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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倒的家伙慢慢走到哈比人身边,萨鲁曼停下脚步,看著他们;但他们以同情的眼光回望
著他。
「你们这些小朋友也是来嘲笑我的,对吧?」他说:「你们会关心乞丐缺少什么吗?你们吃
饱喝足,穿著保暖的衣服,烟斗里面还有最棒的烟草。喔,我想到了!我知道那是从哪里来
的。好心的诸位愿不愿意给乞丐一点烟草?」
「如果我有的话就好了,」佛罗多说。
「你可以拿我剩下的,」梅里说:「不过你得等一下。」他弯下腰检查鞍袋里面的东西。然
后他递给萨鲁曼一个小皮囊。「收下吧,」他说:「这是从艾辛格的废墟里找到的,你尽管
拿吧!」
「我的,我的,啊,这都是花大钱买来的!」萨鲁曼抓著皮囊大喊道:「这只是象徵性的
补
偿,你们拿走了更多,我会记住的。不过,即使小偷只还给他一点点,乞丐还是必须心怀感
激。哼哼,等你们回家,发现南区状况不多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们的故乡可能很久都不会
有上等菸叶了!」
「谢谢你啊!」梅里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要把皮囊拿来回。那不是你的,又跟了我很
长一段时间。你可以把菸叶用你自己的破布包起来。」
「你偷我的,我偷你的。」萨鲁曼转身背对梅里,踢了巧言一脚,走向森林。
「哼,是啊!」皮聘说:「这家伙果然天生是个小偷!你绑架我们、弄伤我们、派半兽
人拖著我们穿越整个洛汗又怎么说?」
「啊!」山姆说:「他还说花大钱买怎么买到的?我不喜欢他说到南区时的口气。我们真的
该回家了!」
「我也同意,」佛罗多说:「不过,如果我们要见比尔博,我们就不能再快了。无论如何
,我都必须先去瑞文戴尔。」
「是啊,我想你最好先这么做,」甘道夫说:「萨鲁曼真是可惜啊!我想他可能没救了,
他已经坏到骨子里了。不过,我还是不确定树胡是不是对的,我想,他还是可以玩些小把戏
,做些坏勾当。」
第二天,他们进入了登兰德北方,虽然那里一片翠绿,却毫无人烟。九月带来了黄金的白昼
和银亮的夜晚;他们轻松地来到了天鹅河,找到了旧渡口,就在那落入低地的瀑布东方。
众
人望向西方,可以看见在迷茫中有著许多的湖泊和沙洲,一路来到灰泛河,在这里有无数
的天鹅居住在野草之间。
他们接著来到了伊瑞詹,最后,在清晨的曙光中,一行人站在山丘上的营区中,看见东方的
阳光洒在三个高耸的山峰上,那是卡拉兰斯、赛拉布迪尔和法怒德何,他们终于来到了摩
瑞亚之门。
他们在此地倘佯了七天,因为眼前又将是另一场让人不忍的分别。不久之后,凯勒鹏和凯兰
崔尔就会领著子民们往东走,通过红角隘口,走下丁瑞尔天梯,来到银光河,回到自己的故
乡。他们绕西边的远路走,因为途中有许多事情要和爱隆和甘道夫讨论,同时,他们也想要
多和朋友们聊聊。在哈比人沉沉睡去之后,他们经常坐在星光下,回忆著那逝去的时光,以
及他们在这世上的付出与回报。有时,他们会严肃的讨论著、思索未来的日子。如果有任
何旅人凑巧经过,他们只会看见岩石雕成的灰色身影,记录著毫无人烟荒地中的事物,但他
什
么也听不见。因为他们并不是用嘴交谈,而是用心交流,当他们的意念来回激汤时,只有他
们的双眼会发出异光。
最后,一切都已说完,他们必须再度分离,直到三戒消逝的时刻到来。罗瑞安的子民们像是
灰影一样融入山中,要前往瑞文戴尔的人们在山丘上观看著,迷雾中最后传来一道闪光,一
切归于寂静。佛罗多知道,那是凯兰崔尔最后高举她的戒指向众人道别。
山姆别过头,叹了一口气:「我真希望我能够回罗瑞安!」
一天傍晚,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高地上;瑞文戴尔的山谷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远方爱
隆的居所闪烁著灯光。他们走了下去,越过小桥,来到门口。为了欢迎爱隆的归来,整个屋
子里面都充满了笑语和光明。
哈比人们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就忙著到处寻找比尔博。他们发现他孤单一人坐在房间内,里
面到处都是纸张和铅笔和沾水笔,比尔博本身则是坐在壁炉小小的火焰前面。他看起来非常
苍老,十分的安祥、满脸睡意。
当众人闯进来时,他张开眼睛,四下张望。「各位好啊,好啊!」他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明天也是我的生日!你们真是太讨喜了!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一百二十九岁了?如果我
