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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渐渐变得柔软,一直亲吻着男人的嘴唇。
男人边亲吻姐姐的胸边说:你有一对很狂野的胸。
男人一直吻下去。姐姐拉住他。
姐姐:不,我不习惯陌生人这样。
姐姐的家,Lino走进姐姐的房间。他走到姐姐面前。
金茂酒店的房间。
男人高潮的时候对姐姐说:吻我,抱着我。
最后,姐姐轻轻地对男人说: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男人赤裸地站到床边,故作优美地往左往右各走两步。
但姐姐只看到他漂亮的小屁股。
姐姐的家,姐姐扭过头,发呆的表情。
姐姐:你真的吓死我了。
Lino的脸跟平时不一样,有些疲倦和不高兴。
Lino捏了姐姐的鼻子一下,然后坐下:我敲门了。
姐姐的表情放松下来:你刚才还在97,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Lino十分温柔地:跟你通完电话,我就一直在心里跟你说话。
姐姐看着Lino,温柔地:想喝什么?
Lino往沙发上一躺,慢慢地:今天一天我都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难过呢?
姐姐去厨房倒啤酒:日本啤酒好吗?
姐姐:我也是,失魂落魄的一天。不过,在金茂的那几个小时还可以。
Lino笑:你们太俗了!你们应该在襄阳饭店(注21)而不是金茂。
姐姐:他住在金茂。
他们俩碰杯。
Lino:他是干什么的?
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谁带他来的。他开玩笑说他是过气色情片演员。
Lino:那他肯定很会做吧。
姐姐笑着看着一个地方,轻声地: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要他。
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女孩般地:他还暗示我,说我有点假,他叫我放松,他说他不要假的东西。
Lino坐起来,喝一口酒:这就是上海女孩子的问题。你们总是想表现出色,其实你们只需要在那里就行了。在那里,可以是好,可以是坏,你们不懂这个。
姐姐:跟陌生人做就是做,我没必要“在那里”,对方也可以“不在那里”。不过,他有点不同。
姐姐:后来,我去了素菜馆(注22)。一个人难得的清静。
Lino搂着姐姐的肩:今天早上,你说,丽丽阿姨喜欢我们漂亮,那个时候我有点想哭来着,但哭不出来。这哭不出来的感觉让我觉得快昏过去了。
姐姐:我们不一定非要哭。
Lino:你有多少年没有哭了?妹妹倒是哭了。
Lino:上一次我哭的时候是去时装店的路上,想到黑泽明的《梦》,然后就开始流泪。想到里面的狐狸嫁女的故事,想到那个偷看了狐狸嫁女的男孩子的母亲让他拿着狐狸送来的刀去彩虹的尽头向狐狸谢罪,想到最后画面里明丽壮观的阳光我就哭出来了。我开始慢慢明白每一个导演所要表现的感情,他们技术上的和内心的东西。
姐姐:最近你还在拍东西吗?
Lino:还在拍,但我的手总是抖,也许我应该停止喝酒了。哎,我今天搞到一个特别好玩的电视机,什么时候到我家来我玩给你看。
姐姐:你和妹妹好吗?最近每次见你们俩都有点怪怪的。
Lino:我们还是天天拉着手睡在一起。她说,只有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才能确定是否爱你,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舒服。我跟她说,如果你爱我,就必须接受我经常需要一个人High。
姐姐:我妹妹是很酷的。她虽然不出来玩,但你还是要给她面子的。上海这个圈子很小的。我也不出去玩的,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K最近还开私人Party吗?你们应该小心点。现在抓得那么厉害,打电话给警察的全都是跟你们一起玩的人。
Lino把头靠在姐姐肩上:K的鼻子坏掉了,要开刀,她现在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她做不了任何香水的研究了,她快穷死了,早就不开Party了。
Lino抱起姐姐的小脸,开始慢慢地亲姐姐,边亲吻边说:我不喜欢你在葬礼上的样子,我不喜欢今天的葬礼。为什么要请那么多没有关系的人来?
