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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样!”押官挥刀大怒的责问道,仿佛受了极大的羞辱。
头领单手捂出喷血的伤口,惨然道:“此次出击必非我意,但令已下不得不如此。看到没有,我身上的血是红的,那里也有阿妈啦的血脉,她,她是唐人!”说罢大笑,“你永远别想杀我!”放开伤口替着押官发愣,伸手从箭壶里抽出一只与押官头盔上的狼牙铁箭,握紧反转着深深的插入心口,“阿妈啦!儿子不孝!”吐出最后的一句话便重重的摔下马去。
“这是何苦呢?你要知道我已是无杀你之心了,你却是,哎,下次便是投生在我大唐吧。”押官下马朝那死去尸体行礼道。
“厚葬了!”李扬叹道,“如是吐蕃众皆是如此,兴许。。。。。。”摇头将那半截话头生生的咽下。
此役,杀敌八十,毙东岱小相一名,俘百夫长一名,众百余。自损轻微,仅有伤者二十余,重者三停,殉国者八名。可谓是大胜。
询问了生俘后得知,除围困寿昌县外的那股,境内已无贼患。
“起程,去寿昌县!”安顿了后事,留下一旅人马押着俘虏回沙州外,李扬带着其余兵将赶往寿昌县。
至城外十里,站在高地之上相望,见城头仍是飘着大唐的旗号,这心便是放下了,又瞧着城外扎着一队人马,便心是有些担心起来。
“报!前面的人马是薛判官部,请总管查看。”探马回报正好给了解释。
李扬大喜问道:“真是薛判官?”
“是,是薛判官,他已是解了寿昌之围。小的还与他说了几句话呢。”探马回道。
李扬哈哈笑起,用手一挥,大声说道:“寿昌县之围已除,我等去与薛判官会合!”当先纵去。
“威武!大唐威武!”兵将欢动,皆随李扬身后。
未及人马处,薛嵩与寿昌县令并有品级的官员齐齐迎上,拱手道:“见过总管(上官、司马),属下(下官)有礼了。”
李扬如他们一一见礼后,拉着薛嵩小声的问道:“薛兄长,你是如何做到的?死伤是否甚多?”
“无一死者,伤者十余人!歼敌全数!”薛嵩拱手说着令李扬吃惊的结果。
第二百八十五章 相逢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相逢
薛嵩见李扬吃惊便笑道:“妹夫也不必惊异,不过是侥幸而已。原先这犯境的吐蕃人本就为偷偷摸摸而来,本着捞些好处便走的心理,又不敢破坏刚刚的会盟,所以这胆sè自然就先怯了,就如那偷盗行窃之徒一般,这便心无斗志。咱这主家一来喊打,那便是望风而逃,自不用费什么大的力气。先前的二营骑兵已是将这股敌寇冲散,我不过是打打秋风而已,令这旅的兵士于马尾之上绑上些树枝,远远的摇篮旗呐喊助了助威,谁能知道他们却当是大队而至更加的慌乱,于些同时又让嗓门大些的兵丁远远在四面而围高喝,令其投诚可免死,再加了城里这县令也是有些胆sè,从城里组织民壮而出,补上了人数的差缺,于是这便胜了。”
李扬笑笑,知道实际必不是这般的简单,不过已是打胜解了围,至于其它便不重要了,将薛嵩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其除了沾有血迹以外,并没有损伤便放下了心,说道:“薛兄长你无事就好,至于这功劳却是跑不了。临行时使君已是交待要论功行赏,这次打的如此圆满,定能与你个说法。”
“那便多谢妹夫与使君了。”薛嵩满心欢喜,见人们都识趣的远走,便亲近的唤道。
李扬笑着摇摇头道:“还是薛兄长有真本事。走,我们入城。”将薛嵩胳膊拉过与自已并肩朝城里走去。
薛嵩在众人面前哪敢如此,忙挣脱了小声道:“使不得,要防了小人。”便是退后半步,于相随上来的官员拱手,“总管发话,进城!”
入的寿昌县城,在县治二堂上坐定。李扬问了问寿昌的近状与各项政务,那名为赵奉璋的县令对答如流的一一道来,这让李扬颇是赏识便是问道:“可有表字?”
