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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该死,下官。”安禄山慌忙以袖拭眼道,“真是失态之极。竟然在李县男面前如此痛哭,实是让县男笑话。”
“哪里,哪里。安将军赤诚之心当是赞叹,岂能有笑话你之理。今rì见将军直爽,不若你我饮上几杯如何?本官从河东之地还带了好酒,何不一品?”李扬岂能知这安禄山之心,虽是看有些做作,但一想是胡儿,这蕃人有时就是如此,一言不合有可能拔刀相对,有时又情至大哭大笑,这便是直xìng情,于是便不往深入想及了。
安禄山自小生于苦寒,人情事故丰富,又做过捉生将、通番等职,岂是能让李扬这黄口小儿能瞧的出来,心中暗笑脸上仍是惶恐而躬身道:“卑职岂敢与县男一饮,真是折杀禄山了。”
“呵呵,大丈夫不可太过谦虚。不过是一酒而已,岂能说折杀不折杀的。虽是头次相交,但将军的禀xìng本官还是称赞的。来人,去看准备的如何,至园中摆酒。”李扬笑着,不但得了一块好印石,自己久与胡人打了交道,见安禄山如此赤诚,便心中开怀,其实也是有意借此冲淡杨玉与自己带来的苦涩滋味。
听得下人来报,已是备下了,也自窖中取了河东汾阳汾清美酒一坛,取小壶以炭温好。二人这才移步穿过几处由婢女把守的院子至花园的亭子中坐下相饮。
用饭无话,将一坛汾酒饮下,还觉不足又取来一坛,各自五五分食了。
让奴婢撤下,又洗漱过后,奉了茶。李扬躺在由婢女抬来的软榻之上笑道:“安将军,人生快意之事不过二三,逢友相饮也算的了一件。将军自幽州来,又假以旧识张大使为子,本官快哉!”
“县男,原来你与义父是旧识,那禄山真是该死,竟敢以平辈相交。小侄自重新拜过方是可以。”安禄山本是坐于胡凳之上,听言马上滚落于上,真以子侄子礼相拜。
李扬忙道:“安将军不可!本官岂能受你这一拜,你尚浅大我几岁,莫要这般。来人,快快请安将军就坐。“
婢女过来相扶,安禄山顺势而起,那手便也随着摸了婢女胸上一把。婢女受辱不敢声张,忙脸红的退后侍立于李扬之右。
安禄山见些大惊,只当是被李扬瞧见了,但看李扬已是醉意大起,斜头相假寝便是放下心来,又是瞧了一眼方才那婢女,只觉的俏丽艳美,这邪火便是顿起,拾一石子轻轻的抛了过去打在了婢女之裙上。
婢女又是躲闪,只用求助的目光看了旁边的婢女,又似哀求般的投向了安禄山。
安禄山心中只道好极,这心便似抓搔一般,又拾石子要投,垂手之即却是见到一丽人自远而来,歪头之下瞧不大清楚,但那股清灵之气却是远远袭来,顿时坐起相瞧,便眼睛直了。就见那天仙的人儿倾国的面上微有担心之sè,眉头轻皱,身穿浅粉的花鸟状高腰襦裙,似轻风似晨雾而来。不禁口中流了涎水,喃喃道:“这是哪方的仙子,真是要了我的命!”