姐姐温柔地:因为丽丽阿姨喜欢热闹。
Lino把手伸进姐姐的黑毛衣,他亲吻着姐姐,像亲吻着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
姐姐捧着Lino的脸:你今天怎么啦?
Lino继续着:今天你像个陌生人。
姐姐淡淡地,自然地抚摸着Lino:没用的,我们会笑床的。
Lino:今天你像艺术家!
说完这话,Lino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停止了亲吻。
姐姐冷冷地:我是做生意的。你们才像艺术家。
Lino:你不真诚。
姐姐:真诚?你们太相信语言。语言害了你们。如果,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都是真诚,那就是字里行间的阴谋。
Lino把头靠在姐姐腿上:我等会儿出去打架。
姐姐摸着他的头发,微笑着:我们反对暴力。
Lino:我看到的事情,让我有这种反应。
姐姐:打架会很疼的。
Lino:没有人比我自己更心疼我自己了。我知道会疼。可是我要去打架。
姐姐:打谁?
Lino抬起头,摸着姐姐的脸,怪怪地:不知道。到茂名南路去转转,肯定能找到。
姐姐:别去茂名路,我可以陪你去老任的JZ Club(注23)。
Lino:不,我就是要去茂名路找个人打一架。
姐姐:两个迷失了的人,是不应该碰到的,更不应该互相残杀。
Lino:你今天说话真的像艺术家,真好玩!
姐姐:真的,你太孩子气了。
姐姐:我身边都是些像你这样没用的孩子气的男人。
第一章南丹东路188号,和记小菜
7.南丹东路188号,和记小菜
和记小菜,生意兴隆,有很多分店。
老板是个大帅哥。
妹妹的赌场,到处堆放着中国当代艺术。
妹妹的声音响起来。
妹妹:这个女人一来我就知道不对,明明认识我还装傻。我姐姐跟她合作是没办法,我没必要买她账。
妹妹:一来就要做VIP,她以为上海真的有赌场!她以为她穿着黑衣服就是黑社会。
妹妹:她看了风水先生再到这里来赢钱,太不给我面子了。
Lino:你明天带我去见马秀华(注24)好吗?我今天在Buddha Bar厕所被四个瘦高个女孩打了一通。估计都是模特。我的一个牙齿坏了。
妹妹:你们五个全喝醉了吧?
妹妹笑:今天我主要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我得陪她玩。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实在很想冒充黑社会,她给我姐姐投资开唱片公司,条件是我姐姐得帮她做出租那些汽车的生意,你知道她做那生意干什么吗?她就是要那些司机每天跟她汇报那些在车上的人都是谁,都说了些什么,都去了哪里。你说她是不是在冒充黑社会?今天我姐姐找来的那七个男人都是她的司机,我姐姐是故意在跟她玩你知道吧。我觉得我反而好像是被利用了你知道吗?
Lino笑:这些我早知道,我奇怪怎么我今天才认识她老板。你姐姐把她藏得挺好的。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两个女人今天晚上在搞什么名堂。
妹妹:三是木,七是金,金克木,红克黑,她们那边来了三个,所以我们这边就要有七个。风水大师肯定是根据今天的日子来排的。她们穿着黑衣服,我们穿着红衣服。他们是黑社会,我们是……
Lino笑:你不是最喜欢冒充黑社会吗?
妹妹:我可不想冒充黑社会。你搞得定苏州河,不一定搞得定外滩。
妹妹站起来看着高高的房顶,调皮地:我就是喜欢经常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赌场里。
妹妹:我不赌钱,但我可以赌命。
Lino:我也要去找个风水大师。只有你,有能力去赌。
妹妹很甜蜜地笑起来。
她回过头看着Lino:为什么?
