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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敬重您,因为您是林浩初的母亲,即使他是您的一个错误,即使他是您避之唯恐不及的一个噩梦。我依旧要谢谢您,他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在任何方面他都是最好的,他努力、坚强、勇敢,我很自豪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即使他有病,我也不在乎。看不好的话,就病下去好了。无论他是自闭也好,疯了也好,我都不会放弃他。”
喜乐顿了顿,看了看叶鸿,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对面,此刻,喜乐脑海里浮现过叶鸿对林浩言的慈爱,喜乐嘲讽的轻轻扯动嘴角,“既然他的病因是您,我以后就不再让他出现在您身边,那样他应该就不会再犯病了吧。”
说完喜乐打开钱包示意服务员买单,她向叶鸿微微弯腰,“妈,再见!”
前夜
回到家,看见林浩初,喜乐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换好就闷声不吭,低垂着头往房间走。林浩初诧异的看了看她的背影,“秦喜乐?”
喜乐背对着他“嗯”了一声。
林浩初越发疑惑,从沙发上起身走近她,忍不住俯身看看她,“怎么了?”
喜乐躲闪了下,“没什么,我不舒服,回房间了。”
林浩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强势的固定住她,支吾了下,“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喜乐被他的话问懵了,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林浩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沉,尴尬的别开眼,“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
喜乐脸一红,咕哝着,“你胡说什么呢。”
林浩初闻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柔了下来,“那现在是怎么了?”
喜乐看着眼前的他,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哗就下来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林浩初,你明明这么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不想在此刻提及叶鸿的名字。
林浩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轻轻推了推喜乐的头,“喂,你该不是趁机往我衣服上蹭鼻涕吧?”
喜乐被他的话逗笑了,一吸鼻子,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忽然就打起了嗝,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她捶了捶胸口,林浩初递给她一杯温水,喝下去依旧没什么用,喜乐难受得不行。
林浩初忽然俯身吻住她,喜乐瞠大眼眨了眨。林浩初只是碰了碰她的唇,直起身注视着她。喜乐再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林浩初眼角弯弯,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头顶,“不打嗝了吧?”
喜乐呆愣着,她伸手指着林浩初,“你你你以前去过我家!”在记忆里,喜乐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少年用这一招让她止住了打嗝,不同的,那个少年当时吻得是她的唇角,之后他就直起身大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头顶,“不打嗝了吧?”记忆里那个瘦削的少年与眼前的男子重合,她惊愕的瞪大眼。
林浩初眼里藏着笑意,覆在他头顶的手掌顺着她后脑的发丝滑下,“想起来了?”
喜乐目瞪口呆,“你早就认出我了?”
林浩初但笑不语,那时的喜乐很小很小,只有五岁。记不住他是应该的,却不曾想喜乐会记得。
喜乐好半天合住嘴,“你是厮年的朋友。”那时候,他好像是和厮年一起经常到大院玩的,只是当时喜乐太小,很多记忆都被时间模糊了。
林浩初揉了揉喜乐的头发,笑意敛去,“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今天为什么哭?”
喜乐挠了挠头,“噢,没什么。就是有一门功课挂了。”她连忙找了个借口,“呃,其实没事的,呵呵。”
林浩初不疑有他,不再追问。
喜乐回房间了,林浩初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视线聚集在了电视的某一点,耳边一直嗡嗡作响,一阵阵枪声回荡在耳际。他的手指紧紧的陷在了沙发里,厮年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阵钻心的痛从腿部传来好像一路加剧,然后重重的钻进了脑子里。大脑在顷刻间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他紧闭着眼,牙关咬得生疼。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曲下。身子将头埋进了沙发里。
喜乐一出房间就看到林浩初好像在发抖,蜷缩在沙发里。喜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蹲在沙发边上,“你没事吧?怎么了?”
林浩初头埋在沙发里,只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字,“痛。”
喜乐越发焦急,“哪里痛?你告诉我,是腿还是哪里?”
