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必须走。这里决不是久留之地。我有个好姊妹,她就住在南疆,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那里的绿洲赛过江南,水草茂盛却人迹罕至。我们在那里隐居两年,躲过这场灾难,然后是下深圳、上珠海,还是到外国,那都是我们的志愿了。”
程军的脑海里现出了方家正,他默默地承认孟梅是对的。她几句话就指出了他后半生的路。虽然他神情没动,可瞳仁里早闪过了一丝嘉许。孟梅一眼就看出了那丝嘉许,她不失时机地张开双臂,扑在程军怀里:“小军!”这是他们初相识时的称呼。
程军再也撑不住了,他也不想撑了。他疯了一样,撕扯着孟梅的牛仔,撕扯着她的纯棉内衣,并把她枣红色的乳罩撕裂,扔得远远的。他曾经熟悉,但却久违的孟梅的小碗一样的双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粗鲁的动作,并没有使孟梅感到受伤害。她反而兴奋得满脸通红,那黑葡萄般的两个乳尖亢奋地站立着。孟梅就喜欢他这男子汉的粗野。她习惯于他野兽般的征服。已近中年的孟梅,什么都有所改变,惟独她的乳房,仍处女般坚实。这是她惟一能胜过吴庆兰的地方。
对于程军来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那天晚上,他将赤裸的孟梅扔到床上后,他要了数次,将孟梅折腾得像个母兽般地狂叫起来。
第二天,天色大亮,他们才起床。他们将皮箱、金钱,将他们的所有财产装上了捷达车。
孟梅梳洗一新,充分满足之后的她头发都在发亮。她坐在驾驶座上,让程军坐在她的身边。然后,她缓缓启动,徐徐驰离托尔逊,向戈壁滩开去,向她所说的沙漠里的绿洲开去。
第十八章 大漠雄风落网
赵明石和他的黄雀小组,走进托尔逊公安局,见到单队长。单队长满面笑容,一脸喜色。他告诉赵明石:“赵大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孟梅我们查到了,是个跑运输的个体户。我已安排人去找了,一会就回来。”
听到这消息,赵明石一喜一忧。喜的是找到孟梅,抓捕程军就有了希望;忧的是如此去找孟梅,是否会打草惊蛇?但这里是托尔逊,既然单队长已经有了安排,就等消息吧!
不久,去找孟梅的同志回来了。他们工作做得很细,不但找到了孟梅的住宅,还通过调查孟梅的行踪,找到了程军的藏身之处。可惜,当他们赶到程军的住宅时,孟梅和程军刚走五分钟。
情况刚刚汇报完,赵明石和他的黄雀小组全都站起来。他们说:“肯定是程军!”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单玉早也是刑警队长。他啥话也没说,只说了一个字:“走!”
单队亲自开出了他们的桑塔纳2000,赵明石他们上去刚刚坐稳,桑塔纳就如离弦之箭射出了托尔逊公安局的大门。
戈壁滩的早晨是灿烂的,明亮的朝阳撒下的光线像一只少妇的手,轻柔地拂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枯黄的驼尾草,叶片上挂满轻霜,在这阳光下溶化,变成了晶亮的露珠。
多么坦荡、多么博大、多么浩瀚,远方的刑警被这广袤神奇的自然景观惊呆了。面对这大海一样的戈壁滩,人是多么的渺小!俊秀而漂亮的桑塔纳,就如一叶小小的舢板。
单队是部队汽车兵出身,他双手抓紧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桑塔纳像长了双翼,沿着戈壁滩中的那条柏油路飞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谁都能意识到,此刻哪怕是有个小小的石块,轻轻地一颠,他们就要凌空飞舞。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一个意念:“快!快!”
