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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此时已经肯定自己有必胜的把握,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知道在这个古老大陆上存不存在的修佛,至少眼前的乔木就不知道,他心想:“九字真言手印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
九字真言大手印独创于天龙大陆密宗,由于密宗很少参与天龙大陆的佛道之争,所以九字真言大手印并不是争对某一个对手而形成的,对显宗和修真界都有效,大手印相对于修真者来说的神秘感也是制胜的一大法宝。
乔木见杨天行只是低头深思,看那样子好象还入了神,心里暗笑,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哪知他刚一转身,就听得满屋子都充满了一个声音“唵!”,未经防备的他立刻被这极具震撼力的三字根本咒给“咒”了个呆立当场。
杨天行也没想到这三字根本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刚才他念咒语的那一刹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看着乔木仍然保持着那个高难度的转体动作呆若木鸡,禁不住心里一阵狂笑,心里在乐,可嘴里也不闲着,索性把从未用过的三字根本咒的其他两咒也给念了出来,只听又是两声悠远流长,宛如平地起雷的佛音念道:“啊!吽1
可怜乔木刚从唵字的震撼中醒过来,却又被随后两个威力更大的佛咒给带入了十八层地狱,在他脑海里充满了令他极感痛苦恐惧的地狱景象:一大群小鬼押着一群刚刚死去的冤魂正通向不远处的刀山油锅,乔木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当他把目光落到那群冤魂身上时,竟然发现其中的一个冤魂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惊叫一声,猛抓着头发,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我绝不会上刀山下油锅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抓错人了!”
杨天行吓了一跳,看见乔木在那里哇哇大叫,还不时撕着头发,脸上也露出极度惊慌恐惧的神色,刚开始还以为三字根本咒的后两个咒语没有用,不过到后来他发现乔木两眼空洞迷茫,才知道他是被咒语产生的幻象所惑,心道:“那小子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大概是梦到了自己下地狱吧,哈哈。等等!我要是被人家施了这种咒语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呢?哇,很有可能,老子当过强盗,也杀过不少人,肯定比他还惨。”
在杨天行胡思乱想之际,乔木依然沉浸在无边的幻象之中,他梦到了自己被押到了判官之前,判官宣布了他在阳间的种种罪状,在最后愤怒的总结话“来人了,上刀山,下油锅。”中,他又被小鬼押住先是上了刀山,那片片雪白锋利的刀身把他割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后来就是油锅,那沸腾滚烫的油汁把他炸得皮开肉绽,形神俱灭。
〃我怎么可能上刀山,下油锅呢?”乔木狂叫一声,终于清醒过来,待他发现杨天行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贼兮兮的“微笑”时,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幻境,尽管明白是幻境,但刚才的画面带给他的震撼却永远留在了脑海里,隔三差五的会跑出来重放一遍,搞得他以后的日子就是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气氛下度过的。
清醒后的乔木仿佛少了些生气,看着杨天行时的眼神显得很是可怕,他冷冷地说道:“你的确厉害,不过并不代表我认输了。我可以放弃控制孟德亮的事,也不在回风云国替那个国王卖命,甚至还可以把这个麒麟手套给你,条件是我要安全地离开这里。”他的声音虽然很冷,但显得很镇定。
杨天行暗暗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乔木还真是能屈能伸,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他原本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能得到麒麟手套已经让他很感意外了。看着乔木穿窗而出,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黑色的麒麟手套,喃喃地说道:“他大概再也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夏丹族长
手中的麒麟手套摸上去异常的柔软光滑,而且带有几丝奇异的热量,黑色的套背上画着一只巨大的麒麟。
杨天行颇感兴趣地带上手套,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手掌处延伸开来,经脉里的真元自动地流经手套,似乎手套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就是仙器吗?”杨天行盯着手套喃喃地道。他有点激动,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要修炼这个麒麟手套还不知道成不成。仙器本是仙人用的法器,由于某些原因流落到修行界,自然成了修行者们争相抢夺的宝贝,能有幸得到仙器的修行者总是希望自己能象修炼法宝一样的去修炼仙器,然而仙器长期受仙灵之气的熏陶,早已不习惯修行者的真元的驾御,再加上仙器各异,威力也不同,所以能真正修炼仙器的人少之又少,一不小心还可能被仙器反噬。
杨天行自然清楚这个玩意不能轻易地修炼,索性把它扔进了手镯,对他来说,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孟德亮比这个仙器还要头疼得多。他朝孟德亮的头部打出一道光束,光束隐入孟德亮的头内。杨天行惊讶地发现在乔木脑部的一些经脉处滞留了很多强大的真元球,这也是造成孟德亮失去原来本性受乔木操纵的主要原因。
杨天行打出的光束也是用真元聚集而成的,刚开始接触那些真元球时,受到了真元球强烈的抵抗,使得他不得不加大真元的力度才得以震散乔木原本施加在孟德亮脑部某些特殊经脉的真元球。也幸亏杨天行的修为比乔木要来得深厚,否则即使发现了真元球也是徒劳。
杨天行抹了把汗,咋舌道:“好厉害的催眠术,差点就搞不定了。”
孟德亮先是无意识得“恩”了一声,接着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发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站在他身边含笑地看着自己,再看到自己是躺在地上时,不禁讶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为什么躺在地上?”
杨天行有些糊涂了,按理说孟德亮应该记得以前的事,为什么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迷惑呢,难道他醒过来后忘了被乔木操纵的事?