林浩初紧攥着沙发的垫子,依旧在重复着,“痛。”
喜乐一阵慌乱,紧紧的抱着他的背脊,“林浩初,我们去医院。”
林浩初忽然直起身子,一把推开喜乐,喜乐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后背撞在了茶几上,疼得眼泪都蓄满了眼眶。
林浩初脸色煞白,“不去医院,我没病。我不舒服,头痛,我回房间睡会就好。”
喜乐连忙起身扶住他,“真的只是头痛?”
林浩初扶着她的肩,脚步有些虚浮,“是。”
喜乐扶他躺下之后,回到客厅整理了下被弄乱的沙发,坐在沙发上发呆,回想起江一宁说的,他独处时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她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里,上次他的异样是因为叶鸿,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显然,林浩初的问题不紧紧是在针对叶鸿的事情上。那究竟还有什么事是让他痛苦的?
一整夜,喜乐睡得都不安稳,因为担心林浩初,她蜷缩在他身侧,只要听到一点细小的动静就会警醒。林浩初一整晚好像都在做梦,他的身上额头上都是汗,喜乐小心的帮他擦拭着。
他眉头紧锁,一直在细碎的说着点什么,好像是什么对不起。喜乐听不真切,说梦话的人很难会把完整的意思表述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也无法拼接成一句完整的话语。喜乐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林浩初似乎才稍稍安静下来。喜乐注视着他的脊背,久久的闭不上眼,一直睁眼到天明
对于林浩初突然犯病的事,喜乐没有表现太多的异样,她不想林浩初难堪。林浩初也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又回到了平静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浩初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同睡一张床,如果林浩初发病,喜乐必定会知道。可是林浩初很好,这大半个月来没有哪里不一样。
喜乐终于安下心。她渐渐确定,林浩初的病因是在触及某个雷区时才会爆发,叶鸿是一个,那另外一个无从得知的,虽然她依旧不知道。但是她会尽量小心不触及。这样,他还是那个正常的林浩初吧?
却在那天,喜乐赫然发现,林浩初的问题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那天,是15号。
林浩初出差了,到邻县视察一个港商新投资的大型电子厂,为期三天。
喜乐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兀自发着呆,忽然家里的灯光全都灭了,走到开关处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一阵突兀的铃声忽然想起,喜乐被吓了一跳,看着若隐若现的光亮才意识到是自己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嘴角弯弯,林浩初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喂。”
“在家?”
“嗯你在那还好吧?”喜乐慢慢走到卧室,卧室有大片的落地窗,透过落地窗投进的路灯光亮使卧室不至于完全漆黑一片。
“唔,还好。你怎么了?呼吸那么重。”
“嗯,家里面忽然停电了,可是我看小区其他住户家的灯都还亮着啊。”喜乐站在窗口看了看小区里一片通明的灯火。
林浩初似乎顿了下,然后传来他颇为无奈的声音,“你是不是忘记去续交电费了?”
喜乐一窘,“好像是忘了。”
林浩初好像低低的笑了下,“那以后还是交给我吧。”
喜乐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平时工作已经很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浩初沉默了下,低沉的声音似乎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快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喜乐诧异的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说声再见再挂会死咩?
正腹诽着,忽然听到客厅好像有轻微的声响,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往客厅去,漆黑的客厅,什么也看不清楚。喜乐按亮手机屏幕,一晃而过的光亮清晰的印照到一张脸,喜乐尖叫一声“啊”,手慌乱的拍打向对方。
一副强劲的臂弯紧紧的将她勒进了怀里,耳边是温热的呼吸传来,“喜乐,是我。”林浩初的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我回来了。”
喜乐听到他熟悉的嗓音,深深的吸了口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软软的趴在他胸口,“林浩初,你吓死我了。”
林浩初笑得时候胸腔轻微震颤了下,“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大半夜都敢在野外独自走。”
喜乐知道他说的是初遇那一次,她捶了下他,“那是意外,你现在再吓我我就真该出意外了,到时候林书记你就该改结婚证了。”
“哦?”
