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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 作者:海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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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冶洋并没有任何优势,可两人之间偏偏就发生了难以表述的情感纠葛。
    冶洋努力寻找情欲和爱情的界限,就是为了解开这个困惑的谜团。
    他知道自己的徒劳,知道滚动在心房里的那个永远不可能安分的水银珠子最终会滚到哪里,可他说不出来,他明白,这个人人都心中有数,又都说不出来的东西,就是他想要知道而注定是不可知的神秘的命运……
    弧线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一个似圆非圆的圆。
    但绝对是圆。
    冶洋喝完一个口杯,马上就要了第二个,就着腊肠,小口小口地抿着。
    餐馆里暖气融融,东西两面的墙角吊着的彩电里正播放着如画的欧洲风光,那些雪山下碧绿的草坡,斑斓的森林,湖畔的花朵,以及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在低回的音乐里挪来闪去,偶尔有高山滑雪的场面和海滩浴场的美人醒目地掠过。
    一个服务员到他跟前,彬彬有礼地说:请问您是冶洋先生吗? 有人请您到三号包厢去。
    是谁? 他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冶洋推开包厢的门,一眼就从四五个人里看见了坐在正首位置上的李宏道,他正在举杯,见冶洋进来,立即起身抱拳,满脸堆出夸张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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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洋对李宏道充满仇恨,他不仅把他到手的钱财全部吃掉,痛快淋漓地耍了他一回,还使他掉进了飞短流长的经济问题的陷阱里,所有参与调查的人都认为他和李宏道的配件生意有大问题,而且手段恶劣,性质严重,虽说是查无实据,但没人相信冶洋的清白,都表示要穷追猛打,一查到底。正因为如此,冶洋的身份一直悬而未定,厂里既不给他安排工作,也没公开处理他,但工资早就停了,连生活费都没有。冶洋哑巴吃黄连,窝囊透顶,有苦难言。
    冶洋在包厢门口站住了,强烈的冲动里,顿时就成了上阵的关公。
    李宏道赶紧来到冶洋跟前,满脸谦恭地说:对不起,不知道你也在这里,能否给个面子,咱们坐下聊聊。
    冶洋冷冷地说:咱们还有聊头吗? 有,我有话跟你说,请——冶洋直愣愣地盯着他说:有话直说就是了。
    李宏道犹豫了一下,压低嗓门说:好吧,这两天我正要找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事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进来好吗? 冶洋还是一动不动。
    李宏道说:好吧,既然如此,咱们长话短说,我对你问心无愧……
    冶洋扭头就走,被李宏道一把揪住。
    听着! 李宏道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过明哲保身而已,害你的是女人! 你自己想去吧……
    出了餐馆,冷风一吹,冶洋就后悔了,真想回去听听李宏道要说的是啥。
    走着想着,怎么也忘不了“害你的是女人”这几个字,渐渐的就有了感觉,冷不丁地想起冯玉来,后背上顿时一阵发凉……
    他的脑子好使起来,想起在机床厂财务科专门负责核算业务的冯玉,数月前,曾在他外出的时候,打着总厂的牌子,到公司里和他的会计、出纳就北环机床厂的产品在工贸公司的销售款项等问题,反反复复核算过一个星期,后来还通过财务厂长调阅了公司的各种统计报表,说是查一项什么错账。当时,他并没在意,以为只是例行公事。难道……难道说她暗中在监视我、调查我?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出事后,他一直觉得有人暗算他,整了他不少黑材料,排查后,以为是内部什么人干的,从未把怀疑目标转向公司以外。现在看来,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突然想起,库房保管曾向他汇报过库存有误的事,说是账物不符,向他提过那几百万配件的手续问题,那正是冯玉在公司核账之后……他想起在和冯玉争吵时,她屡次提起过“麻烦”这个词,暗示他接受她的条件,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接着,就想起那个让他魂飞魄散的梦来,梦中的冯玉向他提出三个条件:第一,把你的钱分五十万给我;第二,你把儿子带走,我一分钟也不愿忍受那个孽种了;第三,满足了我的头两个条件,我就将你害怕的那些东西交给你,否则的话你明白吧? 我是不会留着它们的……
    看来,整他的人就是冯玉! 他的潜意识不仅早就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而且把真相赤裸裸地剖开来给他看……
