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006[1].6-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老人,我第一次有了罪恶的感觉。迟疑片刻,我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元钱,蹲下去放在他的报纸上。老人站起来朝我深深鞠了一躬,合上报纸走了。留下我一人呆在那里。 
  我怎么啦?我像是问别人,也像是问自己。 
   
  17 
   
  我不再找英子做事了,她找我我也想办法躲着她。 
  这天英子跟我打来电话,“伍哥,我要一万块钱。”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早就怀疑她要和我结婚是假的,想敲诈我才是真的。要在以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慌了神,现在我不怕。老实跟你说线人这一行做久了,见的事多了,什么正义感责任感早成狗屁了!她一个卖×的小丫头,我就真不信还斗不过她。 
  “想敲诈我是不是!那一万太少了,你怎么不开口十万呢?妹妹,你找错主了!我还想敲你的钱呢!”我在电话里狠狠地对她说。 
  不想英子在电话那头哭起来了,“不是,伍哥,我是想找你借钱呢。我得病了,真的!” 
  “病了?什么病?” 
    “我们能得什么病?就是那个病。医生说要很多钱,我就找你借一万,真的,我跟你打借条,以后一定还你。”她还在电话那头哭。 
  “病了?”我心里一紧,“你她妈故意害我,有病找我做那事!” 
  “没有,你听我解释。”她在电话那头说,“我是真心有点喜欢你,怕你得病,所以每次都给你戴了套子的。” 
  “那黄药师他们呢?”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让那些狗日的烂死吧!”她大笑。 
  我心里阵阵发毛,还好,我没事!难怪这阵子不见黄药师了,原来这小子中招了。 
  “我求你了,伍哥,帮帮我吧!做这个的我看就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就过来找你。”英子说。 
  我还是不肯相信她。婊子的脸我见得多了,有几个真心的?当初就是她拉我下水的,亏她还跟我谈良心。 
  英子找到我的时候,我甩给她两千块钱,“这点钱你拿去吧,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以后不要再烦我!” 
  英子接过钱犹豫了一下,突然把钱一把砸在我脸上, “姓伍的,你会后悔的!”她哭着冲了出去。 
  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18 
   
  老婆告诉我老颜头上吊死了。 
  我不信,“你说哪个?老颜头?弄错了吧,只怕把索套到他颈上都还在笑,这样的人会自杀?再说他也六十出头的人了,儿孙都大了,干嘛要自杀?” 
  老婆也不清楚,说是听人说的,起初她也不信,但人家说就在殡仪馆,明天就出殡呢。 
  我拉上老婆就往殡仪馆赶。果然,老颜头的大幅黑白照片挂在殡仪馆灵堂中间。 
  老颜头人缘挺好的,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多少警察朋友的,可现在有很多穿便衣的警察转来转去,也不像前来参加葬礼的样子,没见老颜头的亲人和他们打招呼。 
  我问原来厂里那些熟人,他们都支支吾吾的,没讲出个所以然,表情也怪怪的。老颜头老伴趴在棺材边,只是不住地哭。但她哭的词有点让人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你怎么这么大年纪做出这种糊涂事”、“教我怎么做人”之类的话。我越发感到云里雾里了。 
  后来我在人群中见着了穿便衣的袁涛,把他拉过来,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老颜头一家今年特不顺利。他大儿子开了一家餐馆,因被人举报用了潲水油,被卫生部门罚了五千块,小儿子弄了一辆黑车跑的,被城管交通连人带车扣了,交了一笔不少的罚款。最要命的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老颜头晚上一个人在街上走的时候,稀里糊涂给王子洗浴中心的一个小姐拉了进去,结果被英子报了点,抓到公安局,要交五千块放人。老颜头没什么熟人朋友,公安局就打电话通知家属带钱取人。老颜头的儿子、老伴七拼八凑带了三千块钱,好说歹求公安局也就把人放了。这个一生老实巴交的老头自觉无脸见人,当晚就一根绳索把自己挂在家里的吊扇柄上! 
  老颜头走了,他的巨幅黑白遗像站在墙上,逼视着我。那晚我跪在老颜头的灵前,泪流满面,我下定决心:等年关一过,我就南下打工,永远不再做这一行! 
  老颜头死了,有罪的是我。 
   
