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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护区,要进行活动,就容易得多了。
从蒙古出发,我的行动极其小心,越过了国界,我带著两匹马赶路,放弃了现
代化的交通工具,以保证安全。在经过了一个狭长形的小湖之后,进入了一片沼泽
地带。这一带正是知种水鸟生活的所在,我也看到保护区竖立的禁猎警告牌。
这一带极其荒凉,百里不见人影,穿过那片沼泽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晚霞
映著水光草原,景色壮丽无比,我看到不远处有几股炊烟升起,知道必有人家,就
朝著那方向前进。
不一会,看到前面有七八间房子,看来很是简陋,走近时,犬只吠鸣,窜出了
五六头大狗来,想是少陌生人来的缘故,狗叫得极凶。”
随著狗吠,有两个人走了出来,我勒定了马,那两个人望著我,我正想开口问
他们,什么地方可以借宿一宵,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看来很精壮,竟然开口问道
:“你是卫斯理吗?”
这一句问话,实在令我惊讶莫名;尚幸天色已渐黑,那两人和我有七八步距离,
看不到我惊讶的神情,不然,不必我出声承认,也等于认了。
我心念电转,第一想到的是,那一定是“首长”他们的布局 他们料到我会
来,但是又不知我以何种形式来,所以便传达了一见到陌生人,便问“是不是卫斯
理”,只要我一不小心,行这就立时毕露了!
我下了马,走向前去,便装听不懂:“老乡说什么?”
那人把问题又问了一遍,我摇头:“不,我不是你等人的人 天黑了,村子
上可有借宿之处?”
那两个人上上下下打量我,我装出一副急于投宿的样子。一直未曾出声的那个
忽然遭:“奇怪,他说了这上下,除了卫斯理一个人之外,再也不会有陌生人来,
他却又说不是。”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几乎就想承认自己是谁了。但一转念间,又觉得小心
为上,就笑著道:“大道坦然,天下人人可行,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人经过?”
那年长的不再说什么,只是向前一指,夜色渐浓,可以看到他伸手所指处,是
一片白杨林子,尖削的树梢,在幕色之中,随风摆动,看来甚是苍茫。
他道:“看到那片林子没有?林子有一间空屋,可以栖身 小心顶住了门,
晚上有狼群出没。”
我道了谢,也不多说什么,再上马,就向那片林子驰去。林中果然有一间木头
搭成的小屋,解了马,让马儿自去找饮食,我提著自己的饮食包,进了小屋,一阵
木臭横鼻,屋中陈设简单,看来不像是住家,倒像是专门在这里等我来一样。
我仔细玩味刚才那两人的说话,看情形,他们像是受了什么人的嘱咐,专门在
这里等卫斯理的 这一点可以肯定。
问题是他们受了什么人的嘱咐?是我估计中正身处困境的神秘高人,还是等我
入瓮的“首长”?
我决定静以观察,反正不论是否,总也一定在怀疑称的真正身份,到时,他自
然会现身求证。
我取出一瓶酒来,看看份量不多,就乾脆一下子把酒喝光,顺手把酒瓶放在桌
上,半躺著思索。忽然之间,我听得有水细流之声,同时,鼻端另有一股扑鼻的酒
香。循声看去,看到的景像,真如身在梦幻之中。
我进屋之后,就找到了一个松枝把,为怕烟太多熏人,所以我把松把拆细,火
苗不大,这也就更增加了黑暗朦胧的气氛。
就在这种半明不暗的情形之下,我看到有一股细泉,自左首的墙上,射了出来
呈抛物线,越过大约两公尺的空间,不偏不倚,一直射进那空酒瓶之中,发出了淙
淙的流水之声。
而那阵酒香,也显然是那股细泉所散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有一股上好的美酒,正自墙后射出而射进瓶中 酒瓶的瓶口,直
径不会超过两公分,我只是顺手放在那个位置,这要经过什么样的精密计算,才能
做到这一点,怎不令我如同身在梦幻!
