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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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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的风雪之夜,即使她感到了报复后的快感,又使她隐隐地感到一种后悔和不安。强迫男人们去强奸一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她对刘南征说,王星敏代表了与我们敌对的那个阶级,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阶级的象征,或者说,她本身就是那个阶级。因此,必须彻底征服她,而不是简单地毒打一顿了事。
  征服的含义是什么呢?就是侵略、占有和强暴。
  刘南征严肃地点了点头,以一种战士的雄姿和殉道者般的勇气毅然地推开那道屋门。后来,小屋里传来厮打和挣扎。的响动,但是,没有哭喊、没有哀求、没有哭泣和呻吟。是的。
  阶级斗争就是在无声无息中拼出你死我活的。
  回来以后,她开始不断地接到周奉天通过各种渠道寄给她的信。
  这些信有的简洁含蓄,甚至简洁到只有几个字。如“誓言”“一万人”“你已经被轮奸”等等。有一封信上竞形象逼真地画了一个勃起的男性生殖器。
  有的信则极尽杜撰编织之能事,言之凿凿地描绘了她被轮奸的具体细节和过程。
  对所有的信,她都是以浓厚的兴趣认真地读了。惧怕卑鄙的人,不是强者。
  正在这时,学校进驻了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军宣队长亲自找陈北疆谈了一次话,让她反省和交待文革初期打人致死的问题。她和队长大吵一场,从此再也不到学校去了。
  但是从这以后,她便开始了不断被噩梦吓醒的恐怖历程甚至在白天,睁着眼和家人们说话,她也能看到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这些噩梦的主题只有…个:强奸。
  先是梦见王星敏被强奸,被刘南征、生产队长,甚至是被驴、狗、猪所侮辱。这使她感受到极大的快感。从梦中醒来后,常常是身上大汗淋漓、冰凉精湿。
  有一次在梦中她见到了赵大锁。他笑着说:“我操你!”
  她紧紧地捂住耳朵,但是这句话却顽强地穿透她的手指。
  不断地在耳鼓中鸣响着,轰不走,赶不开。
  以后,梦中的被强暴者,就是她自己了。当赵大锁那粗壮盼身子向自己扑来时,她曾竭尽全力地抵抗过,但是不一会儿就精疲力竭了,她的身体像断弦的弓弩,一下子就瘫软下来,接着,就是被无情的侵略和占有,忍受无尽的痛苦和屈辱。。再以后,她就根本无力再抵抗任何男子的攻击了,甚至是三岁的男童。更可怕的是,这些梦一个接着一个,使她无法弄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但是,她毕竟是陈北疆,她笑着承受了这一切,尽管在梦中她常常泪流满面。
  母亲带北疆去部队医院作了一次检查。妇科大夫拿着化验单哭笑不得地对母亲说,你的女儿还是处女呢,怎么会怀孕呢?
  精神科大夫的诊断是:受到强烈的暗示影响,假孕。
12
  三福和大丫头在郊区住了几天,吃够了姨母的白眼和冷饭,实在熬不住了,又回到城里。
  刚到家,大丫头的娘就找上门来了,三句话没说完,就和三福妈对骂起来。
  “哟,我说我们大小姐怎么老是往你们家里钻呢!敢情你们家有长三只手的,花起钱来就是气派!‘' ”哪敢和您家比呀!娘儿俩伺候着一个老公,那辈分儿也不知该怎么论!’‘小两口我了个没人的地方,又抱着哭了一场。三福说:“大丫头,要不,你先回家去住几天吧!”
