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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夫君 作者:无以为念(晋江2012-03-08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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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不同地方的羽都和书秀,不知道已经落入了皇夫设计好的圈套中……

  三十三

  月有一种独特的弯,皎洁如梦,银光如纱,羽毛一样的月光浅浅覆在一切事物上。将锋利的棱角包裹得模糊,将斑驳的红墙涂抹得完美。
  芳华,草木之芳,瞬间之华,零落成泥,香魂故矣。
  在这所古老的园子里,时光仿佛停滞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尔音容笑貌,百年之间,未丝毫变矣。每每回到当年喜笑嬉戏之处,月光满墙,青藤半架,宛如旧景重回之。而今园已废,草已荒,家国倾颓,吾已年过半百,而汝仍如青春少艾,怆情而泪如雨下也。”
  如果当初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整个的命运就会改变。如果没有你……百年之后,依旧是儿女绕膝,衰颓白发。弥留之际,偶然记起当初年少时的风流而已。传说上面这段话,出自前朝一位有名的权臣之手,功成身退,死于榻上之时,想起当年早逝的知己蓝颜,感伤而作。
  我已垂垂老矣,而你仍旧笑颜如花。
  百年之后,真的会这样吗,回想那些逝去的,丢下的,不甘的,悔恨的……其实无所谓“如果没有……你会不会……”这样的问题,因为做出的选择是无法改变的,仅仅能够缅怀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不能回头矣。
  “夜深了,樊大人您请回吧。”管家彬彬有礼地对书秀说。
  已经等了一天了啊……又过去了呢……从早上等到晚上,看着别院芳花园里的人进进出出,犹有几个北漠的使节,近几日进出得特别频繁。书秀烦恼地想着,羽都这是要做什么呢……这样很危险啊……
  刚走几步,书秀便回头说:“胡管家,我明天上朝有事,不能来了,麻烦你转告郡主一声。”
  胡管家诺诺应了,其实书秀也知道徒然,羽都见都不见她,消息多半是不能传到他那儿的。
  夜已经深了呢……
  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个面目陌生的小侍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喊道:“樊大人,留步!”
  “嗯?你是?”
  小侍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面容清秀,塞上一颗美人痣,看见书秀盈盈一笑,说道:“樊大人,我是郡主身边的莲诺。“
  “莲诺?我怎么没见过你?“书秀疑惑地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自从桂儿公子留在泸州再也没回来……“莲诺的脸上露出一种悲伤的神情,”我便来到了郡主身边。“
  桂儿……书秀神思恍惚……她忘了,桂儿死在了泸州呢,羽都一定很伤心吧……
  莲诺盈盈一拜,说道:“郡主说,夜深了,路暗湿滑,就请樊大人暂在这儿留一晚吧。“
  “真的?“书秀很高兴,羽都的态度松动了,他应该就要原谅自己了吧。也就没在意这个小侍看着面生的问题。
  “大人随我来吧。“
  一盏灯笼在前面照出重重幽影,长廊漫漫,莲诺带着书秀来到芳华园深处幽静的一个厢房里,点亮了灯,照出整洁干净的一个小厢房。
  “大人就先在这儿将就一晚吧。“莲诺笑着说道。
  莲诺放下灯,殷勤地为书秀整理好了床铺,还要为书秀更衣。
  “谢谢……莲诺公子,你去休息吧。“
  莲诺讪讪地缩回手,仍笑着,没看出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到桌子上斟了一杯茶,说:“大人用茶吧。莲诺先下去了,您要有事就叫我。“
  书秀褪了外衣,在房内呆呆坐了一会儿,看着桌上的一杯茶,端起来,想喝了这杯茶,就去休息,茶杯刚端到嘴边,却猝不及防地被一阵强力打翻了。
  茶杯掉在地上,瞬间碎了,茶水流了一地。
  羽都黑着脸站在屋内,手里执着一根小皮鞭,正是刚才打翻茶杯的工具。也不看书秀,转到后边问桃夭说:“人呢?“
  “已经跑了。“
  “居然让人混了进来,还给他跑了?“
  “主子……恐怕他是那边的人……“
  羽都和桃夭正交谈着,梨白却走了上来,用一手帕沾了沾地上的茶水,凑在鼻端闻了闻,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奇奇怪怪的神色。
