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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他转身离去遥时候叫了那女孩一声,意图太明显了,自然是让她跟上。
雨儿自然是要跟的,烨儿和浩浩都被他一手一个牵走了。
凌宵愣了愣神,立刻追上去。
第188章 宁舍一命
远远的,沉香望着那几个人坐在小船之上游玩。
那女孩就坐在船的中间,一双生动的眼眸也忍不住四处观望,让那原本比较安静的小脸上凭添了几分的明朗风情。
这条河流很长很宽,小船划过,周围有荷叶正开得美丽,迎风而坐,夹在两个出色的男人中间,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划船的是南宫泽与凌宵,两个人各坐船尾,至于烨儿和浩浩则在小船里面手舞足蹈,东陵雨在一旁照顾着他们,免得他们不小心栽到水里去了。
那两个男人的眼睛都时不时的瞧在那女孩的身上,特别是凌宵,眼神里的炽热太狂野,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这女孩,倒是南宫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又时尔阴时尔晴,像捉摸不定的雨,像飘忽不定的云,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沉香的脚步有些沉,有些重。
悄然离去,默默的回去。
烦燥却上心头,让人坐立不安,眼前浮现的,竟全是那男人绝美的笑脸。
讨厌那他与那女孩在一起的样子,那是对她从未有过的样子。
心里一震,惊慌。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在期待,这个男人也能对自己露出那温柔的笑吗?
明明,是恨之入骨的仇人,偏又对他产生了一份渴望的心,这男人,何其的讨厌,夺了她的国,现在还要来偷她的心。
不知何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皇上。
听到宫女太监在外面行礼,沉香也立刻整理心情,迎了出去。
果然,南宫泽走了回来,但模样似乎有点不爽,有点冷。
“皇上。”沉香行了一礼,他已经径直而来,坐下来一副要办公的模样。
明明之前还玩得高兴,现在回来又是一副冷冰的样子,活像谁得罪了他一般。
沉香沉吟,问:“皇上心情不好吗?”
他听言便斜睨了她一眼,沉香忙又说:“瞧皇上一回来就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皇上很多的银子没有还。”
“你今天的话挺多的。”
沉香被他这一句话噎住,立刻闭嘴。
是的,她今天多嘴了。
以往,她不多嘴,是因为即使她不说什么他也会想着法的折腾她。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失去了折腾她的兴趣,他在这里的时间少了许多。
心里隐隐失落,又不知道丢失了的是什么。
难道,自己还是天生受虐的不成,不被他折腾了反而会觉得难过?
他开始批阅凑折,没有再言声,沉香便在一旁研墨,偶尔给他递个茶水。
只是他,今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了。
批阅了一会凑折他就放下了笔,拿起茶慢慢喝起来,半眯着眼睑,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皇上,你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捶背吧。”她忽然开口,没等他同意就走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为他拿捏起来,她是个大夫,自然知道刺激哪里的穴位会让人更舒服。
他微微僵了一下,随之又坦然,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我又没生病,何来吃药之说。”一双手在他的肩膀上随便捏几下竟然还能让人舒服到骨子里去,他轻轻的合上了眼眸。
长长的睫毛也像睡着了般,这样一个男人,明明是一个男人,竟生得比女子还要娇贵。
这样一个男人,他让她如此的痛苦。
他扰乱了她的心,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渴望了他。
渴望他,这怎么可以呢。
还没有杀他,心却突然被他攻陷,被他折磨,这人,天生上来折磨她的么!
