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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鲁迅活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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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十年浩劫,优胜劣败,谬种居然成为“适者”,所谓“痞子革命先锋”、“最聪明的卑贱者(即奴才)”,堂而皇之的横行流氓专政,且“自我感觉良好”:没文化的支配(指挥)有文化的,没人性的压制有人性的,没良知的扼杀有良知的。例如:“不说假话不能办大事”、“面带三分笑心藏一把刀”、“有了权就有了一切”、“政权就是镇压之权”、“首长指示句句真理”、“七斗八斗”、“善于说违心话、勇于干违心事”、“引蛇出洞聚而歼之”、“挖墙角扔石头掺沙子”、“抓辫子扣帽子打棍子”,诸如此类痞气十足的“阳谋”经略,通过十年浩劫“触及灵魂深处”而普及得妇孺皆知。    
    丹:鲁迅深恶痛绝国民性中的“瞒和骗”、“马虎病”、偷懒敷衍、贪婪自私的病毒,早已猖獗渗透于我们民族的血液骨髓之中,几乎无处不在。到如今,观察研究中国人的意识形态、人生观、世界观、思维方式、行为方式、话语方式,都可以发现或显或隐的“文革情结”即痞子意识的烙印。这是在认识我国20世纪中叶以来的社会状况时,不能回避的文化现象与基本事实。而鲁迅的反伪求真、反专制求立人的精神感召力,正是抗击种种痞子病毒的一剂苦口良药。    
    黄:只要世上还存在着虚伪的“瞒和骗”,那么鲁迅就仍然活着;只要世上还存着思想专制和精神暴力,那么鲁迅就仍然活着;只要世上还存在着愚昧、迷信、奴才相,那么鲁迅就仍然活着。因为一切虚伪、专制、愚昧、奴才相和反人道、扼杀人性的刽子手,都是鲁迅的不共戴天的死敌。所以鲁迅精神的火种将得到不断的延续,在说真话、写真实、辩真相、干真事、求真理的艰难曲折中,鲁迅的生命力更凸现出永恒的光辉。火炬虽小,但能击退和驱散万倍的昏暗。    
    [附注]:这篇对话录,吸取了李普、邵燕祥、钟沛璋、朱正、钱理群诸位先生的一些观点,特致谢意。    
    (2002年12月至2003年3月于北京莲花池反复讨论而成)


第三辑 在文化史的长河中第52节 “鲁迅如果还活着”的其他答案

    田海音    
    读了这些史料的主要部分以后,觉得还有些需要拾遗补阙的地方。    
    黄宗英《我亲聆罗稷南与毛泽东对话》一文中说:“(要是鲁迅今天还活着,他会怎么样?)这问题,文化人二三知己谈心时早就嘀咕过,‘反胡风’时就嘀咕过。”陈焜《设问求答于毛泽东的罗稷南》一文中也说:“如果鲁迅现在还活着会怎么样?这是很多年以来在不同的时机都有人提过的老问题;但是,有了1957年夏季发生的事情,问题重提的含义就完全不同了。”    
    历史上,除了毛泽东对罗稷南谈话中给出的回答以外,还有什么人也“设问求答”呢?为此,我查阅了一些确切的资料,并将出处附后备考,摘抄如下,以飨同好。    
    1950年人民日报一读者的设问    
    新中国成立之初,1950年在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中,有一读者写信向人民日报社提出设问:“鲁迅若是活着,现在该安排什么工作?”    
