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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圈 柯雨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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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空心房终于盖起来,但没有板子装修,他用土箕隔墙,用竹篾笆做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病倒了。到县医院检查,患的是肾结石。在医院里消炎打针住了半个月,仅药费就花了一千多元。医院动员也转院到省城昆明做手术,据打听,要两万元左右才能医好。来回车费吃住大约要花三、五万。阿法听了吓了一跳,别说几万,几百都难凑足。于是,他叫妻子搬回家。
  他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病情渐渐好转,但死神还是没有摆脱,反正等死不如医死。
  他去找王医生,请求王医生替他做手术。医得好那是不幸中的万幸,万一医不好也不怪人。王医生心中有数,觉得这手术并不难,自己在省城读书时在指导老师的监督下,做过几例,问题是器械跟不上,消毒也跟不上。最可怕的是万一手术中出现故障如何对付。他向阿法说:“还是到省城去医吧,我没有多大把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左邻右舍的,对不起人。”
  “别推辞了,王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处境,如果我有能力到省城昆明,我也不会叫你冒这个风险。我算求你了。”
  “那好,让我仔细想,给我十天的时间,怎么样,反正炎症已消,危险期已过,只是防止下一次的发炎。”王医生说。
  王医生请了两天假,连夜乘班车进省城去找昔日的老师。
  他把情况向老师如实地反映,请求老师给予指点。老师较支持他的行动,而且鼓励他这一例手术。叫他大胆地去做手术。
  回来后,答复阿法,一个星期后做手术。院领导还有些顾虑,但他向院领导打了包票,不连累医院。
  一星期后,在条件较好的县医院不敢做的手术,在条件较差的乡村医院做起了肾结石手术。由于病人和医务人员的配合下,手术做得很顺利,不到两小时就做完了。王医生接连两天不回家,日夜守在病人旁边,生怕发生意外,一个月后,病情全部好转,伤口全部愈合。前后全部费用加起来只开支五百元钱。阿法一家感激不尽,阿法头一次落下了热泪,握着王医生的手说:“王医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生今世永远难忘。”
  王医生忙完家里的活后、又匆匆忙忙地往单位上走,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如此,但从不误单位的一天工,按时上下班。

  抓兵

  “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这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征兵制度,一直沿袭了许多年。战事频繁,伤亡过火,地方统治者的腐败,到晚期泛滥到只要是成年青年,不再分男子的多少,独儿子也不例外被抓去当兵。老百姓苦于上缴赋税,苦于上缴兵价款,若碰上干旱之年,粮食欠收,逃荒要饭卖儿卖女,不在话下。
  离蒙化县城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叫阿古寨,四面环山,村脚有一条小溪,四季不断,两岸都是稻田,是个“米粮仓”。村口有一户人家,主人名叫白文,弟兄三个,他排行老二。细高挑,寡骨脸,长得英俊潇洒,娶了大家小姐,温柔美丽,楚楚动人。二十岁结婚,小两口甜蜜美满,男耕女织,享受着天伦之乐。村子里男子苦于躲兵,鸡犬不宁,而他根本没有体会到被抓兵的苦楚,还以为挺有趣,一根绳子捆着十几个人,一批又一批被保长乡丁们吆喝着带去。王六保长每次抓兵都要带一些礼品给白文,叫白文捎给令尊大人,要他帮忙。
  一年冬天,父母亲一个月内相继离去,府县大人都来吊唁,闹丧闹了七七四十九天,白文一家从此一贫如洗。家里只有一架牛和一些田地,好景不长征兵时候到,王六保长仍然来到白文家,带着两个保丁,这次可不是带礼物,而是带着捆人的麻索。说:“白文老弟,你们弟兄三个,跟我去一个。这是上方的旨意,我也没办法。依我看,只有老三没有成家,叫他跟我去吧。弟兄们去抓老三。”一袋烟功夫,老三果然被抓来,五花大绑,后面跟着大哥大嫂,大嫂说:“你们凭什么抓人,老三年龄小,妈临死前托咐我们把他培养成人,想不到爸妈尸骨未寒,就对我们这样无礼。”
