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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自此戎昱政事之暇,游于西湖之上,每每与金凤盘桓行乐。……(卷九《韩晋公人奁两赠》)
《醉醒石》〔10〕十五回,题“东鲁古狂生编辑”。所记惟李微化虎事在唐时,余悉明代,且及崇祯朝事,盖其时之作也。文笔颇刻露,然以过于简炼,故平话习气,时复逼人;至于垂教诫,好评议,则尤甚于《西湖二集》。宋市人小说,虽亦间参训喻,然主意则在述市井间事,用以娱心;及明人拟作末流,乃诰诫连篇,喧而夺主,且多艳称荣遇,回护士人,故形式仅存而精神与宋迥异矣。如第十四回记淮南莫翁以女嫁苏秀才,久而女嫌苏贫,自求去,再醮为酒家妇。而苏即联捷成进士,荣归过酒家前,见女当垆,下轿揖之,女貌不动而心甚苦,又不堪众人笑骂,遂自经死,即所谓大为寒士吐气者也。
……见柜边坐着一个端端正正袅袅婷婷妇人,却正是莫氏。苏进士见了道,“我且去见他一见,看他怎生待我。”叫住了轿,打著伞,穿著公服,竟到店中。那店主人正在那厢数钱,穿著两截衣服,见个官来,躲了。那莫氏见下轿,已认得是苏进士了,却也不羞不恼,打著脸。苏进士向前,恭恭敬敬的作上一揖。他道,“你做你的官,我卖我的酒。”身也不动。苏进士一笑而去。
覆水无收日,去妇无还时,
相逢但一笑,且为立迟迟。
我想莫氏之心岂能无动,但做了这绝性绝义的事,便做到满面欢容,欣然相接,讨不得个喜而复合;更做到含悲饮泣,牵衣自咎,料讨不得个怜而复收,倒不如硬著,一束两开,倒也干净。他那心里,未尝不悔当时造次,总是无可奈何:
心里悲酸暗自嗟,几回悔是昔时差,
移将上苑琳琅树,却作门前桃李花。
结末有论,以为“生前贻讥死后贻臭”,“是朱买臣妻子之后一人”。引论稍恕,科罪似在男子之“不安贫贱”者之下,然亦终不可宥云:
若论妇人,读文字,达道理甚少,如何能有大见解,大矜持?况且或至饥寒相逼,彼此相形,旁观嘲笑难堪,亲族炎凉难耐,抓不来榜上一个名字,洒不去身上一件蓝皮,激不起一个惯淹蹇不遭际的夫婿,尽堪痛哭,如何叫他不要怨嗟。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眼睁睁这个穷秀才尚活在,更去抱了一人,难道没有旦夕恩情?忒杀蔑去伦理!这朱买臣妻,所以贻笑千古。
《喻世》等三言在清初盖尚通行,王士祯(《香祖笔记》十)云“《警世通言》有《拗相公》一篇,述王安石罢相归金陵事,极快人意,乃因卢多逊谪岭南事而稍附益之”。〔11〕其非异书可知。后乃渐晦,然其小分,则又由选本流传至今。其本曰《今古奇观》,凡四十卷四十回,序谓“三言”与《拍案惊奇》合之共二百事,观览难周,故抱瓮老人选刻为此本。据《宋明通俗小说流传表》,则取《古今小说》者十八篇,〔12〕取《醒世恒言》者十一篇(第一,二,七,八,十五至十七,二十五至二十八回),取《拍案惊奇》者七篇(第九,十,十八,二十九,三十七,三十九,四十回),二刻三篇。三言二拍,印本今颇难觏,可借此窥见其大略也。至成书之顷,当在崇祯时,其与三言二拍之时代关系,盐谷温曾为之立表(《明的小说“三言”》)如下:
天启1辛酉 古今小说
|F 喻世明言
4甲子 警世通言
5
6
7丁卯 醒世恒言 拍案惊奇(初)
崇祯1
2
3
4
5壬申
拍案惊奇(二)
|
17
今古奇观
《今古奇闻》〔13〕二十二卷,卷一事,题“东壁山房主人编次”。其所录颇陵杂,有《醒世恒言》之文四篇(《十五贯戏言成大祸》,《陈多寿生死夫妻》,《张淑儿巧智脱杨生》,《刘小官雌雄兄弟》),别一篇为《西湖佳话》之《梅屿恨迹》〔14〕,余未详所从出〔15〕。文中有“发逆”字,故当为清咸丰同治时书。
