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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的女儿(上)〔俄〕普希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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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兀给我看从兜里掏出他早上收到的那封信。 有个人(大概是他的委托人)

    从莫斯科写信给他说,某某人物马上就要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结婚了。“您猜得到,”西尔兀说,“那个某某人物该是谁吧!

    我这就上莫斯科去。 我们倒要看看,他在结婚前夕面对死神是不是也象从前边吃樱桃边等死那样持无所谓的态度。“

    说这话的时候西尔兀站起来,把那顶帽子扔到地上,接着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同笼子里的一只老虎。我没动弹,听他说,一些奇怪的互相冲突的感情让我激动不已。仆人进来报告,他已经把马匹准备好了。 西尔兀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亲吻辞别。他坐上车,车里放着两口箱子,一口装手枪,另一口装生活用品。 我们再次道别。 几匹马便起步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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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2上尉的女儿(上)

    二

    过了几年,家境迫使我迁居到H县贫穷的乡下来。 我料理田产事务,心里却开始怀念以前那种热热闹闹、无拘无束的生活。 最难熬的便是要习惯于在完全的孤独中打发秋天和冬天的夜晚。 晚饭前还可以把村长拉过来聊聊,驾车到各处巡视一番,或者,检查一下新的设施,时间好歹还可以打发过去。 但是,每当天色暗下来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我把柜子里和库房里找到的少数几本书,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管家婆基里洛夫娜所能记得的所有故事,早已对我讲过许多遍了,村妇们唱的歌使我频增惆怅。 虽然喝了头痛我开始喝不放糖的果露酒。 我得承认,我担心会变成一个借酒浇愁的酒鬼,就是说,痛苦的酒鬼。 这号人的先例在我们县里我已经见得够多了。 我没有别的邻居,只有两三个“痛苦的”酒鬼。 他们一说话就不断打饱嗝和唉声叹气。 所以说孤独还好受些。有一座富裕的田庄离我们那儿四俄里,是伯爵夫人的c产业。 但是那里只有她的管家驻守,伯爵夫人仅仅在她结婚的那年来过一次,并且只住了不到一个月。 可是,在我引退的次年春天,传闻夏天伯爵夫人跟她丈夫要下乡来。实际上,七月初他们就到了。对于乡下人来说有钱的邻居回乡,简直是非同小可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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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财主们和他们的家奴们两个月前直到三年以后还要谈论这件事。 至于我,坦白说,年轻貌美的女邻居到来的消息使我非常兴奋,我急不可待地想见她。 因此,在她到达后的第一个礼拜天,吃过午饭后我便驱车去××村拜会他们,作为最近的邻居和最恭驯的仆人向他们作自我推荐。我被仆人引进伯爵的书房,就去通报。 大书房里陈设豪华,靠墙摆着一排书柜,每只书柜上放着一尊青铜胸像,云石壁炉上方镶着一面大镜子,地板上铺上一层绿呢子,然后再铺上一层地毯。 在自己寒酸的角落里我跟奢华绝缘,早已不曾见识别人摆阔绰了,因而我竟胆怯起来,等候伯爵的当口,我心中有点忐忑,好一似省里的请愿者恭候部长大人一样。 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汉,仪表堂堂。伯爵走到我面前,神色坦率而友好。 我鼓起勇气,正要开口作一下自我介绍,但他抢先说了。 我们坐下来。 他的谈吐随和而亲切,很快使我解除了怕生的拘谨。 我刚好开始恢复常态,伯爵夫人走了进来,我比先前更窘了。 她的确是个美人儿。 伯爵作了介绍。 我想做出落落大方的样子,但是,我越是努力想从容自如,越是显得不自在。 他俩为了让我有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和适应新的环境,便自己交谈起来,把我当成纯实的邻人,让我感到不拘礼节了。 这时我就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看看藏书和图画。 我不是论绘画的行家,但是有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描绘了瑞士某地的景色,而使我惊讶的不是风景,而是画面上有两个弹孔,那子弹一粒正好打中另一粒。“好枪法!”我转身对伯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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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回答,“枪法高明极了。”又继续说:“您的枪法好吗?”

