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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表演完开始包饺子;我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各式各样的饺子馅;大家一起和面、包饺子。饺子包的奇形怪状;长什么模样的都有。放到锅里一煮;变成了一锅有菜有肉的片儿汤。
大家吃的很高兴;还互相抢对方碗里的饺子吃。婷的饺子包的很好;几乎没有散开的;大家碗里的饺子难得有一个完整的饺子;谁盛到了就非常高兴;大叫:“我这里有个整的!”
婷听见了就一边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开心的叫:“我包的!”
“我这又有一个整的!”
“我包的!”婷叫的更开心。
后来谁说发现完整的饺子;婷都马上大声声明是她包的。
红梅在角落里大声喊:“我这有个李小哲!”
“我包的!”婷又脆生生的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错了;脸羞的像一块红绸子。全班哄堂大笑。
婷拿起勺子追着红梅满屋跑。
吃过了饺子;元旦晚会的保留节目开始了:各班挑出自认为好的节目在其他三个班巡演。我们班把包子和崔新宇发出去说相声;大家留在班里接着闹。
四班的节目是阿远的吉他弹唱。阿远一进门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哄着一名女生给他献上一束塑料花;安涛大叫:“亲一下吧!”
女孩转过身瞪了安涛一眼;阿远的脸倒有点红了;冲着安涛说:“别瞎起哄;打你丫的。”女孩转过脸来;含情脉脉的看了阿远一下;坐在旁边听。
阿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歌声一起;把大家一下镇住了。阿远的嗓子非常好;吉他弹的也很娴熟。大家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阿远拨完最后一个和弦;很久我们才反应过来;热烈鼓掌。
长雷大叫:“我操;阿远你还有这一手呢!真棒!”
我们不让阿远走;一定再唱一首。阿远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声音都发颤了。他邀请我和长雷、安涛一起唱了一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唱完了还不让走;于是全班一起傻傻的唱《青苹果乐园》。
我们打开了窗;让歌声传出去;冷冷的晚风吹着我们火热的脸。
8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年轻的歌声在白雪皑皑的校园里不断回荡。
第三部分小伟的生日(1)
晚会散场是晚上9点多;我和长雷、阿远骑上车往“天星”赶——小伟的生日在那里过。“天星”本来是南郊文化馆青年活动中心的舞厅;后来经个人承包;算是一间有餐厅功能的“准”歌厅。因为以现在歌厅的标准来看;那里实在不够水准。
我们刚走进“天星”软皮包着的木质大门;就听见六子大声叫我:“小哲;你孙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喝了两箱了。”
今天“天星”里除了六子和小伟一班人没有别的顾客;天花板上紫外灯的光线打的非常优雅;灯光下服务生的白衬衫反射出蓝紫色的光。大厅的光线非常幽暗;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上空的彩球灯不断旋转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射到墙壁上和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音箱里流淌出轻柔的不知所云的英文歌。餐厅的四周是餐桌和客位;所有的座位都是火车座位的样式;相邻两桌的客人背靠背;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的布置。
小伟他们一共两桌;在正对舞台的位置;我们径直走过去;六子让他的两个小兄弟到另一桌去坐——他对阿远还是很不友好;没有给阿远留座位。小伟马上让六子的另一个小兄弟也坐过去;给阿远腾了个座位。我们这才坐了下来。
小伟看我们来很高兴;分别跟长雷和阿远握了握手;说感谢他们今天能来。然后小伟给我介绍他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小哲;这是萍萍;你叫萍姐就行了。”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这女孩经常和小伟在一起;小伟第一次到学校找我;就是这个女孩骑摩托待他过去的。原来我记得她长的挺妖冶的;今天看到似乎不是那么风骚。
萍萍穿了一件紫色的鸡心领绒衣;衣领开口很低;衬着她的脖子雪白修长;戴着一条紫色水晶的项链。那绒衣好像是一种叫“马海毛”的长绒毛线织的;看起来毛茸茸的。
萍萍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头发长长的系了一个马尾巴;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刚才一笑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我叫了一声:“萍姐。”她向我点了一下头。
我和长雷、阿远拿出礼物交给小伟:“小伟;祝你生日快乐。”
小伟接过来说谢谢;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我看到阿远送小伟的是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本来阿远是应该送那条从我舅家“搜刮”来的鳄鱼牌皮带的。
我疑惑的看了阿远一眼;阿远没注意到我。
小伟问我:“我听六子说你有个女朋友;今天怎么没带来。”
“六子;你丫这嘴也太快了吧。”;我指着六子;然后说:“带她来干吗?她也想来;但是我让她跟家待着。她哪见过咱们这个?不懂规矩又不会喝酒;把她带来还不现我的眼!”
