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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个机会和父亲说的,劝说他取消这门亲事……”
“亲事怎是如此好取消的,人家的名声怎么办?”
“是我配不上他,让他来退婚就好……”
嘴上是如此说,但其实那么好办的?难道终究是有缘无分吗?羽都缓缓离开书秀的怀抱,走到书桌前,看见上面摆着一张黄色的折子,写满了各类的礼品名单。
“这是父亲送来给我过目的礼单。”
“秀儿的父亲,定然很疼爱秀儿的罢。”羽都悲伤地说道,心中一阵一阵的酸意弥漫,说到底,还是自己配不上书秀的罢……自己的百般纠缠,才会让书秀留下来吧……
不知道羽都为什么问这样的话,书秀回答道:“自小母亲在外做官,是父亲养育我长大。”
那这样,又怎么让书秀去做伤害父亲的事……书秀的父亲,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吧……
察觉羽都话里的异样,书秀说道:“你在想什么呢!“猛然转过身,吻上身后那人的嘴唇,是用力的,却多了些温柔,竟然小心地没有留下任何牙印,仿佛这样,就可以多一点存在的感觉。
察觉他的不安,书秀也温柔地回应,静静地吻着他的双唇,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眼睛已经迷离,双唇红艳……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书秀书:“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的确,应该和他说了吧……
“你知道吗,一靠近你,这里就会发烫……“感觉到掌心底下滚烫的温度,羽都红着脸猛然抽回了手,骂道:“你在干什么……“嗯……这个位置……是有点尴尬……书秀只好说道:“我……“羽都慢慢离开了书秀,浅笑着道:“若是书秀真的喜欢那左公子……你们就成婚罢……我们……有缘无分吧……““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子……清白干净,贤良淑德……“羽都努力搜寻者自己的词库,说出一个个让自己觉得难受的词……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先回去……让我解决这个问题……“书秀说道。
“早点休息吧……相信我好吗……“羽都慢慢走近窗口,又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才跳窗出去。
几个跃步后,突然感觉墙头底下有些奇怪,灵敏地跃下,掐住那人的喉咙——“唔唔——““是你!“借着月光,才看清了那人的脸——丁冬!
“怎么会是你?“羽都眯起眼,问道,松开了手,是书秀身边的丫头。
“咳咳——“丁冬揉着自己的脖子,力气好大,快被掐死了——“郡主问为什么是我,那郡主为什么要半夜出现在我家小姐的院子里?“羽都冷哼一声,眯着眼说道:“你凭什么问我?“一国郡主的气势散发出来。
“咳咳……“丁冬接着说道,”我是个下人,没资格问郡主的事,但我家小姐的事,我必须问一下……““哦?还是个护住心切的丫头。看在你是为了书秀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郡主口口声声为小姐好,为什么不离开她?““你——这是我和你小姐的事。““老爷张罗着为小姐成婚了,听说未来的姑爷很好,性情不错,是一个良善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家小姐呢?“羽都冷下脸,紧紧盯着丁冬。
在羽都的眼神压迫下,丁冬仍旧没有退缩:“自小姐第一次遇见您,我就感觉不好……若不是因为郡主,小姐也不用去泸州,到今日,阴雨时节伤腿还会隐隐作痛……““书秀受伤了,我自会照顾她。““若是您真的喜欢我家小姐,就离开她吧!这对您和她都好……“羽都静静看着丁冬的脸,这个少女容貌普通,也只不过有几分机灵,此刻,颤抖着身体,却仍在强忍着说话……原来是这样……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丁冬,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书秀只穿着中衣,披着头发就出来了,春天的晚上还很寒冷,仿佛匆匆跑出来的。
