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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挑战,更不让我受到的敬爱被分割。」
「以我看来,尽责交出职权的宰相所拥有的荣誉和敬爱,都不会受到减损,」甘道夫说:「
至少你不应该在还没确定的时候,剥夺你儿子的生命。」
听见这样的说法,迪耐瑟眼中的火焰再起。他将晶石夹在胁下,掏出一柄小刀,走向担架。
但贝瑞贡立刻跳了出来,用身体挡住法拉墨。
「哼!」迪耐瑟说:「你已经偷走我儿子对我一半的敬爱,现在,你又偷走我属下骑士
的心,现在,他们更是彻底地把吾儿从我手中抢走了。但是,至少这件事不是你能够阻止的
,我要决定自己的命运。」
「过来!」他对仆人们大喊:「如果你们不是叛徒就过来!」然后,两名仆人跑向他。他
从其中一人手中拿走火把,奔回陵寝内。在甘道夫没来得及阻止他之前,迪耐瑟已经将火把
插进柴薪中,屋内立刻陷入火海。
迪耐瑟跳上石桌,浑身浴火的他将脚边的宰相权杖一把折断;他将折断的权杖丢进火中,把
晶石抱在胸前,在石桌上躺下来。据说从那之后,如果有任何人使用那晶石,除非他拥
有极强大的意志力,否则永远只能看见一双苍老的手在火焰中缓缓燃烧。
甘道夫哀伤地转过头,关上门。他沉思片刻,门外一片死寂,门内却不停传来熊熊烈火的燃
烧声。迪耐瑟惨叫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凡人看见过他。
「爱克西里昂的儿子迪耐瑟就这么死了,」甘道夫转向贝瑞贡和呆立当场的仆
人说:「你们所知的刚铎也跟著消灭了,不管是好是坏,它都结束了。这里发生过邪恶的事
情
,但请先把你们之间的仇恨摆到一边,因为这一切都是魔王的计谋。你们只不过是被卷入
计谋中的无辜旁观者。想想,你们这些盲从的仆人,如果不是因为贝瑞贡的抗命,净白塔
的将军法拉墨现在也会化成焦炭。
「把你们牺牲的同伴带离这个伤心地,我们会带走刚铎的宰相法拉墨,让他可以好好地
休息,或是听从命运的安排静静死去。」
甘道夫和贝瑞贡将担架抬往医院,皮聘低著头走在后面。城主的仆人依旧呆呆地看著眼前的
陵寝,当甘道夫来到拉斯迪南的尽头时,后面传来巨大的声响。他们回头一看,看见圆顶裂
开来,冒出大量的黑烟;接著轰然一声,整个圆顶垮了下来,但烈焰依旧在废墟中窜动。
仆人们这才恐惧地逃离该处,跟著甘道夫。
不久之后,他们回到封印之门,贝瑞贡哀伤地看著守门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说:「但我当时急疯了,他又不肯听我解释,只是拔剑相向。」然后,他掏出从死人身
上抢下来的钥匙,把门锁起来。「以后这就该交给法拉墨大人了。」他说。
「多尔安罗斯王正暂代城主的职务,」甘道夫说:「既然他不在这里,我就先代为安
排了。我命令你先暂时保管它,直到城中恢复秩序为止。」
最后,他们终于回到城中,一行人在曙光中走向医院;这原先是为了照顾重症病患的美丽
建筑,但此时已成了治疗战场上重伤战士的克难收容所。它们距离要塞的大门不远,就在第
六城中靠著南方的城墙,四周是一座长满翠绿树木的花园,也是城中唯一的地方。里
面有少数几名被准许留在米那斯提力斯中的女子,因为她们擅长医疗或是必须担任医师的助
手。
当甘道夫同伴们抬著担架进入医院时,他们听见从战场上传来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越飞越
高,最后被风吹散了。这恐怖的声音让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当声音消逝之
后,所有人都觉得内心充满了数日以来睽违许久的希望;阳光似乎变得更强烈,云朵也开
始逐渐散去。
但甘道夫的表情十分凝重、哀伤,他命贝瑞贡和皮聘抬著法拉墨进医院,自己则走到附
近的城墙上,像是雕像般地在阳光下凝视战场,观察发生的事情。当伊欧墨赶去,站
在父王的尸体旁时,他叹著气披上斗篷,走下城墙。贝瑞贡和皮聘走出医院时,正好看见他
站在门口发呆。
他们看著甘道夫,双方沉默了片刻。最后,他说:「吾友们,还有所有西方大地的居民们,
遗憾和光荣同时发生在这块土地上。我们该哭泣还是欢笑?敌方大将出乎意料地被
毁灭了,你们听见是他最后的惨叫,但他并不是空手离开的。如果不是因为迪耐瑟的疯狂
,我或许可以阻止这一切。没想到魔王竟然可以影响到这里!唉!现在我也已经猜出他的
意志是怎么进入城内了。
