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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柯芙渠呆了一呆,她没想到,她万万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安排的很好,也确实将自己的心意传达了,为何会有如此无情的人,明明就是举手之劳,却不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为什么?”莎莎倒是比小姐冷静。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小姐找到我,本来就是一个错,希望我可以在秦大人面前美言,更是错上加错。”段花梨平静地道。
这样,才是为你好,你现在可能会怨我,但如果真的成全了你,只怕日后你会恨死我的,美梦破灭,一定很痛很痛!
“莫非连姐姐也见不到秦大人?”柯芙渠含泪泣问。
“也”?看来她对之前的谣言了解的也很清楚嘛,这样也还可以执着的暗慕秦海楼,也算是你有心了,但是呵,事实却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我实在不能做这个主。
“恐怕不是这样吧。”莎莎粗鲁地一把拽起小姐,“看来不需要和她多说什么了,她根本——”
根本什么?段花梨以眸询问。
恐怕根本是你自己想要嫁给秦大人吧,哼!
莎莎狠狠的瞪回来,却不敢说出,怕伤了小姐的心,只好连拉带拽的带着小姐离开。
“可是,可是——”那柯芙渠三步一回头,为什么,原以为手已经触到了那道光边,却又越来越远。
随着身后砰的关门声,段花梨一下子瘫在了那。
怎么办?秦海楼,你该怎么办?
我好像根本没有资格管你的事,却擅自劝退一个暗慕你的人。可我总觉得,你不会怪我,对不对,你,对于即将娶谁,也是毫不在意的对不对?
我们没有认识多少时日,可是,为什么,我却有种相识已久的错觉?
第八章 诉衷情
离开茶楼,段花梨回到王府。
她迫不及待地找起秦海楼来,经过柯小姐的事,她突然很想仔细瞧瞧秦海楼,看她有何等魅力。
可以让王爷捧在手里,可以让柯小姐记于心底。
快步从南院的回廊上飞过,途经花园时一阵阵浓郁的花香迎面而来了,啊,正是群芳争妍的时候!但段花梨却没有逗留,直接穿过北院的前厅,来到后堂。
后堂较为昏暗,显得更加的幽静。秦海楼正卧在一躺椅中,看似闭目养神,而手上还抓着一卷书,似乎随时准备醒来继续研读。
静悄悄的,段花梨走到秦海楼的身边,俯身凝望。
平常女子额前多有留海,显得含蓄内敛,而秦海楼则是束发嵌玉青冠,露出饱满的天庭,细细看来,她竟有张标准的美人脸,肤色也细腻的很。她的眉目不因秀气而折损气质;鼻梁笔直,呼吸翕动间,还轻轻皱起,让看的人凭添几分趣意;而一张薄唇,看起来即是从来不曾被点红过一般,整个的素面朝天。
不知道秦海楼上了妆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红苹试试。
只是,有这个机会吗?
正当段花梨悠悠的看着时,秦海楼慢慢蹙眉,有转醒的趋向。段花梨忙闪到一边,倚在门槛边,装作看着什么。
“你回来啦?”秦海楼睡意朦胧中只觉得有道视线锲而不舍的盯着自己,有点好奇,便呼唤着自己醒来。
“是啊,你睡的很香呢。”段花梨转身佯装轻松的道,见她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竟变得很吸引人。
不知道那个柯小姐,是不是也见到了此番光景。
“对了,你认识一位姓柯的小姐吗?”
“柯?”秦海楼稍微坐起些身,放下书捏了捏腰,“莫不是户部尚书柯大人的妹妹?”
“咦,你记得她?”段花梨走到她跟前,有些意外,她以为秦海楼是那种不关心身边人事的人。
“嗯,两年前宣皇榜之后,许多青年公子常在柯府小聚,有时痛饮酣歌,也乘兴赋诗。”
“原来如此。”段花梨点头,“一定有不少是专程为柯家小姐前去的吧?”
“应该不会,柯大人极其宠爱这个妹妹,一向鲜少示人。”
“那你是怎么看到的?”
“那是我头一次去柯府的时候,因为想去出恭,而误打误撞闯进了柯小姐的闺房。”
“出恭?闺房?”段花梨唇角抽搐了两下,怎会如此不雅?你的误打误撞还不是一般的水平。
“啊,是了,”秦海楼想起什么似的双手轻击一掌,“我的确是去出恭,但是半路上被一阵弦声所吸引,所以走到了柯小姐那。”
这倒还能解释的通,似乎段花梨也可以想到那个才子佳人无意邂逅的情景,“过后你们时常来往?”