“小姐,这么冷,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丁冬,你怎么还不回去?“丁冬低下头,只好不情愿地说了一声:“是。“默默走了。
“羽都,你还好吧,丁冬这丫头我太惯着她了……““没事……”收起紧紧握着的拳头,羽都敛下眼,“我都明白……”
二十八
一尾精巧华丽的画船浮在淮安城外的太平湖上,柳丝轻舞,烟波粼粼,画船里纱幔飞舞,传来清灵的丝竹声。
船舱内,红木桌子上摆放了各种时令瓜果,精致小吃。壁上挂着各种名人字画,古玩玉器,陈设竟也是精巧非常。
只是这船舱内,一张大大的白幔把空间分成了两个空间,只可以朦朦胧胧地看见对面的人影。
书秀坐立不安地坐在白幔一侧,今天,应樊父要求,她是要来见那左公子的。
左亦璇,京城左刺史家的大公子,今年十八岁,与书秀同年。自小在闺阁中深养,是一个大家闺秀。
把偷跑着扒缝隙看的水秀赶了出去后,船舱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船舱随着水波的晃动一晃一晃的,带动着帘幕也微微晃动,对面的人影若隐若现。透过那条缝隙看过去,可以看见一个青衣的年轻公子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喝着茶。
温良端正的眉目,看起来有一种很安心舒服的感觉,清秀的眼睛,浑身透着安然和娴淑的气质。青衣简单却素雅,边上绣着细小的柳叶,乌发整洁地盘起,一双干净修长的手规矩地放在膝上。
说实话,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子。
微不可闻的一声茶杯磕在桌子上的声音,把书秀拉回了现实里,她轻咳了一声,打破这寂静——
“左公子,你好。”
“樊小姐好。”声音清朗,听起来很舒服。
嗯……说些什么好……
“左公子,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做做男红,画些画儿和看些诗集。”
好像也差不多……自己平时也就做这些了……“左公子喜欢看什么的诗集?”
声音顿了顿,又回答道:“杜娘的,”
“可是杜朗娘子?”
“是。”
“我也喜欢杜朗。”
这样拉拉杂杂聊了半天,书秀终于觉得无言以对了,因为是对男子,好多话不能说,说来说去不过就些琴棋书画的东西。
那边的左亦璇却仿佛清晰地感到了书秀的尴尬,不慌不忙地说了声:“樊小姐,可由亦璇抚琴一曲让您听?”
“好。”书秀忙不迭地说道。
左亦璇站起身,从旁边的墙壁上拿了一把古琴下来,搁在桌上调好了音,问道:“清平乐可好?”
“好。”
清清朗朗的琴音流淌而出,听得人烦闷的心灵蓦然一松,仿佛清澈的流水涤去了人身上的尘垢,仿佛清风,又仿佛鸟鸣,一曲清平乐,煞是清新。
“左公子琴艺超绝,在下佩服。”书秀由衷地赞叹道,左亦璇的琴着实不错。
“樊小姐谬赞了。”
两人又就乐理谈了会,过了一会,突然,书秀觉得昔日的伤腿疼了起来,一阵一阵,仿佛小刀子在锯着伤口,痛楚顺着小腿传上了整个身体,书秀的脸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樊小姐?”
“嗯——”声音有些颤抖。
那边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又重新说起了些轻松的话题。
疼痛不一会儿消失了,书秀松了口气,而此时,左亦璇也恰好提出了要离开的提议,书秀忙答应,便说要送左亦璇回去。
其实说送回去,不过是送到岸边罢了,左家的马车就在那等着。
就在书秀要挥别左家的马车时,一个陌生的少年却跑过来,把一包散发着药香的布包交到了书秀手上——
“这是?”
“樊小姐您好,这是我家公子做得一点药,将药材熬水,每日伤处泡在水中,可止痛愈伤。”
“谢谢你家公子。”
少年捂着嘴笑了一阵,却说:“我家公子说不用谢,樊小姐为民除害,这只是公子的一点心意。”说完就离开向着马车去了,只见马车里一角暗暗的青影。
书秀呆呆地停在了原地,目送着马车的离去。然后转身回到船上,船上还有人等着她呢。
“羽都?”
人儿坐在窗边上,静静看着外面的荡漾的水波,看见书秀进来,一笑:“左公子走了?”