  “怎么了,梨白?“
  梨白轻咳一声,含糊道:“唔……是一种很奇怪的毒……“让人浑身发热,滚来滚去,不能自已的毒……
  “羽都……“看着这一切瞬间发生,书秀颤颤地看向羽都。
  羽都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转身走出去。书秀见他要走了,急着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羽都皱着眉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放开!“
  突然听见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桃夭和梨白两人见状况不对,溜之大吉。羽都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脸上的不愉神色更浓,看着书秀,说道:“放开。“
  书秀紧紧抓着他的手,却是仍没有放开的意思。
  羽都挑起眉,扬起手中的皮鞭,说道:“我说放开,听到没有?你再不放,我就——“
  手腕高高扬起,钢丝缠着牛皮制作的精良的小皮鞭在灯光中闪着光,羽都用了七成的力气,实打实地打了下来,却谁知书秀躲也没躲,皮鞭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手臂上,衣袖瞬间破裂,皮肤底下暗红的肿胀很快鼓了起来。
  “你怎么不躲?“
  书秀摇摇头,苦笑着道:“我若躲了,你就又走了吧。“
  “放开。你信不信,若是你再不放,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而且,你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书秀走上前,甚至进一步抱住了羽都的腰,臂弯底下的腰身削瘦,没有一丝赘肉,“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又开始故技重施吗?摆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内里不知道怎么唾弃我呢,樊、大、人!”羽都咬牙切齿地说。
  “羽都……”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我只问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你!”羽都伸出手,保养良好的细长的指尖捏起书秀的脸,清秀的眉,如含着秋水一般的脉脉的眼,两片玉一样圆润嫣红的唇,蔑视地一笑:“人家都说樊大人‘人如其名’,我祁连羽都看着樊大人这张脸也是欣赏不已,若是樊大人陪我一夜,前程往事一笔勾销,如何?”
  “怎么,不愿意吗?人人皆言我祁连羽都浪荡多情,今日一见樊大人玉颜皓肤,更是心痒难耐,但我向来不强迫人,风月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大人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吧。”作势就要收起皮鞭走了。
  “等等!羽都!”
  “怎么,你愿意?”羽都轻蔑地问道。
  “是……我愿意……”
  “樊大人还真是……呵……平易近人啊……”书秀听见羽都低低的笑,带着轻视,也带着苍凉。
  只微微笑了一下,羽都瞬间又阴沉下了脸:“那么,秀儿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去吧。”
  “这……”书秀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嗯?秀儿若是反悔了,现在便可以走。”
  “不……”我不会走……书秀咬着下唇,双手颤抖着伸向了腰间的腰带。
  “啪!”响亮的皮鞭声瞬间响起,书秀的双手上瞬间多了一道鞭痕,而腰带也应声而落,衣服散了开来,露出漂亮的胸口皮肤。
  “秀儿还真是来者不拒啊!若是别人,秀儿也是这样的任意迎合吗?”
  “我,我不是。”
  “在这个时候,秀儿说这样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呢。”皮鞭的尖端带着刺激,缓缓从咽喉一路下滑,滑到小腹,一路向下……
  书秀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的手臂上两道鞭痕红肿着,脸微微红了,静静站在房中间,夜深了,一阵寒气,皮肤上甚至冒出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羽都,左家已经要退婚的了……”书秀说。
  听闻此言,羽都脸色微微一动,仍然置若罔闻,接着说道:“秀儿怎么不动了?难道秀儿就想一直在这儿站着吗?”
