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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的女儿(上)〔俄〕普希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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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卫军军官的话深深凌辱了我,我激愤地为自己辩护。我叙述了我是怎样在风雪大作的草原上认识普加乔夫的;在白山炮台攻陷以后他怎样认出了我而且赦免了我。 我说,不错,冒充的皇帝所赠的皮大衣和马匹,我毫无内疚地接受了。 可是,我保卫了白山炮台,直到最后的关头。最后,我提出我的将军,在奥伦堡被围困时我的忠诚他可以证明。严峻的老头伸手从桌上拿过一封拆开的信,然后厉声读道:“大人询问有关准尉格里尼约夫之行为,据传此人曾参与此次叛乱,与匪首勾结的事实,实为军法所不容,与誓言相悖逆。 今特据实答复如下:查该准尉格里尼约夫自去岁即173年12月至今年4月16日于奥伦堡服役,自此2月16日彼离城后即未归来。现据投诚之匪众传称,该准尉曾于普加乔夫之村寨内被勾留,并与匪首同车前往彼曾服役于其间之白山炮台,至于论及彼之行为,我可以……”

    念到这儿他不念了,对我严厉地说:“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

    我原本想象刚才那样继续为自己辩护,真诚坦率地象说明其他事情一样说明我跟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的关系。 但我突然感到恶心。我脑子里一闪念:如果我说出她的名字,那么,审查委员会定会传讯她。 一想到将她的名字跟坏蛋们的下流诽谤纠葛在一起,一想到定会叫她本人跟他们对质——这个可怕的念头使我猛醒,我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了。开初两位法官,还认真听取我的辩护,好像还多少有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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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一看到我神色慌乱,便又抱定先入为主的成见跟我作对了。 近卫军军官叫我跟主要告发人对质。 将军当即命令带昨日那个罪犯。 我迅即转过身来望着房门,等待告发我的人进来。 过了几分钟,传来脚镣的丁当声,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一看:却原来是希瓦卜林。他外貌变化之大使我惊愕。骨瘦如柴,一脸惨白,原先漆黑的头发全都变白,长胡子蓬松凌乱。他说话声音很小,但语气坚定,重复了对我的控告。他说,我是被普加乔夫打进奥伦堡的内奸;说我天天出城单骑突击是为了传递有关城中动静的谍报;最后,说我公然向冒充的皇帝投降,跟随他巡视各炮台,想方设法陷害业已叛变的旧同事,以便窃据他们的职位并向冒充的皇帝邀功请赏。 我默然听他说完,有一点还算满意:这下流坯没有提到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的名字,也许是这个姑娘曾经轻蔑地拒绝过他,说出来有失他的自尊;也许是他心里还残存着一星半点迫使我沉默的同样的感情——无论如何,反正白山炮台司令的女儿的名字在审问中没有提及。我的主意更坚定了,因而当法官问我是否可以反驳希瓦卜林的指控时,我回答说,我坚持原来的供词,没有别的要辩护了。 将军命令把我们押下去。 我跟希瓦卜林一同走出来。我镇定地朝他看一眼,一个字也没有对他说。他狞笑了一下,掂起脚镣,超过我,加快了脚步。 我又被送进牢房,从此没有再提审过一次。以下我要向读者介绍的事情,并不是我在场亲睹,但那些故事我多次听说,以致细微末节都深深铭刻在脑子里,因而我觉得,好像我也无形中在场一样。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受到了我父母热情诚恳的接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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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一辈人固有的作风。 能有机会收养和爱护一名可怜的孤女,他们认为这是上帝的恩赐。 她们很快就真诚爱上她了,因为他们了解这个姑娘以后而不爱她是不可能的。 在我父亲看来我的爱情已经不再是无聊的胡闹,而我母亲唯愿她的彼德鲁沙跟可爱的上尉的女儿成亲。我被逮捕的消息使我全家震惊。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向我父母讲述了我跟普加乔夫交往的离奇的故事,她讲得如此天真,以致我父母听了,不但不令他们担忧,反而不时逗得他们开心地笑了起来。 父亲不愿相信我会参与卑鄙的暴动以推翻圣朝和消灭贵族。 他严肃地质问了沙威里奇。 我的管教人没有隐瞒我曾经在叶米里扬。 普加乔夫那儿做客,而那个强盗也总是款待他;老头儿发誓说,叛变的事他从没有听说有过。父母放心了,焦虑地等待好消息。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心里深感不安,但她没说,因为她天赋极其谦逊谨慎。过了几个礼拜……父亲突然收到我家亲戚公爵从彼得c堡寄来的一封信。 公爵告知父亲关于我的消息。 写了几句通常的客套话以后,他写道,关于我参与叛匪阴谋的嫌疑,很不幸,已经证据确凿,本应被处死刑以儆效尤,但女皇陛下为了尊重我父亲的功效和年岁,决定从宽论处,将其有罪的儿子终身流放西伯利亚边远地区,以代替可耻的死刑。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断送了他的命。 父亲失去了平时的坚韧精神,他的痛苦(通常憋在心里)

