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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匆匆一瞥就将头各自扭开。
漠风被粗犷的歌声感染,笑声朗朗,而七寂的头轻垂,她很久没如此安心过,不知道是热闹的气氛,还是火红的篝火,两人的脸庞微微发烫。
篝火在夜色噼啪燃烧,偶尔会溅出几丝火星,商人酒足饭饱,带着微笑钻进了白色帐篷。
偌大的草地就剩下他们两人,七寂递给漠风一壶酒,有一丝犹豫。
他一饮而尽,豪迈但不失优雅。
不久漠风迷迷糊糊地倒下,嘴里 着胡话,似乎已经醉得不轻,七寂将他放在马背,不久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远处闲花满地,草有人高。
七寂将他的黑炮脱开,然后轻脱罗衣,纱巾下粉脸绯红,手也微微哆嗦着,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但当她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他睁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看着她,双眼清明,竟然没有丝毫醉意。
七寂蓦地一惊,她明明在酒里下了药。
漠风的大手一挥,她重重跌落在他那已经裸着的胸膛,两人身体相碰触的瞬间,七寂惊骇得想推开他,但很快却强迫自己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身体。
她的手很小,但却一点都不光滑,摸得一点都不舒服,漠风的眉挑了一下。
“那么小就想男人了?”漠风盯住她粉色裹胸下微微隆起的胸脯,声音充满讽刺与揶揄,她的脸唰的一声全红了。
“是又怎样?今晚是我看上你了,你并不吃亏。”七寂的声音如她的人那般清冷,只是那粉脸泄露了她的紧张与窘迫。
“哦?”他低声沉吟,这一声意味深长,尾音拖得极长,在夜色下袅袅不绝,那双眸子似笑非笑,七寂感觉整个人被他看得通通透透,莫名心慌。
“你很紧张。”
“是吗?”七寂的声音小小的,但却让人的心如抓痒般酥麻。
“深宵良夜,衣服既脱,本该共赴巫山云雨,可惜我对你实在提不起兴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毫无美感的身体,要了你我亏大了。”
漠风懒懒地躺在地上,那朝她看去的目光充满了调侃与讽刺,但嘴里诋毁着她的身材糟糕,但那手竟然朝她的胸口摸了一把。
“你——”七寂那本来就通红的脸,此刻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的确不怎样,不过既然衣服脱了,何不连面纱也脱了?兴许够资格做我的丫鬟。”漠风伸手来揭开她的面纱,他的动作极快,但她反应更快,一手将他的手打下,女子轻喝,男子大笑。
“该死——”
“嗖”的一声,一把银针快如闪电,密如细网,从七寂的手中射出,看到漫天飞针,漠风猛地掀起地上的黑袍,用力一扫,银针悉数洒落,但还有几根擦耳而过,他感到微微的凉意。
“轻薄完我,就想杀人灭口?你这丫头可真狠心。” 话之间漠风黑袍已经穿上,眸子迸射幽冷阴森的光芒。
“能让我轻薄你,是你的福气,你该知足了。”七寂话音刚落,又一把银针如网一般笼罩着他,根本就想将他置之死地,好狠的心,他不就是摸了一把吗?
漠风的脸一冷,身倒地,黑袍数拂,银针虽扫落,但也吓出一声冷汗,她的出手可真是又狠又快,换旁人早已经死在她的银针之下。
七寂见一击不中,连拍数掌,他也不闪,硬是接了她这几掌,“啪啪”几声两人各自后退几步,漠风胸口处气血上涌,几乎站立不稳。
两人默默对看了一眼,眼里都是惊愕。
想不到她年纪小小,竟然会有如此修为,漠风禁不住再扫了她一眼,眼里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娃有这等功力,不会她已经有七老八十,只是练了江湖上那传 已经失传的邪功才返老还童?
就在他浮想联翩之际,七寂长啸一声,一匹黑马奔腾而来,她一个漂亮的翻身,策马而去,整个动作干脆而利落,迅速地让他有点发呆。
漠风伫立在夜色下,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出神了好久,她不会真是什么老妖婆吧?