我定定地注视著奇幻的景像,我一生之中的奇事极多,大到和天外来客一起远
赴“他乡”(异星),可是像这时的奇彩,仍然叫我目瞪口呆。
眼前的景像,绝对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是奇得无以复加,诡异得使我
想起出色的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中的那则《美人首》 说忽然从墙中探出一
个美人的头来,巧笑情兮,被看到的人一刀把头砍了下来,墙外却又不见有任何尸
体!
我定定地看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眼看一只空酒瓶已快注满了酒,我才定过神来,
沉声道。“多谢赐酒。”
一出声,那股酒泉,便嘎然而止,恰好齐瓶口,是满满地一瓶酒,但是却没有
人回应我。
这时,我不免有点后悔,我以为一出声,总会有人回应 那酒不会自己射出
来,一定是有人在操纵,我已注意到,木板壁上,有一个小孔,酒就是从那个小孔
之中射出来的。
我在等那人出声回应,可是两三分钟过去,四周静得出奇,除了松把上劈劈拍
拍的爆裂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自己“多谢赐酒”四个字说完了。既然谢了酒,难道放著酒不喝吗?
那事情再也明显不过,对方是在掂我的斤两,考验我的勇气,看我是不是敢喝
这来历如此怪异的酒了。
我哈哈一笑,伸手抓起瓶子来,对准了瓶口,就一口气咕噜噜喝下了小半瓶。
我敢喝这怪酒的原因再简单不过,躲在墙后放酒箭的人。如果他一出手,不是
射酒出来,而是射致命的暗器,我在毫不提防的情形之下,决计躲不过去!他要害
我,何必在酒中做手脚。
而那酒入口香醇无比,确是好酒。我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吸了一口气,忍不住
道:“好酒!”
这时,才听到墙板之后,有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传来:“既是好酒,何以停顿?”
我心中又是一怔 因为那声音和突然出现的酒泉,一样的怪异,听来忽远忽近,
不男不女,没有抑扬顿挫,可是又不是机械所发,简直无以名之。
我朗声道:“终于能使阁下开口,自当尽兴!”
我说著,再拿起瓶来。向口中倒去,在香醇无比的美酒,通过咽喉,混入血液
之际,我心思电转:什么人?那是什么人?
刚才那声音,并非发自神秘高人 我也相信,神秘高人若是要和我说话,绝
没有改变声音之必要。我也不以为是“首长”这一方面的人,因为我不以为他们会
有如此诡异浪漫的情趣,他们的行事方式,是一种赤裸裸、血淋淋的直接。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我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就已放弃了这个问题,不再想下去。
因为普天之下,卧虎藏龙,高人无数,有的颇有名气,更多的深藏不露,哪里
能够全猜得到。即如那个戴著狰狞面具的神秘高人,我和白素,搜索记忆,也猜不
出他是谁,也曾准备到法国去找白老大,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但还未曾成行,又有
事发生了。
这时,我只想到了两点:其一,对方以香酒招待,而且所有的方法是如此奇特,
那么,可以肯定我的身份已被识穿。也就是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却已知我
是卫斯理。
敌在暗,我在明,自然对我不利,但这个“敌”,又未必真是敌人,我不必太
紧张。
其二,我相信这人必然和如今我在进行的事情有关,也就是说,这人和神秘高
人必有关连,不会是节外生枝,另外再有古怪的人物冒出来。
而我既然相信那神秘高人,似乎也应该可以放心喝酒。所以,当大半瓶酒喝下
去,头有点昏昏然之际,还以为那是酒力太猛,喝得太急之故,刚才曾答应了要尽
兴,自无停止之理。
等到一瓶酒喝了个滴酒不剩,这才又吁了一口气:“好酒!”
那声音又飘飘忽忽传了过来:“阁下是真君子,坦荡若此,真正难得!
这时,我头昏脑胀的感觉更甚,心中陡然大惊 这酒中有问题!
我自知酒量,这一瓶酒,不到一公斤,就算是纯酒精,也醉不倒我,怎会有这
种现象?
一想到酒中有问题,自然难免大惊,但是一转念间,又想到既然一早认定对方
不会有恶意,那即便喝了对方的蒙汗药酒,又有何碍。对方作这奈特别的安排,只
怕也有他的理由。
但当然不能糊里湖涂上了当,不然,难免一世英名,付诸流水,还贻为笑柄。
所以,我必须表明,我是知道酒中有古怪的!