丽人而至瞧也未瞧安禄山一眼,只是满眼的柔情盯在李扬身上。
就听婢女相拜:“奴婢见过二nǎinǎi。”
“怎么就醉了呢,大nǎinǎi就担阿郎如此,可偏是醉了。下午可是答应了妾身与阿姊要回母亲那里去的。”这是怎么的声音,未语先嗔,开口罢是黄莺之声,淡香浮动让已是沉醉的安禄山鼻间轻轻的吸入,顿时又如饮了二坛之汾酒,直直迷迷糊糊分不得东西南北。脑了虽是知道这定是李县男之二房,口中却是不知为何用口吃的说道:“禄山,见过,见过二”但这nǎinǎi却是无论无何也说不出口,心中不甘就这般认了,接口道,“见过小娘子。”
朵儿这才见一壮实的胡人规矩之极的拱手立于旁边,但那眼神极是恶心,便心中不悦,微微矮了身子回了一礼,又唤了随从与相站的侍女道:“老爷醉了,你们也真是不懂事,还不将老爷抬回房去。这要是受了赖风可如何使得。”这才微笑与安禄山道,“贵客请海涵,奴家的老爷醉了,请贵客去客房稍事休息,等老爷醒来再与贵客相谈。”说罢便转身相扶软榻而去。
“仙子,我安禄山何得何能竟然真的能瞧见了这天仙的人物。”此时的安禄山却是半分也兴不得猥亵之意,直直的瞧着那仙子般的人去了。至此安禄山便知自己是沦陷了,再看了等候着的二位婢女却是如见骷髅一般,提不得半分兴致。直等那一抹粉sè久久不见时,方才敢动身子,一步一望的随婢女而去。
第四百五十二章 心疑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心疑
沉沉昏昏之中的安禄山回至客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眼皆是几位美人的相貌,这心便如猫抓了般的痒,于地上走了几圈又感口干,便是唤了人来讨茶喝。
开门进来位小厮应是,半响端来茶水放于桌上等候吩咐。
“怎么是你?那些小娘子呢?”安禄山边将茶盖撇于一边举杯相饮,边是问道,“引本官来此的可是二位姐姐。”
“回贵客,姐姐们都让后边的唤去了。贵客有何吩咐只管说出,chūn桃姐姐说了,一定莫要怠慢了贵客。”小厮垂手而答。
“哦,那位chūn桃是何人?是那位穿绿衣裙陪于你家老爷身畔的侍儿么?”安禄山当先想起了头一位小娘子。
小厮依了里面的吩咐不敢瞒着便道:“贵客说的极是,chūn桃姐是三nǎinǎi的身边人,也是随着nǎinǎi嫁过来的丫头。”
安禄山心中冷笑,这李县男可是个福中之人,但也是个不解风情之徒。放由如此好的小娘子不享用往后还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看那眉眼未开,蒙蒙rǔ毛的样子分明就是二八的处子,真是可惜了。想过便是对李扬的内宅中人起了兴趣,随问道:“你这厮也算机灵,加头本官与李县男说说,你服侍的不错。”顿了顿又道,“本官生长于边地,xìng情粗鲁不堪,初至长安,也未拜过几位官长。今rì至这李县男宅蒙官长厚爱,与食与宿,本官实是感激,有心回报一二,但又不知李县男的家中如何,但请小哥相禀。本官这里手中还有几枚小钱,还望小哥收纳。”从怀中摸出一吊,沉甸甸的放于右手之侧,金钱与木面相交发生扑扑之声,钱钱相垒看上去分外的诱人。
小厮咽了口唾沫,眼盯了桌面笑了道:“即是贵客相问,小的岂能不告之。”走过几步,伸袖来拿。
安禄山以手遮住,淡淡而又道:“说的详细一些,还有赏。”
“那是,那是。”小厮笑着收入袖中,四下瞧瞧往前走了一步,觉着距离刚好便小声的说道,“要说我家老爷的本事那可是挺大,不说诗词文赋单说这讨小娘子喜欢的样儿便是我等学不来的。我家老爷有六房nǎinǎi,头一位杨氏,是中书主书杨老爷的千金,xìng子温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怀着一付菩萨心肠,对我等下人是极好。二位张氏,太原人氐,那长的最为美貌,但也不欺人,常常与大nǎinǎi待在一起,二人是为义姐妹,听老人们说,是一rì嫁入老爷的。三nǎinǎi杨氏,小时居川中后寄于洛阳,哦,寿王妃便是三nǎinǎi的堂妹,想必贵客是见过的。四nǎinǎi李氏,原为归义王之女,后蒙陛下降旨嫁与老爷,如今浩命添为清徐县主。五nǎinǎi我等皆称掌院nǎinǎi,是老爷带回来的小娘子,自太nǎinǎi决定为五房,要说极是和善的nǎinǎi便是她了,但凡过年头过宵节总是多与钱财。这六房可是奇了,原是大nǎinǎi房中的大姐,后又归了二nǎinǎi那边,未过多时便立了房成了六nǎinǎi,本姓为康。这六位nǎinǎi皆是人品出众,与仙子无异,齐效娥皇女英之佳话,共侍了老爷。要说她们的爱好,小的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内里的姐姐说,大nǎinǎi有向道之心,二nǎinǎi爱奇花异草,三nǎinǎi爱些小动物,总是来抱四nǎinǎi的那只猫出来,四nǎinǎi整rì少于出门不大清楚,五nǎinǎi掌内里的用度想必也是什么也不缺,至于六nǎinǎi,年数小只知每每老爷回来总是买些小物件,大抵便是送于她与三nǎinǎi的。”说罢,见安禄山似沉思,又道,“贵客不知听的还算详细,小的是外院之人也探不得许多事,要是没有什么事,那小的便下去了。”