“没有,那晚与柯小姐在房门口聊了数句,就散了。”秦海楼站了起来,她身后高束的长发甩动了下,居然很长,又有些英气,这点,比较像碧乔。
“就见过这一面?你怎么会一直记得她?”段花梨更迷惑的是,就见过那一面,柯小姐为什么会一直痴情到现在,并且,还不为秦海楼所知。
“若是这点记性都没有的话,那探花怎么来的?”秦海楼答的好清傲,倒教段花梨一时恍惚,似是看到位才高八斗,傲视群雄的探花郎身影卓然。
“我以为应是柯小姐美貌绝伦,所以让你一直记得。”段花梨轻笑。
“美貌绝伦么?我又不是男子,怎么会在意?”秦海楼漫不经心地道,拾起一旁茶几上的书。能够对着彦钰以外的人说的如此轻松自在,也许她果然是自己必得的朋友。只不过,为什么她的语气里似有取笑之意?
“啊?”段花梨愣住。是啊,为何秦海楼虽然记得却并不在意,因为她本来就是女子,自然不会思念那样的佳人。可是——段花梨的内心感到有些奇怪,眼前不自觉又掠过碧乔与锦媛恩爱的一幕。
女子到底会不会爱上女子?
别人她是不知道,但是眼前的秦海楼,似乎是不可能。
段花梨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脸,自己是否中毒太深?什么时候起违伦之情于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不可以想象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皇宫中那对苦命却又快活的真心相爱的鸳鸯吧。
“你怎么了?”秦海楼见她姿势古怪,不禁问道。
“没什么,”段花梨笑的有些僵,“柯小姐如果知道你还记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原来你认识柯小姐?”秦海楼点头,难怪她这么感兴趣。只是,两年前的余音仍在绕梁,而人影却已经模糊不清了。
“算吧,”段花梨含糊的道,而后精神一振,“海楼,若是我即将离开王府,两年之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你?”秦海楼不妨她有此一问,怔忡间仰脖想了想,然后朝段花梨微微一笑,“若是这点记性都没有的话,那探花怎么来的?”
此一笑竟是转盼多情,令段花梨有片刻的失神,然后轻轻“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哈!”继而,段花梨扑哧笑了出来。
多年以后还有个人能记住你,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段花梨的笑于秦海楼,就如一捧芬芳的花,忽地扑天盖地的散来,有些俏皮,还有些可爱。
花梨,我只是不知道,秦海楼看着她笑的开怀,不由也心情舒畅,但又想到,我只是不知道,两年后,对你的印象是否也会模糊不堪。
本是对面无缘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相识?
“花梨,你不是出去买东西了吗?东西呢?”捕捉到自己内心的一丝惆怅,秦海楼将它自动省略跳过,她揽顾四周,没看到多出什么来。
“啊!”段花梨跳起来狠狠地拍了拍脑门,被那个柯小姐一搅,竟将要买的颜料也忘了。
见她一个劲的要往外面冲,秦海楼似乎是又看到了初初相见时那个搬桌子砸了她自己脚的卤莽女子。
“马上就到了用膳时间,你急什么,吃过再去吧。”
“哦,莫非有什么好吃的?”在王府就是这下好,段花梨急急刹住步子,忙问。
其实花梨看起来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也很孩子气。
秦海楼在心里这样肯定道。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吧,总是要亲近一些,至于那个彦钰,不知道是为什么,近几日不常见人影。
“我特地让师傅做了蜜制莲藕,好吃的很。”
“又是蜜制莲藕?”段花梨一声惨叫,却见秦海楼面有促狭之意,“秦、海、楼!”
“海楼就在这里。”秦海楼潇洒的躬了下身,长发飘转到胸前,俨然一婷婷女子。
“海楼,”段花梨施施然看着秦海楼的样子,久而由衷地道,“如果你可以换上女装,那该有多好!”
女装便可以毫无忌惮的相处,她,是真的想很与她好好相处。
第九章 惊变
下午。
段花梨本来出府,但是很意外的,刚刚上午才见过面的三妹柳萝,竟来王府要见她!
段花梨很是惊讶,上午刚刚还说过下次再谈自己在王府的事,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她不是在皇宫里给新受宠的娘娘跳舞去了吗?她不认为柳萝是太闲了。
那么有什么事值得这个懒妹妹亲自前来呢?