我一声长笑:“我是舍命陪君子,阁下既然要以药酒,怎敢不领。”
那声音忽然长叹一声:“他说得不错,你真正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忽然之间,听到了这样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我不禁怔了一怔,心想:这是什么
意思?
我第一个念头是:说这话的人,口气像是一个女性 我只能想到这里,因为
接下来,只觉舒适懒怠,什么都不想,酣然入梦了。
我不说“昏了过去”,因为那失了知觉的过程,使人感到极舒畅,唯有“酣然
入梦”,才是贴切的形容。
所以,我虽然是“著了道儿”,但是却有一种欣然之感 我知道在我“中计”
之后,毫无头绪的事,必然会有新的时展。
我不知道自己从“入睡”到醒过来经历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口中生津,
香甜余韵锋在,一点也没有酒后的不舒服,或是麻醉之后的难受(我相信令我“睡
去”的,必然是酒中有药)。这更证明了对方用的方式虽然奇特,但并无恶意。
我定了定神,先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黑暗。
那是真正的黑暗,黑暗如同团体,把人嵌在其中。
我努力想看到些什么,但人的视觉系统或许可以训练到在极微弱的光源下起作
用,但决不能在真正的黑暗中看到物事。
我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阿欠,这才道:“好了,我来了,阁下过客的方法
真特别,我虽然奇遇甚多,但莫些为甚。”
话才出口,主有了回音,这次竟然是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声:“卫先生,千万句
对不起,也难以表达我心中歉意,但请相信我的苦衷。”
我假装有几分怒意:“总要给我一个相信你真有苦衷的理由。”
那女声道:“好,我和我丈夫结婚十余载,恩爱逾恒,可是从开始至今,也必
然到将来,我们都是在黑暗中相处 绝对的黑暗,一如如今。”
她说得十分诚恳,虽然她所说的情形,不可思议之至,但是却令人相信她所说
的是真实。
刹那之间,我脑中陡然有灵光一闪,她所说的现象,太奇特了,使我想起一些
在记忆库中,尘封著,平时不会想到的一些事。
我些事,大都是不知什么时候,在不经意的情形之下,看到过记载,或是听人
说起过的一些零星的,与己无关的事。
这些事,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来,但忽然和某些事发生了联系,就会自尘
封的记忆中涌出来。
我想起来的事是,不知在什么时候,曾听人说起过有两个异人,这两个异人身
份神秘,行事如神龙见首,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很少与人来往。而他们本身,才能
过人,在冒险生涯中,也各有极奇特的遭遇,行事的作风,也独特击古怪。
这两人是生死之间,他们的行为,由于世人所知不多,所以不容易存在于世人
记忆之中,但他们两人的名字,合在一起,却十分有趣,很像戈壁沙漠,所以这才
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
这两个人,一个姓游,名侠;一个姓列,名传。提起他们的时候,两人并称就
成了游侠列传。
还记得那次,有人提起游侠列传时,一个人数不多的聚会,说起他们的是什么
人,我记不得了,多半是原振侠,也许是温宝裕。
说的人说:“这两个怪人,比卫斯理更怪,尤其是游侠,住在一座古堡之中,
那古堡的底层,就是海水,当涨潮时,海水直涌上台阶来。至于列传,住在一整幢
大厦中,他把那幢二十层高的大厦,命名为“无穷大”。更怪的是,游侠结了婚,
坚持一夫一妻制,而列传却比浪子高达还要荒唐,二十层高的大厦之中,美女如云
。两人观点如此不同,却是莫逆好友。最古怪的事还在游侠的身上,真人五短身材,
头大身小,其貌不扬,据说聪明绝顶,所有的人,只见过他,没有见过他的夫人,
连列传都没有见过。有一次,列传在酒后,硬要拜见嫂夫人,游侠起先支吾,后来
说不能见,两人吵起架来,游侠这才道出真情,说连他自己也未曾见过自己的妻子
从相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