“哦,无事。你下去吧。”安禄山挥手。
小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贵客,你看这几位nǎinǎi的底细,一般人不一定能有小的这般知之详细,再说去岁一斗米三文钱,如今二斗米七文钱,小的居家实是不易。贵客。”
“哦,哼。拿去!”安禄山随意又掏出一把大钱哗啦啦的散在了桌上。
“好,小的这便下去,贵客请歇休。”小厮忙将钱扒拉起来,点头躬身的退了出去。
安禄山眼中放光,脑子里不断的闪着各式的美人,皆是比不得今rì所见的这三人,心中那份贪婪便无限放大了。
门外小厮得意的掂了掂今rì的浮财,乐的哼起了小曲。
“你,看来好是快活!”不知何时李苍头笑眯眯的站于他之侧,看着他问道。
小厮忙是恭敬的施礼道:“回总管,小的哪里的。”
“呵呵,你随我来。”李苍头点头笑着先去,小厮想了想也无什么大不了的,便跟顺了过去。
一会,李苍头脸sè沉yīn的自一屋中出来,对门外的二人说道:“此恶奴背主谋财,实为可恶!打断二条狗腿赶了出去!”,不理里面的哀求之声,望了安禄山所居客房之方向。低声自语道,“不管你心有何事,如是扰了这里的清静,那便怪老朽不客气了。”又是摇头恼道,“公主还未见动静,可莫让天山的那班人捷足先登了。如是产了子岂不是要活活气死了老朽!”忽尔又笑道,“天意之事又岂是我老朽能断的了的,依应天意吧,已经是等了近百年了,再等等又有何妨。”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身子躬起便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李扬醒来,见天已快暗淡了下来,问了相守着的朵儿时辰,以手拍了拍头道:“娘子,这酒后误事当真不候,喝时甘甜,入喉清香,这进了肚便是沉醉了,虽是不上头之好酒,但也不能多饮。放客自流不顾却是失了礼,娘子,那安将军可是安顿好了?”
“早已吩咐了下去。但那贼眉鼠眼四下乱瞧之人依妾身来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妾身方才问过婢女,他趁你醉时竟然调戏于她,chūn桃也曾与妾身说过,见不得那双眼,这才换了秋娘过去。阿郎,此等人物还是不相交的为好。”朵儿白了一眼李扬,起身将李扬扶起,于他身上垫了个枕头,侧身挨着相坐,将软软的身子靠了上去。
李扬一手揽过纤腰,一手抚额道:“不是吧,这安将军是好sè了些,但也未过份。至于调戏之事应是她们心中有气胡说的。番人,而且又是胡将,xìng情直爽,也难道不是其可爱之处?”
“不与你说了。阿郎,妾身想过了,如今你已身安刑部,妾身想。”说到此处,脸却是能透,低了玉首羞的说不出话来。
李扬笑笑,一手挑些那祸国之容,连他整rì见惯了,如今看这娇羞的样子差些被迷的呆住,晃了一下头问道:“想什么,为夫都是答应的。”
朵儿更是羞起,只怕连身子都是红透,那粉嫩之sè最为让人心动,直将头低于高耸的胸间,声如蚊道:“妾身想要个孩子。”
“哦,嘿嘿”李扬贼笑,搂其腰之手便是往下移去,那挑朵儿下巴之手却少许的用力,将玉容抬起,瞅着红通通的小口便是吻了上来。
“阿郎,莫要”朵儿却是被吓了一跳,这可是未就寝的时刻,要让人进来看到岂不羞死,忙是跳着离开,用按了胸脯嗔道,“阿郎,你,你真是要欺负死妾身才好。”见李扬坏笑又是羞死跺脚道,“妾身告诉大姊去。”临门回头嫣然一笑,“晚上让你如意,满意了吧。”说罢,掩了红透了的俏脸便跑了出去。
李扬唇边留香,手掌之间仍是回味那种软滑的感觉,低头看了看下身,摇头轻笑着:“娘子,岂不知你这是在欺负为夫。”
唤了婢女为自己披了外袍,往前边客房走去,来看安禄山。至门奴仆施礼道:“老爷,安贵客已是走了。临行之时感激老爷的款待,必说,如是有缘,不愁相见。还说,玉美人虽好确不如真美人好。”
李扬笑着摇头,知这安将军还是惦记着自已的那二个贴身丫头。但却不知这话实话暗说,惦记的是他的娘子。
此时的安禄山急火火的正打马出了长安,往幽州而去,飞驰在马背之上,后面亲随轰然紧跟,马蹄落地,带飞溅起片片泥土,声声蹄声似地雷滚滚而去。而心也如此一样,窥探那底里的几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