Lino:因为你的血是最甜的。
妹妹:你要找风水大师看什么?你怕什么?
Lino:不告诉你。
妹妹笑:我姐姐的老板,就是那个死女人,她什么事都要找风水大师。我姐姐找风水大师给丽丽阿姨看过病。其他时候,我想,她是在看什么时候她可以碰到一个爱人。
Lino:是吗?你姐姐不是熊猫吗?
妹妹有点生气地:说话注意点,熊猫又不是性冷淡!
妹妹看着周围的一切,轻声地自言自语:我们两姐妹从小跟女孩子关系就搞不好,从小就没有女孩子喜欢跟我们玩。所以我就要开一个这样的地方。
妹妹:你不赌,怎么会知道真相?
Lino走过去抱着妹妹,亲吻着她:以后,我给你开一个只准女孩进来的餐厅。这麻将馆开得太任性了!
他们微笑着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开始亲吻,边亲吻边说话,像是两个小孩在吃冰淇淋。
妹妹:一个小小的餐厅。
Lino:只有30个座位的。
妹妹:不要太黑。
Lino:不要太亮。
妹妹:有最好看的男服务员。
Lino:温暖的颜色。
妹妹: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专门为那种前一天晚上High大了的人准备的菜谱。
妹妹:辣辣的。
Lino:合法的。
Lino:你很甜。
妹妹撒娇地:也许,我应该允许男人也可以进来打麻将,条件是四个人一桌的牌,这四个人必须都是情人。
Lino:一男三女。
妹妹:或者一女三男。
Lino:这样就可以保证,那个男的不会出去找第四个女人。
妹妹:这样这个男人就可以一直在家里。
Lino:你是制造和平的天使。你是一个礼物。
妹妹:你谁都可以搞,但就不许搞这个赞助商。今天你为什么介绍她来,是不是你想搞她?
Lino亲吻着妹妹的脸,什么也没有回答。
妹妹:她是个毫无品味的暴发户,拿着个LV的包,我讨厌所有用LV的人。
他们一直在亲吻。边吻边说话。
妹妹:我想吃东西。
Lino:走。
他们走出仓库,来到门外,Lino慢慢地从仓库里推出一辆自行车来。
Lino:上来。
妹妹准备坐在后面。
Lino:不,坐在前面。
妹妹有点害羞而兴奋的表情。
妹妹坐在前面。
Lino:好,从现在开始你的姿势必须非常放松,不然我就骑不稳了
Lino:靠近点。
妹妹笑。
他们的自行车行驶在上海的早晨,有些人出来在马路上做着早晨的事情,还有些老人开始跑步,做操。
Lino:我知道你没坐对。你有问题。
妹妹往Lino的两腿之间又坐了坐,妹妹笑:我居然会有点紧张。
他们开始说各种各样上海小吃(注25)。
他们的自行车慢慢消失在清晨的莫干山路。
第二章 妹妹的葬礼之前午夜以后,武康大楼
三、妹妹的葬礼之前
1.午夜以后,武康大楼
雄伟的武康大楼像块发霉的奶油蛋糕。
黄昏,天有点凉了,冬天快到了,姐姐穿着一身黑衣服,在马路上匆忙地走,不停地走,一直在走。
走过很多街道。
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像警察。
男:你妹妹的死因已经最后确定,所以……你可以为她举行葬礼了。
男:在接到我们的通知前,请你不要离开本市。我们可能随时调你过来协助调查。
男:据你所知,那天晚上你妹妹都干了些什么?可能会见到哪些人?
姐姐的声音: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万圣节,她至少去了两个Party,她可能见了很多人。
男:十月三十一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姐姐:你记得自己十月三十一号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吗?没什么特别的吧。我都已经 告诉你们很多遍了。
男: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漏了什么?
姐姐:我不记得我漏了什么。
男:你记得你每天的工作吗?
姐姐:记住我每天的工作,是我的工作。
男: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