喜乐埋在他胸口低语,“配偶一栏改成丧偶。”
林浩初在黑暗里,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她说话时轻轻喷撒出的呼吸透过衣服传递着一阵阵温热,忽然就觉得心里很安宁。
喜乐被他手臂勒得太紧,她轻微挣扎了下,“林浩初?现在怎么办,现在物业公司下班了吧。”
林浩初牵着她往卧室走去,“你上次买的蜡烛呢,那时候没用上,现在用吧。”
喜乐找到上次做烛光晚餐时的蜡烛,林浩初点燃,瞬间一室橘色光亮笼罩着卧室,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床上。喜乐有些拘谨的扣了扣手指,看了眼身边的林浩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应该明天才回的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顿了几秒,眼里似乎划过一丝异样,“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喜乐一想,恍然大悟,“噢,明天15号了对吧,怕错过和朋友的聚会?”
林浩初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伸手揽过喜乐,将她背对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的环着她。
喜乐愣愣的注视着那不断闪烁的烛光。即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对于他的触碰,还是会忍不住的一阵羞涩。喜乐的脸在烛光下泛着两片绯红,乌黑的长发被林浩初一缕一缕的撩到肩侧,他轻轻的吻着她光裸出来的颈,覆在她耳畔,嗓音低沉中似有点暗哑,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朵,“喜乐,我好像有点想你。”
15号
喜乐身体一颤,垂在身侧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十指交握。于林浩初而言,让他想念一个人该是有多艰难的事,虽然他只是“有点”想她而已。
喜乐侧过脸,林浩初的呼吸温热的洒在了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喜乐眯起眼眸看向他,林浩初吻上她的唇,细细舔舐她的唇瓣,勾住她小巧的舌尖,环在她胸前的手游移到她起伏的曲线上轻轻摩挲。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带起一股股电流。
喜乐被他撩拨得一阵轻颤,林浩初的胸膛热烫的紧贴着她的脊背,他吻着她,手指慢慢褪去她的衣服,光滑的背上散乱着乌黑的发丝,洁白的蕾丝在发丝间若因若现。林浩初的手掌缓缓抚摸着她,轻轻一勾就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白皙的脊背,他的唇轻轻吸允。
喜乐清晰的感觉到他腿间的变化,只觉得大脑开始慢慢缺氧,似乎自己正在沉沦进一个无底的幽潭中,痛却快乐着。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裙摆,喜乐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林浩初的手指轻揉,感觉到她的湿热,手指滑进她的身体。
林浩初与她坦诚相见的时候,喜乐被他扶在他身上,看着身下的他眼里浓浓的情。欲,喜乐脸颊发烫。他光滑结实的腹间到现在还是清晰可见的四块肌,六年并没有让他在军队训练有素的体魄有所减缓。他握着她的腰,慢慢帮着她动作。
夜里,喜乐发现身边的床侧空了,床单上冰凉的温度显示他已经起床很久。喜乐走到阳台,果然看到他又在阳台发呆,身边的花盆里已经有一堆烟蒂。喜乐站在他身后,透过不断被夜风吹起的窗帘看着他的背影,他久久的注视着远方,喜乐的心怦怦跳着,她悄悄走近他,从后面环住他,“怎么了?”
林浩初的身体明显有一瞬间僵硬,许是吹了太久的风,他的嗓音里呆着浓重的鼻音,“喜乐,今天是几号了?”
喜乐环在他腰际的手紧了紧,心放佛都跳到了嗓子眼,“十十五号。”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似乎在上个月十五号的凌晨也发生过。原来,每个15号凌晨他都会转醒?
林浩初依旧手搭在栏杆上,没有说话。喜乐放开他,走到他身侧,执拗的扳过他的头与她对视,“浩初,能告诉我你的朋友是谁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眼神有些闪烁,他紧抿着唇角默不作声。
喜乐耐心得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