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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正是反击侵略者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崇高形象。这火人刚刚放下大枪由陆军改装成
高射炮兵的,大家刚记住了他的名字,脸面还没有记熟,他这副指挥员现在才知道他叫
高宏,是一名要求入党的青年人。第一次连队点名之后,他交给党支部一份入党申请书。
还有他和连长重名,大家叫连长高宏、战士高宏。鲍果很快把一篇名为火人的通讯稿写
完,在他脑海里转念着回到连里要参加讨论高宏入党的要求。他真想立刻从医院回到连
队去。
鲍果跟医院值班员说了一声,他为了稿子递出的快,他要亲自到邮局去寄。他在邮
局里刚想办理,在转身工夫,肩膀上重重挨了一拳头,他猛抬头一看,不由得哎呀一声:
“黑马,是你呀!”他几乎跳起来了,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了。
两个人拥抱一会,又兴奋地坐在椅子上时,郑黑马才看见鲍果手上缠着纱布,忙问
道:“鲍果,你这是怎么搞的?”他看着朋友烧伤的手,心里很痛的问着。
鲍果微微摇下头说:“没有什么。”他把手中写的稿子递给了郑黑马看,他深深地
叹口气。
郑黑马接过稿子一口气看完了,他眼里润饱了泪水说:“真是火人英雄,正像你写
的那样,他有着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感情,才有这么崇高的思想,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你是高射炮兵,我的翅膀已经落在机场了,我们要为英雄报仇雪恨,多多打下敌机来。”
他使劲地晃着拳头。
他们又都说出自己的情况,郑黑马从航校调到作战飞行团来了,他现在是飞行中队
长,刚刚改装完苏制喷气式飞机,才飞几十个小时,他们都无法忍受美机接二连三的在
鸭绿江北岸我们国土上肆意轰炸扫射的行为,如果我不给敌人沉重的打击,麦克阿瑟的
进攻目标也包含着中国,他们的飞机妄想要在东北大肆轰炸,看来这场残酷的战争,被
敌人逼着非要打下去不可了。两个好朋友在沉痛中都表达了决心,一个不伯血洒蓝天,
一个是不惜血溅大地,要为消灭空中强盗贡献自己的一切。两个人越说感情越激动,胸
膛快穿出了火苗。过了一会,两个人又都讲了各自的家里情况。
郑黑马听鲍果讲,他那个国民党父亲,因为保护大铁桥而起义了。被政府任命到一
所军校去当教员了,独臂大娘也在顺河屯当乡长。
鲍果知道,郑大伯和郑大妈被接到牡丹江,和美美之子在一起生活。美美之子现在
是航校资料室主任。
郑黑马要鲍果在战斗生活中多写些好作品,两个人重任在肩,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他们赶快地办完邮件,携手走出邮局时,抬头看着蓝瓦瓦的天空,都晃着拳头表示各尽
职责为祖国立功。
当他们分手时,郑黑马一边拍着骑来的日军摩托车说:“鲍果,多保重,代我向罗
英姐问好,罗司令是领导,我们会见面的。”两个人又握手紧紧拥抱。
鲍果说:“美国人对咱们逼得太甚了,飞机翅膀过了江,把炮弹炸弹倾泻到我们新
人的身上了,他们的陆军坦克滚滚,枪炮声也袭来了。我国政府会给这些强盗严厉答复
的,我们定要响应政府号召,严惩这些凶手们!”
两个人分手了,郑黑马踏上摩托车,一阵旋风似的在冰天雪地鸭绿江边往他的停着
银翼的机场冲去了。
鲍果看着郑黑马走远了, 他心里有些发胀, 低头看看被包扎的手,心里说:“这
可算什么了不起的伤,我还是回到高炮连去,不然会把我急疯了。”
轰轰轰的飞机声由南往北传来,鸭绿江南岸的高山上,像似筑在天空上的阻挡屏障,
鸭绿江水也在颤抖着,市内拉起了防空警报声,街上人们本来就很稀少,现在空荡荡地
不见行人了。鲍果抬头注视着郑黑马跑去方向的天空,他该多么盼望我们的飞机腾空而
起,看看自己高炮阵地,他又该多么盼望他们的大炮在天上吼叫。他使劲晃着拳头发狠
地说:“看我们把你们揍下来!”他抬腿加快脚步往高炮阵地走去。
一辆披着苫布插着伪装树枝的大卡车停下了。从驾驶篷跳出 个短头发的女兵,她
哈喝着:“鲍果,你这是往哪里去?”