  19 
   
  我打电话把英子叫了出来,英子兴冲冲地赶到宾馆里。 
  “婊子!”一进门,我就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你他妈还是人吗?老颜头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让你们给害死了!你这个婊子!骚货!害人精!”我愤怒到了极点,想到死去的老颜头,手下没有一点留情。 
  英子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擦着嘴角的血坐在地上冷笑,“他也是老实人吗?跟你一样的老实人?老实人怎么会跟人去做那事?他做人家的爹年纪都大了!我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打吧,反正我只能等死,打死也是一样,不把我打死有你好受的!” 
  “我让你好受!”她越威胁我我就越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踢她。 
  她狞笑着倒在了地上,“我是坏人,可我真心喜欢过你,本来以为你会救我的,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姓伍的!我要毁了你!”她歇斯底里。 
  管她怎么做,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20 
   
  事情的发生往往比人们预想的要早。 
  先是老婆上班去骑自行车的时候,发现自行车头上用绳子挂着一只死猫!接着是我家的防盗门里外晚上被人泼上汽油。该来的终于来了! 
  是谁干的?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我决定带老婆孩子提前离开这个城市。老婆不高兴,她这一生才正正规规地和别人一样上了几个月班呢,一切眨眼间就没了。但在死猫和汽油面前,任她哭得再厉害也不敢迟疑多久。 
  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英子找到了我老婆。她带去的是她用手机偷拍的我和她在宾馆里睡觉的照片。老婆当然不是英子的对手,一个对生命和脸面都没有任何希望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找不到什么人做对手。于是,我老婆在自来水公司被一个妓女、一个说要跟我结婚的妓女羞辱得一塌糊涂。结果是一番大吵大闹之后,我带着满脸的抓痕和老婆走出了法院,钱全部判给了老婆。我最爱的是我女儿,可女儿坚决不跟我这个跟妓女有染的爸爸。 
  我的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还少了最爱的女儿以及老婆。 
  我决心一个人离开这个鬼地方。打电话给黄药师,这回终于打通了。我本来是非常恨黄药师的,想到他得了那病,心里有了快意!算了吧,他长不到哪里去了。 
  黄药师说他也不想干了,约我一块儿聚一聚之后分头走。我们吃饭、喝酒、拼命地喝酒,这一回我是真的喝多了!完了又到王子洗浴中心。 
  我的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操,我要操死它! 
  英子!该死的英子!可找遍了洗浴中心我也没找到英子,老板说英子出去了。我另个叫了个小姐,就当她是英子吧!一进门,我就甩给小姐两百块钱,一把把她按到水里。我像在强奸这个妓女,不,更像是强奸我自己。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有照相机拍下了我在水中疯狂的镜头。上级市公安局的治安支队现场抓到了正在水中疯狂的我。末了,一个警察给我念结果:二里岗拘留所,十五天,并处罚款五千元。 
  黄药师?英子?我也不知道。 
   
