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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
正在喝水的江垒失声喊了一嗓子。
曲成走了,没有回头。
第二部分第22节 谁是战斗英雄?
曲成走后,我和江垒的谈话明显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各想各的事。
医院里不断有新的伤员被送来,也还是有人在痛哭流涕,但医院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混乱。我俩经常能听见周围不断有人在低声训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是不是军人?你还是不是男人?臭不要脸的!”
脱离危险的信息支援中心刘工恰巧被安排在曲成留下的空床上,和我俩紧挨着。
刘工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镜片厚厚的眼镜。刚脱离危险没多久,他脸色还不是很好,单薄的身体几乎平贴在床上。
“老卫!小狗!”江垒突然指着我床下说道。
狗?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狗?
我低头朝自己床下看去。
真的有条小狗,正在扒拉着我的鞋子。
我伸手将小狗抱起来,小家伙欢快地舔着我的脸,弄得我赶忙躲闪。
“小家伙!怎么跑到这里?”
被小狗叫声吸引过来的狗主人在我旁边说话了。
我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大概是那边受伤平民的家属。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Sorry!”
女孩嫣然一笑,看模样是个典型的城市新女性。
“哦。没关系。怎么你还把狗带到这里来了?”
我把小狗还给女主人。
“是在半路上捡到的,它好可怜哦。”
女主人的语气里带着让我好不自在的浓浓嗲声。
电视语言。
我心中掠过一丝苦笑。
“女士,这可是战争时期啊。”
江垒在一旁插话了。
“唉!可恶的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对不起,我要走了。再见!”
女孩说完,抱着小狗朝坑道另一头走去。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人关心狗,真他妈的爱心有富余!”江垒冲着女孩远去的背影粗鲁地嘟囔起来。
难捱的一周过去了,我的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连饭的滋味都是。
每天还是有在痛苦中辗转哭喊的人被医生护士推来送去,医院越来越让我无所适从,开始想念外面的世界了,哪怕再次回到战场上。
只要有空,我和江垒每天都要走到医院病房区的门口去放风。外面的战斗仍然激烈,因为各色伤员被不断送进医院。
在我前面躺着的刘工倒是飞快地康复着,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医院的张院长,就是那个尖下颌的老医生,每天都要来好几趟,亲自检查刘工的病情。刘工的部下也轮流过来探望。
傍晚时分,我在江垒的搀扶下回到病床上,我们俩在医院门口已经坐了两个小时。
又吃饭了,我皱着眉头端起满是消毒水味道的饭盒。
“来,先喝口水。”旁边一个同志递给我一个热腾腾的茶缸。
我放下吃完的饭盒接过茶缸,道声谢。
“少校同志!你终于来了!”
江垒扑上来一把攥住旁边人的手。
我猛然回头,是李玮!
看来这些天少校都没有闲着,眼睛里依然满是血丝,嘴角上遍布水泡。不过人看上去还是非常精神。掸着肩膀上的细小水珠,李玮坐在我让开的病床边上。
“呵呵。怎么样。这两天休息得还好吧,战斗英雄同志。”李玮拎起被单看看我受伤的手和腿。
“还好,就是突然闲下来人难受。战斗英雄同志?谁是战斗英雄?”
我有些诧异地问道,眼睛朝四周看去。
“你消灭一辆敌人坦克和17名士兵,不已经是战斗英雄了?我不会搞错的。”
少校正色大声朝我说道。
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我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周围听到少校话语的伤员们纷纷朝我投来尊敬的目光。
“老卫!你没事吧?”
一件衣服突然砸在胸前,把我的魂魄给敲回身体里。我扭头一看,是江垒。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接口问道。
“哦。到前指开紧急会议,结束后就到医院来看看你们两个。以后就没机会了。”李玮说道。
“有大仗要打?什么时候啊?是不是准备突围?”
我对可能要打大仗的消息格外关注,千万不要在我还没出院的时候就开始。
“不是开玩笑吧,少校同志。要知道现在我们还在天天挨揍啊。实施反击?在这么小的区域里?”
在我们阵地纵深还有敌人投掷的战场传感器,声音传感、红外传感、电磁传感,什么货色都有。无论白天晚上只要一有动静,鬼子的炮弹、巡航导弹、防区外撒布弹药就铺天盖地地扔过来。
“那我们守着这座城市是不是像宣传里说的能起到打乱敌人进攻战略的目的?还有,现在我们撤到山上还能坚持多久,这里可是没什么援军的一块死地啊!”
我终于忍不住问少校这个问题,虽然我想少校可能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
在2416高地的时候我曾问过老雷,他那时说上级让守着就没错,管他能守多久,这不是把敌人牵制住了吗?
可我总觉得这个回答荒唐得很。因为敌人在进攻我们城市外围阵地的时候并没有早早把我们合围,而是留出向西的一面,他们机动力极强的主力数字机械化部队早就追着我们的部队撵了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仍有机会撤走,为什么不走呢?这样我们还可以重新整编伺机过江攻击敌人前锋部队薄弱的后翼。
当阵地守卫作战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大家都没时间想这些问题,现在这些疑惑又爬进我的脑子里。
“具体情况不能对你们说太多,纪律嘛。不过,大仗是肯定有的打的。你可得早一点复原啊,否则就赶不上。”
李玮自信地说道。
“小战士,对我们的军队,你应该有信心啊!”
靠在前面病床上正在吃饭的刘工突然发话了。
“信心?刘工,那你说,面对鬼子这种高科技的战争打法我们怎么应付?我们凭什么来打赢这场战争啊?”
