,真是个机灵鬼!口中说:“对不起,我得休息了。”就拄着他那个不锈钢拐杖,理也不理于明威,径自向二楼爬去。
气恼之中的于明威,指令两名刑警就在客厅等候。他返身走出程公馆,命令所有的刑警坚守岗位,不抓到汪起超决不收兵。于明威自己蹲在警车上,这里成了他的临时指挥部。顿时,不可一世的程公馆,处于刑警的严密控制下。漫漫长夜,钟表的指针缓缓移动。刑警们凭着意志和使命感,在客厅、在窗下,默默地守候着等待天明的来临。
汪起超在地下室里支楞着耳朵,等一切静下来,他又悄悄地爬出。他已经听明白了,这次警察是奔他而来。他认为他必须逃走;否则,等天一亮,地下室毕竟会暴露,那时他就会入地无门。
他轻轻地猫儿一样落地,从地下室爬到厨房。这地下室的开口就在厨房,厨房的后窗对着这幢楼房的室外厕所。厕所的一侧是个装煤的棚子,为了便于卸煤,这煤棚的后墙就是程公馆的院墙。院墙上开了个一米见方的窗户,这窗户一旦打开,从卡车上就可以直接将成车的煤甩进来。这样,就节省了许多工序,也节省了许多劳力。可今天,这窗口成了汪起超逃跑的渠道。他从厨房钻进这已经烧光了煤、此刻变得空荡荡的煤棚子里,尽力推开那扇窗户。由于刑警们并没有注意这里还有一个洞口似的窗户,这就给汪起超留下了生机。这个鬼一样的小跟班,鬼一样地钻出了这扇窗户。
可是,尽管他是那样机灵,他身体是那样瘦小。由于这窗口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他落地时还是弄出了声响。这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下半夜,在高度警惕的刑警耳朵里,却如巨雷般惊人。他们立刻反应,强光手电刺出强烈的光柱,劈开遮人眼目的无边暗夜,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段。
探照灯般的光柱,立刻罩住了汪起超。汪起超却身躯一扭,向通江一侧狂奔而去。刑警们拔腿紧追。也许汪起超作恶太多,报应到了。他本应该向居民区逃跑,那曲折的巷道,复杂的居民区再加上这黎明前的夜色,将会给追捕的刑警增加无数的困难。可鬼使神差,也许是懵了,他跑上了通江大堤。
一览无遗的通江大堤,像一条一级公路,笔直而坦荡。虽然利于奔跑,但不利于隐藏。即使不用手电也可看到跑动的人影。汪起超自恃在学校里是百公尺运动员的功底,他猛甩双臂,兔子一样狠窜起来。只见通江大堤上一溜黑烟,汪起超发挥了他的极限。可刑警里也不乏短跑的高手,他们一路猛追,努力缩短着和汪起超之间的距离。
汪起超像一只被猎人撵懵的兔子。他放着可以藏身的两侧风景林不钻,只是一劲猛跑。突然,他觉得不对了。一对大灯如太阳一般,耀人眼目,刺得他不自禁地举手挡在眼前,脚步也慢了下来。他稍微一慢,追捕的刑警已经撵到跟前。他们探手抓到汪起超的衣领,差一点把他拎起来。
原来,于明威发现汪起超的逃跑,发现他窜上了通江大堤,就开着警车兜了个弯,将汪起超兜了个正着。他跳下车,就着灯光一看,正是汪起超。二话不说,掏出手铐一翻就给汪起超套在腕上。汪起超还要挣扎,那铁铐已限制了他的行动。一刹那间,他意识到:“完了!”。也许,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这必然的结局。
于明威将汪起超押上警车,从程公馆里撤出他的刑警,十分愉快地驰回公安局。一进刑警大队,就看到赵明石站在门口。他也通宵没睡,正等着他们。于明威一下车,高兴地说:“赵大队,抓到了!”
抓到了,就是抓到了汪起超。这时,天色已经微明,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一切都变得有些灰蒙蒙的。赵明石握握于明威的手简单地说:“好!”
可郝军还没有回来。
第十五章 捕获小跟班郑五在沙河被抓
郑五有些心惊肉跳,莫名的烦躁使他坐立不安。自从他上次走进监狱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清风店案件早晚会把他押上断头台。刑警大队那位赵大队可以穿骨刺心的目光,永远使他心悸。短短的几天监狱生活,使他刻骨铭心。眼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可就是悬在天上迟迟不动。原本稍纵即逝的时光,这时变得格外缓慢。
郑五虽然走出了监狱,却永远走不出那块阴影。
这回,他再看到清风店门前那迎风招展的彩旗,看到清风店那不息的客流,除了嫉妒之外,竟产生了某种恐惧。是否是西门老汉冤魂有知,使他的清风店日益红火,而他的日月酒店江河日下。他默默地在人所不知的夜晚,拿了一堆烧纸跑到西门老汉的坟前烧了起来。火光中是郑五青白的脸色,他嘴中念念有词,让西门老汉早上西天大路。他郑五也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别找他郑五。
郑五烧完纸,觉着心情稳定了许多。回到家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郝军带着他的三中队,到了沙河。他们先找到派出所所长宋元,将情况向他通报一下,宋元精神一振。清风店一案是他悬在心头的一块病,小小的沙河,这样的案件简直就是巨案。做为派出所所长,他曾牢记他上任时,方天强赠送他的一句话:“为警一任,安定一方。”巨案不破,何以安定?他急忙带领郝军,徒步包围了日月酒店。
这时,已是凌晨。天上只有星光,整个沙河都在酣睡之中。刑警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