真见鬼,居然被一个老妖婆摸了。
想起刚刚被她那小手摸过的胸膛,漠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卷一 清歌 006:大漠落日
大漠,落日,蹄声。
落日楼在风沙当中显得更是气势恢弘,那在落日下袅袅升起的炊烟,让疲惫的途人看到了希望,因为它是途径大燕帝国的唯一客栈。
有人 它是天下最贵的客栈,有人 它是一间比墨汁还黑的黑店,但更多的人 没有落日楼,他们走不出这茫茫沙漠。
茶是好茶,酒也是好酒,这落日楼的东西都是极好。
偏西一角,落日的余晖散落在一青衣男子身上,让他那俊美冷硬的轮廓显得微微柔和。
“我在这等了十天十夜。”洛川的声音淡得没有任何感情。
“有事情耽搁了。”七寂的声音更冰,自进入这片沙漠,那粉色沙巾下的脸始终冷若冰霜,那晚在篝火中起舞的笑颜不曾再现。
两人喝酒,再无半句话。
天亮,两匹快马绝尘而去,燕都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也算热闹,但早已经没有昔日的繁华,如今的大燕如那落日慢慢离开属于它的天空。
到落霞山,日已西斜,但那绚烂的红霞让天地笼罩在一片红光当中,这样的美景却让人的心沉重压抑。
“恭迎冰护法。”刚到入口处已经有黑衣劲装男子跪地,声音带着恭谨与畏惧,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肤黑如墨,似乎长年曝光在烈日下,穿着高贵的紫衣,但却依然显得猥琐臃肿,眸子流转间带着一抹狠毒阴郁,微微上扬的唇看起来十分淫邪轻佻。
“见过副教主。”
“哟,是小寂回来了,三个月不见又长高了,教主看到一定喜欢得紧。”他上下打量着着七寂,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完拿眼打量了一下身旁的洛川,眼睛淫邪,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教主呢?”七寂的声音变得恭谨。
“教主正闭关修炼,教中事物暂时由我全权代理。” 完黎万山还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样子粗鲁,但却完全一副女儿态,让人看着恶心。
“请副教主代为转告,七寂幸不辱命,要杀的人已杀,要拿的东西已经到手。”
“好——”副教主黎万山仰天大笑,但笑声却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毛骨悚然,感觉有无数黑鸦在头顶掠过一般。
“小七,跟你商量个事,我现在正缺人手办个事,能不能请洛川去我金玉堂跑一趟?”
“我冰堂的人从来不外借,不能因为副教主坏了规矩,须知道这规矩破容易建立难,请副教主多多体谅,洛川我们回去。”七寂清冷的声音带着疏离。
当众被拒,黎万山的脸有点挂不住,那眸子越发阴冷。
“冰护法 得对,这次外出立了大功,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十四岁生辰,可要什么奖赏?”听到这话,身旁的洛川身体微微一震。
“为教主效劳,是七寂的福气,不敢居功,七寂的生辰这等小事,何必打扰教主修炼?副教主的心意七寂心领。”
“洛川,我们走。”看着两人一高一矮缓缓离去,黎副教咬牙切齿,目光狠毒得骇人。
回到冰堂,七寂长长舒了一口气。
“明日我传授冰掌给你。”
“嗯”
话落各自休息,这几年他们一直就是这样相处,相互的对话可以数得出来,并且都是冷冰冰没有感情。
第二天天蒙亮,竹林深处已经有两条人影翻飞,掌风所到之处碎石飞沙,破竹树倒。
“什么时候学会,你什么时候吃饭。”
“嗯”
优雅的竹舍里面,女子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竹林深处,男子掌风凌厉,身体翻飞。
桌子上摆着中午的饭菜,但已经凉了。
“撤了。”
“是——”
夜幕初垂,一弯新月悬挂,竹林深处依然没人归来。
“冰护法,饭菜已经凉了,要不要再热一热?”送饭的丫头小心翼翼地询问。
“撤了。”
“是——”
夜深,风入竹舍,灯火摇曳,七寂凝神静气看着手中一本已经发黄的书籍,双手不时比划着,时而沉思,时而微笑,时而眉头深锁。
当第一缕曙光从窗边照射进来,她手一挥,灯火熄灭,正在这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轻快而迅速,她的唇微微翘起。
清早寂静,那几声敲门声显得特别清晰,七寂不紧不慢地将门打开,门外男子发丝微微凌乱,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俊美。
“还有没东西吃?”