  “我不!回了家,那条老色狠还不得把我揉搓烂了。你要是逼着我回家,我就去死!''”你别总说寻死的话,这会儿我心烦,不爱听这个。“
  大丫头又哭了,“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真想去死。”
  “那你就死去吧,没人拦着你。‘’三福气乎乎地说。
  “那你就死去吧,没人拄着你。”王福气乎乎地说。
  大丫头捂着脸哭了很久,然后,她擦干眼泪,对三福说:“三福,那我就走了。”
  “你走吧!我心烦。”
  大丫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三福想去追她,但是终于没有去。把她追回来又怎么办呢?也不能总是靠眼泪来打发日子呀!算了吧,无情无义才是真丈夫。
  黑子被刺成重伤,住进医院,老二就成了这一帮人的大哥了。从小佛爷混成吃佛爷的玩儿主,一靠机会,二靠手黑。现在机会有了,还得显显手段。坐稳这把椅子,得冒几分险。
  老二和弟兄们凑了二百块钱,找到周奉天说,顺子把黑子大哥刺伤了,求周奉天做主。
  周奉天说,这件事我不管。按照街面上的规矩,你们要是有本事呢,你们就把顺子干了,挣回面子;要是没本事呢,别人还会欺负你们,不如赶早散伙儿,各寻新的靠山。这就叫适者生存,自然淘汰。
  老二又问,陈成和边亚军会不会管呢?
  周奉天说,顺子已经不是街面上的玩儿主了,他还争圈子,于玩儿主的事,谁也不会给他撑腰的。
  老二领了周奉天的旨,带着七八个人到处我顺子,终于在一天傍晚找到了他。
  “顺子大哥,这些日子温得还不错吧!”老二搭油着靠近顺子,其他人也从四面围了上来。
  “我洗手不干了,有什么吃什么,昔日子苦熬吧!”顺子设精打采地说。这时,他忽然发觉了围上来的人,顿时警觉起来,“你们哥儿几个到哪儿玩去啊?”说着,他习惯地摸摸后腰。
  但是自从收山以后,按规矩,他就不能再带刀子上街了。
  “我们哥儿几个现在温得还不错,顺子大哥,这钱你先用着,以后……”老二把两张十元钱的票子硬往顺子的怀里塞。
  “不行,这钱我不能收。情意,我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用手一摸,一把尖利的弹簧刀扎在自己的右胯上部。
  那帮小子!刀子没拨出来就跑了。雏儿!顺子想笑,但腰间的剧痛使他没有笑出来。他扶着墙,站稳身子,右手紧握刀把,猛地用力一抽,把刀子投了出来。
刀子上沾满了血,顺子在街灯下认真地看着血水沿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下来。他玩过刀子,也见过血,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血。
  他终于笑了,尽管笑得头晕目眩,笑得浑身出虚汗,他还是笑了。
  他妈的,老子要重开山门了。
  半夜里,三福突然惊醒了,他听到了大丫头的哭声。三福穿上衣服走出家门,街里街外找了一圈,没见到大丫头的影子。他疑疑惑惑地又躺回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耳朵里老是响着大丫头的哭声。
  “又想你那个大姑娘呢?早钻进那老混蛋的被窝了。”三福妈嘟暧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三福的心里腾地烧着了一把火,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地,摸了一把菜刀,拉开屋门走出去。
  他不想别的,只想杀人。
                 13
  周奉天能写一手好书法,这天,他抄录了两句诗贴在自己的床前墙壁上:志须永定自远到,世事岂得终无成?
  宝安读不懂,问边亚军。边亚军说:“周奉天下决心…定要实现自己的誓言,而且,他已经做出了具体安排。”
  “报复陈北疆的誓言吗?那怎么可能实现呢?”宝安不解地问,“一万个人轮奸个人?”
  “可能的。世事岂得终无成,他相信自己是能够实现誓言的。”边亚军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实现了这个誓言,他自己也就彻底完了。”
  “为什么?”
