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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马车里的时候,他刻意把声音弄得很大,就算馨儿想要忍着不叫出声,也常常被他弄得马车都要翻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入京。
这一路上,那不知节制的家伙算是把她折腾了个够本,由里到外吃得不剩一点渣,偏她连说不的资本也没有。
南宫笑对她不好了,她除了心疼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找的。
南宫笑发起疯了是不管不顾的,她终于把他惹毛了。
正因为知道是自找的,所以她什么也不说。
不过是,越接近京城心里就越乱得慌。
以前,南宫笑爱她,所以一切只为她。
这一次,她们一起回来了,南宫笑不再心疼她了,南宫泽又出征了,南宫笑还会尊守他从前的诺言么?
他还会为了她,不要江山么!
这么久了,她还是不确定,不知道,南宫笑的心。
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南宫笑做出有损浩瀚王朝不利的事情来。
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轻轻掀开帘子,朝外而望。
浩瀚王朝的天空,依然有着销烟的味道。
小皇子,现在也应该会满地的爬了吧。
这么久不曾见过母后,真想扑到她的怀里抱着她。
还有父王,一定不能让父王瞧见自己不开心的样子,不然他会担心的。
父王的眼睛从来都是敏锐的,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满不过他的眼眸。
第182章 并不送别
入京后江伯牙与小公主南君王一起入宫见了西洛。
小公主要回来的事情西洛自然也是一早就接到了这样的消息,等终于瞧见这久别的女儿回来时,心里那份惊喜与激动是不言而喻的。
母女相见,目光都在对方的脸上追随,似想由对方的脸上确认对方一定是过得幸福的。
然而,西洛却觉得小公主瘦了。
“馨儿见过母后。”馨儿依然行了大礼。
南君王自然是跟在一旁行了礼,同语:“参见母后。”
江伯牙则是:参见王后。
西洛的微微伸手,示意他们起来,眼睛却是一目不转睛的盯着馨儿,伸的亲自扶她起来。
母女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皇子不甘寂寞的嗷嗷声打破了这里短暂的宁静,馨儿立刻睁大眸子寻了过去,道:“母后,是浩儿。”
“嗯,是浩儿。”西洛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小家伙这会功夫正睡在摇篮之中,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悠来转悠去的。
馨儿走过去瞧见他可爱的模样立刻便忍不住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如今的季节已经渐冷起来,小家伙穿得比较多,虽然已经有六七个月大了,但由于穿得多手脚并不是很利索,一被抱起来的时候他仿若就特别高兴的挥着小手嗷嗷叫,不时的往馨儿的脸上抓了过去。
馨儿真心喜欢的抱着这小小的人儿,洛儿则瞧着她明显是瘦了的脸。
本来这小脸就不大,如今瞧着更是巴掌大点,肉不见长,惟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在这个时候瞧起来是分外的水灵,估计也是瞧见小皇子的原因,人瞧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再瞧南君王,正垂立在一旁,神情上瞧起来也是一派自若。
至于江伯牙,这时也走了过来,他伸手去逗这小小的人儿,并笑着说:“馨儿,你不是说给小皇子带了好多礼物么?”
乍被江伯牙一提醒馨儿脸上却有了些不自在的说:“做得不好,我怕母后瞧见要笑话我了。”
西洛则笑说:“赶紧拿出来吧。”
馨儿想了想还是应了声,很快就去把自己做的小衣裳都找了出来,全摆在西洛的面前。
西洛一怔,江伯牙说:“这可是馨儿一针一线特意做出来的。”如果不是馨儿亲口告诉过他这件事情,怕谁也想不到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小公主竟然也可以拿针线活吧。
上面还特意做了精致的刺绣,倒真是有模有样的。
西洛心里一动,看着她笑说:“馨儿,这些小衣裳给浩儿留下几件就行了,其余的你带回去,将来你总会生孩子的,到时留给你的孩子。”
馨儿闻言说:“这些衣裳是给浩儿的,如果以后需要自会在做。”为了让浩儿能够穿得上,她还特意做大一些,现在一瞧果然也是能穿的。
几个人围着浩儿说了一会话,他们本就是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气氛自然融洽。
南君王默然的站在一旁瞧着,似乎,又成了局外人。
自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要有他们的地方,他永远都是不被关注的那一个,默默而立。
幸好南宫离很快也就闻声赶来了,一进来就先瞧见了立在一旁的南君王,温和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对他一如往常的说:“笑笑,你回来了。”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男人之间的感情,往往不如女人来得那么细腻,但谁又能说男人之间的感情会不如女人来得深呢。
“儿臣参见父王。”南宫笑行礼。
尽管明明知道这只是馨儿的父王,但叫了他十几年,与他之间的父子情份,又岂会因为知道了真实的身份而真的疏离了。
自幼,南宫离给予他一切关爱,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一个很好的父亲,这份感情,是任何人也不能给予的。
西洛这刻也走了过来,晴天把小皇子抱到一旁,馨儿则依然有礼的先朝父皇行了个礼。
就在这当儿,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洛儿,洛儿”完全是充满童真一般的大男孩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慌恐不已。
下一刻就见皇甫已经飞跑进来,之后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他一头就扑进了洛儿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她一副颤抖的模样。
南宫离立刻气得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把这碍事的人给扔出去,他却把洛儿抱得生紧,口里还嚷着:“洛儿我怕,洛儿我怕”听那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一般,刚回来的江伯牙、馨儿和南宫笑都愣了好一会。
南宫离声音气极的沉喝:“你给我放开。”一边说一边又要拽开这抱住他女人的疯子。
西洛乍见皇甫真的怕得不行,全身都在颤抖的样子,忙就阻止南宫离去拽皇甫,反好言和皇甫说:“怎么了?怕什么啊?”