“有——”她指了指桌子,桌子上还有几只馒头,但已经又冷又硬,洛川也不介意,拿起来就吃,似乎饿了好多天。
“休息半柱香时间,我传授你冰魄剑。”
“嗯”
对七寂的话,洛川从来不反驳,对她的苛刻,他从来没有怨言,虽然他比她大了好几岁,虽然她与他站在一起,她够不上他的肩膀。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深居简出,洛川在竹林练武,而七寂白天睡觉,夜晚练功,不踏出冰堂的翠竹居半步。
“冰护法,副教主请你去金玉堂走一趟, 有事商量。”冰堂的手下进来禀告。
“好,我随后就到。”七寂的声音如她的眸子那样平静,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风将她的粉色面纱吹起,似乎也想看看粉纱下的容颜。
“还是老规矩,练好才吃饭。”临走前,七寂看了一眼洛川。
“嗯。”洛川的话总是很少。
金玉堂满地金黄,透着贵气与奢华,大堂那张黄金镶边的椅子是那样的扎眼。
“冰护法,请喝茶。”一个秀气俊美的男子捧了一杯茶上来,七寂冷冷地一挥手,她从不喝他黎万山的茶。
“副教主呢?”
“小乐这就去请副教主。”七寂坐着,如老僧入定一般,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副教主依然未出现,她起立就走。
“冰护法,稍安勿躁,副教主有事耽搁,但今日有要事相商,请冰护法稍等。”那个叫小乐的俊美少年适时走了出来,但眼神有些许躲闪,七寂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心猛地一跳,袖子一拂,茶杯叮铛落地的时候,她已经冲出门外。
“冰护法请留步。”门外十几个黑衣劲装男子相拦。
“拦我者死。”
“铛——”的一声,寒光一闪,她的剑已经出鞘,十几个劲装男子身子都猛地抖了一下,脚步往后一缩,就这一当儿她已经掠了老远。
回到翠竹居,映入眼帘是碎石烂叶,斑驳血迹,甚至是衣服的碎片,七寂的血一下子往上涌,她一咬牙,迅速朝洛川的竹舍掠去,门大开,洛川的衣服尽碎,被黎万山压在身下,那脸煞白无血色。
卷一 清歌 007:竹林深处
“黎副教,有椅子不坐,为何要扑在地下?”七寂声音阴寒得浊骨。
“洛川,去奉茶。”
“滚出去,否则——”那臃肿猥琐的男子睁着猩红眸子吼她,被人撞见依然欲望未退。
“否则怎样?”她话音未落,长剑已经抵住他的后脖子,发出如她眸子一般森冷的光。洛川趁机爬起来,但衣服已经破碎不堪,那裸着的大腿和胸脯多处受伤,可见反抗的激烈。
“冰护法,以下犯上在星月教该受到什么惩罚你忘了?”
“以下犯下,鞭打半死,然后扔下狼山,受万狼吞噬而死。”声音平淡无波,似乎在说旁人的事。
“那你还敢跟我作对?”
“我们这就去见教主,请教主裁定。”
“你——”黎万山那阴毒的眸子发出恶狼般的凶光。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我看你你保他到什么时候。”说完整理他那件紫衣,拂袖而去,出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
“教主出关,火护法,水护法今日也完成任务归来,教主召见,明晚七时准时参加。”
“是,恭送副教主。”声音恭谨,但同时也冷漠森寒。
男子阴郁地回眸看了一旁的七寂和洛川,那不甘与阴毒让人发冷。
洛川衣服几乎全碎,露出了健硕的胸膛,只是那一块青一块紫触目惊心,嘴角还流着缕缕血丝,似乎受了内伤。
被她这样肆意地盯着洛川的脸微微发烫,不声不响地拿一件长袍披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细心一看,还是能看出他眼底的屈辱与愤怒。
“输在什么招式?”
“烈焰掌。”
“今晚休息一晚养伤,明日早上我教你破解之法。”话音落,竹舍内已经没有她的人影,但桌子上赫然多了一瓶治疗内伤的药。
洛川紧紧攥在手中,然后放在怀里,带血的唇扬了扬。夜深,灯火摇曳之下,七寂身形飘忽,舞动的剑行云流水,那流泻而出的剑气让人心惊,将剑收好,擦干额头的汗,她走出竹舍,月色下,远远一个青衣少年正脚踏竹子,长剑如虹,他竟未能等到天明。
入夜,七寂一袭素衣,样式普通,那粉色红纱遮去了清丽容颜,洛川紧随其后,两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星月楼灯火通明,高台之上有一张黑木座椅,发出幽幽黑光,高台之下有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