  责编 周昌义 



沉默的中士


       王 凯 


    王凯 男,1975年10月生于陕西绥德,1994年毕业于空军工程学院,历任学员、技术员、排长、政治指导员等职,现为空军某部干事,空军少校军衔。 
   
  十年前,我二十六岁,未婚无女友,在一个雷达团担任汽车连指导员。我们部队驻在一个名叫水青的地方。水青这名字很有诱惑力,容易让人想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实际上这个比帽徽大不了多少的县城就孤零零地待在巴丹吉林沙漠南缘的戈壁滩上,低头可以看到漫无边际的、零星点缀着骆驼刺芨芨草和羊粪蛋的灰黄色戈壁,抬头就可以望见祁连山脉终年不化的皑皑雪峰。 
  那时我的军衔是中尉——你要是懂点军队的话,就知道中尉是种比较可爱的军衔,它让人显得年轻却又不那么幼稚,就像一粗两细三条杠的中士军衔一样可爱,可惜,这种军衔你已经见不到了,它只是在一九八八至一九九九年间的中国军队使用过。我现在还收藏着从列兵到上士的一整套崭新肩章,都是我利用职务之便从司务长那里要来的。那几年我喜欢收藏这类东西,还喜欢听窦唯和张楚的歌(我常常在早晨起床哨响过后打开连队的音响,请窦唯或张楚把那帮赖床的士兵震出温暖的被窝),看影碟,用出操后早饭前的十分钟时间背一首唐诗或宋词,安慰或训斥手下的士兵,间或也给散落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同学打打免费的军线电话。除了总是刮风之外,我没什么不满,没什么负担,也没什么想法。怎么说呢?我觉得挺愉快,不因为什么,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愉快。 
  那时我烟抽得比较厉害,一天差不多两包。门牙是黑的,右手食指第二关节处是黄的,我自己都能闻到自己嘴里的臭味儿,早操跑步时,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肺泡一个接一个爆裂时发出的声响。我曾试图戒掉它,但始终都停留在企图的阶段。大概是我一直认为人总得有个把恶习,不管是明的暗的,总归要有,要是一点也没有,那就有点不是人。比如我们司务长不抽烟也不喝酒,可是他除了喜欢虚报发票之外,还喜欢把灶上的鸡和鱼拿回家,给他处在哺乳期的老婆清炖了吃。他经常劝我说,指导员,你得少抽点烟,你这样抽下去会夭折的。你还不如喝酒呢,听说少量饮酒可以预防心血管疾病。 
  你知道个屁,我对他向来没好气,我为什么要喝酒,我讨厌头脑不清醒的感觉。 
  这话一般是在温暖的季节里说的,在漫长寒冷的冬季,我也不反对喝点酒,因为这是水青。《汉书·地理志》里讲,水青秦为月氏地,汉初属匈奴,后由骠骑将军霍去病收复,为张掖郡所辖。这样说来,水青的胡人基因正契合了我对于它的印象:粗犷剽悍,外加一丝狡黠。这地方我没见过不会喝酒的男人,每年冬天都会有大批的醉汉像幽灵一样在县城的街道上出没。所以在漫长的冬季里,每日晚点名的时候我和连长都要强调司机出车时务必注意这帮失去理智的家伙,免得造成交通事故或者军民纠纷。气候和民风从站着双岗的大门渗进营院,因此连里从军官到士兵每个人多少都能喝一点,在我们的语系中,“不会喝”表示能喝一点,“能喝一点”表示能喝不少,如果什么也不说的话,那基本上就是酒坛高手了。在我看来,喝酒最好是在那些大雪纷飞的晚上(雪后次日一般都不出车),几个军官——有时连部的文书和老点的军士也受邀参加,这被认为是一种礼遇——在暖气烧得很足的连部,把两张茶几拼起来,让去县城接子女下晚自习回家的班车司机顺路带回来一大份羊肉面卷,然后喝点用祁连山的雪水和水青的青稞酿制的五十二度“草原风情”,这种时候常常会让我觉得——幸福。 
  有一天,自然,还是十年前的一天,大概在年底吧,一个下着大雪的晚上。熄灯后不久,我们几个军官外加连队的文书聚在连部准备喝酒(估计是因为受到表扬之类的事,现在死活想不起来了)。茶几上的一次性塑料杯里已经倒好了酒,但还不能开喝,因为我们在等班车司机老贾把羊肉面卷带回来。羊肉面卷是种质朴而优秀的食物,至今我也只在水青见过,据说很早以前它是水青农家的一种家常面食,后来才出现在饭馆里,类似早年跑龙套的演员,默默奋斗了很久才有了登堂入室的机会。它的做法不复杂:把极薄的面饼抹上一层油,撒上细细的葱花,然后卷成手榴弹木柄粗细的卷,再切成手枪弹壳那么长的段,同半熟的羊肉块和少量的水一起放在高压锅里压。出锅后,每个面卷都变得金黄柔韧,嚼起来有种奇异的感受,而羊肉也更加鲜嫩肥美。我真是爱死了这种食物。那天晚上,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吃羊肉面卷,心情兴奋而焦急,仿佛在等待心爱姑娘的到来。聊了一会儿,我看时间还早,便拿起手电出了连部,沿着长长的走廊去班里查铺。 
  我们连队单独驻在距团部大院以西两公里远的戈壁滩上,编有两个排,六个班,六名军官和五十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