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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一个永远抹不掉的耻痕。
“好!”还是方天强局长一锤定音:“你们可以准备在最短的时间里出发,此次行动严格保密。钟华负责向省厅汇报,并要求省厅将这一情况通报新疆公安厅。”
当晚,方天强在市宾馆的包房里为黄雀小组举行晚宴,给勇士们饯行。
在北国的长山市,这时已是寒风凛冽,滴水成冰。而在这包房里却温暖如春,特别是那冒着热气燃着木炭的火锅端上来以后。赵明石脱掉了他的羊毛衫。
这里只有方天强、钟华、赵明石、于明威、郝军。五个人开了一瓶西凤,老局长就喜欢这烈性酒。他亲自为所有人的酒杯斟满了香味扑鼻的酒。所有的人也都站起来,双手端杯接着老局长这深深的情意。
年过半百的老局长目光炯炯,犀利异常。他扫了一下在座的所有警官,庄重地端起酒杯,只说了一句话:“我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凯旋。”接着他将那杯酒全部喝干,并将杯底向所有人亮了一圈。
钟华没有说话,他让给了赵明石,让赵明石代表黄雀小组说第二句话。赵明石也双手拿着酒瓶给所有的人斟满酒,然后他说:“我代表黄雀小组也只说一句话,保证完成任务!”
公安干警平常也喝酒,但今天的酒喝得很隆重。平素很爱谈笑的于明威、郝军都是态度严肃地说话,庄重地喝酒。因为当晚,他们就要启行。方天强不准多喝,一人一杯,五杯酒。多一杯不喝,少一杯不行。钟华局长最后一杯,他说:“今天,方局长为你们送行;等你们回来,我还在这里给各位接风。”
黄雀小组的饯行宴,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吃完饭,刚点着一支烟,方局长的司机小马走进了宴会厅。大家知道时间到了,全部站起来。方天强和黄雀小组的三名警官一一握手,并亲自把他们送上车。车驶出好远,赵明石一回头,还能发现宾馆门前灯火下的方天强。
第二天,黄雀小组出现在沈阳,这是他们在东北的最后一站。他们要从这里乘坐沈阳到乌鲁木齐的直达机。赵明石看到一架闪着银光的麦道已降临桃仙机场,机身上喷的字是新疆航空公司。
第十八章 大漠雄风进入托尔逊
小燕燕被杀,程军在所有警官的心目中已变成了魔鬼。于明威早已暗暗立誓,生擒程老大,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他系着安全带,在靠椅上听着发动机有规律的轰鸣,大脑有些昏昏然。睡梦中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新疆,在奇装异服的少数民族人群中寻找程军。突然,程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向自己跑来。他立刻跳起来向程军抓去,一抓之中一个闪空。他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赵明石。赵明石双眼目视前方,一点睡意也没有。
自从燕燕被害之后,他话少多了。于明威曾多次看到他自己坐在那儿出神,甚至烟头烧到了手指还不知道。只有在一起的战友,才能知道他心里有多深的痛苦。于明威最体谅他的队长,他将机上送的咖啡端给赵明石,随口问道:“是不是快到了?”