鲍果冷丁止住脚步一看是罗英,车厢里拉着宣传队员,他问道:“罗英,你们干什
么去?”他见从车厢边伸出几个男女宣传队员的脸,他知道这些人都了解他和罗英的关
系。
罗英走近些说:“你不是负伤住医院了吗?”
鲍果说:“住什么院,这点伤擦擦药就放我回连队了。”
罗英说:“说白话,你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吧?”
鲍果眨巴眨巴眼说:“高射炮投入战斗了,我在医院呆着,这不是诚心要憋闷死我
吗?”
“你就是自由主义,缺乏组织纪律性。”罗英她把话音压低了些,她看见卡车篷里
宣传队员那些淘气的尖嘴巴姑娘, 过会儿会逗弄她的。 于是往前凑近些说,“你们引
走敌机的事迹,我们创作组都编成大鼓书了。”
鲍果看着罗英说:“别瞎编,我没有干成啥事迹,还把手烧伤了。”他把脸偏到一
边去,想起那个牺牲的战友,皱紧了眉头。
“罗队长呀快上车,唠喀不要太哆嗦。战场之上比高低,我们等你快上车,快上
车。”这些女孩子尖着嗓门叫唤他们的宣传队长,男队员拍着巴掌给打点儿。
鲍果心里不服气,只好说:“我找罗司令员磨去,放我出院。”
此刻罗英不好意思说让他去不去,只是把鼻子头耸了一下说:“你要挨批。”
鲍果认真地说:“罗英,你们的大鼓书可别瞎唱我。人家高宏和那个不知姓名的司
机才够得上英雄。我这有份稿子。”他把写稿事说一遍,摸出草稿给了罗英。
罗英向鲍果亲眼地点点头说:“你这篇稿子会写得挺好。”回头对她的宣传队员摆
下手。
鲍果说:“罗英,你们可千万别把我瞎唱进大鼓里去。”他说得挺认真,并问道,
“你们去哪里演出?”
罗英告诉鲍果她们去飞机场演出。
鲍果说:“郑黑马驾驶飞机在那个机场里呢,你准能看见。”
罗英转身往宣传队卡车跟前走去说:“我这个大鼓唱的是一个集体。”
鲍果说:“最好一句也不要提到我呀!”
罗英说:“那你的烧伤算什么?”
鲍果说:“算在美国鬼子飞机帐上。”他使劲地晃动一下拳头。
这时罗英跑回宣传车,宣传队员们对鲍果把着手,卡车加速开跑了,车后卷起一溜
雪光。鲍果站在公路上想想,还是没有再回医院,也没有去司令部,他一直回到高炮二
连去了。
第二十二章 愤怒的中国人
●彭德怀渡过鸭绿江
彭德怀司令员从北京毛泽东那里带回志愿军入朝作战命令:
邓洪韩解并告贺副司令:
四个军及三个炮师决定按预定计划进入朝北作战,自19
日晚,从安东和辑安线开始渡鸭绿江,为严守秘密,渡江部
队每日黄昏开始至翌晨四时停止,五时以前隐蔽完毕,并须
切实检查。为取得经验,第一晚(19日晚),准备渡两至三
个师,第二晚再增加或减少,再行斟酌情况,余由高岗德怀
面告。
毛泽东
10月 18日 21时
鸭绿江流到辑安拉古哨,那里横江斩断一条高八十米灰白色拦江大坝。那是著名的
中朝水丰发电站,从拦江大坝泻下的水流,像挂在天上的瀑布,可谓气势磅礴了。大坝
两端是绿绿山峦,形成哨卡像嗓子眼那么狭窄,两边山的低崖又像伸出两根手指头掐住
大坝两端,江水从天上泼下,然后翻花打滚,从拉古哨这个小村子门前流过,江水又清
又绿,江南岸有漫山坡,在坡下是沙石滩,北岸是平川的沙石滩,到了夏天,两岸姑娘
媳妇们都提着筐。顶着箩在岸边洗衣服。从打朝鲜战争一开始,美国飞机几乎天天在水
电站上空飞行,不时在江南岸扔下炸弹。这座水电站是中朝共管,泻水部位在中国方面,
发电部位在朝鲜,两岸高高铁塔像巨人似的伸出臂膀,牵着扯上长天的一根根粒粒的输
电线,会上两岸的山,中间笔直的拦江大坝,加上那吼叫的流水声,好像整个这一段江
就是竖琴,有风天发出嗡嗡响声。南岸由于有发电站,那里是个小市镇,北岸拉古哨是
在修发电站之后才落成个沿江小村。
罗鼎防空司令亲自带领高射炮师一个团由安东进驻在拉古哨了。罗鼎带著作战部长
李明和团、营长在发电站侧翼采炮阵地,请当地一位老农当向导,他留着花白胡子,带
顶狼皮帽子,帽耳朵卷着不放下来,警卫员问老人这阵戴大皮帽子早点吧:他笑笑说:
“进山戴皮帽子才能镇住野兽。”罗鼎防空司令一出村在山坡上看见一块写着“为亿万
人造福”的石碑问道:“老人家,这碑有何来历呀?”