杨天行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这里了。”
孟德亮疑惑地道:“奇怪了,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带着疑问,他朝房间里略微地打量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道:“我怎么到族长大人的房间里来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族长大人呢?”惊慌失措地喊了一阵后,他发现了杨天行,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向着杨天行哀声道:“小兄弟,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天行暗叹了口气,心道:“乔木好厉害的心计,竟然把他被操纵这一段的记忆给抹去了,不过这也是最安全的办法。”看了看已现老态渐露的孟德亮,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然生出了无限的怜悯,好半晌才说道:“你还记得你去过风云国发生的事吗?”
孟德亮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是奉族长大人的命令去风云国面见国王,请求风云国出售一批海盐,因为我们族处于草原上,所以海盐供应不足,以前都是靠从风云国进口,但是后来风云国却不再答应供应我们海盐,无奈之下,族长大人只好要我去风云国面见国王。”
杨天行静静地听着,看着他说道:“那后来呢?风云国王有没有答应这件事?”
孟德亮说道:“我来到风云国后,那国王并不肯见我,反而通知官员告诉我要我去找另外一个人,后来我在供奉院见到了一个黑衣人,再以后……,咦!奇怪,后面的事我想不起来了。”他拼命地捶着脑袋,但仍然想不出在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杨天行从孟德亮困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几丝恐惧,他缓缓地把这十几年来所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孟德亮刚开始听时就已经变了脸色,听到后面更是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当杨天行说完时,他冲上去一把抓住杨天行,疯狂地摇着,狂喊道:“这不可能的,我身为族中长老怎么会干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在骗我。”
杨天行闭上眼睛,任这个垂髫老人抓住自己疯狂地发泄,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他明白这样的事任何人都难以承受,换了他也不行。
孟德亮的叫喊声渐渐的小了下来,杨天行睁开眼时,发现他正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罪过、痛苦、甚至一种绝望,喃喃的低吟声从嘴里无意识地飘了出来:“这都是我干的,我害了族长,害了全族的族人,更破坏了大草原上的平静导致战火蔓延,我是罪人……,我对不起所有的人。”两行老泪伴着沉寂的气氛缓缓地爬满了那皱纹丛生的脸庞。
一刻之间,孟德亮仿佛老了很多,原本发胖的身躯此刻显得很是瘦小,那黯然惨淡的眼神,浑浊斑驳的老泪,还有那低沉凄惨的呻吟都在预示着某种事情的发生。
果然,在一声划破长空的凄厉叫声中,孟德亮发疯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弯起头朝厚厚的墙壁撞去。
孟德亮的确是绝望了,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说谎,尽管乔木想尽办法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但身为族中的贤长老自有他过人之处,在解除了乔木施加的法术后,从前的记忆隐约浮现在脑海里,他不愿意去想,更不敢去想,然而当一切都水落石出时,他终于发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想起那些枉死的族人,他想到了死,只有死才能让这一切的罪恶和痛苦都随之消散。他的想法的确是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只是忘了身旁还有那位神秘的年轻人。
当他的脑海中出现脑浆崩裂所带来的恐惧感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停住了,就象前面有一堵透明的墙一样,无论他怎么发力,都始终前进不了半步。
杨天行刚开始被孟德亮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待发现他猛地朝墙冲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救下孟德亮对他来说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想不通他为什么如此轻生。
孟德亮终于明白是谁救了他,一种莫名的庆幸油然而生,但随即被残酷的现实击成粉碎,他看着杨天行愤怒地吼道:“你在干什么?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杨天行刚想开口,猛地听到这么严厉的声音,不禁愣住了,尤其是那一句“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愕然半晌后,才呐呐地道:“我不是说你没有,只是你这样一死是无济于事的,你想想你的族人会怎么看待你,你难道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吗?”
孟德亮象是被雷劈住了一样,猛地一颤,强烈的共鸣让他的眼睛重新焕发了神采。
杨天行暗叹了口气,知道此时要趁热打铁,彻底消除他轻生的念头,继续说道:“乔木虽然不在,但是还有我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乔木,是风云国那些身居高位的野心家。”
孟德亮老泪纵横,颤声道:“可是有谁会相信我呢?即使族人明白我是被陷害的,但过去十几年中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了。”
杨天行差点语塞,这正是他最头疼的,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事情总会解决的,过去的虽然无法挽回,但我们可以设法弥补。你的族人对你的突然转变也充满了疑惑,只要我们耐心地解释,相信会让他们理解的,至于草原上的战争也是可以解决的,凭借你们四大族以前建立起来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也许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孟德亮仔细地听着,突然说道:“我和齐卡族的族长是生死之交,二十年前我救过他一命。”
杨天行大喜,连忙说道:“那就好办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如何取得族人的信任,我认识一些族人,也许他们可以帮你。”他说的是王家父子,现在也只能靠他们了。
孟德亮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随杨天行走了出去。
一个月后,杨天行高兴地翘起二郎腿坐在王永发的屋子里,看着对面喜笑颜开的孟德亮笑道:“怎么样,族长大人,我说的没错吧,事情还是解决了。现在族人们不但没有怪你,还让你继续担任夏丹族的族长。”
孟德亮回想起过去的一月,犹如做梦一样不真实,起初族人们并不相信他,各种屈辱和漫骂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要不是杨天行屡次出手相救,恐怕不用他自杀,也早已被族人的唾沫给淹死。还是杨天行,耐心地说服着族人,把一切的真相都全盘地脱了出来,但是效果依然不明显,大多数的族人根本不相信,直到有一天乔木的现身。乔木仍然是一身黑衣,脸也蒙在了头罩里,当着数万族人的面,他把自己控制孟德亮的事都说了出来,并且说出了风云国国王的阴谋。族人沸腾了,大把大把的泥土和石块把乔木扔了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孟德亮也在时间之中逐渐赢得了族人的谅解,但最终使族人彻底原谅他的是成功地解决了四大族之间的战争问题。凭借着孟德亮和齐卡族长的良好关系,加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