运气好,再一年就和老图克一样长寿啦!我很想要打败他,但谁都说不准的。」
在庆祝了比尔博的生日之后,四名哈比人又在瑞文戴尔待了一阵子,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坐在
老友身边。比尔博几乎整天都待在房间内,只有吃饭时例外,在用餐方面,他还是十分的准
时,永远都可以及时醒来,赶上吃饭时间。他们坐在炉火边,轮流告诉他这一趟旅程和冒险
中他们记得的部分。一开始他还假装抄笔记:但他经常会睡著,等他醒来时,他会说:「太
棒了!太好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然后他们就会从他开始点头的那一段重新说起。
唯一让他振奋精神专注倾听的,只有亚拉冈加冕和成婚的那段。「我当然有受邀前往,」他
说:「我已经等了好久啦!可是,那时候,我发现这里有好多事情要做,打包更是烦人。」
过了十天左右,佛罗多向窗外看去,发现晚上开始下霜,蛛网变得像是白色的薄纸一样。
突然间,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向比尔博道别。天气依然温和晴朗,之前是人们记忆中最
美丽的一个夏天,但夏天还是走了,很快就会开始下雨和飘雪。但是,真的让他下定决心的
并不是这个,他就是有种该回夏尔的感觉,山姆也有同样的念头,前一晚他还说:
「啊,佛罗多先生,我们看了那么多、去了那么多地方,但我想这里还是最好的。这里几乎
什么都有,如果您懂我的意思:夏尔、黄金森林、刚铎、皇宫、旅店、和草原及山脉几乎都
混在一起。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还是觉得我们得要赶快离开。说实话,我很担心我老
爹哪!」
「是的,几乎什么都有,山姆,除了大海之外,」佛罗多回答道,他喃喃的重复说:「除
了大海之外!」
那天,佛罗多和爱隆讨论了一阵,他们都决定第二天早上离开,甘道夫说的话让他们很高
兴:「我想我也应该跟著去,至少要到布理那边,我想要看看奶油伯。」
那天傍晚,他们去向比尔博道别。「好啦,如果你们该走,那还是得走的,」他说:「实在
很抱歉,我会很想你的,知道你在我身边就让我觉得很高兴,但我最近一直很想睡觉。」然
后,他把秘银甲和刺针送给了佛罗多,压根忘记自己已经做过一次;他也将自己在不同时间
中所写的历史纪录送给他,里面都是他流畅的笔迹,在红色的封面上写著:由精灵文翻
译,比·巴著。
他给了山姆一小袋金币。「这应该算是史矛革宝藏的最后一滴滴,」他说:「山姆,如果你
想要成家,或许可以派上用场!」山姆羞红了脸。
「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他对梅里和皮聘说:「只有我的忠告。」在
他狠狠地给了一番忠告之后,他又以夏尔的传统补上一句:「你们别太自大啦!不过,如
果你们不真的停止长大,恐怕将来衣服和帽子都会很贵的。」
「如果你想要打败老图克,」皮聘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打败吼牛?」
比尔博笑了,他从口袋里面变出两管珍珠滤嘴,纯银装饰的烟斗。「你们抽烟的时候要想到
我啊!」他说:「精灵们帮我做的,可是我现在不抽烟了。」他突然间开始点头,打起瞌睡
了。然后他醒了过来,说道:「我们刚刚说到哪里?啊,当然啦,送礼物。这让我想到了,
佛罗多,你拿走的戒指后来怎么样了?」
「亲爱的比尔博,我弄丢了,」佛罗多说:「你知道的,我把它丢掉了。」
「真可惜啊!」比尔博说:「我真想要再看看它。等等,我真是太笨了!这不就是你们出发
的目的吗,要把它丢掉哇!这好复杂,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混在一起了。亚拉冈的事情、圣白
议会、刚铎和骑兵,南方人、猛◆──山姆,你真的看到了吗?洞穴、高塔和黄金树
,天知道还有什么东西!」
「当年我很显然太急著回家了,不然可以让甘道夫带我到处逛逛。不过,如果这样,那拍卖
会在我回家之前就会结束了,我可能会惹上更多麻烦。算啦!现在都太迟了,坐在这边,
听
大家描述这一切还是舒服多了。这炉火很温暖、食物又很好吃,想要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精
灵。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大路长呀长
从家门伸呀伸。
那远方路已尽,
让别人来走吧!