    人民日报社将这问题,转呈当时担任政务院副总理、负责文教工作的郭沫若。郭老按照当时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回答说:“从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首先不是考虑安排的问题,而是要看思想改造的表现。如果鲁迅思想改造得好,也可以安排适当的工作。”(据牛汉、邵燕祥等同志提供的史料)    
    1956年胡适的设问    
    孙郁《鲁迅与胡适——影响20世纪中国文化的两位智者》一书里综述胡适晚年的心境说:    
    “他开始记起了鲁迅,在许多次谈话和书信交往中,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自己与鲁迅的某些相通。他甚至认为,鲁迅和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营垒的。在独立性与自由性这两点上,他们没有什么区别。50年代初,中国大陆思想界掀起了规模很大的批判胡适、俞平伯、胡风的运动。这一运动直接导致了中国思想界的萎靡,使文坛与五四传统、和西方文化,一下子失去了联系。胡适在海外很是关心这次文化清算,能找到的资料,他几乎都找到了。他意识到大陆对自己的排斥,并非学术层面的问题,而是意识形态在起作用。炮击俞平伯,实则打击他自己。胡适认为,横扫胡风,其背后是驱赶鲁迅的影子。在胡适看来,胡风问题的本质,是鲁迅传统的问题。倘鲁迅仍活着,与自己将有相同的处境……”(引自孙郁《鲁迅与胡适——影响20世纪中国文化的两位智者》第421~422页,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年1月)    
    1956年4月1日胡适在致雷震的信中自问自答——    
    “例如胡风一案,我搜了许多材料,才明白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湖北乡下人,原来是这个文艺复兴运动的一个忠实信徒,他打的仗可以说是为这个运动的文学方面出死力打的仗。所以胡风夹在‘清算胡适’的大举里,做了个殉道者,不是偶然的。你们在台北若找得到《鲁迅书简》(九四六~九六八页,)可以看看鲁迅给胡风的第四封信(1935年9月12日,编者注:参见《鲁迅全集》第13卷21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就可以知道鲁迅若不死,也会砍头的!”(引自《胡适书信集·下》1262页,北京大学出版社)    
    这些观点值得学者们参考和讨论。    
    1966年郭沫若的设问    
    周海婴在《鲁迅与我七十年》一书的结尾写道:“我记得,类似的这种拟想(编者按:指的是‘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这一设问),在‘文革’初期,母亲就曾接到学生红卫兵的多封来信,也有径寄党中央的;叙述了许多的理由,要求追认并接纳鲁迅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党员,我不清楚是否也有与罗稷南先生那般脾气的人,亦把这个问题率直地提出来请示,毛主席的回答是怎样的,那也只能留待另一位写了。”(原载《鲁迅与我七十年》第371页)其实,这样的“设问”,在文革初期(1966年中)已经有“另一位”公开出面,对当时造反派红卫兵的“要求”作出完全肯定的“设答”。    
    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特点,是几乎骂倒一切古今中外的文化人,而惟独鲁迅仍被尊为“革命文化的旗手”。这当然是出于伟大领袖毛泽东对于鲁迅的推崇。    
    1966年10月19日,是鲁迅先生逝世三十周年祭日。“中央文革”召开了一个空前的纪念大会。由陈伯达主持,姚文元作题为《纪念鲁迅,革命到底》的基调报告,主题为“红卫兵战士们对剥削阶级旧事物猛烈进攻的丰功伟绩、就是对鲁迅的最好纪念”,突出批判“折中、公允、调和”,号召“发扬鲁迅‘打落水狗’的战斗精神”,“对人民的敌人绝不宽恕”;“发扬鲁迅坚韧、持久的革命精神”,任何时候都“不消极,不埋怨,不灰心,不逃避,不怕围攻,不怕‘孤立’,而是无所畏惧地相信真理,总结教训,坚持斗争,坚决按照毛主席指出的大方向继续前进”。造反派红卫兵坚决响应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导师、伟大舵手的号召,以阶级斗争为纲,在一切领域加强无产阶级的全面专政,大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在纪念大会上发言的有鲁迅夫人许广平、两位红卫兵代表,以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中国科学院院长兼全国文联主席郭沫若。但当时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国科学院和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这三个堂而皇之的最高立法、科研、文化机构,都濒临形存实亡的厄运、已被或即将被“砸烂”了。    