    ,有时通过刺耳的牢骚发泄出来。“怎么?”

    他憋不住了就连连说,“我儿子居然参与了普加乔夫的阴谋!公正的上帝呀!我怎么活到了今日!女皇开恩,不判死刑!

    难道这样一来我就轻松了?

    死刑并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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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高祖死在红场断头台上,但他把至圣的良心留给了子孙,先父跟沃伦斯基和赫鲁晓夫一同遇难。但是,一个贵族居然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跟杀人犯、强盗、逃亡奴才相勾搭!

    ……这是家族的奇耻大辱!……“

    母亲看到父亲气极而绝望的样子,吓坏了,不敢在他面前哭泣,想尽办法给他鼓气,说不可信谣言,说世人的非议不足为据。 可父亲是安慰不了的。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比谁都痛苦。 她坚信,只要我坚持,我是可以洗刷干净的,她猜到了真情并且认为她本人便是我不幸的根源。她瞒着别人,偷偷流泪,暗自伤神,同时却不断思考着拯救我的办法。一天晚上,父亲坐在沙发上翻阅《圣朝年鉴》,但他的思想却远在天边,因此,这一回阅读对他没有产生以往的效果。 他嘴里吹着老式进行曲。母亲默默地织着毛衣,泪珠不时掉到毛衣上。坐在旁边做女红的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突然开口道,她必须到彼得堡去一趟,请求给她路费。 我母亲听了十分难过。“你干吗要去彼得堡?”

    她说,“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

    是不是你也想丢开我们了?“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回答说,她的前途全靠这次旅行了,她要依靠以身殉国者的女儿的身份去寻求权势者的援助和庇护。我父亲垂下头。凡是任何令他想起儿子可耻的罪行的话,他听了都难以承受,象是肉中刺。“去吧,小姑娘!”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帝保佑你找个好丈夫,可不是个无耻的叛徒。”

    他站起身,走出去了。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和我母亲面对面,便把自己的打算部分地告诉了她。 我母亲老泪纵横,拥抱了她,祈祷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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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办法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给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打点了行李。过了几天她就动身上路了,身边带了巴拉莎和忠心的沙威里奇。 这老头儿跟我勉强分手以后,想到他能服侍我的未婚妻,我也多少得到些安慰。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顺利到达了索非亚,她在驿站旅馆里得知行宫当时就在皇村,便决定在那儿住下。她租了隔板后面的一个小房间。站长太太立刻跟她交谈起来,说她是皇宫里司炉的侄女,又告诉她宫廷生活的所有秘密。这位太太还告诉她,女皇通常早上几点钟起床,何时喝咖啡,何时散步,有哪几位大臣这时候奉陪,昨天白天女皇说了些什么话,晚上又接见了什么人——一言以蔽之曰,安娜。 符拉西耶夫娜的这一席话可以写成好多页历史著作,对于后人极有价值。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聚精会神地听着。她们一同走进花园,安娜。 符拉西耶夫娜告诉她每一条林荫道和每一座小桥的变迁史。 散步完了,她们回到驿站,都称心如意。第二天一清早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就起床,穿好衣裳,静悄悄地走进花园。早晨很美。太阳照透了菩提树顶,透出一片片金黄,秋日的晨风清爽。 广阔的湖面映出灿烂的朝晖,波涛不兴。 一群刚刚睡醒了的天鹅从岸边丛生的灌木里缓缓游出来,姿态端庄。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在一片如茵的草地边上缓缓前行,那儿不久前才立了一座丰碑以纪念彼得。 亚历山大洛维奇。 鲁勉采夫伯爵最近的胜利。忽然,迎面跑过来一只英国种的洁白的哈巴狗。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吓了一跳,站住了。 这时,一个女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别害怕,它不咬人。”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看到一位夫人,她坐在纪念碑的对面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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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椅上。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在长凳的另一端坐下。 那位夫人出神地看着她,从另一边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也向她瞟了几眼,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她头戴睡帽,身穿洁白的长袍,外罩马甲。 看上去她有四十岁上下。 她那丰盈的面庞容光焕发,显出庄重得体和恬然自安的神色,蓝湛湛的眼睛和嘴角上依稀可辨的一丝笑意具有难以描绘之美。 这位夫人首先开口打破沉默。“您兴许不是本地人吧?”