虽然宰相们认为这是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但我从很久以前就发现净白塔中和欧散克塔中
都一样保存著七晶石之一。在迪耐瑟还保有睿智的时候,他并不敢用它,更别说挑战索伦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力量的极限。但是,他被自己蒙蔽了,随著他的国度陷入危险,他越来越
常使用晶石,自从波罗莫离开后,他也多次被魔王欺骗。他的力量太强,不会屈服于黑暗
之下,他所看到的只是魔王允许他看的事物,毫无疑问的,他所知道的情报往往只会
让
魔王随心所欲。但是,魔王一直让他尽情地观看魔多的力量,直到最后,恐惧和绝望吞没了
他心中最后的理性。」
「我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皮聘说话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当时城主离开
法拉墨躺著的房间,等他回来之后,我发现他变了,变得又老又虚弱。」
「当法拉墨被带进城内时,许多人都看见高塔最顶层发出奇异的光芒,」贝瑞贡说:「
但是我们之前看过那光芒,城内从很久以前就谣传城主有时会和魔王的意志搏斗。」
「果然,我的推测是正确的,」甘道夫说:「索伦的魔掌就是这样进入了米那斯提力斯,我
才会在这边被牵绊住。而且,现在我还是必须留在这里,不只是因为法拉墨,很快我就会有
其他的任务了。
我必须要下去和那些来到这里的人见面。我在战场上看到一个非常让人伤心的景象,或
许悲剧不会就这么终止。皮聘,和我来吧!贝瑞贡,你应该回到要塞中,告诉卫戍部队的队
长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他会把你调离卫戍部队;不过,请你跟他这样说,如果他愿意听我
的建议,你应该被派到医院来,担任你所敬爱将军的守卫和仆人,如果他能够醒来,你必须
随侍在侧,因为是你把他从大火中救回来的。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一说完,他就转过身,带著皮聘走向下城。当他们在街道上加快脚步时,海风带来一阵
灰蒙蒙的大雨,所有的火焰都熄灭了,浓密的烟雾在他们面前升起。
第五章 第八节 医院
第八节 医院
当梅里终于靠近米那斯提力斯已成废墟的城门时,他的双眼已经因为疲倦和泪水而变得迷蒙
一片,他对四周残破的一切和杀戮的景象毫不在意。空气中充满了火场的气味,许多攻城的
装置都被烧毁或是被推入著火的壕沟中,许多尸体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处理。战场上到处都是
南方巨兽的尸体,它们有些被烧死、有些被巨石砸死、有些则是被摩颂的精锐弓箭手射穿眼
珠而死。大雨已经停了好一阵子,太阳开始露出脸来,但整个下城依旧笼罩在恶臭的烟雾中
。
人们开始设法在残骸中清出一条道路来,几个人扛著担架从正门走出。他们小心将伊欧
玟放在柔软的枕头上,用金色的布盖住国王的尸体;他们还拿著几支火把,火焰在阳光
下显得相形失色,却被风吹得左右摇动。
希优顿和伊欧玟就这么进入刚铎的主城,所有遇见他们的人都脱帽敬礼;一行人穿越了焦
黑的第一城,继续在石板路上前进。对梅里来说,他们彷佛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走路,这
是在噩梦中一场永无止尽的跋涉,人们不停地走著,最后只能面对晦暗的结局。
眼前的火把闪动一下,接著就熄灭了,他开始被黑暗包围。他想著:「这是通往墓穴的隧
道,我们要永远待在这边了。」但是,在他的梦幻中突然闯进一个活生生的声音。
「哇,梅里!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抬起头,眼前的迷雾消失了一部分。那是皮聘!他们正面对面地站在一条小巷子里,除了
两人之外没有别人。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骠骑王呢?」他问:「还有伊欧玟呢?」话没说完,他就踉跄地坐倒在路旁的门廊上,开
始号啕大哭。
「他们已经到要塞里面了,」皮聘说:「我想你一定是走到睡著,最后转错弯了。当我们发
现你没跟著一起过来时,甘道夫派我来找你。可怜的梅里啊!我看到你真高兴!你看起来累