其实用不着快,程军的路已走到了头。也许天意已绝,孟梅的车,开进戈壁滩不远,就发生了故障。她打开机器盖子,正在一筹莫展。单队的桑塔纳风驰电掣已经来到跟前。
托尔逊刑警的工作是够细的,他们已经调查清楚孟梅的车号。当单队看清了那辆捷达,看清了那车牌号后,他就收了油门,桑塔纳开始减速。但惯性的作用仍使它冲过捷达车三十多米才站了下来。
程军早已发现了那辆桑塔纳,他本能地感觉出了异常。他返身靠向捷达车后,等桑塔纳车门一开,赵明石那高大的身影在朝阳里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完全沉落了。没有希望了,这里是无处可藏的戈壁滩,他又腿患残疾。
程军拔出了他的六四手枪,顺手一拽,子弹已经上膛。黄雀小组的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程军会有手枪。于明威几个箭步窜到前面,他要亲手铐住程军。这名优秀的刑警,在他的岗位上永远是冲锋在前的。
可是,抱着必死决心的程老大,已经像输红眼的赌徒,已经像疯了的狼。他瞄准冲在前面的于明威,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呼啸着撕裂着空气,击在于明威身上发出狰狞的声音。这名长山市公安的佼佼者,这名年轻而富有希望的警官,像被什么钉住了一样,停住了他的脚步,而且是那样沉重地向后栽倒。他后面的赵明石急忙接住,将他搂在怀里。
单玉早不愧在刑警的最高学府受过培训,他反应迅捷,抽出他的七七式手枪,就向程军打去。这一来逼得程军躲向车后,射出的子弹也失去了准头。这才避免了黄雀小组的进一步伤亡。
转眼之间,程军枪膛里的子弹就打光了。没有了子弹,手枪就成了废铁一块。程军将它扔掉,顺手操起了手杖。面对放下于明威步步逼近的赵明石,他拔出了手杖里的剑。
赵明石止住了单队和郝军,让他们照顾好受伤的于明威,铐住伏在地上的孟梅。他单身向程军走来。
程军仗剑在手,早已立好了门户。赵明石步履沉重,山一般向程军压来。虽然他们还没有放手相搏,程军就感到了赵明石那逼人的气势。竞技的人都知道先声夺人这句话,虽然程老大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虽然他是一只疯了的野狼,但赵明石那山岳般的躯体,那双眼射出的剑一样的怒火,那坚定必胜的神态,使程军从心里往外传出了一阵颤栗。这颤栗传到他的剑上,立刻闪出了破绽。赵明石动若脱兔,就在一瞬间,欺身上前,一掌向程军面门拍来。
程军急忙收剑回身,勉强躲过那挂着风声的一掌,第二掌又到。程军单腿不便,可他仗着利刃在手,勉强周旋。几个回合下来,也许是程老大一夜疯狂,体力不支,他鬓角已渗出了汗珠。
就在程老大一个迟疑之间,赵明石施展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只见那剑在戈壁滩的上空,迎着朝阳非常壮观地划了个弧,指向了程军的咽喉。
程军感觉他的喉管处一紧,一阵凉意传遍全身。大脑里出现了最后一个信号:“完了!”他双眼一闭,先是腿软了下来。
赵明石就在那把剑要刺进程军喉头的刹那,手腕一紧,停住了剑锋。他不能忘记老局长的话,不能带有个人的情感。
看到丧失了信心的程老大软瘫在地上,赵明石威严地喝道:“铐起来!”
七天以后,单玉早亲自驾车将他们送到乌鲁木齐国际机场。
于明威身中两枪,其中一枪击穿了肝脏,在送往医院的道上就停止了呼吸。临死前,他握着赵明石的手,艰难地说:“队长,让我睡在这儿吧!我喜欢这戈壁滩,这里太大了。”
整个托尔逊公安局为远方的战友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赵明石代表方天强局长,代表长山市公安局献了花圈。那挽联上写着:血染大漠,浩气行万里;志存戈壁,英灵传千载。
机场派出所的同行,为他们优先安排了座位。赵明石和郝军一边一个夹住程军和孟梅。
不久,新疆航空公司的班机呼啸一声飞向蓝天。这次他们是向东飞,是迎着太阳飞。飞行中,赵明石再一次看到了天山,那巍峨的万里天山就在机翼的下方。那起伏的峰线好像在指引飞机的航向,绵延无尽直指东方。阳光射向那积雪的峰巅,那峰巅刺向白云之上,拄在蓝天之下。给人一个感觉,它就是蓝天之柱。
第十八章 大漠雄风后记
作为一个多年的刑事警察,每天接触的是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每天打交道的是各种各样的刑事犯罪分子。
如果说,最了解罪犯的首先是罪犯本人。那么,其次就应该是刑事警察了。在刑事案件的侦破当中,刑警接触的除了罪犯本人外,还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社会生活,以及他们周围的一切。谁生下来也不是罪犯,都有他一条堕落的轨迹。他们畸形的人生本身就叫人颤
栗。
90年代初,我接触过一个“斧头帮”的案件。一群无知的青年,看过《上海滩》后,就结伙成帮,胡作非为。其头目,与人争斗时伸长脖子叫人砍。结果,一刀砍断颈动脉。才19岁的他就这样无谓地丢掉了灿烂的青春。
当然,在黑道上混久了,也有成气候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一旦形成,对社会的危害是巨大的。从哈尔滨刀、枪、炮,到辽宁芦屯镇,他们的能量成倍地翻涌。共和国的政权和法律,都受到了严重地威胁。而和他们作斗争,我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成倍的。
最了解罪犯的是警察,而最了解警察的只有警察。夜半三更的临时行动,零下30℃的蹲坑守候,罪犯的匿名电话,别有用心的陷害,这一切只有警察自己来承受。
罪犯的畸形人生,刑警的酸甜苦辣,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动力。可以说,书中的案例大多是真实的,是刑事案件的凝结。
多年来,由于刑侦工作的繁重,使这本书的腹稿到成书经过了漫长的过程。等它终于脱稿的时候,已是我们祖国53华诞之日。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我的战友们一直坚守在他们的岗位上。只有他们的辛勤工作才有我们的安宁生活。
向我无形战线上的战友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