若是如此,她怕再等不了那一天。
看他眯起了眼眸的样子似睡着了般,以她对人体的了解,如果现在杀了他,应该不难。
在她的手碗上带着一个镯子,那镯子里藏有杀人的银丝,锋利与匕首相差无几。
她不动声色的想要伸手去抽手腕上的这根银丝,他忽然就睁开了眸子,拿起笔继续批阅凑折。
沉香心里一惊,忙又立刻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继续为他研墨,他面无表情,甚至连头眼睑也没有抬一下,好似一颗心都专心在公务上了。
*
南宫泽是真的不再折腾她了,这一点在今天完全体现出来。
搁在以往,他每次沐浴都要像她像个奴婢似的侍候在一旁,但今天,他说不需要了。
那时,她已经把沐房的水给放满了,浴池里也撒上了他喜欢的花瓣味道。
跟着他在浴房里,她准备一如既往的为他更衣,他却忽然说了句:“你出去吧,以后不需要这样做了。”本来双手还阁在她的腰上,准备解他的腰带,现在被他忽然这么一说,她的手僵住,很快也就缩回来。
他转身,开始一个人解腰带,脱去他外面的衣裳。
沉香飞快的走了出去,站在浴房外面的时候心里有点疼。
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她没有想像中的高兴,相反,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让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她知道,自己是在意了,在意他了。
他是自己的仇人,她居然在意他了。
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
憎恨这样的自己,大仇未报,岂能有儿女私情。
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她的。
她与东陵雨不同,她的身上原本就流着一半浩瀚王朝的血液,而她,是纯正的东国人。
南宫泽,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可以让我为你觉得心疼。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
这一切,要结束,也必须尽快结束。
不想自己深深的陷下去,一定要在自己心软之前把这一切都结束。
匆匆走开,既然他不需要,她自然也不会死赖在这里,这本不是她的性格。
她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迷了路。
浴房之内,南宫泽一个人静静而坐,微合双眸。
夜,朦胧。
他依然如往常一样,公事还是会堆在晚上。
沉香依旧如初,站在他的身边研墨。
“你早点休息吧,以后不需要陪我了。”他淡淡的开口,她又是一怔。
原本应该松口气的不是么,这种事情她很早以前就不想干了,天天站在这里都累死了。
如今终于得赦免了,本应该高兴雀跃,但心还是重重的沉了下去。
“是。”嘴上如此的应,退下,心却重得不有呼吸。
他不需要她了,她明白。
他找到了需要的女孩了,那女孩,是东陵雨吧。
因为心里有了珍惜的女孩,所以现在连她站在一旁都是多余的。
心里冷冷的笑,却又觉得身上阵阵的冷。
东陵雨,她算什么东西?竟可以吸引着他?
瞧那女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如鹿的眼睛难掩她的孤独与胆惊。
她也应该明白,以她那样的身份是配不上南宫泽这样的男人的。
心里又是一震,为自己的想法而惊得不能呼吸。
南宫泽,他有什么好的?他值得谁来爱?
他冷血无情,他就是一个恶魔,这个世上有谁比她更了解他的本性。
在还不曾认识他之时,对他的本性她就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恶魔,他应该孤独一生,应该下地狱的。
心里矛盾的挣扎,又是恨又是怒。
匆匆跑开,飞奔到自己的房间。
不能让任何人瞧见此时软弱的样子。
南宫泽,你休想要幸福。
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要幸福。
我会把你的幸福,一层层剥开,直到你鲜血淋淋。
心里的恨又让人振作起来,她当然不能软弱。
次日,黎明。
早上的时候南宫泽早列是上朝的,沉香则一个人默默的吃了早膳,之后走了出去。
她知道,那女孩每天都会哄着那两个孩子玩耍。