去踏上新旅程!
我的累累脚啊,
要往那旅店走,
好好的睡一觉。
当比尔博呢喃完最后几个字之后,他头往前一倾,开始打起呼来。
房间中的夜色渐浓、火光更盛,他们看著比尔博熟睡的脸孔,在其上看见了笑意。他们沉
默地坐著,山姆看著墙壁上跳动的阴影,忍不住柔声说:
「佛罗多先生,我想他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可能没写多少故事吧?他现在也不会再纪录我
们的经历了!」
一说到这个,比尔博立刻张开眼,彷佛听见了对方说的话。他坐直了身体,「唉呀,真是不
好意思,我又打瞌睡了!」他说:「当我有时间动笔时,我只想要写诗。亲爱的佛罗多,不
知道你愿不愿意在离开之前,把东西替我整理一下?把我所有的笔记和文章,还有我的日记
都一起带走。你知道吗?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筛选和安排那些资料。找山姆帮忙,等你把雏形
整理出来之后,回来这里,我会仔细看一遍,不会太挑剔的。」
「我当然愿意啦!」佛罗多说:「我当然也会很快回来,路上已经不危险了,现在已经有
了个真正的人皇,他很快就会把秩序恢复的。」
「多谢多谢,亲爱的朋友!」比尔博说:「这真是让我放下心头的重担啦!」话一说完,
他又睡著了。
第二天,甘道夫和哈比人们在比尔博的房间跟他道别,因为外面蛮冷的。接著,他们和爱隆
以及所有的人说再见。
当佛罗多站在门边时,爱隆祝他有个顺利的旅程,并且说:
「佛罗多,我想,除非你真的很快回来,否则你不须要急著来这里。等到明年的这个时间
,当树叶转为金黄时,你可以在夏尔的树林里面等待比尔博,我会和他一起的。」
没有其他人听见这番对话,佛罗多也没和别人说。
第六章 第七节 归乡旅程
终于,哈比人开始朝著故乡进发,他们急著想要再看到夏尔,并没有马上就开始赶路,因为
佛罗多觉得有些不安。当他们来到布鲁南渡口时,他停了下来,似乎不太愿意渡河。他们注
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涣散,那一整天他都沉默不语。这时是十月六日。
「佛罗多,你不舒服吗?」甘道夫骑在他身边,悄悄地问。
「是的,我不舒服,」佛罗多说:「是我的肩膀,伤口还会痛,过去那黑暗的记忆总是萦
绕在我脑海,那正好是一年前的今天。」
「唉!有些伤口是永远治不好的。」甘道夫说。
「我想对我来说的确是这样,」佛罗多说:「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我可以回到夏尔,但一
切都不一样了,因为我自己变了。我受过刀伤、毒刺、牙咬,承受过无比的重担,我能在
哪里找到安息之所呢?」甘道夫没有回答。
到了第二天快结束时,那痛苦和不安都已经过去了,佛罗多又变得兴高采烈,彷佛根本不记
得之前的黑暗过去。在那之后,旅程相当的顺利,日子过得很快。他们悠闲自在的骑著,在
长满了金黄和红铜色树叶的森林里面流连。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风云顶,时间渐近傍晚,
路上显得相当黑暗。佛罗多恳求大家加快脚步,他刻意不想看向那山丘,只是低著头,裹紧
披风往前冲。那天晚上,气候变了,西方吹来了夹杂著雨滴的风,这风又强又冷,金黄的树
叶像是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舞。当他们来到契特森林时,树叶几乎都掉光了,浓密的雨丝将布
理丘包围了起来。
就在这么一个潮湿的十月底,五名旅人在傍晚来到了布理的南门。门关得紧紧的,风雨吹在
他们的脸上;天空的乌云卷动著,他们都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因为他们期待的是比这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