“嗯。”
沉默,书秀坐下来,羽都柔顺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闻到淡淡的药香,“嗯?”
“这个,是左公子给我的,刚才我的伤腿好像发作了。”
“怎样?还疼吗!”羽都急问道。
“已经无事了。”
羽都垂下头,失落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刚才你在里间,看不见很正常……”
羽都抿住了嘴唇,看着书秀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今天书秀要和左亦璇见面,书秀便和自己来了……本来应该觉得高兴,见到左亦璇后,心又开始疼起来,比起见到一个粗陋无知的左亦璇,一个善解人意的左亦璇更让他心伤。
“书秀,若是你没有遇见我,你会不会喜欢左亦璇这样的男子?”
书秀一愣,却又笑道:“不存在这种可能嘛。”
是的,不存在,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了,他先来了,所以,现在陪在书秀身边的是他,这样一想,心里又安慰起来……
“你又在想些什么呢?”弹弹他的额头,把愣了的神拉回来。
把书秀紧紧地搂进怀里,伏在肩窝上就可以呼吸到她的气息,安心,干净而平和,仿佛一切的杀戮和黑暗都远去,也许这就是自己为她着迷的一个原因吧。
“羽都,嗯?”
“不放……我就是不放开……”
“好好,不放就不放。”
张开嘴轻轻咬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便在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红着脸慢慢松开牙齿,低垂着睫毛不敢看书秀微笑的脸。
“小傻瓜。”
“你才傻。”
“嗯,的确我比较傻,会为了一个傻瓜变傻。”
“你……”
“呵呵……”
“羽都,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没有什么能在这个时候说一句这样的话更让人感动,羽都忍不住鼻子一酸,觉得最近,自己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你到底,为什么选择了我?”一样的问题,明明已经问了一次,却还是忍不住再问。
这样的人,对自己极有自信,但同时也是极自卑的吧……
“选择你,只因为你是你。”
二十九
“来,孩子,告诉爹爹,昨天的见面怎样啊?”樊父冲着书秀挤眉弄眼,眼里满是暧昧的神色。
“嗯……”难当父亲的热情啊……
书秀斟酌了词句,说道:“还好……”
“什么叫还好啊……到底怎样……你给个说法嘛……是不是不好意思说啊?其实爹爹已经偷看过那左公子了……”
“爹!”
“好好好……女儿大了,心就向着夫郎了……”
书秀看着父亲,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父亲,我有一件事要说。”
还未出口,书秀先跪了下来,拉着樊父的手道:“爹爹,女儿不孝。”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啊!”
“爹,”书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而郑重,“对不起,我不能娶左家的公子。”
樊父的身体突然一僵,却又说道:“不能娶,什么意思,是不是左家的公子怎么了……”
“不是——左公子他,很好,只是,女儿心中已经有人了。”
樊父的身体僵直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书秀只抓着父亲的手接着说道:“女儿,想娶羽都郡主为夫……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樊父猛然将手从书秀的手中抽出来,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喃喃说道:“我就知道有那么一天……没想到竟是真的……”
“爹爹,我和羽都他……”
“别跟我提他!好哇,私,定,终,身,谁不好,偏偏是他?之前我听到的传言,我还以为都是假的,如今,竟是被自己的女儿骗了……”
“爹爹,其实在去泸州之前,我已经认识羽都,我们互有情意……”
“哼,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勾搭上了你!我说呢,你怎么就被他迷得三道五道的……”
“爹爹,羽都不是这样的……”
“我是不会同意的!”樊父猛然躲开书秀,手捧起放在房间里的绸缎,喃喃说道:“我这边满心欢喜地准备着你的亲事,谁知这边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惊喜’!那祁连羽都一早就和女人鬼混不清,不知道早就是个不干不净的妓子,好哇,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娶他?我告诉你,除了左亦璇,你别想娶别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私定终身的道理!”
“爹爹!”书秀跪在地上,却是满心决然地迎上了樊父的目光——
“好哇!你——”樊父一甩袖,背过身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