《续今古奇观》三十卷,亦一卷一事,无撰人名。其书全收《今古奇观》选余之《拍案惊奇》二十九篇。而以《今古奇闻》一篇(《康友仁轻财重义得科名》)足卷数,殆不足称选本,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江苏巡抚丁日昌〔16〕尝严禁淫词小说,《拍案惊奇》亦在禁列,疑此书即书贾于禁后作之。
※ ※ ※
〔1〕《全像古今小说》 四十卷,明冯梦龙编纂。原书未题撰人,卷首有绿天馆主人序。绿天馆主人姓名不详,序中所称“茂苑野史”系冯梦龙别号。此书后改为《喻世明言》,与《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
〔2〕《明言》二十四卷 衍庆堂刊刻,题《重刻增补古今小说》,其实是根据《古今小说》残本二十一篇,加上《警世通言》一篇(《假神仙大闹华光庙》)和《醒世恒言》二篇(《白玉娘忍苦成夫》、《张廷秀逃生救父》)拼凑而成。
〔3〕冯犹龙(1574…1646) 名梦龙,别署龙子犹、顾曲散人、墨憨斋主人、茂苑野史等。明长洲(今江苏吴县)人。所撰诗集《七乐斋稿》,已散佚。
〔4〕《双雄记传奇》 又名《善恶图》,冯梦龙编撰。叙写丹信和刘双被害入狱,后征倭寇有功,官至征东将军故事。
〔5〕《墨憨斋传奇定本十种》 又名《新曲十种》,冯梦龙更定。
十种是:《新灌园》、《酒家佣》、《女丈夫》、《量江记》、《精忠旗》、《双雄记》、《万事足》、《梦磊记》、《洒雪堂》、《楚江情》。下文所述《万事足》、《风流梦》、《新灌园》三种,《万事足》系冯梦龙编撰,《新灌园》系改编张凤翼《灌园记》而成。《风流梦》在上述十种之外,系改编汤显祖《牡丹亭》而成。
〔6〕《拍案惊奇》 据现存明尚友堂刊本为四十卷。三十六卷本系其残本。
〔7〕凌濛初 参看本卷第89页注〔29〕。所撰《言诗翼》,四卷,采集前人《诗经》评注。《诗逆》,四卷,诠释《诗经》之作。《国门集》,一卷,收凌濛初旅居南京时所撰诗文。杂剧《虬髯翁》,全名《虬髯翁正本扶余国》。
〔8〕清原 周楫字清原,号济川子,明武林(今浙江杭洲)人。
据《西湖二集》湖海士序载,“周子家贫,功名蹭蹬”,很不得志。
〔9〕戎昱 唐荆南(今湖北江陵)人。曾官虔州刺史,肃宗时贬为辰州刺史。后人辑有《戎昱诗集》。
〔10〕《醉醒石》 明无名氏撰,题“东鲁古狂生编辑”。李微化虎,见《醉醒石》第六回“高才生傲世失原形,义气友念孤分半俸”。
原系唐传奇故事,《太平广记》卷四百二十七引《宣室志》,题作《李徵》。
〔11〕王士祯(1634…1711) 字贻上,号阮亭、渔洋山人,清新城(今山东桓台)人。官至刑部尚书。撰有《带经堂集》等。所撰《香祖笔记》,十二卷,是一部考证古事及品评诗文的书。卢多逊,宋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太平兴国时任中书侍郎平章事,加兵部尚书。后因交结秦王赵廷美,被流配岭南崖州。
〔12〕这里所说的“取《古今小说》者十八篇”,应作取《古今小说》者八篇(《今古奇观》第三、四、十一至十三、二十三、二十四、三十二回),取《警世通言》者十篇(《今古奇观》第五、六、十四、十九至二十二、三十一、三十三、三十五回),“取《拍案惊奇》者七篇”,应作取《拍案惊奇》初刻八篇(《今古奇观》第九、十、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七、三十九、四十回),取《拍案惊奇》二刻者三篇(《今古奇观》第三十四、三十六、三十八回)。
〔13〕《今古奇闻》 题“东壁山房主人编次”。有光绪十三年(1887)“东壁山房主人王寅冶梅甫”序。王寅,字冶梅,清江苏南京人。
