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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我只想证明你对我的渴望
蠕动在她颈旁的已不是鼻尖。他的唇吻下来,由浅入深。唾涎由唇角溢出,滑流在她芳香娇嫩的少女肌肤上,随着自己的唾涎,他的唇有那更滑溜的游走路线,也终于忍不住,舌头也吐出来了。舌尖就在她颈旁上下拨动,配合着他澎湃起来的呼吸声。
他的瞳孔在合上的眼皮下变异,诱惑唤醒了情欲,情欲就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她发出呻吟声,把他的手移到她的乳尖上,带领他的指头旋转。这是一个很新很新的感受,她感到一阵冷,蚀骨的,瞬即而来却又从骨和肉中四散出一股热,以及酥与软。
快支持不了,浑身发烫,骨头逐渐融化,站不稳,软绵绵的,不知如何是好。
迷离间,颈项的肌肤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叫起来。“呀——”声音薄薄的、尖尖的。
非常非常性感的。
那是Eros伯爵的牙齿,尖长地刺进她燃烧着的血肉中。
一滴血流下来。Eros伯爵忘我地吸啜。
Amulet仰着头,在极美的痛楚中享受,那种崇高,是那么无边无际。
她又再低叫了一声。“呀——”她诱使他咬得更深。
她感受得到那力度,然后就渐渐清醒起来,她的魂魄也终于归位。
她无声地笑,抖动身体。突然间,她体会了胜利。
然后,她张开迷蒙的眼睛,小声地说:“你怎舍得不把我拥有?”
男人,除了窝囊,也笨。
Eros伯爵被打扰了,于是停止了吸啜,张开双眼。
他听懂了她的说话,是故,也就收敛起来。
他的牙齿离开她的血肉,他喘着气,深呼吸。
她望着从她身上得到享受的男人,笑容就从心中绽放。而本来热烫的脸,闪出母性的光华。此刻的她,比他的本性更温柔,温柔得容得下天和地。
她伸出双手,抱住他。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斜斜看了她一眼。天啊,她真是很美很美。
Eros伯爵捧起她的脸庞,对她说:“别引诱得我太深。”
她的笑容如同最美丽的梦。“我只想证明你对我的渴望。”
他抱住她,继而缓缓躺下来,他凝视她的眼睛,又轻抚她的伤口。
每一对恋人,都在这一刻变成最温驯的小动物,互相依偎互相慰藉。
Amulet问:“我何时会变成你?”
Eros伯爵笑了笑,又摇头。“那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我只吸了你少量血液,你仍然是你。”
Amulet说:“快把我变成你。”
Eros伯爵说:“未是时候。”
Amulet问:“怎样才是时候?”
Eros伯爵说:“等一天吧!”
Amulet说:“那你即是要我了。”
Eros伯爵笑起来,手心按着额头。“我怎会如此就让你得逞?”他有假装出来的苦恼。
Amulet把头伏在他的胸膛上,说:“因为你根本就想要我啊。”
然后,他俩就默然不语。而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又把她抱入怀。Amulet感受着他的温暖,从中亦感受到一个男人的承诺。
没错的。她知道,从此他俩会是一对。
Eros伯爵的身体很香很香,那是一种很独特的体味,男性化却又轻淡的,能让女人慵懒地沉醉其中。
Amulet深呼吸,然后又吁一口气。最性感,也许就在这一刻。
那一夜他们双手紧扣,像分不开来那样。到天快亮之际,她走到窗前把所有幔幕拉上,回头就看见虚弱的他向她招手,她再次走回床上,躺在他的身旁,伴着他在白日时分入睡。
从此,她就变成吸血僵尸的女人,晚上缠绵,日间作息。而她知道,她会喜欢到不得了。最虔诚的爱情崇拜将会发生在黑夜中,而白日,将逐渐与她无关。
Amulet在布拉格逗留多一夜才离去。她等候Eros伯爵在黄昏醒来,看着他张开双眼的一刹那,她心里头的花朵也一同盛开。她已隐约知道幸福是怎么一回事。
那夜,Eros伯爵带她漫游市中心,他们在河畔漫步,她惊叹夜间灯影朦胧时的华丽,既璀璨又苍凉。他们一直牵手,就如前一夜,两手扣得很紧,像深怕与对方有半秒的分离。当两手放开时,手上的肌肉都通红了。