江垒梗着脖子问道。
“哦,那好,咱们先从信息战开始讲起。相对于米军的现代军事作战理论,我们也发展建立了一套有中国特色的新型作战思想。当然,在我们的作战思想中信息控制同样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米军的信息控制理论,在实际战争中主要体现在进攻组织上。他们强调全面控制作战空间,也就是他们鼓吹的‘主导布势’。这里所说的作战空间,不是仅指侦察监视和打击敌人的三维空间,而是指包括时间、速度和电磁频谱等因素在内的全维空间。控制作战空间,实际上就是在空地海天电磁等多维领域充分发挥米军在信息、机动和作战能力方面的优势。”
刘工这几天估计也憋坏了,一看有人听他说话顿时来劲。
周围几个伤员闻声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等一等。照你这么说,那在战场上我们还有啥机会能打赢?”
我不合适宜地打断了刘工的演讲,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过抽象。
“是啊!敌我的战斗火力对比相差太大了。敌人协同作战的能力很强,善于充分运用手上装备的优势。”江垒感慨地说道。
“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原因是我们和敌人在战场电磁权和信息控制权的正面对抗中暂时处于下风。虽然说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可是真正在战场上我们并没有充分发挥出战斗力,大部分主力部队在集结运动的过程当中就被敌人打垮了。”
少校冲我们说道,话语里充满不忿。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也同样发展了自己的现代军事理论,也同样发展建立了我们的信息战部队。”刘工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
“刘工,那我们的信息战思想和米军有什么不同吗?”江垒在旁边插话。
“当然有。我们的信息战指导思想是建立在积极防御的国防政策基础上,和米军的全球攻击性策略有本质的区别。当然,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军事科技整体水平和米军相比差距很大,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发挥自己的信息战特点,就绝对不会再出现这几个月来一边倒的战局。”刘工说道。
我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个哈欠。周围几个凑热闹的家伙看上去也有些眼睛发花。
“您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我再次打断刘工的演讲。
刘工瞪了我一眼。
江垒在一边接着刘工的话题说道:“在实际战争中,米军一直就在强调主动进攻,强调战场控制,也就是您刚才说的‘主导布势’。因为他们装备了世界上最先进的隐形作战飞机和巡航导弹,还有种类繁多的精确制导炸弹。”
第二部分第23节 一剑之仇
刘工满意地朝江垒点点头:“没错,但是并不完全。综合来讲,米军建立了最完善的C4I系统,对部队的控制指挥已经超出直接进攻的范畴。己方战争组织的各个方面都纳入整体信息控制指挥的体系之中,所有军事行为、计划产生的信息或者需要的数据都可以通过C4I系统进行数据采集、评估、传输。举个例子,比如米军的后勤补给,米军已经能够把军需品从原料生产一直到军事物资运达战场进行分配的整个阶段都用C4I系统管理起来。后勤补给都能够达到这种水平,更不用说直接军事对抗中的信息控制科技含量了。
“我们虽然也建立了自己的C4I系统,但该系统的控制深度和宽度还达不到米军的现有水平。这就是敌我之间的差距。”
“还有啊刘工,那为什么在我们阵地战斗的时候没看见我们部队同敌人展开信息战?我们可一直被敌人压着打啊?”我接着问一句。
“正是因为C4I系统的强大,敌人对它的依赖也就更加突出,这反而成了他们的隐患。敌人的信息采集系统极其复杂,数量也非常庞大,因此而需要处理的信息量也数量惊人。如果他们的对手在电子对抗力量上相差不大或者别有优势的话,米军的C4I系统效能就会成倍下降。
“敌人的军事和商业卫星系统已遭到我们国防空军太空部队的阻击,特别是他们的GPSIII系统,更是一直在遭到打击。这意味着敌人将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用于维护他们的太空通信和侦察以及战场精密制导能力。
“在前期阵地防御作战的时候我们的主力部队就已经和敌人对上了。你们应该记得我们设在城里的防空部队吧,他们就一直和敌人在争夺战场的电磁控制权。敌人曾极力试图干扰防空部队的雷达,不仅在前线飞机上使用主、被动雷达干扰设备,还发射反辐射导弹;敌人地面部队不断发射干扰炮弹并同时用地面电磁干扰压制设备进行战场电磁压制,而且还大批出动无人机进行战场侦察和攻击。但实际效果怎样呢?我们还是击落了大量敌人飞机。”
刘工开始向我解释我们前一阶段阵地防御的情况。
“那我们怎么对付敌人呢?”我开始有些奇怪。
“呵呵,具体如何避免敌人的电磁压制和战场侦察你们还无法很快理解。说得简单一点,我们的电子对抗部队一直没有放弃与米国的较量,同时配合防空部队采用真假阵地迷惑掩护、先发射导弹后开机、打了就跑等等战术打法来对抗敌人的空地一体化电磁压制。另外,我们的工程兵部队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他们在这次的战场电磁权争夺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总而言之,大家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战斗力。米国,就是一个纸老虎。”
刘工说半天话后开始找水喝。
“哦。对了,我昨天看见姜野。”李玮说道。
“在哪儿?”我急忙问道。
“在203师机械化团二营三连。我是在检查基层部队的时候碰上的。”少校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对了,我在29号防区,暂时在203师师部任参谋长。”李玮说完起身和我道别。
就在我们还在疗伤的时候,外面的战局正在发生变化。战报每天都在我们伤员之间传阅。
在我们这里,被围困的地面部队一面在城市里与鬼子进行着激烈的巷战和城市附近的山地防御作战,而山上的防空兵则继续对在我们周围活动的敌人施加压力。敌人加强了对我们山地隐蔽的防空阵地和炮兵阵地的远程导弹和远程空投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