    麻木啊麻木! 冶洋后悔得捶胸顿足。
    冶洋敲开了冯玉家的门。
    他见儿子不在家,单刀直人道:你干吗找我的麻烦? 见冯玉一脸的愕然,进一步挑明道:背后捅刀子,我知道是你干的! 反应过来的冯玉毫无顾忌地轻蔑道:不错,是我检举的你,有什么指教吗? 你陷害! 陷害? 冯玉冷笑一声:算了吧冶洋,狐狸的把戏该结束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了解你,太了解你的秉性了。怎么样,鬼叫门的滋味好受吧? 还可以。
    冶洋说完,一阵轻松。
    果然是她! 知道了暗箭的来处,他乱麻麻的心反而平静了。说到底,在那些配件材料上,他虽然做了手脚,但毕竟一分钱的外快都没拿,真的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突然,心头一动,就有些感激李宏道,若不是他贪心太重,歪打正着救了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 冶洋感慨起来,再也没了和冯玉较劲儿的心思。
    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心平气和地说:好了,咱们别再吵了好吗? 我来是为儿子的事,我想好了,只要儿子愿意,他随时可以搬到我那里。
    冯玉呆了,怎么也想不到无耻的冶洋突然变成了这样。
    当天下午,儿子敲开了冶洋的门。他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拎了个大包,进门后把东西往客厅里一扔,梗着脖子说:我的房子你搞定了吗? 我妈说,是你叫我来的。
    冶洋努力控制住情绪说:你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干么找房子? 你坐,坐下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儿子愣了愣说:你们搞什么鬼,耍我吗? 冶洋说:你别急好不好,我真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儿子的脸倏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他猛地提起他的东西,恼怒道:那好,你不明白我走! 冶洋冷静地挡住他说:是你妈叫你来的,对不对? 儿子阴沉冰冷地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尖利的字:没错,你不是已经给我买了房子吗? 冶洋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如被毒蛇咬中,他劈手夺过儿子手里的包,正要发作,突然心中一亮,心说,慢,不能再上她的当……他艰难地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嗓子眼儿里一阵奇痒,突然就猛咳起来,咳得鼻涕眼泪全下来了,蹲在那儿直打哆嗦。
    看到冶洋如此痛苦的情形,儿子犹豫了一下,多少有些不安地说:可我妈说……
    冶洋赶紧接过话头,艰难地说:对不起,房子还没搞定,这是我的错。
    可我妈明天就要走了。
    上哪? 他们已经买好了去深圳的机票。
    他们? 你是说旅行……
    没错,旅行结婚! 真的? 这还能假啊,最后的浪漫。
    冶洋的嗓子眼里又有了难忍的奇痒,忍之再三说:好啊,她早该结婚的。
    问题是我怎么办? 好办,住这儿不就行了,这么宽敞的地方。
    儿子嘀咕道:不,我怎么能住在你这儿,我们绝对合不来,别别扭扭那多痛苦。
    先住下来再说嘛,万一真的不喜欢,再回去也可以啊。
    开什么玩笑,那房子她已经卖了。
    她卖房了? 对! 明天早上交钥匙。说好上午九点,我去搬我的东西,床、写字台、沙发、柜子,东西挺多的,你叫我现在怎么办? 冶洋想了想说:没关系,咱们把那间大卧室给你腾出来,怎么样? 儿子有些不安道:算了,我还是住那间空房吧。
    两人收拾房子的时候,冶洋一直想问儿子,既然你妈明天要旅行结婚,但又要同时卖房子,这怎么可能呢? 但他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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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洋父子的相处,最初还算和谐,双方都在本能地避免冲突,基本上是互不干扰。各有各的房间,门一关,就成了独立的天地。只在吃饭和晚上看电视时才在客厅里碰面。一日三餐的采购、制作以及洗、擦、拖等家务都由冶洋来做,儿子一概不管。看电视时情况就变了,儿子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握着遥控器,斜躺在沙发上在几十个频道间轮番切换,没有哪一个节目能让他看上五分钟。
    恼怒的冶洋憋着一肚子火,但他必须忍耐。
    这一天,冶洋决定和儿子好好谈谈,他不想和他闹翻,更不能忍受目前的状况。可他一直找不到谈话的机会。早上,儿子一觉睡到了十点,起床喝了一杯咖啡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中午,冶洋刚把饭做好,他就回来了,挑三拣四地吃完,泡了一杯浓茶,不哼不哈进了自己的房间。冶洋气得浑身哆嗦,但他还是忍住了。晚上,一吃完饭,儿子就开始不间断地打起了电话,握着话筒谈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俨然成了少年得志的人物,一口气就打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放下的意思。
