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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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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福也是来看热闹的,看见大丫头砍了自己的手指头,他不知怎么的意流出了眼泪。他抱起昏了过去的大丫头,跑着把她送进了医院。
  从此,三福挂上了大丫头。不仅是挂上了,而且还动了真情。大丫头模样使,心也细,会疼人。没多久,他们两个人就整天形影不离了,半真半假地成了小两口。
  小两口在一起也没别的,就是紧紧地搂在一起,亲嘴地。
  流眼泪。
  不怪他们流眼泪,家有美人胎,没病也招灾。玩儿主们三天两头地来找大丫头,当着三福的面就动手动脚的。全仗着顺子的保护,小两口总算是没被人欺负惨了。
  顺子倒了,以后靠谁呢?小两口哭了一晚上,决定找陈成。
  三福提着一份见面礼去拜陈成。陈成没有在家,他妹妹说,陈成上山了,去看星星。
  找不到陈成,三福就想找大丫头商量一下,先到郊区三福的姨家躲几天,等到陈成正式收了三福,大丫头也就算安全了。
  回到家,小两口正商量的时候,黑子来了。
  “三福,顺子收山了,你就跟着我吧!大哥我错待不了你。”他手里玩着一把刀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斜着眼睛瞅大丫头。
  “顺子不玩了,我也想洗手。”三幅嗫嚅地说。
  “那好啊!你洗了手,大丫头可就算是没主儿的人了。”黑子奸笑了两声,对大丫头说:“大丫头,跟了哥哥吧?我可比三福会伺候人。”
  “陈成,他说收我当兄弟了。”三福又说。
  “陈成?他算老几?奉天说了,让你跟着我。”提到陈成,黑子就有气。“告诉你,三福,三天之内,你给我送去一个整数,奉天有急用。如果拿不出来,”黑子掂了掂手中的刀子,“就把大丫头给我送去。我不嫌寒碜,破鞋也照样儿能穿。”
  说完,他朝大丫头打了个响指,走了。
  当晚,三福去找顺子,顺子又找了周奉天。周奉天笑着说:“顺子,你现在是良民百姓了,少管这些街面上的事,管好你的柴禾妞就行了。那丫头跟着你吃了两天大米白面,越长越俏了。以后要是耐不住贫寒,闹不好也会另择高枝呢!”
  接着,周奉天派人把黑子找来,甩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陈成算老几?他算你的爷爷!你是一只狗,他是一条龙!”
  黑子捂着脸,恨恨地瞪了顺子一眼。
                 8
  王星敏给父母写来一封信。她现在住在长城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还在教小学。
  星敏的母亲兴冲冲地找到陈成,给他看了信。陈成又告诉了周奉天。
  周奉天很严肃地对陈成说:“老太太相中了你,你现在必须要下决心了。”
  陈成说:“我下了决心,上山。”
  周奉天默默地看了陈成一眼,说:“下了决心,你还必须要有思想准备,王星敏的很多想法是很超凡脱俗的,没有一点儿神胎仙骨的人,是很难和她相伴终生的。”
  陈成说:“那我就修炼吧!”
  周奉天又看了陈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最后,他说:“你上山去吧!我和陈北疆的帐,也该了结一下了。”
  坐了一天汽车,又走了两天的山路才到达那个小山村c 这里的景色真美。村子在半山坡上,抬头往上看,在苍凉巍峨的群山之巅,一道残破的长城边墙绵延不绝地伸向极远方,消失在雾气蒸腾的大山腹部。脚下,是一潭深黑色的碧水,潭水深邃而幽暗,好像从这里可以一直通向地层的深处。
  王星敏还是笑吟吟地迎接了陈成。
  “陈成,谢谢你来看我。”
  “大家伙儿托我来看望你,顺便捎来点儿东西。另外,我自己,也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终身大事?”
  “是。终身大事。”
  “这个问题我不和你谈。”
  “那和谁谈呢?”