  书秀无法,走上前来,轻轻握住羽都执着皮鞭的那只手,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还有虎口上薄薄的茧。微微叹了口气,抱着他的头,吻上了那倔强的红唇。
  手底下的皮肤分明是燥热的,底下的血液勃勃地跳动,衣服里面装着空空荡荡的瘦削的身体。身体修长,手感柔滑,顺着下颌,一直闻到柔嫩白皙的颈间,听见头顶上急促不稳的呼吸声。
  轻轻吮吸着敏感的脖颈上的皮肤,书秀温柔说道:“羽都,我们成亲吧。”
  羽都没有说话,死死闭着眼,双手用力地掐着书秀的肩。细密的吻一一化解肌肉的紧绷,将身体软化成一滩春水。
  一路路过,一路流连,直到平坦的小腹上,点缀着一颗嫣红的痣。宛如一滴血,滴在了雪地上。
  书秀蓦然很感动,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拳,仿佛一幅忍耐而又痛苦的样子。何必这样强迫自己?如果不强迫,难道就不可以做到坚强吗。
  重重地吻着那颗痣,还有旁边的皮肤,润泽得它更加红艳。羽都却突然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一切,喊道:“不要碰那里!”

  三十四

  “为什么?”书秀不解地问道,“它很美。”
  “我说不能碰就是不能碰!”猛然把身上的书秀推开,羽都拢上自己的衣服,背过身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走了。”
  “我说过我不会走的。”书秀也来了气,从后面抱着他,一下子就把猝不及防的羽都压倒在了床上,轻轻叹道:“你怎么这么倔强?”
  轻轻扯住那不堪一击的腰带,随即所有的衣物都被褪了下来,怀里只剩下一只光溜溜的红通通的虾子。
  “又任性、又不讨巧,还经常自作主张、乱吃飞醋……喜欢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没事就胡思乱想自己怄气……”书秀仿佛数落小学生一般,一样样点着羽都的罪行,还惩罚性地拍着他的屁股,留下一片红痕。
  “你、你嫌弃我啊!”
  “再加一条,死鸭子嘴硬。”
  羽都又气又急,被人这样说就罢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手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臀部,弄得,弄得……
  “哼!”找准机会,报复性地狠狠地朝书秀的胸口咬过去……
  “啊……还喜欢咬人!”
  月渐渐深沉,人渐渐迷乱……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第二天早上,咳咳……
  书秀醒来,脑袋昏沉,一看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为什么这么晚了……咳……嗯……也许是昨晚折腾太晚了,嗯……很热情……
  想动一动,却发觉身上很奇怪,盖着一张薄毯,而四肢、四肢,好像都已经紧紧被人缚在了床柱上!
  一大早就玩捆绑系不太好……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一片冰凉,早已人去楼空……而那昨晚缠绕过发丝的鸳鸯枕上,静静躺着一封薄薄的信。
  书秀泪奔……你明明把我捆住了……那我还怎么看信啊……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弄好,书秀终于衣冠整齐(?)地坐在屋内,手里拿着一封展开的信,头顶上都快冒出黑气来了——
  什么叫做“感卿良意,然愧不敢当……”
  什么叫做“前尘往事,皆如过眼云烟。卿当另觅良人,结美满姻缘,女儿满堂……”
  什么叫做“吾意已决,此去北漠,概不回头,勿念。”
  寒风萧瑟的早上,再一次,被抛下了……
  跑在空荡荡的芳华园里,才发现这一切是消失得多么彻底,偌大的园子,只留下了一个老管家和几个杂事仆从。不见自己的那几天,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在准备离去的事宜吧。空旷华丽的芳华园,随着主人的离去,以开始散发出萧瑟凄凉的气息……
  又一次,走了,自作主张地,留下了她。
  书秀恨得咬牙切齿,用迷药迷晕了她,然后便悄悄离去不留背影?好哇,好哇,胆子真是太大了!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但是,教训,也要找到人吧……
  匆匆跑到大街上,才发觉大堆的人从城门那边回来了,抓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啊?北漠的使节刚走,带着刚封的子君公主,欢欢喜喜一路吹打,回北漠成亲去了呢!你没看见,哟,那排场,十里红妆啊,我住京城十几年,好久没看过那样的场面了……”
  子君公主?
  北漠?
  “吾意已决,此去北漠,概不回头,勿念……”
  你还真是狠心……
  太狠了……
  站立于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却忽然有了置身千里之外的孤独感觉……那些街道,那些人面,那些回忆,那些画儿和花儿,忽然就没有了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寂寞和冰凉起来。
  北漠,极寒之地,荒芜,冷风如割,草长漫野。人皆牧羊养马,茹毛饮血,剽悍好斗,粗犷狠厉也……势力渐长,常借风,顺势而下,掳掠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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