    她说。“不是,夫人!我是昨天刚从外省来的。”

    “您是不是跟家里人一同来的呀?”

    “不,夫人!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可你还很年轻哩!”

    “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您上这儿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正是,夫人!我是来向女皇陛下呈递请愿书的。”

    “您是孤女,莫非,您是来控告有人亏待和欺侮了您,是吗?”

    “不是,夫人!只是来恳求女皇陛下开恩,不是来控告谁的。”

    “请问,您是什么人?”

    “我是米龙诺夫上尉的女儿。”

    “米龙诺夫上尉!不是奥伦堡省某个炮台的司令吗?”

    “正是,夫人!”

    那位夫人显然有些感动了:“请原谅我干预你的事情,”

    她说,声音更加亲切了,“不过,我是宫里的人。请您告诉我,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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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请求,或许我能帮助您。“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站起身,毕恭毕敬向夫人道谢。这位陌生夫人身上的气质不由得令人甘愿向她披肝沥胆,完全信赖。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请愿书交给这位素不相识的女保护人。 她接过来便仔细地读着。起初她读得很用心,并且面带同情之色,但是,突然她的脸色一变——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一双眼睛紧紧追随她的一举一动,这时这张一分钟前还和蔼可亲的脸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使她吓了一跳。“您是为格里尼约夫来求情,是吗?”

    那位夫人说,口气冷淡,“女皇不会饶恕他。 他跟匪首相勾结并非由于不懂事和草率,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个廉耻丧尽的坏蛋。”

    “冤枉啊!”

    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叫起来。“怎么是冤枉?!”

    夫人反问,满脸通红。“冤枉!天大的冤枉!我都知道,我都告诉您。 格里尼约夫是为了我,才一个人承担了一切罪名,背了黑锅。 在法庭上他没有为自己辩护,那完全是因为他怕把我也连扯进去。”

    于是她心情激动地讲了读者早已知道的一切。那位夫人用心听她说完。“您住在哪儿?”

    夫人问。听说她住在安娜。 符拉西耶夫娜家里,夫人便微笑着说:“呵!我知道。 好了,再见吧!

    请不要把我们这次会面告诉任何人。 我希望,您不久就会收到对您这封信的答复。“

    她说这话的当儿站起身,走进了一条郁郁葱葱的幽径,而玛利亚。 伊凡诺夫娜便返回安娜。 符拉西耶夫娜那儿,倾心欢喜,而且满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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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站长的太太责怪她不该在秋日清晨外出散步,据说,那对于年轻姑娘的健康是有害的。那位太太端来茶炊,正待拿起杯子喝茶,即将开口大谈其宫廷掌故之际,突然,一辆宫廷马车开到了台阶之下,一位宫廷侍卫进来宣旨:女皇陛下命令米龙诺娃小姐立即进宫不误。安娜。 符拉西耶夫娜惊恐万分,立即手忙脚乱进行张罗。“了不得呀!

    上帝!“

    她叫起来,“女皇陛下召您进宫啦!

    万岁娘娘怎么会知道您呢?我的小姑娘!您怎么能去见女皇呢?我看,您进宫以后连怎么走路都不懂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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