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一直微笑,也无论看见是什么,她都只想笑。按捺不下的快乐左右上下般侵袭,当偶然静下来时,她就愕然起来,怎么,世界是这样无懈可击,整个世界,都是极乐。
不得了不得了。她望着他,慨叹着从爱情而来的至高无上。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在她碧绿的眼珠内有一抹迷离的雾。她望进他的眼眸,对他说:“告诉我你会永远令我快乐。”
他没说什么,柔和地微笑,用手扫扫她的长发,然后点下头来。
布拉格的夜色,从未如此迷人过。而她,站在爱人跟前,被此情此景感动得双颊晕红。
也因为太爱一个人,忽然,她就有了哭泣的冲动。
翌日的天亮时分,Amulet被送返巴黎。
她不累,也不想睡,只忙着笑。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多好。
返到Dr。 Noir的大宅后,她便向父亲絮絮叙述布拉格发生的事情。她描述布拉格的风景、Eros伯爵的酒店,以及Eros伯爵对她有多好。
Dr。 Noir看着女儿,这样说:“你不再相同了。”
Amulet微笑,垂下眼睛,她也察觉自己有所不同。她的神情有种闲雅,她的语调柔和优美,整个人都成熟起来,舒舒服服的。
因为得到所爱,人就自然富泰淡定。
Amulet很喜欢这样子的自己。
临离开布拉格前,Eros伯爵提议Amulet搬到他的法国城堡附近居住,以便大家相见。Eros伯爵会命人为她寻觅居所,而Amulet可以着手布置自己的新居。
一切都似乎安稳妥当,想开始的终于开始了。
Amulet在家中等候Eros伯爵的音信。然而,自分别后,一天两天三天……一星期两星期三星期,他都音信全无。
她派人把她的信件送到法国城堡与布拉格,又请Dr。 Noir为她联络Eros伯爵。如是者,不祥感日深。
这三星期的等待,比起之前等候Eros伯爵的答复,更迷惘,更不安。
难道,在布拉格所享受过的温柔,全都是幻觉?
在第四个星期,Amulet终于收到Eros伯爵的信。而那一页信,读罢,就从她的手中滑跌到地上。
信上说:“请恕我无法实践对你的承诺,我的Helen尚在人间。”
Amulet全身僵硬,瞳孔在惊惶中扩张。
怎可能,发生这种事?
第三部分究竟谁更像吸血僵尸?
Lady Helen正沉睡在匈牙利东南部一座细小而古老的城堡的塔顶中。那是一座破旧失修落泊的城堡,青灰色的墙身满是裂痕,野草、蔓藤植物覆盖了一半的墙壁。
而自五百年前开始,这城堡的塔顶被称为睡公主塔,而沉睡了的贵族少女就变成睡公主。
长生不死的传奇少女,成为了这小村落的信仰,他们保护她,免她受外间滋扰,亦同时候蒙受她的护荫。五百年来,村落的耕地都能种出可口的耕作物,也从不发生天灾人祸。
村落的居民守着这塔顶的秘密,让睡公主安心沉睡,世间的变迁并没为她带来半分的冲击。圆拱形的石窗外,日出日落交替了五百年,睡公主却沉淀在时间的最低层,存活于一个时间定理解释不了的空间。四季转移,朝代换了又改,尘俗的任何诞生和死亡,一律与她没相干。
石床上有她依旧丰盛的姿容,她的脸额饱满,蜜色肌肤上的雀斑没多也没少;深深的眼窝构成了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皮悠然地合上,而睫毛弯弯的,非常俏皮。略厚的唇棱角分明,并没合得太紧。
她那棕红色的长发不断地生长,曾经长得纠缠了半个塔顶。那该是三百年前吧,欧洲童话中出现了金发的睡公主,她等待王子去刺死火龙让她逃生。城堡的女主人很喜爱那故事,特意让这真实的睡公主把头发留长,长得足以从塔顶垂至城堡的空地上。那条厚厚的辫子需要三小时来编织,当睡公主的长发结成辫子后,就由塔顶的圆拱石窗抛下去,村落中的所有村民聚集在城堡前,齐齐欢呼庆贺,又把手中的鲜花抛至半空。
睡公主在城堡的塔顶生活得很宁静,直至一天,来了一名俊美秀雅的吸血僵尸在她的石床前悲哭。
吸血僵尸抱着睡公主嚎哭,那哭泣带着遗憾、苍凉、澎湃、不可置信。他抱着她哭了许久许久,哭得地摇山动,哭得身旁的人都害怕起来,终于,有人上前使劲地把悲怆的吸血僵尸拉走。
他的侍从对他说:“Eros伯爵,我们应该尽快把Lady Helen带走。”
然后他又扑回她的身前,抱着她又再哭泣起来。“我会尽一切能力照顾你!我实在欠你太多!”