“下官顺之”
“哦,顺之是哪年考的科?履历又经了哪些?”李扬又是问道
“开元二十一年,点秀才科头甲二名,先授汾州灵石县丞又经汾州司功参军事、录事参军事,后补了寿昌县的空缺。听闻李司马为二十年出的仕,那便是在下的前辈了。”这赵奉璋也不是迂腐之人,懂得如何来取悦上司。
李扬让前辈二字说的有些飘然,面露得意之sè而道:“本官哪里是前辈,不过是托了圣上的洪福而已,实是腹中无多少的点墨,当不得。”忽惊醉暗道,好快的升迁速度,此子必有过人之处,不由的小心对待起来,又道,“顺之,你做的不错,本官甚是欣慰。本官问你,这贼已退去,你又当如何安民?”
“回司马,下官已是做了些准备。贼子来袭时,下官与各位同僚组织民壮不光是上城守城,而且还帮着差役巡查,以防乱民暴起。又与各乡绅约定不得随意出了宅中,自看守家中的下人奴婢,不得生事。要有违反,定罚不饶!下官只能做了这些,因是知道能盼来援军,但未去细做,只因这些都是司马做过的,所以下官动作起来也是顺手的很。”赵奉璋拱手躬身回道,顺便又是小小的暗捧了李扬一把。但心中也是对李扬如此的年轻惊叹不已,自己虽是升迁之快为罕见,但和这年少的司马一比就差的远了。相比较来说自己已是三十许人,与之更是不能比,这上佐的前程可是光明一片,还是多多结交的为好。
李扬又是问了些事情,赵奉璋皆是有问必答,而且也是贴切。对此李扬也是满意,见天sè已晚不便行军,就让赵县令去准备了住处。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吐谷浑小汗慕容曦皓求见司马与明府。”
赵奉璋用眼看着李扬,见李扬未说什么脸上也未有什么表情,心道,这司马原本便是寿昌县令,想必这慕容曦皓也是熟之,但见不悲不喜的样子,是否与其有隔阂,再不济也是不喜欢,于是便道:“请小汗在前边稍候,过会自会接见他的。”口气稍稍有些不耐。
“让他进来吧。”李扬听慕容曦皓求见,方才只是在回忆一些往事,并没有多想什么,见赵奉璋有推托的意思,便出言许之。又是转脸对赵奉璋道,“这可是吐谷浑的权贵,也莫要得罪的为好。”
“是,司马高见。沙州之境中吐谷浑人占了户数的十之五六,这倒是个让人头痛的事情。”赵奉璋苦笑着说道,“这个吐谷浑小汗慕容曦皓说起来也热情的很,下官刚到寿昌县赴任便是接了请贴,去与不去之间也是着实的伤了脑筋,最后也是依着司马所言还是卖他个面子。自去了他宅子后,下官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用着饭,心里实是想着圣恩,对其内蕃之人应付相对,因而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呵呵,赵明府言之有理,做为臣子事事要想着圣上,时时要为大唐着想。你这样做的甚对,本官会如实的向使君禀报你的这颗为君之心。”李扬心道,好一张利嘴,非明是吃了好处,又来卖了我的好,又捎上了陛下的恩情,真是难得。
“哈哈,今早上起来就听的院中沙枣树上喜鹃喳喳叫,心道是哪位故人要来,没想到却是李司马到了。自李司马高升离了这寿昌县后,在小可是着实的想着你。李司马,赵明府,小王有礼了。”慕容曦皓仍是往rì的装扮,笑呵呵的熟络着与李扬和赵奉璋见礼。
李扬稍欠了身子算是回了礼,指了座位道:“坐下说话。”
慕容曦皓心中见李扬架子甚大,是为有些微恼,但也不敢表露出来,以前这李司马在寿昌时还好,兴许是官小位卑,起码在表面之上是为敬重自己。这当了沙州的司马后便是一去不回,就连个消息也不传回,可惜那几名上佳的歌伎,白白的送了这该死的白眼狠了。想罢仍是笑着说道:“李司马可是贵人,自寿昌县走出去的官员,哪有短短一年有余便升了司马的,可见李司马当真是星宿下凡,绝非常人。”
赵奉璋听罢脸sè一变,但是未说话,只当了没有听到,仍是端了茶杯慢慢的品着茶水。
李扬听了眼里的寒芒一闪,此话其心可诛,明明知道当今圣上几辞封号不受,还对着寿昌的县令说如此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其心思可为恶毒,莫不是在朝中有人为其撑腰,竟敢如此的放肆!当下沉了脸回绝道:“慕容兄此话差异,本官不过是运道好,又蒙圣上恩眷方才有了如此的地位,哪里是什么胡乱说的星宿,此话可不许再提了。”