“哦——”旁边的六子哄了一下:“你丫有那么牛x吗?吹呢吧!”
“别听他吹牛x;我知道怎么回事。”长雷喝了半杯酒;清了清嗓子说:“那不是昨天上体育课吗;女生不是打排球吗;他媳妇儿把脚崴了。这孙子本来和我们打篮球;我跟他一拨;输了的请吃烤白薯。马上下课了;我们跟人家还差4分儿。这逼看见媳妇儿脚崴了;不玩儿了!我操我传给丫球都不接;跑到媳妇儿那给人揉脚去了!你们说丫是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贱人?”
“给小哲一大哄啊;哄……”六子起头;大家哄我。
“你大爷长雷;后来买烤白薯不都是我出的钱?这还重色轻友?”
“你不请客也得行啊!咱们这边的都要把你吃了。”
大家笑的很开心;小伟业很高兴;笑着又开了一瓶酒。可是萍姐只是微微的笑;不时用眼睛瞟一下小伟;小伟没有看她。
这时过来一个留着披肩发的瘦子;小伟介绍给我们说这是天星的经理;小伟的好朋友;玩摇滚玩的特别好。
瘦子一一跟我们握手;嗓音很沙哑:“叫我盒子就行了。”
“什么?叫什么?”长雷没听清。
“盒子。”
大家大声开玩笑;继续喝酒。席间南城的不少老炮到天星来给找小伟;大多是祝贺一下;喝杯酒;谈几句就走;一拨一拨来了不少人;小伟每个人都陪着喝一杯;很快就醉了。
大家推杯换盏;说着黄色笑话;酒喝的很快;又喝了两箱啤酒。所有人都快不行了;六子和长雷已经到外面吐了一次。萍姐也喝了不少;不停的笑;脸颊酡红;十分迷人。
萍姐突然问我:“小哲;吃不吃口香糖。”
我一愣;然后说:“好啊;吃一块。”
“那你过来。”
我到萍姐旁边坐下。萍姐剥开一块口香糖;含住半个;露出一半;对我甜甜的笑着;说:“咱俩一人一半;想吃就过来叼。”
我吓了一跳;看了一下小伟;小伟笑眯眯的不说话;挺感兴趣的看着。
我说:“那我不吃了。”
小伟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萍姐把胳膊搭在我肩上;脸凑近我的脸:“你觉得我好吗?”
“好。”
“哪儿好?”
“好看。”
萍姐大声笑了起来;由于离我很近;我吃了一惊。小伟也在笑;对萍姐说:“行了;别教小孩坏了。你再吓着他。”
萍姐又把嘴凑近了我一点:“你对你女朋友挺不错的。”
“嗯;还行吧;就那么回事。”我有点语无伦次。
“你跟她上过床吗?”萍姐的嘴离我很近;她呼出的热气吹的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没有;那、那我哪敢啊?”
“那你想跟我上床吗?”
第三部分小伟的生日(2)
我头上全是汗;偷偷看了一眼小伟;小伟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我连忙把萍姐的胳膊放下;说:“萍姐;别闹了。”
我喝了一口酒;想赶快转移话题:“六子;长雷;你们丫快喝呀。对了;今儿痢疾怎么没来?”