    许广平的发言以《毛泽东思想的阳光照耀着鲁迅》为题,反复强调一个意思:“鲁迅的心,向往着毛主席,跟随着毛主席,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是鲁迅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鲁迅由“文化战线的旗手(或主将)”,变成了仰望着红太阳、跟随红太阳转的向日葵。    
    郭老的发言标题是:《纪念鲁迅的造反精神》。    
    “造反有理”本是“文革”初期的最高指示与核心口号。郭老的发言2500余字,并未在鲁迅的“造反精神”上有所具体分析论证,更多的是引用毛泽东的有关论述,并塑造“鲁迅就是始终听党的话,无条件地拥护党的政策,歌颂党,特别热烈信仰毛主席”的新塑像。(在重新塑造这种“鲁迅塑像”时,带着塑造者自身的表态)。特别强调造反要“服从党的正确领导”,造反的最终目的是用毛泽东思想来“统一认识、统一意志、统一感情”。他算是把毛主席的意图揣摩透了。以下两节文字颇有特色,耐人寻味——    
    鲁迅愿意把毛主席和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引为同志”而能“自以为光荣”,在我看来,这可以认为是鲁迅临死前不久的申请入党书。毛主席后来肯定鲁迅为“共产主义者”,这也可以认为鲁迅的申请书已经得到了党的批准。    
    今天我们的时代比起鲁迅在世的当时,在一切条件上都有天渊之别了,我们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有毛主席的语录、毛主席的选集、毛主席的诗词。入目有辉煌的成绩,入耳有浩荡的歌声。我们还可以亲眼看到毛主席,亲耳听到毛主席的指示。我们是多么幸运啊!    
    以纪念鲁迅的名义,归结为颂扬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如今看来是令人哭笑不得,而在当时当地却完全合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造反派逻辑。郭老在发言中,对于“鲁迅如果还活着”作出如此的“设答”——    
    鲁迅如果还活在今天,他是会多么高兴啊!他一定会站在文化革命战线的前头行列,冲锋陷阵,同我们一起,在毛主席的领导下,踏出前人所没有走过的道路,攀上前人所没有攀登的高峰!    
    以上内容摘自多年前留存的一份剪报。郭沫若的发言《纪念鲁迅的造反精神》一文,原载《人民日报》1966年10月20日,全国各大报刊纷纷转载。    
    1980年一首诗的设问    
    日历翻到了1980年,10月19日正逢鲁迅祭日。不过这年并非“逢五逢十”,而是鲁迅逝世四十四周年或诞辰九十九周年。所以一般说来没有举办什么大型的纪念活动。但是,人民群众和文化人并没有忘记鲁迅,他的形象依然活在人们心中。1980年10月20日,《人民日报》文艺副刊发表了一首诗歌《假如他还活着——献给敬爱的鲁迅先生》,作者是浙江绍兴五中教师章玉安,同时配有雕塑家潘鹤所作“鲁迅肖像”的图片。这是鲁迅去世四十四年后,人们又一次重复这个历史的话题,诗中写道——    
    假如他还活着,我不知道    
    人们将对他怎样称呼?    
    假如他还活着,我不知道    
    他会怎样向后辈嘱咐?    
    他也许正身居高位,    
    但也许——不过是普通—卒。    
    官高,他不忘甘为孺子牛之诺,    
    位卑,他绝无丝毫奴颜媚骨!    
    他也许已经得到了种种荣誉,    
    但也许——才刚刚从狱中放出。    
    荣誉中,他感受到新的呐喊、彷徨,    
    监狱里,他会写出新的《准风月谈》《伪自由书》。    
    他也许不再用那张印花包裹去装他的讲义,    
    但决不会盛气凌人地昂首阔步;    
    他也许要出席—些重要会议,    
    但不会跟着三个警卫,两个秘书。    
    他也许坐上了现代化的轿车,    
    但决不用窗帘把路边的一切挡住,    
    他会把手伸向每一个流浪者,    
    他要静听读了很多书的待业青年的倾诉……    
    他也许时时在洒墨讴歌“新的生活”,    
    但也许——正在弹毫针砭时弊世痼。    
    他也许有了较多的欢愉和喜笑,    
    但也许——正在经历着新的不安与愤怒……    
    (原载1980年10月20日《人民日报》副刊)    
    这首诗歌,道出了我国人民群众特别是广大文化人的心声。当时正处在粉碎“四人帮”以后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新政策、开始“改革开放”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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