  “毁了别人,也就是毁了自己。”
  春天的时候,陈北疆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发现这些跟踪者并不难。因为他们都是些流里流气、蒋皮笑脸的小流氓。
  而且,他们好像毫不隐蔽自己的跟踪意图,甚至常常故意地暴露自己。
  但是要想摆脱掉这些跟踪者却很难。他们油滑敏捷,死皮赖脸,寸步不离地粘上你,想甩都甩不开。
  陈北疆知道,这些小流氓都是周奉天的人。他派人来跟踪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渐渐地,陈北疆发现跟踪者的队伍扩大了很多,路上的行人、卖冰棍的老太太、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甚至连大院传达室的那个老头都用不怀好意的眼光在盯着自己。
  陈北疆索性不再走出家门一步了。
  五一节时,父母逼着她去中山公园散散心。她去了。但是。刚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上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发现这个神秘的跟踪者。
  这个人像是外地来京的旅客,脖子上挂了个照相机。他跟着陈北疆坐公共汽车、进公园、又出了公园。整整一个上午,他按动了不少次快门。照街景、照花卉、照行人。但是,这些景物行人都是照片的背景,镜头真正对准的是陈北疆,是从各个不同角度对准她的脸。
  不久,陈北疆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发信地址是河南省某市,她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腆着肚皮在卖弄风情。
  仔细看,陈北疆发现那个女人竟长着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那张脸笑吟吟的,和那风骚的体态恰成一体。
  不难发现,这张裸照是拼版叠印的,洗印者的暗房技术并不十分高明,照片背景物就极不协调。但是要命的是,人体和脸的拼接却几乎是天衣无缝。
  照片的背面有几个铅笔字:印一万张。
  陈北疆呆愣愣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她拼命地大喊了一声:“卑鄙!”接着就是痛哭不止。
  她从来没有这样痛哭过。因为,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卑鄙的流氓手段。
  哭完了,她大病一场,发高烧,说胡话,拼命地打自己,把全家人吓得半死。病好以后,她一头秀发都掉光了,长出稀稀落落的几缕卷曲的黄毛,像是烧焦的枯草。那个美丽、坚毅的少女,再也不是陈北疆了。
  但是,周奉天并没有就此罢手。“志须予定自远到”,为了那个可怖的誓言,更残酷、更无耻的手段还在等待着陈北疆。
14
  连黑子大哥都怵三分的顺子,竞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刺了一刀,这使老二激动不已。
  腰里经常掖着刮刀、匕首,但真正地动刀伤人,这还是第一次。老二清楚地记得,当刀尖刺透皮肉,往人体深处切割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指尖一直传遍全身,这一瞬间,使他成熟了,强大了,使他成为真正的男人。
  当晚,他们在一个小佛爷的家里痛饮了一顿,以庆祝胜利。酒后,老二无困意,他握着一把大号的刮刀。带着几个弟兄沿着后海沿岸巡视着。他雄心勃勃,豪情满怀,似乎自己已成为天下的主宰。
  三福爬上街灯的灯竿,再从灯竿上跨上墙头,然后沿着墙头走了七八米。墙下,是一间自搭的茅厕。当他从茅厕顶上下到院子里时,一块瓦片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了。瓦片掉在地面摔成两半,发出很响的声音,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院里的住户们没有被惊动。夜太深了。
  大丫头家住在西屋,屋内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显然,那老浑蛋还没睡,正在干那事儿。三福胸中的那股邪火,腾地一下又胀满了。他掏出菜刀,轻步走到屋门前,正要破门而人时,从纸糊的窗子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你还有完没有?折腾得人家一宿都没睡。”这是大丫头娘的声音。
  “我不折腾你折腾谁去?你要是不把那小娼妇给我找回来,我天天折腾你,折腾死你!”这是那个老浑蛋。
  “你不是人,是牲口!”
  “人都是牲口。”
  接着是一阵无声的厮打、翻滚,间或有一两句对骂声。
  老狗!三福暗骂了一句,向院门走去。临出院门时,他拾起一块青砖,用力砸向那扇窗户,窗棂被击得粉碎。
  住户们还是没有被惊动,或许,他们是被惊呆了?
  但是,大丫头,你到底在哪儿呢?难道,你真的去寻了死?
  三福胸中的邪火熄灭了,眼泪却不断地涌出来。大丫头,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活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老二有点儿困了,他带着弟兄们打算到后海南沿的一个小佛爷家去睡觉。刚走到柳树林子的边上,忽然听到海边上传来了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
  他一挥手,带着兄弟们围了上去。
  三福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大丫头,他盲目地向后海方向走去。刚走出胡同口,就看见一个人正在街灯下痴痴地望着自己。
  大丫头!
  三福扑过去抱紧大丫头,两个人哭成一团。大丫头浑身都被露水和泪水打湿了。冻得瑟瑟发抖。她拼命搂紧三福,恨不得钻进他的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儿来找你呢?
  都不知道,也许是心的指引?
  哭够了,他们决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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