小伟和六子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小伟的脸色更难看了;跟我解释说:“痢疾说今天有事。”
“今天还有事;今天不是过元旦吗?再说还是你生日。”我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就赶忙说下去。可是小伟没回答。
萍姐那边还没完没了;她又把手放在我肩上:“我问你呢;想不想跟我上床?我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我赶紧开玩笑似的说:“萍姐;萍姐;你饶了我吧。等一下小伟该不高兴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萍姐还是满不在乎;把另一只手也围住我的脖子:“他凭什么不高兴?他是我什么人?我是他什么人?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鸡。是吧小伟?”说完她把脸转向小伟。
小伟把酒杯重重一放说:“我去一趟厕所。”然后转身走了。
萍姐看他走了;放开了我;眼睛直盯着手里的酒杯;喃喃自语:“他凭什么不高兴;他算我什么人?!他凭什么不高兴;他算我什么人?!”说着说着眼里竟盈满了泪水。
我一下慌了;赶忙劝:“萍姐你别哭啊。”六子;长雷和阿远;还有同坐的小伟的几个朋友也一起劝。
“都他妈少管我!”萍姐忽然急了;抓起大衣;推开桌子向外走。直到木头大门光的一声关上了;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小伟的朋友告诉我;以前萍是痢疾的女朋友。后来萍喜欢上了小伟;就和痢疾断了;经常来找小伟;对小伟特别好。小伟上次受伤住院;萍为了给他送饭;晚上骑摩托不小心撞了车;腿上缝了20多针。小伟的父亲去世早;家里只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母亲;萍每天下班以后就到小伟家帮小伟的母亲干活;小伟的母亲也很喜欢萍。
萍曾经向小伟表白过;小伟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他认为朋友妻;不可戏;虽然心里喜欢萍;却总也不肯接受她。痢疾在分手以后应该还是很在乎萍的;当萍和小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避开。这事弄的两个好朋友有点别扭;却谁也不肯挑明。
我们都听的很认真;这下我才弄明白为什么痢疾今天不来;以及每次我见到小伟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同时看见痢疾和萍。
大家都喝了很多;经过这么一闹;更没什么话说。呆呆的坐着灯小伟回来。
小伟过了好一会才回来;看见萍姐不在了也没提这茬;端起杯来说:“哥几个不好意思;没想到闹成这样;咱别和女的一般见识;来;走一个。”说完一饮而尽。别人都端起杯来喝了;只有阿远没喝。
只见阿远把杯子重重的向桌上一墩;站起来大声说:“小伟;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满桌人都惊讶的看着阿远;小伟也抬起头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阿远接着说:“萍姐对你挺痴情的;你也不是不喜欢她。再说她和痢疾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放不开呢?在不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嫌弃她?我觉得你应该把她找回来。”
小伟喝了很多酒;心情也不好;不像平时那么斯文了;他朝阿远摆了摆手说:“你懂什么?小屁孩儿!毛还没长齐呢;还跟我这说喜欢不喜欢?边儿待着去。”然后低下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我想不通阿远为什么这么激动;我怀疑丫是不是疯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和小伟也不熟。
阿远更激动了;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声音更大了:“你自己觉得挺仗义呢吧?其实你他妈最自私!你替萍姐想过吗?她有什么错?被你们推来让去。你们觉得她是个东西呀;想给谁就给谁?”说到这阿远顿了一顿;声音小了一点:“萍姐说的还不算对;她在你眼里连鸡都不如。”
小伟真的发火了。我第一次看见小伟发火。
只见小伟“腾”的站起来;头上的青筋直跳;扯着脖子向阿远喊:“我和痢疾活了20多岁;每个人身上刀伤都有十几处。你们这些小崽子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们兄弟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他妈差远了;给我滚;信不信我废了你!!!”
我连忙站起来抱住阿远。我真的认为他疯了;阿远仍然挣扎着冲小伟狂叫:“你少拿打架跟我说事儿;你活这么大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你还他妈给人家当大哥呢;你就是一个大傻x!”
“呼”的一阵风声掠过;我看见六子正举着一个空啤酒瓶朝阿远的头上砸过来。六子喝多了;准头有点差;瓶子向我和阿远之间砸下来。
我本能的用胳膊一挡;瓶子正打在我右臂的肘上;瓶子碎了;溅起的碎玻璃把我的脸括破了一道。由于“天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