    “马马虎虎。”我回答,心里高兴,谈话终于转到我熟悉的话题上来了。“隔三十步距离,开枪打纸牌,不会落空,当然,手枪要用我使惯了的。”

    “真的吗?”伯爵夫人说,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可你,亲爱的,隔三十步能够打中纸牌吗?”

    “找个时候我们来试试看吧!”伯爵回答,“有时我枪法还可以,不过,已经有四五年没有摸过枪了。”

    “哦!”我说,“我敢打赌,在这种情况下您隔二十步也会射不中纸牌的;手枪要天天练。 这一点我有经验。 在我们团里,我也算是一个优秀射手。 有一回我有几乎一个月没有摸过枪,我的枪拿去修理了。 伯爵!您想怎么样?后来我再射击的时候,头一次,隔二十五步射瓶子,我一连三次都没有射中。 团里有个骑兵大尉,一个爱逗趣的捣蛋鬼,他正好在场,对我说:‘老弟!你的手对瓶子举不起来了。’不!伯爵!

    不应该放松练习,不然,你会一下子荒废的。 我遇到过一名最好的射手,他每天都要练习,至少午饭前练习三次。 这成了他的嗜好,似乎每天要喝酒一样。“

    伯爵和伯爵夫人见我打开了话匣子,十分高兴。“那么,他怎样练枪呢?”伯爵问我。“是这样,伯爵!

    比方说,他看到一只苍蝇停在墙上……

    伯爵夫人!您是否觉得可笑吗?上帝作证,那是真的。 见到苍蝇,他就大声说:‘库兹马!拿枪来!

    ‘库兹马便拿给他一枝上好子弹的枪。 他啪的一枪,把苍蝇打进墙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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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起!”伯爵说,“他叫什么名字?”

    “叫西尔兀,伯爵!”

    “西尔兀!”伯爵叫起来,站起身,“您认识西尔兀吗?”

    “怎么不认识!伯爵!他是我的好朋友,在我们团里,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兄长和同事一样看待。 已经五年了,我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看起来,伯爵您好象认识他的喽?”

    “不光认识,还很熟哩!

    他是否跟你讲过……不对,我想不会。 他没有告诉您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伯爵!

    您不是指他在舞会上挨了一个浪荡子一个嘴巴那件事吧?“

    “他没有告诉您这个浪荡子的名字吗?”

    “没有,伯爵!他没有告诉我……哦!伯爵!”我接着说,猜出了真相,“请原谅……我真不知道……难道是您?……”

    “就是我,”伯爵带着百般交集的神色说,“那幅被打穿的绘画就是我跟他最后一次会面的纪念……”

    “哎呀!我亲爱的!”伯爵夫人说,“看上帝的份上,别说了,我害怕听到那件事。”

    “不!”伯爵不同意她的意见,“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 他知道我怎样侮辱了他的朋友。 我要让他知道,西尔兀是怎样报复我的。”伯爵把靠椅挪近我,而我怀着最热烈的好奇心听他说了下面的故事。“五年前我结婚了——第一个月,即蜜月,我就在这个村子里度过的。 我要感谢这幢房子给我保留了平生最幸福的时刻和最沉重的回忆。”一天傍晚,我和妻子一同骑马出去,她的马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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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烈了。 她吓坏了,把缰绳交给我,只好步行回去。 我骑马先回到了家。我见到一辆旅行马车在院子里。仆人告诉我,有个人在书房里等我,他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子,只简单说明,他找我有事。 我便走进这个房间,昏暗中但见一个人,满身灰尘,满脸胡茬,他在这儿的壁炉边站着。 我向他走过去,努力辨认他的面貌。‘你认不出我了吗,伯爵?

    ‘他说,嗓子颤抖。’西尔兀!

    ‘我叫起来,我得承认,我感到毛发悚然了。’是这样的,‘他接着说,’我还有权放一枪。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放空这一枪。 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手枪在裤兜里凸出来。我量了十二步,便站在那个角落里,我请他快点动手,趁我妻子还没有回家。 他拖延时间——要求点上蜡烛。 烛拿来了。 我关上门,吩咐谁也不让进来,再次请他动手。 他拔出手枪,瞄准了……我数着一秒、一秒、又一秒……心里惦记着她……可怕的瞬间过去了!西尔兀放下手枪。’很遗憾,‘他说,’手枪里头装的不是樱桃核……子弹太沉了。 我总觉得,我们这不是决斗,而是谋杀:我不习惯向没有武器的人瞄准。咱们从头再来过,看谁先打枪。拈阄吧!