穿过花园,段花梨忍不住停步抬头仰望,淡薄的天空通透出一片琉璃之色,好冷清的天,又是一阵风过,让段花梨顿生寒意。
带着满心的疑问,借用了秦海楼的书房,段花梨备好了香茶等候妹妹。
最好是有重要的事,王府可不是随便进来的。
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是段花梨还是没想到柳萝是一脸冷凝的走进来。
“三妹来啦?”段花梨上前招呼道。
“嗯!”段柳萝拧着眉,这张在起舞时千变万化力求最美最艳的脸此刻难看之极。她身上的孔雀蓝还没有脱下,钗钗环环叮叮当当的看的有些累赘。看样子,是刚刚从皇宫里赶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段花梨紧了紧喉咙,忙问。
“本来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但想想还是要来知会你一声!”段柳萝很是烦燥的坐下。
“到底何事?”段花梨递给她香茶。
“上午,我刚刚告诉过你皇上换新宠了,对不对?”段柳萝看着大姐,心中只道此事麻烦可大了。
“没错。”段花梨点头道。
“皇上看来很宠这个娘娘,听说今早连早朝都没去上,只因为要陪娘娘看舞。”
“那又如何?”
“不但如此,今天的赐赏足够我这一年都不起舞还可以花它个天翻地覆。”
往日若是见了那些赐赏必然两眼放光,再送几支舞都行,可这一回她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段花梨坐直了身子,开始有些不安的道。
“你还没猜到吗?”段柳萝这时才叹了口气,“这娘娘如果是别人,也与我们无关了,但是前不久听你提过,看来交情不错,所以才来知会你,又有那个事——”段柳萝欲言又止。
前段时间提过的,交情又不错的——
段花梨霍地站起来,失声道,“碧乔——”
“碧乔昭容虽有几分容貌,但在后宫之中,皇上还是看不上的!”
“锦——媛?”段花梨立刻在眼前闪过情欲后那越发明艳动人的锦媛的脸。
天——
段花梨跌坐在椅子里。
“正是她,不知道是怎么点上的,反正我已在宫里证实皇上确有打算封为锦贵妃,诏也确实拟好了,也确实只等颁布了!”
“确实,等!?”段花梨心中狂跳,只觉得此时眼前已是暗无天日般黑暗。
“而且皇上似乎对她十分纵容,因为听说至今仍未宠幸于她,只说是她小,没有准备,又有听说她有病尚未痊愈。”
“荒缪!”段花梨按住心口连连摇头。
锦媛虽未满十七,但绝不是小,何况她与碧乔早已交欢,若是皇上碰了,必然会败露出来,所以应该是锦媛在拖延时间,这越发可见皇上对她宠爱有加,但又怎么拖的下去呢?越调起皇上味口,后果越是不堪设想啊!
段柳萝见大姐果然变脸,便重叹起来,“本来这也与你无关的,但偏偏你替她和碧乔昭容画过那样的画!”
“是啊——”段花梨点点头,此刻她心中浮现另一个身影,孤傲的,冷漠的伫立在那。是碧乔,没有了锦媛的碧乔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画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大姐,你可知后果如何!”
“我当然知道!”段花梨苦笑,摸了摸腰间的腰牌,幸好她一向有携带在身,“我这就进宫去看看,这是目地之一,更重要的是,我要去看看碧乔,她一定——很痛苦呢!”
“这难道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段柳萝不满的道,“甚至还牵涉到段家所有的人,她们本来就是玩玩而已,你只需担心那幅画。”
“我知道!”段花梨沉默了一下,“你先走吧,我去向海楼说一声,便进宫去!”
“海楼?秦海楼?”段柳萝一挑眉,“原来大姐果然对他有意思。”
“不要瞎说,”段花梨已经起身,段柳萝还待说什么,但也只是耸了耸肩,因为大姐话说完了,人也已经走了!
自己的话也带到了,至于这个惊变,还是让大姐去解决吧。大姐,可是个很可靠的人呢。
从卧房转到棋室,从棋室转到前厅,才看到秦海楼正在花园中为花浇水。
段花梨按奈住焦急的心,停下步伐,看她安然的身姿,一时不忍打扰。
海楼啊海楼,越与你相处,越发被你吸引,你也许只是一碗清水,却让人最耐品饮,只可惜你是女儿身,若你真是男子,恐怕我真要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