赵明石接过咖啡说:“11点,再有10分钟。”
10分钟后,麦道飞机降落于乌鲁木齐机场。一行三人终于踏上了新疆的土地。
进入托尔逊是下午3时,正是托尔逊下午上班的时间。托尔逊公安局刑警队长单玉早已在办公室等候。这位队长是汉族,他曾在沈阳刑警学院学习。因此,他对东北来的同行很是热情。他给远方的客人倒上水,让大家略事休息后,说明了已经掌握的情况。
原来是托尔逊公安局接到通缉令后,在排查中发现宾馆登记住宿的人中有程军的名字。而且,他的地址也是长山市。现在,托尔逊的同行根据这一情况,正在居民区中进一步排查。
这是程军初来时,在宾馆住一宿所留下的踪迹。当时,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因此露出了马脚。
情况既然如此,赵明石提出,让他们三个人和新疆的同行混合编组,深入居民区。因为他们三个人都和程军相熟,能起到眼线的作用。
单玉早却推辞说:“不用,你们就休息吧!我们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汉人本来就少。尤其是东北人。另外,这个县城看着很大,其实人口并不多。用不上几天,我们就会查个遍。”
既然单队长这么说,赵明石就没再坚持。他害怕伤了同行的自尊心;他不能让他们产生不被信任感。
当晚,他们一行三人下榻托尔逊宾馆。等住宿安排完后,赵明石要和家里联系。他拿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没有无线信号。他到吧台,用宾馆的电话拨通了长山市。那边是钟华局长接的电话,赵明石汇报了已经抵达托尔逊的情况。钟华局长在万里之外叮咛赵明石,告诉同志们,要防备程军的最后挣扎,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钟华局长一番嘱咐之后,又告诉赵明石,据在长山市的调查,与程军已经离婚的孟梅就住在托尔逊。因为,长山市公安已找到了当时给孟梅办理离婚手续的律师。
原来,孟梅就在托尔逊。赵明石将这一情况转达给于明威和郝军,高兴得于明威挥了挥拳头说:“程军指定在这里,找到孟梅就能找到程军。”郝军也分析说:“程军不可能无依无靠跑到新疆来,有了孟梅,程军出现在此处就能得到合理地解释。”
赵明石想了想说:“应该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单队长。”
为此,一行三人又穿上衣服赶到公安局。由于县城小,宾馆到公安局也就一百多米。拐过那条秩序井然的十花街,就是公安局的二层小楼。
虽然夜深人静,单队长的办公室里仍是灯火辉煌。原来,他们又破了一起盗车杀人案。两名杀害出租车司机、抢劫出租车的罪犯潜逃到这里,被他们抓获。单队长正在组织审讯,看到赵明石一行,单队长站起让座。
他在办公室里穿着一件羊毛衫,前胸隆起,双肩平整,臂长如猿。可能是在少数民族地区生活久了,他喜欢喝浓茶。给赵明石一行人倒的茶,他们只能喝一口,舌头就不太好动。单队长却一口一口地尽管喝下去。正因为如此,他满面红光,在这风沙之地身体壮得像头牛。
赵明石将长山市反映的情况通报给单队长。单队长高兴地说:“好,这就好多了,你们早说。有了这条线,咱们明天就抓人。”这条西北汉子比东北人还直爽。
赵明石又说:“据我们掌握,程军这次是和他的现在的妻子吴庆兰一起出逃的。而孟梅是他的前妻,我们排查中要注意这个情况。”
单玉早喝着茶挥挥手说:“知道,你们那个程军在宾馆住时不就领了个女的吗?”
两个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在一起交换了情况后,赵明石看他的办公室出出进进的不少人,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宾馆,赵明石久久不能入睡。凭他的第六感官,凭他的某种预感,凭他的猎手进入猎区就要和狼相遇的那么一种自然警觉,他好像能感觉出程军就在不远处。
我们的国土是多么辽阔,麦道飞机飞行7个小时,直线航程9000公里,不过是从祖国的东北来到了西北。那么多人口的海洋中,他和程军真好像是沧海一粟。可他们不能相容于东北,又追逐于西北,就要在这荒凉而陌生的土地上展开一场生死之搏。
第十八章 大漠雄风再次逃离
程军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在程军租赁的小房里,他和孟梅睡在一起。
一连几天,程军没有见到孟梅。那一夜他决定,不向孟梅追究吴庆兰,而是以此为筹码,让孟梅更紧地靠向自己,以便在这大西北东山再起。自从他产生了那个想法时起,他就等着孟梅的出现,等着和孟梅重温旧梦。
几天的时间是那么漫长,程军第一次发现人最可怕的就是孤独。没有了吴庆兰,这方圆十几米的小屋,突然变得那样空旷,那样寂寞。黑夜如盘石,白日的太阳却在淡蓝色的天空中动也不动。
在这漫漫的、寂寞的、长长的时光里,程军也想了很多。从一个一呼百应、袖卷乾坤、翻云覆雨的流氓大亨,到一个流落异乡的孤家寡人;从一个出入车马相随,每日进出茶楼酒肆的公司经理,到一个藏头露尾、不敢入世的逃亡者。这是多么大的人生落差!