那原本就是她的妹妹,东国的17公主,虽然,她完全没有要为父皇报仇的意思,但她,怎么能够就此放过她,父皇母后被那个男人害死了,她居然还可以心安理得了住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
她痛苦得夜不能眠,她竟然可以露出幸福的笑脸。
一步步走去,远远的就望见烨儿与浩浩正一路跑来,浩浩大一些,自然是跑得快的,烨儿便在后面追着叫:浩浩、浩浩
虽然浩浩是舅舅,不过他们相差得实在太小了,大家都叫浩浩,烨儿听多了也就跟着叫浩浩,反而舅舅这个角色,也没有人朝他提及,他自然也不知道叫的。
那女孩在后面追了上来,先拉着了烨儿,又朝浩浩叫:“浩浩,慢点走,等着烨儿。”
浩浩不等他,他其实是想去划船的。
昨儿个坐过一次船后现在还想去坐,所以他就朝着昨儿个的方向去了,东陵雨则牵着烨儿在后面追,浩浩跑得很快,她弄着个孩子,都快追不上了。
当来到昨儿个的地方时东陵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慌忙拉着他说:“浩浩,我不会划船啊,我们今天不要玩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要划船。”浩浩才不管他,他人大了点,脚也利索了点,实际上三周岁还不到呢。
迈着小脚就朝那河边去了,东陵雨哪敢让他下河,忙就去拦他说:“浩浩,万一掉水里怎么办?我们改天找皇上陪你划船好不好?”这边劝着浩浩,那边烨儿兴奋的下河了。
看见小船他也想去啊,东陵雨发现的时候烨儿已经往下走了,吓得她眼睛一黑,慌忙就扑了过去抱着这小祖宗说:“烨儿,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去。”一边说一边就抱起他要往回去,并伸手再去抓浩浩。
浩浩哪里肯回去啊,拨腿就跑,要躲开她。
东陵雨没想到这孩子这么难搞,平时里还挺好的,也就是在院子里玩玩,可昨儿个玩过一次船后就哄不住了。
“表小姐。”清凉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就见沉香走来了。
瞧见她的时候东陵雨还是一愣,本能的施礼,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沉香心里冷笑,就算她是亡国的公主,在东陵雨的面前她还是高她一等的。
“表小姐一个人怕是哄不着小皇子和小世子的,不如我帮你一起带他们玩吧。”她隐去眼里的冷芒,真诚的说。
东陵雨瞧着她,点头。
“小皇子,我抱你上船吧。”沉香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捉住了不听话的小皇子浩浩。
这般,两个人就一起坐在了船上,一人带一个孩子。
东陵雨不会划船,但沉香会,所以也就教了她几下子,两个人便可以一起划船,两个小家伙坐在了船上望风,又高兴得手舞足蹈。
看见荷叶上有蜻蜓飞过去的时候烨儿口水都流出来了,一副想要抓的模样,仰脸而望。
浩浩见他嘴角上有口水,有些嫌恶的伸手给他擦了一把说:“脏死了。”
烨儿哪里懂得脏不脏,他只是抓着浩浩的手臂说:“浩浩,我要我要”
“我可不会飞,你有本事飞一个给我瞧。”浩浩虽然也不大,但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他能抓得住的,他当然也不会像个傻子似的往水里跳给他逮蜻蜓。
瞧两个孩子在这里玩耍说话,东陵雨则静静的听着,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浩浩的聪明现在就已经体现出来了,比烨儿大这么一点点,就像个小大人似的。
虽然有时候调皮得让人疼头,不过基本上东陵雨还是能看得住他们的。
毕竟,小孩子再调皮也只是小孩子,有好东西就能哄得住。
烨儿每天都像个嘴屁虫似的跟着浩浩,除了睡觉那会不在一起,平日都是混在一起的。
“雨儿。”沉香的声音忽然传来,还叫得这么亲切,让她一怔,看向她。
“我可以叫你雨儿么?”她如此的说。
东陵雨点头,她又说:“瞧着你,怎么都觉得亲切,你好像我的一位妹妹呢,不过是,也好久没有见着她了,现在怕是见着了也认不出来了。”
东陵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动,她本来就有认出眼前的人的,只是眼前的人似乎不认识她一般,她也只好不言声了。
如今,乍听她如此说来,东陵雨也不由道:“你的名字,真的叫沉香吗?”这毕竟是她母父异母的姐姐,同为亡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