“洛儿,他要杀我,我怕”眼里已经噙上了泪,一副随时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手指的正是南宫离,西洛眸子瞟向南宫离一眼,南宫离拳头都握在了一起。
他倒真是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才好,也免得他每天都想出放多的花招来气他。
“你是做梦吧?离怎么会杀你呢。”洛儿好言问他。
皇甫一听果然立刻说:“对,我刚刚就做了个梦,梦见他拿剑刺在了我这里,好疼好疼哦。”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洛儿的手朝他的胸口揉,似乎真的疼得不行。
洛儿好笑的看着他,对这个人她是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的。
他已经疯了傻了,因为这里只有她对他最好,所以他也只依赖她,对于南宫离,他是又怕又惧的,因为每次看见他南宫离都一副想杀了他的模样,所以他也常常恶梦,梦见南宫离要杀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瞧着这忽然出来的一个人馨儿有些吃惊,再瞧父王明显生气的模样馨儿更是惊讶,母后竟然为一个看起来好像是傻子的人惹父王不快?
这人看着好面生,馨儿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年多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母后,他是谁啊?”馨儿忙拉着西洛询问。
西洛眸子看了看还脸色黑着的南宫离,说句:“是母后以前的一个老朋友,他现在已经疯了,暂住在宫中。”
“疯了?母后不是神医么,治不好他的疯病吗?”馨儿忙又追问,实在是瞧父王眼里的那丝不甘,为父王心疼,就算什么也不知道,可由父王气闷的神情里也多少看出来一些东西了。
瞧这个傻子如此的依赖母后,母后又护着他,说什么是过去的老朋友,谁知道呢!
如果能治好他的病也就可以放心的把他送出宫了,正因为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可医,西洛才不得不留下他,她不能把这么一个疯傻了的人赶出去。
南宫离虽然生气,但这人已经傻了,他也只能生闷气。
如今,这人还依在洛儿的怀里,整个人几乎都在挂在她的身上了,活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实际上,三岁的小孩子怕也没有他会撒娇。
南宫离忍无可忍的甩袖走了,他拿洛儿没有办法,他动不了这个人,他只能走,他眼不见为净。
前方战事不断,泽儿还没有归来,他的一颗心系在很多的人身上,几乎快没有精力去计较这疯子的来去了,如果要与这疯子计较,洛儿便要与他计较。
南宫离匆匆的走了,南君王眸子轻闪,随之跟了出去。
“父王。”他跟在后面叫他。
父王的脸上有着一抹无可奈何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忽然就让他倍感心疼。
同为男人,他完全可以理解,当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感情也被另一个男人所左右时的无奈与心痛。
皇甫,他当然不会忘记他是谁。
他是见过他的真容的,他只是没有想到,再次回来之时他竟然是疯了的。
想当初,是自己把他引进宫的。
如今,他果然留在了母后的身边。
但,却折磨了父王。
心里,隐隐又觉得愧疚。
“笑笑。”南宫离在听到他的叫声时还是停了步,回眸看他,想要掩饰自己眼神里的痛楚。
南宫笑假装没有看见那一切,他只是说:“父王,听说皇上出征一年多了。”
提到这事南宫离眸子微沉,上次他受伤了,不过,终是熬了过来。
“东国丝毫不比当初的西国弱小分毫。”南宫离半天轻吐出这样一句话。
当初对付西国,是沈越与楚子肖带了近百万的大军压下,攻了六年方才攻下。
这次,却是南宫泽独自一个,带领百万大军压下,但,也攻了一年之久。
虽然没有攻下,但东国也没有吃到好果子。
目前为止,两国还是处于平局。
死伤一样惨重!
“父王,儿臣愿去出征,把皇上换回来。”南宫笑看着他说。
他不知道这样说南宫离会如何想,但!
但,看东国与浩瀚王朝战了这么久,死伤这么多的人,南宫泽在前线也是危险重重,而他,虽非南宫离的亲子,可终是他养大的,他的父皇也曾是皇上,他同样不愿意,看见浩瀚王朝输给东国。
而且,他也想离开一段时间。
馨儿,怕也并不是很愿意看见他的。
与其与她这样僵持着,倒不如出征。
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好过每日在她眼前晃悠,被她心里憎恨。
这么久了,她还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真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甚至是失望透顶了!
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是无可取代的。
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她的心不再猜疑,一心爱他。
南宫离瞧着他,半天没有言声。
父子两人相视,半天,南宫笑微微垂眸。
也是不可以的吧,就连父王也是心里存着猜疑。
“好,你去吧,父王再给你派三十万的军队,你去支援泽儿。”就在他几乎以为不可以的时候南宫离突然这样说。
南宫笑一震,抬眸看他,深深的凝视他。
“是,父王。”他应声,声音里几近有些轻颤。
父王是相信他的吧,不再猜疑了吧。
“你要答应父王,完好元损的回来。”他有力的手摁在他的肩膀上。
对于南宫笑,这一年来虽然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但不代表南宫离不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沈越与楚子肖的身边,就形同于在他自己的身边,他自然知道,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刻意隐藏锋芒,一个连沈越与楚子肖都无法降服的人,他有理由相信他可以。
这一次,他选择相信了南宫笑,是因为他的眼神里的期待让他知道,他不可以拒绝他,不可以去猜疑他了,这个孩子,是他养大的,他不想因为猜疑而破坏了这份好建立起来的父子情。
就像当年,因为南宫遥的猜疑,使他们之间最终走向末路。
南宫笑沉静的看着他,微微咬唇,有些话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
再次归来,南宫笑依然是住在他昔日的赏心斋。
他没有再向以往那样去找公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