可他有他的道理,他有他的思路。他永远不会认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他也永远不想认识这个道理。
他从小就好勇斗狠,听说哪个是“王”,他就去和“王”者拼。打败了“王”,他就是“王”。那时,他就对母亲说:“我要当王。”母亲问他:“为什么?”他回答:“当王不受欺负。”但他却忘了,当王却要欺负别人。那就不去管了,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自己如天马行空、不受欺负就会自我满足。
在实践中,他悟出了许多属于他自己的道理。他就是按照这些道理去行事的。他认为:只有别人倒下,我才能升起;只有不让干的,我去干才能赚钱。法律拿倒的都是穿草鞋的,而他程军是穿皮鞋的。
于是,程军成为程老大后,更多的不是舞枪弄棒了,而是运筹帷幄了。他玩人、玩社会、玩法律、玩他周围的一切。他自以为他永远是技高一筹,可他没想到,打渔的免不了水里死。他被吴晓飞一枪打残了腿,打残了他的事业,打残了他的后半生。他用什么办法对人,别人用什么办法对他。
程军长叹一声,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腿上。一阵痛楚,彻入骨髓,进入他的心里。他也懊丧,他能不懊丧吗?纵横捭阖叱咤风云的程老大,被长山市公安撵成了个丧家之犬。
他正在满心懊恼之际,门外一阵汽车发动机由远而近的声音。不一会,换着一套牛仔的孟梅,拎着一只旅行皮箱挎进室内。
看到孟梅,程军心中一喜。一股热流在心头滚过——这娘们儿一切都是为了我。但他铁青的脸仍然阴沉着,任三五烟在他翡翠烟嘴的上方升腾着蓝色的雾气。
孟梅今天也像吴庆兰那样,云髻高挽。戴着白色的手套,黑色的擦得雪亮的高腰皮靴。她见到程军后露出一排银牙叫道:“老程!”就将那皮箱扔在床上打开。程军看到,那里边除了孟梅的几件换洗衣物、化妆品,剩下的就是花花绿绿的纸一样的钞票了。
孟梅又说道:“老程,我卖掉了我的客车,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从现在起,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不分手。”
连程军自己都奇怪了,他哪儿好?这两个女人,这两个百万富婆,不惜性命相搏,却对他都这样忠心耿耿。
程军冷冷地说:“我凭什么和你走到天涯海角!我有我的路,你有你的桥,我们早就是离婚的夫妻了。”
孟梅一点不觉得难堪。她冷冷一笑:“程军,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万里迢迢跑到这托尔逊干什么?没有我,你前半生过不好;没有我,你后半生同样无法过。我们才是一个藤上的瓜,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不要胡思乱想。程老大,只有你的孟梅才是你的妻子。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个菲菲。”
谈不到厚颜无耻,孟梅简直是咄咄逼人。但她说的话,字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坎上。孟梅是他的患难妻子,当程老大身无分文的时候,他们一起在赌场上滚,在生意场上骗,在人生路上混!正是孟梅的机敏,孟梅的狡诈,孟梅比男人更狠的心肠,与程军相得益彰,夫唱妇随打下了程氏公司的基业。没有孟梅,他绝不会那么迅速地崛起。
孟梅是他事业上的助手,因此,在程老大再一次落魄,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刻,他不能不想起孟梅。这就是孟梅一语道破的,他万里迢迢来到这风沙塞外的真正意图。
他不能不承认,他只能和孟梅一起走。这是他惟一的路,他别无选择。
孟梅胸有成竹,她说:“你的钱,我的钱,合在一起。在这块土地上,我们完全可以再做一番事业。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儿。我们不要忘了夜长梦多这句话。”说着话,孟梅坐在了程军的身旁。程军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不同凡响的力量。但他说:“我不走。”
“不行!必须走。这里决不是久留之地。我有个好姊妹,她就住在南疆,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那里的绿洲赛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