“这,真是在下乱言了,对不住,对不住了李司马。为了显在下赔礼的诚意,晚间不妨到寒舍小聚如何?”慕容曦皓心中暗惊,自己本来只想是夸夸这年少的司马,没想到却是引了冷脸,真是晦气。不过这李某人也真是不开脸,不过是一句话说的错了,也值得如此发作?但想到自己与父汗已是蛰伏在唐境多年,部下之人也渐多容入了唐民,百般暗设的动作都是缩手缚脚难以实施,不得已只得靠了外力。上次引吐蕃兵来攻寿昌县,说是与这曾为寿昌令的李司马一个教训,谁知道却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弄的自己好生的狼狈,事后赔了许多的钱财与人口这才了事。不能发作,千万要忍,只得陪了笑脸去与李扬说着自己的诚意。
李扬瞧了一眼干笑着的慕容曦皓,又与有些走神的赵县令说道:“赵寿昌,你看可行否?”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压榨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压榨
这赵寿昌哦了一声,左右看看道:“李司马可是问下官?下官方才想着明rì如何写牒的事情,也正好上佐在,写好一并让瞧瞧是否妥当。”
“这时明rì再说也不迟,慕容曦皓小汗邀请你我等人去家中小聚,赵寿昌,你意下如何?”李扬又是问道,不过多加了等人二字。
赵寿昌是jīng明之人,立刻明白过来,也不在装了糊涂,心想这倒让我猜着了,看来这李司马与慕容曦皓有些不大对头,那便顺水推舟,何不落个人情呢,于是笑着应声道:“即是小汗相请,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rì将士们也是劳累,不妨也让小汗多结交一下军中的英雄,这倒也是一桩拥军的好事,只是这样难免让小汗破费了。”
慕容曦皓刚听着还笑呵呵的连说岂敢,岂敢,但听了最后便作不出声来,谁人知道立功者有谁,又能去几人,便干咳了小声问道:“敢问明府,这何人能称的上为英雄,难不成几营皆是?”
“唉——,慕容兄说笑了。这次杀敌单人屠狗十余数的也不过几十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多,莫不是怕吃光你的美酒?即是如此,那便算了。”李扬缓缓而道。
慕容曦皓如今以是听出李扬话里的戏耍之意,当下猛的站起用带着怒意的声音说道:“李司马,你莫要欺人!想我慕容曦皓以礼相待,而你却是如此对我,你当小王是泥捏的不成!李司马,小王告辞了!”
“慢,慕容兄,本官还有事要问你,你可是走不得。刘一,请小汗留步!”李扬慢慢说道。
“你敢!本王是吐谷浑的小汗,莫说你是个小小的司马,就是圣上都是以礼相待。”慕容曦皓看着横在面前伸手相挡的汉子,怒极转身指了李扬说道。
“李司马,你看这?”赵县令也是奇道,他原想着二人可以有些隔阂,没想到这司马竟是如此的不与面子。而且看着还要扣押,这可使不得,要是闹的引起吐谷浑人的反叛,那可是重罪,于是起身劝道,“李司马,为何如此,莫不是有何误会。大家不妨说了出来,下官不才愿做个中人,你看如何?”
李扬冷笑几声道:“谢赵寿昌的好意了,本官是有几句话要问慕容兄。”
“好,那李司马请问,本王洗耳恭听便是。”怒气冲冲的坐回了原座,也免的受辱落了个好好看,再则听听这李扬到底想干些什么。
李扬用眼直盯了慕容曦皓片刻,拱手对赵奉璋说道:“还请赵寿昌暂避,本官的话是私话。”
“哦,那下官便告退了。”赵奉璋忙躬身离去。
“李司马,明人不说暗语,你是个明白人,有话请直说,依本王想这里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各安职守,岂不无事。”见赵奉璋离去,慕容曦皓冷声说道,连带着话中的意思也透露了出来,让一步皆大欢喜,进一寸则撕破脸皮,一句各安职守便是道尽了其中之意。
李扬笑笑道:“不忙。先说一事,本官习得律格令疏,有云,然王者居宸极之至尊,奉上天之宝命,同二议之覆载,作光庶之父母。为子为臣,惟忠惟孝。及敢包藏见匿,将起逆心,规反天常,悖逆人理,故曰‘谋反’。这想慕容兄也是知道的,今对大唐官员之面,自称本王,那本官问你,你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