    ‘“我的脑袋里头团团转……好象,我并没有同意他……终于,还是把另一枝手枪上了子弹。 卷了两张字条,他把它们放进那顶我以前打穿了洞的帽子里。 我又拈了第一号。’伯爵,你真象魔鬼一样走红运了。‘他说,嘴角上挂着冷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件事。”直到现在我还弄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也搞不清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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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办法逼我干那……我放了一枪,打中了这幅画。“(伯爵指了指那幅穿了洞的画,他满脸通红,而伯爵夫人的脸色比她的手绢还要白,我忍不住叫起来。)

    “我放了一枪,”伯爵接着说,“唉!

    谢天谢地!

    没有伤人。那当口,西尔兀……他的样子的确吓人,西尔兀向我瞄准。突然间,房门被打开,玛霞跑进房,一声尖叫扑过来,一把把我的脖子抱住。 她一来使我的勇气完全恢复了。‘亲爱的,’我对她说,‘难道你没看到我们是闹着玩吗?

    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去吧!去喝杯水再到我们这儿来。 我要把一位老朋友介绍给你,我的同事。‘“玛霞还是不相信。’请您告诉我,我丈夫说的是真话吗?

    ‘她回过头对可怕的西尔兀说,’他说您跟他开玩笑,这是真的吗?

    ‘“伯爵夫人!

    他一贯爱开玩笑,‘西尔兀回答她说,’有一次他开玩笑赏我一个耳光,还有一次他开玩笑一枪把我的帽子打穿,刚才又开玩笑不射中我,现在,可轮到我也来开开玩笑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就举枪对我瞄准……竟然在她的面前!玛霞扑倒在他脚下。’起来!玛霞!别不害臊!

    ‘我发狂地叫起来,’而您呢,先生!请别再愚弄这个可怜的女人了,好吗?您到底要不要开枪?

    ‘’不开枪了,‘西尔兀回答,’我满意了。我看到你惶恐了,胆怯了。 我逼着你对我射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会记得我的。 让你的良心裁判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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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过身看一眼那幅被我打穿的画,随手对他开一枪,掉头就走了。 我妻子昏过去了。 佣人也不敢阻拦,只得惶恐地望着他。 他走到台阶下,叫一声车夫,还没等我清醒过来,他就走了。”

    伯爵不作声了。 就这样,我得知这个故事的结局,它的开头曾经让我惊讶不已。 我没曾再见过了这故事的主角。 听说,在亚历山大。 伊卜西朗吉起义时,西尔兀曾率领一支希腊独立运动战士的队伍,在斯库良诺战役中英勇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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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  风  雪

    马蹄践踏厚厚的积雪,马儿在山包之间飞驰,看!那边厢有座上帝的教堂,孤单单,在道路的一旁矗立。

    猛然间风雪大作,四野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花一团接一团,从空而降,一只乌鸦飞越雪橇的上空,抖动翅膀,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呱”的一声,兆头不祥!

    马儿匆忙赶路,竖起鬃毛,凝视漆黑无边的远方……

    茹可夫斯基

    值得我们纪念的那个时代的1811年末,厚道的加夫里拉。加夫里洛维奇赋闲居住在自己的田庄涅纳拉多沃村。 他殷勤好客,和蔼可亲,遐尔闻名。四邻常常上他家吃吃喝喝,跟他夫人玩玩赌五个戈比输赢的波士顿牌,而有的客人来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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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的女儿玛利亚。 加夫里洛夫娜,一个身材苗条、肤色白净皙的小姐今年十七岁。 她被名为有钱的待字姑娘,许多人想猎取她,或者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自己的儿子。玛利亚。 加夫里洛夫娜是靠读法国小说受的教育,因此,堕入情网是其必然的结果。 她选中的恋爱对象是个穷酸的陆军校尉,那时他正休假住在自己的村子里。 不言而喻,这青年男子也燃烧起同样的爱火。 但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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