坏了,我就先不吵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有没有受伤?或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梅里说:「好吧!我想应该没有。可是,皮聘,在我刺了他一剑之后,我就不能
用我的右手了,我的宝剑好像冰块一样融化了。」
皮聘露出紧张的表情。「看来你最好赶快跟我来,」他说:「真希望我抱得动你,你不应该
再走路了,他们根本就不应该让你走过来,不过你也必须原谅他们。这里发生了那么多悲惨
的事情,梅里,一名刚离开战场的哈比人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被忽略不见得不好,」梅里说:「我不久前就被那──啊,唉,我不想说了。皮
聘,扶我一把!我觉得眼前又变暗了,我的手臂好冷哪!」
「梅里小子,靠著我!」皮聘说:「来吧!一步一步,不远了。」
「你会厚葬我吗?」梅里问。
「不,当然不会!」皮聘试著强颜欢笑,但他的内心却十分担心。「不,我们要去医院
。」
他们离开了那条在第四城的狭窄巷道,重新走回通往要塞的大路。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梅里摇摇晃晃,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梦游。
「我这样没办法把他带过去,」皮聘想著:「难道没人可以帮我了吗?我不能把他丢在这边
。」就在此时,一名男孩跑了过来,他发现对方正是贝瑞贡的儿子伯几尔。
「嗨,伯几尔!」他大喊著:「你要去哪里?真高兴看你还活蹦乱跳的!」
「我替医生跑腿,」伯几尔说:「没时间聊天。」
「我不是找你聊天!」皮聘说:「请你通知上面,我身边有个哈比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
派里安。他刚从战场回来,我想他走不动了。如果米斯兰达在那边,他听到这消息
会很高兴的。」伯几尔拔腿就跑。
「我最好在这边等,」皮聘自言自语道。他让梅里躺在阳光下,自己坐在旁边,把梅
里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温柔地按摩著梅里的四肢,紧握著朋友的手,梅里的右手
相当冰冷。
不久后,甘道夫就亲自来找他们。他弯身察看梅里的情况,揉著他的眉心,然后小心地将
他抱起。「他应该接受最隆重的礼节被送进城内,」他说:「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如
果
爱隆不接受我的建议,你们两个都不会跟著远征队出发,今天的状况可能就不会如此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也算是我的责任,而这场战争也还没结束。」
最后,法拉墨、伊欧玟和梅里雅达克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众人十分细心地照顾他们。虽然
在这个时候,古代的知识大都已经失传,但刚铎的医术依旧足以让他们感到自豪。刚
铎的医生擅于治疗伤口和疼痛,以及海以东的人类会感染的所有疾病。除了年老之外,他
们都治得好。他们找不到长寿的方法,事实上,他们的平均寿命大幅衰减,已经跟一般的人
类没有多大差异;除了拥有纯粹血统的家族之外,能够超过一百岁依然硬朗的人已经很少了
。此时,他们的医术正受到最严苛的挑战,有许多拥有同样症状的病患是他们医不好的,他
们称这为黑影病,因为这种病源来自于戒灵。染上这种病的人会陷入深沉的睡梦
中,然后
全身冰冷,接著就药石罔效了。对于此地的医生来说,这名半身人和洛汗之女的病况已经
属于棘手的后期。今天早上,他们两人在梦中发出呓语,众人仔细地听著,希望能从
中找出他们受伤的原因。很快的,他们就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当太阳西沉时,他们的面孔盖
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法拉墨的高烧则是一直不退。
甘道夫关切地看著每一个人,众人听到每一句呓语都会跟他报告。随著外面战况的演变,
人们的心情跟著浮动,但甘道夫依旧观察著三个人,不准备离开此地。最后,天空被夕阳染
得一片血红,夕照从窗户外射进窗内,落在病人的脸上。周围的人以为自己看见他们的脸庞
终于恢复了血色,然而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