  王星敏抬头仰望着群山以及山脊上那道长蛇般的边墙,说:“它们。”
  陈成说:“我愿意终身与它们为伴。”王星敏定定地盯视着陈成,好一会儿,她笑了:“你凡缘未了,终难修成正果,不必自寻烦恼了。”
  “我父亲也是肉体凡胎,他搞政治,也搞女人;拿梭镖捅死过无数敌人,最后用刀子捅死了自己,但是,他最终还是把自己溶化在这大山里了。”
  “正因为你父亲搞政治、杀死过敌人,他才能化成这山石、这墙砖。陈成,你呢?”
  第二天,王星敏陪陈成去看水潭。
  从近处看,潭水成浅黑的绿色,水面上蒸腾起团团白雾,使人感到宁静、神秘而又凶险。巨大的条石从水面一层层砌上去。像一道坚固的石箍,把潭水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坐在水边的条石上,王星敏哭了。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放声痛哭。内心深处压抑了很久的痛苦,随着泪水,一滴滴地流进了深潭。
                 9
  三天期限已到,三福给黑子送去了七十块钱。
  黑子冷笑着接过钱,说:“剩下的三十元,我宽限你一天。
  明天晚上要是不给我送钱来,就把大丫头给我送过来。我出大价钱,一宿,三十元钱。“
  第二天一早儿,三福就登车去出货了。但是捅第一份货时就炸了,幸好货还没到手,事主骂了几句也就算了。三福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车也不敢再乘了,一直从西单走回家。
  下午,他又和大丫头抱着哭了一场。哭够了,他让大丫头走了,自己用钳子撬开了父母放钱的抽屉。
  他拿了两张十元钱的大票和一些毛票以后,抽屉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想想一家人还要过日子,不忍把钱都拿走,就放回去十元。他看看抽屉,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钱,两头都不够,他又哭了。
  “我,不活了!”他把钱都扔回抽屉里,揣上把刀子走了。
  晚上,黑子喝得醉醺醺地走回家,刚要进院门时,他看见了三福。
  “大丫头……来了吗?”黑子问。
  “来了。”三福的手里有个东西一亮,猛地送进了黑子的怀里,黑子只觉得肚子上一热,被酒精烧得酸疼的胃一下子舒服了许多。他张开双手想搂抱三福,没有搂着,扑倒在地上。
10
  柴禾妞怀孕了。两个娘家哥哥把她扒光了狠揍一顿,然后在她的光身子外面裹了一块破塑料布,扔给了顺子。说,以后她是死是活,过好过歹,娘家一概都不管了。
  柴禾妞哭闹了几天,又是寻死觅活的,又是要吃顺口的,急得顺子差点儿没去上吊。实在没办法了,他找到边亚军。
  边亚军说:“结婚吧!‘' ”她比我还小一岁,才十七,怎么结呢?“顺子哭丧着脸说。
  “再说,结了婚,我靠什么养活她?再添上个小崽子,一家三张嘴,也不能总吃我妈的那点儿退休金呀!”
  “顺子,别着急,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慢慢想办法吧!”
  说着,边亚军塞给顺子二十元钱。“你先应应急吧!”
  “别着急,我能不急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比气吹的都快,能不急吗?”顺子差点儿哭出来。
  边亚军皱了皱眉,没说话,走了。
  顺子又去找陈成。陈成刚从王星敏那里回来,心情不好。
  他没好气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自己做下的事,必须要由自己负责任,别人谁也帮不了你。”
  顺子哭着走了。陈成不忍,追出去拉他回来。顺子说:“我的事我自己管,你就别操心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陈成叹了口气,说:“顺子,你的事我不管了,柴禾妞的事,我还是要帮忙的。”
  顺子刚走,宝安就来了,他带来了周奉天的口信:顺子收山以后,又为了争一个圈子,把黑子剌成重伤。奉天要教训他,请各位老大别插手。谁插手挡横,就和谁翻脸。
  听到这句口信,陈成的脸立刻阴了下来。
  宝安说:“你有什么口信要带给奉天吗?”