    冶洋忍无可忍了,就在他要干预时,突然被儿子夹烟的手势吸引了。这手势和他的是如此相似。再看他的面部,从眼睛到微微上挑的嘴角,都是自己面部特征的翻版,尤其是嘴角处弯向下颌的那两条皱纹更像得惊人。冶洋心头一阵潮涌,恍惚回到了二十年前。这是一个复杂的言语难以表述的时刻,像与肉体分离的灵魂面对着自己的躯体。
    冶洋转身走了。他在大街上流浪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已是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关着,儿子把电视机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紧闭着房门在放影碟。冶洋听不清放的是什么,但那怪异的音乐和一阵阵女人的浪笑显然不是家里的碟。
    他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门开了,一股呛人的烟雾直扑冶洋的面门,一闻就是浓烈的外烟。电视已经关闭。端着茶杯的儿子穿着宽松的内裤站在他面前。
    我想和你谈谈。冶洋尽量放低声音,平静自然地说。
    儿子跟着他进了客厅,跷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冶洋点燃一支烟,努力不皱眉头,努力和颜悦色地说:你妈来过电话吗? 没有。
    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如何? 儿子低着头,吸烟不语。
    冶洋耐心道:我是说,咱们是父子,既然在一起生活,我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谈谈。
    谈吧,你想谈什么就谈好了。
    那就先谈谈你的生活吧。
    我的生活有什么可谈的,糟透了。
    还不至于吧……
    这是事实! 你用不着虚情假意,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从小就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我正等待着你的出脚。
    什么意思? 我是你和我妈之间的球。第一个回合,你把球踢给了我妈;第二个回合,我妈把球踢还给你。
    现在是第三个回合,把我往哪儿踢,你看着办好了。
    冶洋坐不住了,他猛吸一日烟激动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这不公平! 不管我和你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对你始终没有放弃和亏待过。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的生活方式对你没有影响,影响是肯定有的,责任在我。可你很清楚我们是怎样抚养你的。你妈甚至把整个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我是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过去只是在物质条件上尽量满足你,缺少情感方面的交流,可我一直在努力,你不否认这一点吧? 你们啥都对,啥都好,就我不好行了吧! 儿子气哼哼地站起来,使劲将烟头在大玻璃缸内摁灭,愤然道:我知道我永远是你们眼里的沙子。
    冶洋也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可不等他开口,儿子已暴跳在一边,苍白着脸吼道:我知道会有今天! 我从没想过要到这儿来! 我走好了! 我去流浪、去偷、去骗、去坐牢、去死,怎么样? 你满意吗? 你高兴吗? 横竖我都是个孽种! 是你们的祸根!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工夫,我宁死也不会生活在你的意志之下!怒火熊熊的冶鹰说着一脚踢开自己的门,反手用力一锁,数秒钟的沉静后,整个房子立刻就在震耳欲聋的爵士鼓里晃动了起来。
    第二天,差点变成疯子的冶洋起来后,发现没了儿子,心头一阵轻松,但接着就莫名地恐慌。昨夜,他已决定将他毫不留情地赶走,让他去毁灭,去死好了。否则,就是自己的毁灭和死。他甚至想好了赶走他的具体办法,准备和冯玉打一场生死官司。可一旦儿子真的走了,他的想法随即崩溃,马上就被旋涡重新卷了回去。他小心地走进儿子的房间,先是在床头翻了翻,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然后去开他的皮箱,发现上了锁。最后,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与电视连在一起的袖珍DVD 机上。他像发现了奥秘,慢慢走过去,用遥控器打开了机子。画面在轰轰隆隆的爵士鼓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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