老人叹口气说:“这是人命!”
沉默了一会儿说:“日本鬼子抓中朝两国劳工和抗日分子,建这发电站,整整逼死
二十万人。你们跟我走,走到哪里,我一锹就能挖出一堆白骨头棒子。”他们走下山坡,
老人站住脚,他把肩上铁锹插在这漫山白皑的雪地上,榛子棵上还挂着干脆的枯黄叶子,
他说,这地还没有上冻,说着好像这把锹有千斤重,他用力地挑开雪层挖下去,咔哧一
声黑黄色的土被挖开了,大家注视着,挑出的全是白花花的骨头棒子。老人连挪三个地
方,挖出三堆白骨棒子,看得很清楚,当年这些被害死的劳工,就是扔在这漫山遍野的
山沟里,年长日久埋上腐叶和尘土的。
罗鼎摘下帽子,和他一同来的同志都默默摘下帽子致哀。
鲍果站在后边,默默记着笔记。
大家眼里含着泪水。罗鼎微微地皱着眉头,他想起抗日联军的战友,他踉杨靖宇从
东边道经宽甸县打过仗呀。有不少同志牺牲在大山里。
这时,江对岸远处天空传来飞机嗡嗡声,眨眼工夫,看见机群掠空而来,然后在发
电站打着盘旋,又沿江往安东方向飞去了。挖着白骨的老人说:“美国鬼子打来,朝鲜
就遭灾受罪了。飞机扔炸弹轰炸,南边的敢死队见北边人就杀,这几天不断地从辑安对
面满浦和咱们下河口,跟过江很多朝鲜老百姓,太悲惨了,听他们说没有一家不被杀死
几口人的。”老人手中端着铁锹,好像要对天上的飞机劈过去。
罗鼎防空司令和团长们,都眨着愤怒的眼光,看着飞机在发电站上空打重地,他们
在考虑高射炮阵地要设在哪几座山坡上,才会狠狠地揍下鬼子飞机来。鲍果手里拿着本
子咬紧嘴唇在记笔记。
罗鼎司令说:“我们把炮拉上山,射击火力面就开阔了,到那时候我们就狠狠地往
下揍!”
有个团长说:“这里挖下一尺土就是石头,构筑工事要费劲。”
罗鼎说:“费多大劲,也要把大炮拉上山,想想这里埋着我们死难同胞和战友,我
们在这里向敌机开炮,炮弹是带着仇恨上天的。”
老人家抓住罗鼎的手说:“首长,我们可不能再叫鬼子杀过江呀!”老人说着从他
那火辣辣眼里流出仇恨的泪水。
罗鼎说:“老人家,咱们毛主席会下命令的,我们的志愿军要出国了,会把敌人挡
住的。”
罗鼎他们坐上卡车沿江边路往长甸河口驰去。在江边下河口遇见了彭总和邓华副司
令、洪学智副司令、解沛然参谋长,他们是沿鸭绿江往长甸走,由安东到长甸河口、再
到拉古哨、辑安等地查测志愿军过江的地点,在没封江之前要架设浮桥。
长甸河口这段江水势平稳,因为从八十米高的栏江大坝上泻下的水,到这段较宽的
江边上流得缓慢下来,两岸又都是沙滩,只要浮桥架离水面一米高就可使志毅军携带轻
型武器过去了。过了江,就是一条子山,翻过了山,到朔州、龟城、云山这一带没有高
山,大多是平原。
彭总看着罗鼎和高射炮的团长们,他问道:“我们的高射炮太少了,你们要在发电
站驻一个团吗?”他边问边抬头沿江看着无际天边,和那一座座高耸入云端的输电铁塔。
洪学智副司令问道:“我们还要带过江两个炮团去,要保护铁路桥梁,不然军需品
更难跟上去了。”
彭总又问:“你们打得准吗?”
罗鼎回话说:“我们原来使用的是日本高射炮、美国高射炮,是用肉眼直接瞄准,
没有指挥仪器,最近才改装苏式高射炮,有瞄准仪器和指挥仪器了。”
彭总问:“你们是陆军改装的?”
“一部分是山炮连。”
“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