侍从与城堡的住户和村民商量带走睡公主的事,Eros伯爵送了村民一笔可观的金钱,而城堡里的人更额外得到丰厚的奖金。村民都认为,睡公主从此会拥有更好的照料,而整条村的生活也会得到改善;纵然,失去一个可供膜拜的对象,是一件失落的事。或许他们会建造一个铜像,来纪念睡公主在这数百年来的护荫,毕竟,她已是他们的一分子。
吸血僵尸哭得累了,就把自己的脸贴着睡公主的脸,相拥发呆。紧贴的两张脸,把他们变成一对连体婴,“如果你再离开我,我就曝晒在太阳之下将灵魂融掉。”他如是说。
自Amulet收到Eros伯爵那封信后,就重重的病起来,她得了不减退的热度,以及说不尽的凄楚和不甘心。
汗是冷的,泪是热的,热泪流过冰寒发抖的肌肤,有多难受要多难受,每一滴泪都是悲凉的呼喊;每一滴泪都是一个地狱。
吃了药可望昏睡一小段时候,但每次一清醒,惟一的意欲就是哭。她想不通这到底算是什么。
为什么那个她会尚在人间?为什么他会立刻忘了她?
才十六岁,就这样想呀想,想得苍老了。
青色的血管一丝一丝地在雪白的脸上暴现,目光无神,眼睛下的皮肤长了一行一行的深纹。嘴唇干裂,无时无刻都弯下,丑陋到不得了。她容颜憔悴、干枯,究竟谁更像吸血僵尸?
她问父亲:“他怎会突然找到她的?”
Dr。 Noi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实情告诉女儿。“自从Eros伯爵的访问经电视、报章发布后,他的故事便被广泛传扬。那条小村落的居民知道了Eros伯爵和Lady Helen的爱情故事后,便派人找到了Eros伯爵……”
Dr。 Noir垂下眼,说不下去了。
Amulet不期然地更激动更愤怒,她抓着父亲的衣衫嘶叫:“父亲……你不该认识他!你不该与他做那些他妈的访问!”
说罢就屈膝跪到地上,仰起脸朝天悲哭。她的心不断诅咒,失去她所渴望的人,令她无法再理智公平。
第三部分最美丽的女人
那是一五三六年。
英国的国君是英王亨利八世,他正忙于处死他曾经深爱的第二任妻子Anne Boleyn,理由是妻子不能为他诞下一名有承继权的王子,他把通奸罪名加诸妻子身上,名正言顺地赐她死。亨利八世前后共有六名妻子,当中两位妻子遭处死,两位被国王要求离婚,一位因生产而身故,只有最后一位妻子得以善终。
Lady Helen原本不叫Lady Helen,她是Gerti; Lady of Telc。
Eros伯爵遇上Lady Gerti那年,她十七岁,住在波希米亚,即后世人称为捷克的国家。她是掌权贵族的女儿,共有九兄弟姊妹,她排行第七,父亲总把她和排行第六的姊姊弄错,甚至到了她们十五六岁时,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但Lady Gerti没介怀,她才不理会呢!只要让她拥抱大地,就心满意足。她是那么天真而原始,她是大地的孩子。
到了十七岁,Lady Gerti还没涂过口红,那一脸零星的雀斑总暴露在日光下,红棕色的长发随风飘散,没任何考究的发型可言。她的身形丰腴,像个农夫的女儿,而她跑步的姿势是那样奔放,冲劲能与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