  “大太太,不是我们无礼,是上边不同意,我们也违抗不起。我们当差的也有苦衷。把他解开,谁叫你们捆的,三少爷是知情人。三少爷,跟我们走吧。”
  他们走了,白文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爹妈在世时,不抓,偏偏死后不到一年就抓。最后才明白,知府大人和爹是同科武举,别人不敢怠慢。再说爹爹也是食五品总兵禄的呀。世态炎凉,人世冷暖,白文这时候才体会到。然而,这才开始读人生的《三字经》呢,麻烦还在后边呢。白文越想越害怕,多年的养尊处优,立刻变成了泡影。县里通知要去送亲人当兵的家属,两天内到县城看望。白文去探听了一下大哥大嫂的动静,没有去看望的意思。白文夫妇心疼兄弟,再说,临走前兄弟只穿一套衣服,家里也没给他钱,夫妇俩决定去看望一转。
  但守家人没有,几年来盗贼四起,家里不守也是放心不下,后来决定白文去。妻子连夜赶制衣服和靴子,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等缝好,已经是第二天半夜三更,她又开始做饭。
  启明星在东边闪闪发光,月光如水,山川一片白茫茫。妻子捏了一个大饭团,红彤彤的火碳上烧,烤得黄灿灿,香喷喷,放凉后把他装进篮子里,足足有两斤重。白文说:“这么重,我叫你捏小点,你怎么不听话。俗话说,背子头上一颗针。路那么远,光背那一团饭都够受的。还有衣服、靴子、炒面、瓜子,足足有一篮,叫我怎么走长路。”
  “你也真是的,那一点算个啥。你经常不是到江外背百十斤的盐巴走七八十里打回转。兄弟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听人家说,前面打仗打得凶,子弹不长眼睛,弟兄一场,见面好好安慰安慰。爹妈不在世,大哥赶不上送,长兄为父嫂为母,我们有责任培植他。眼下,他要出远门,好好地劝说几句是应该的。唉,如果爹爹在世,谁敢来抓。这些人献殷勤还来不及呢。那王六保长也不是个人,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爹爹在乡长面前说情,还轮得到他当保长。哼,爹爹才去世,就乍乍乎乎,耀武扬威,翻脸不认人。这人变化也真快,还不如一条狗。狗还认得哪是外人,哪是主子。”
  “得了,得了,你啰嗦啥。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出门人最怕听死啊活的,兄弟脑子灵,又有文化,到部队里兴许能弄个军官当当,荣耀白家。王六保长也有他的苦衷,小腿怎么扭得过人大胯呢?上面要人,他不送,要不要命。并且,他不是说得很动听,‘对不起你们,我也是无可奈何,请二哥二嫂原谅’。
  人家说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全靠过去的情分,不然,你不见对待别人,三不合适,就又打又骂的。兄弟算有福气,去的时候,别人捆着,而他没有捆,让他自由地走。”
  拂晓,白文身背篮筐告别了妻子,点上一具火把出发了。
  走了一整天,肚子闹得叽哩咕噜,来到山箐,清水淙淙,口干舌燥,放下篮子就地坐下,翻出饭团,用叶子打水,边喝水边吃饭。太阳从林子里照下来,尤如一束束金光射下来,美丽多彩。小蝌蚪自由自在地游动,一片片叶子随着泉水流向远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树林里转出手持明晃晃长刀的蒙面人,共有两、三个人,把他团团围住,吓得白文只打哆嗦,其中高个子的一个说:“你从哪里来,要到什么地方去,老实交待。”
  “我是阿古镇人,到县城送兄弟当兵,不敢说半句假话。
  大爷,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去。”他们把白文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连篮子也拿走,拿走了上衣袋里的十两银子,万幸的是缝在袜子里的十两银子没有发现。唉,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哪。他们走后,白文摸摸脑袋是否还长在身上,急得汗流满面。来到城里太阳刚落山,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嘈杂,和乡间宁静的傍晚相比,乱得出奇。走过四方街,转过城古楼,就到送兵接待站。