  “有。你告诉周奉天,我知道顺子是个王八蛋。不过,现在柴禾妞怀孕了。在这个时候,谁要是动顺子一根毫毛,我陈成也会翻脸不认人的。”
  宝安使劲儿地握握陈成的手,什么也没说,走了。
  赵大夫做了一天的手术,下班的时候,他已经心疲体乏,快散架子了。但是,他还是坐在办公室里读了一会《毛选》,等到科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收拾东西回家。
  他是解放初期从东南亚回来的华侨。文革刚开始的时候,革命群众揭发他是国民党派遣特务,逼得他差点儿自杀。
  现在,进驻医院的工宣队正在审查他的历史问题。他不能不表现得进步一些。
  在医院门外的菜站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了点青椒和西红柿。他赶紧骑上自行车回家,家里,两个十一二岁的儿女还等着他回家做饭呢。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拐弯时他骑得很慢,甚至还捏了车闸,但还是被逆行而来的一个小伙子撞倒了。小伙子长得挺文气的,赵大夫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帮助赵大夫把散落在马路上的西红柿和青椒收拾起来以后,掏出一把匕首顶住了他的后腰。
  “别喊。喊一声,我就要你的命!”
  “你要干什么?抢钱?”
  “你是妇产科大夫。”
  “是,又怎么样?”
  “我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想请您帮忙。”
  “干么事?”
  “必须给一个女孩子做人工流产。”
  “谁?”
  “你不要管。要是你不去,找一刀捅死你!”
  陈成带着赵大夫来到顺子家时,已经九点多了。因为赵大夫又回医院取了一些药品和手术器械,耽误了一点儿时间a 顺子没在家,柴禾妞像只小猫似的偎在床上,惊恐地看着陈成。
  “顺子昵?”陈成问。
  “出去了,说是要搞点儿钱。”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就不等他了。你,脱了裤子。”
  “你们,要干什么?”柴禾妞吓得脸色苍白,缩进床的最里边。
  “做人工流产。快脱。赵大夫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没吃饭呢!”
  手术仅二十分钟就做完了。走出屋门时,赵大夫又问:“这个孕妇是谁?”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陈成塞给赵大夫一卷钱,说,“我实在是出于不得已,才用这种劫持的办法把您请来。他们都还年轻,以后还得生活,需要您帮助他们保留一点儿自尊心。”
  “我理解。”赵大夫坚决地把钱退给了陈成,“我想问一个同题。”
  “您问吧,可以告诉您的,我一定诚实地回答。”陈成说。
  “如果我拒绝来,你会用刀子杀死我吗?”赵大夫紧盯着陈成的脸,严肃地问道。
  “我想,我是不会的。”陈成犹豫了一下,说。
  “我也认为你不会真的杀我。”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一个天良泯灭净尽的杀人者。还记得吗?
  两年前,在太平湖边,有一家四口人要投水自尽吗?“
  “您是……”陈成惊疑地打量着赵大夫。
  “那时,我们一家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到了非死不能解脱的地步。很偶然地碰上你们,没有死成。其实,过了这一关,硬挺着活下去,也就慢慢地熬过来了。”
  “您的爱人和孩子,他们还好吗?”陈成的语音发颤,心情很激动。
  “老婆离婚另嫁了,她现在生活得很幸福。”赵大夫苦笑着说,“我们本来是要同生共死,携手赴黄泉的。你们的捣乱,使我们有机会修改了结婚时的誓言。”
  “我们不该救你们,让这个世界上少了一对忠贞相守、矢志不渝的夫妻,多了两个背情变节的聪明人。”陈成打趣地说。
  “你错了,小伙子。生活多变,情,怎么能不变呢?”
  走到院门口时,陈成又说:“赵大夫,请教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追到手呢?”
  “把女人追到手,靠的是技巧和机遇,但是要得到女人的心。必须要有为她和她的事业献身的勇气。”
  院门外的台阶上趴着一个人。腰上挨了一刀,浑身血淋淋的。
  顺子。
                 11
  陈北疆也怀孕了。经期已经过了二十几天,还是没有动静。呕吐、心烦,想吃酸的食物。自己摸摸肚皮,硬硬的、鼓鼓的,而且一天比一天胀鼓起来。
  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刘南征、周奉天、陈成,还有其他许多不知道姓名或知道姓名的男人都与此有关。这里面,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有电影明星、政治领袖、中国同学,甚至还有肮脏污秽的乞丐。就像周奉天所说的,有一万人。
  山村的风雪之夜,即使她感到了报复后的快感,又使她隐隐地感到一种后悔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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