〔14〕《西湖佳话》 全名《西湖佳话古今遗迹》,十六篇,题“古吴墨浪子辑”。以西湖名胜为背景,叙述葛洪、白居易等人故事。
《梅屿恨迹》,系《西湖佳话》第十四篇,叙写冯小青的故事。
〔15〕《今古奇闻》除选自《醒世恒言》、《西湖佳话》的五篇外,其余十五篇选自清杜纲《娱目醒心编》;另《刘孀姝得良遇奇缘》选自清无名氏辑《纪载汇编》(墅西逸叟撰《过墟志》),《林蕊香行权计全节》选自清王韬撰《遁窟谰言》(卷七《宁蕋香》)。
〔16〕丁日昌(1823…1882) 字雨生,清丰顺(今属广东)人。
一八六八年任江苏巡抚时曾两次奏请严禁淫词小说,所禁书达二六九种之多。第二十二篇 清之拟晋唐小说及其支流
唐人小说单本,至明什九散亡;宋修《太平广记》成,又置不颁布,绝少流传,故后来偶见其本,仿以为文,世人辄大耸异,以为奇绝矣。明初,有钱唐瞿佑〔1〕字宗吉,有诗名,又作小说曰《剪灯新话》,文题意境,并抚唐人,而文笔殊冗弱不相副,然以粉饰闺情,拈掇艳语,故特为时流所喜,仿效者纷起,至于禁止,其风始衰。迨嘉靖间,唐人小说乃复出,书估往往刺取《太平广记》中文,杂以他书,刻为丛集,真伪错杂,而颇盛行。〔2〕文人虽素与小说无缘者,亦每为异人侠客童奴以至虎狗虫蚁作传,置之集中。盖传奇风韵,明末实弥漫天下,至易代不改也。
而专集之最有名者为蒲松龄之《聊斋志异》。松龄字留仙,号柳泉,山东淄川人,幼有轶才,老而不达,以诸生授徒于家,至康熙辛卯始成岁贡生(《聊斋志异》序跋),越四年遂卒,年八十六(一六三○一七一五)〔3〕,所著有《文集》四卷,《诗集》六卷,《聊斋志异》八卷(文集附录张元撰墓表),及《省身录》《怀刑录》《历字文》《日用俗字》《农桑经》等(李桓《耆献类征》四百三十一)。其《志异》或析为十六卷,凡四百三十一篇,年五十始写定,自有题辞,言“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同黄州〔4〕,喜人谈鬼,闲则命笔,因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夥”。是其储蓄收罗者久矣。然书中事迹,亦颇有从唐人传奇转化而出者(如《凤阳士人》《续黄粱》等),此不自白,殆抚古而又讳之也。至谓作者搜采异闻,乃设烟茗于门前,邀田夫野老,强之谈说以为粉本,〔5〕则不过委巷之谈而已。
《聊斋志异》虽亦如当时同类之书,不外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写委曲,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变幻之状,如在目前;又或易调改弦,别叙畸人异行,出于幻域,顿入人间;偶述琐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又相传渔洋山人(王士祯)激赏其书,欲市之而不得,〔6〕故声名益振,竞相传钞。然终著者之世,竟未刻,至乾隆末始刊于严州〔7〕;后但明伦吕湛恩〔8〕皆有注。
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如《狐谐》言博兴万福于济南娶狐女,而女雅善谈谐,倾倒一坐,后忽别去,悉如常人;《黄英》记马子才得陶氏黄英为妇,实乃菊精,居积取盈,与人无异,然其弟醉倒,忽化菊花,则变怪即骤现也。
……一日,置酒高会,万居主人位,孙与二客分左右座,下设一榻屈狐。狐辞不善酒,咸请坐谈,许之。酒数行,众掷骰为瓜蔓之令;客值瓜色,会当饮,戏以觥移上座曰,“狐娘子大清醒,暂借一觞。”狐笑曰,“我故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