  兄弟俩见面,千言万语说不完。兄弟问:“二哥,路上没碰上盗贼吧。这几天,进城路上有伙强盗四处横行,不少人被抢,有些人还送了性命,我们出来那一天,碰上了,但人多,他们怕官兵远远地跑了。”
  “碰上了,要不,我没有东西送给你。出来之前,你二嫂为你缝了一套衣裳,到部队上怕你冷,又缝了一双布鞋,全被他们抢去了,还有瓜子、茶叶等之类。现二哥身上还有十两银子,这八两你拿去,剩下二两,我回去作路费。当哥的实在对不起你,望你在部队上好好地干。”
  “好好地就好,衣服这些这里有,不必操心。你回去吧,二哥。”
  白文回到家,太阳已经偏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茅草窝。妻子问长问短,白文接连走了两、三天路,腿痛脚酸,只想静静地休息。妻子给他打了一盆洗脚水,他热乎乎地烫了一下,觉得很舒服。拿出长旱烟管蹲在炕上,妻子为他烧了一罐茶,边抽烟边喝茶,品味着人生。
  三年过去,白文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一家三口人过着美满幸福生活。过去跟人欠的帐也基本还清。
  老大白武也有了一个男孩,收工后总是围绕小孩转,收入比老二多,弟兄分家时,老大分得的田地是老二的三、四倍,父母亲、三弟的,全归他。白武是个憨厚的人,但妻子又是个心眼多心计多的人,因此,白武随时依着她,一点芝麻大的事,一经过白武妻子之嘴,就变成了西瓜。村里个个怕他们。妻子跟白武说:要是兄弟不回来就好了,我们的田地就多起来一份了。”
  白武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兄弟在外不说送一点东西给他,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大哥,大嫂,你们还没有休息啊?”老三背着一个布包,沉甸甸地回到家中,穿一套美式军装,威风凛凛,使冷清了几年的家园,一时热闹起来。白武和妻子听到三弟回来,感到意外。
  “三弟,你回家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黑黑晚晚的,饭也没做好。”白武妻子说。
  “大哥,大嫂,这次回家,是团长临时做的决定。他要来我们县带兵,情况不熟,平时对我又好些,于是就叫我跟他来。
  这不,给你们一个惊喜。团长准我两天假,后天就要走了。二哥他们好吗?”
  “二哥他们很好,既然回来就多呆两天啊。部队里苦吧?”
  白武说。
  “享清福就呆在家,当兵哪有不苦的理。就说上次跟日本鬼子打仗,我们团只剩下两个人。那就是这次来带兵的团长和我。那时团长是营长,我是个战士,被日本鬼子包围后,血流成河,我和他跑到芦苇丛中,敌人正追赶时,后面有盟军,他们不得不马上撤退,才得已活回来,不然,早就成饿死鬼了。
  后来他升为团长,我被提升为排长。
  “那就别走了。到山上躲几天就是了。”白武妻子说。“不妥吧,团长派人来找,不好对付,弄不好按逃兵处理,全家可是要遭罪的。”
  “怕什么,明早天亮以前,我们一起走,到江外我妹子家躲半个月,何愁他们不走。”白武妻说。
  白武于是替兄弟准备礼品,半夜三更送他过江,到姨夫家躲难。说是一起去,怎么可能,白武妻葫芦里卖什么药谁知道,白武妻假装去,在丈夫的劝阻下又不去啦。理由是目标太大,不去,夫妻俩不走漏风声,一口咬定没回来,他们也奈何不了。老三来到大嫂嫂妹子家,受到热情的款待,老三并说明了原因,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象小闺女似的躲在院子里。这女人丈夫刚死,就沉不住寂寞,多次请大姐张罗一个,终于找到一个了。老三不知不觉陷入爱河之中不能自拔,于是成了她们的人。
  白武妻说:“老三一定陷进去了,他上门后,他的田产地业岂不全是我们的了。”白武也说但愿如此。
  三天后,王六保长来到白文家,催老二回部队。白文才知道兄弟回来过,他不相信兄弟会这样。他去问大哥,大哥说不知道。再过两天,带兵处要来要人,要按逃兵处理,所有白家人要抄斩,白文心里明白,兄弟一定被大嫂藏起来,因为村里人也有人看见过兄弟回来,也只好罢了,他就说:“我跟你们去。”妻子是善良的,没有阻止,他妻子说:“放心去吧。”白文就跟着王六保长去了。
  王六保长和他来到乡公所,乡公所大门戒备森严,一进大门里三间外三间,他们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后殿的正堂里。堂屋八厢桌旁边坐着个中年人,留着八字须,捏一支水烟袋,旁边站着两个丫环,说:“王保长,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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