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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终于洗牌了。我知道姐姐是幕后的主持者。但是,外表上的她,只是一个幽居在家里的女子,平凡女子而已。
之后朝廷又将一大群人派了出去:强哥哥,小妹姐姐,石云姐姐,还有一个叫纯如的哥哥,还有一些善于水战的大将军。据说是去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打一场征服战。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姐姐擦拭的宝剑,突然吩咐小内侍:“去请夏侯姑爷过来。”
我真的料想不到后来会发生什么故事。
剑气。夏侯擎天走进小楼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剑气。但是那时候,他显然没有想到其他。“练剑吗?”他轻轻问。那时姐姐正在擦剑,那把从石景天手里得到的宝剑。
姐姐手腕轻轻一翻,剑已经架在夏侯的脖子上。“不练剑。”姐姐微笑说,“不过想试剑而已。”
夏侯笑:“别开玩笑。”两根手指夹住剑身,想要将它挪走。
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姐姐的剑一翻,划伤了夏侯的手指;继续架在夏侯的脖子上,夏侯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了皮,血丝当下渗了出来。夏侯没有再动,他眼睛望着姐姐:“为什么?”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把剑,是出自你的手笔?”姐姐微笑着,笑容里面有着一种凄凉的美丽,“剑铸得很不错,你果然不愧曹公幕下首席铸剑师的称号。”
夏侯静静地看着姐姐:“你很聪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年之前。”姐姐继续微笑,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微笑,“那时你们刚从荆州来到黎阳。你们经历了一场冒险。你和小妹成功地收服了荆州的一支刺客队伍。”
夏侯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破绽。”
“你忘记了,我是治疗外伤的国手。”姐姐的剑在轻轻颤抖,“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就要求检查你的伤口。你执拗不肯,我终于还是剥下了你的外衣。”
夏侯看着姐姐:“我不肯让你检查,不过是碍于你的女子身份。难道你因为这个理由而怀疑我?”
“当然不是。因为伤口。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我说,幸好那伤口还浅,那几个家伙下手还不重。”
夏侯点头:“我还记得。”
“那时我就想,你们收服石景天他们的经过也似乎太儿戏了一点。石景天不过是一个掌门弟子而已,他到底还不是掌门。这样大的事情竟然在小妹的一个玩笑中被决断,没有经过任何商议,是不是太玩笑了一点?那时我就想,是不是石景天他们早就有心投靠?这是不是王剑师预先的吩咐?如果本来就准备投靠,直接找许都就是,何必闹老大一出风波将你们两个都弄得遍体鳞伤之后才开口?这不是非常无聊的举动吗?说不定你是睚眦必报之辈,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换了一个思路:如果你们本来就认识,甚至投靠也是你们已经形成默契的行动。这样一出表演也是事先准备好的,因为你们企图通过这样一出表演抹去你与他们之前的所有联系!这样想了之后,一切都变得可以解释!”
夏侯苦笑道:“难怪你如此反对我与小妹的婚事。那时你就已经起了怀疑心思。”
“你错了。我反对婚事,当然也担心你是奸细而怕小妹误托终身的成分在内,但是主要的目标是想与你比剑。因为我与石景天比试过多次,很熟悉他的剑路。虽然初见那一次我们也有过比试,但是我究竟没有看清楚你的招数。于是我闹了一出,终于逼你与我动手。我终于可以确定,你就是石景天的同门师兄,或者,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兄。因为你的武艺在他们之上。甚至有可能,你就是他们的真正首脑。那个王越,可能并不存在。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你得了曹公要留住我的命令,于是一路跟踪,但是可能是我行踪太隐秘,所以有大半年的时间,你们都在江东闲逛。在江东闲逛的时候,你们收买了孙英。然后我出手救了孙策,你们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消息,于是设定了计策。”姐姐叹气,“你们的第一个计划,还是想抓住我的身世做文章,带我去见那个所谓的王剑师,用欺骗的手段给我一个所谓的身世,另外再加上传授武艺这一个条件来套住我。没有想到我根本不动心,而时间有限,于是石景天就启动了第二套方案:杀了我。可是刺杀的时候,却又发现我虽然不还击,但是真要杀我还真不容易。而我又心软得很,有软肋可以抓。于是石景天启动了第三套方案:选择时机,替我挡一剑,取得我的信任。然后怂恿我去刺杀刘备。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竟然从尸体上看出破绽,逼迫石景天说实话。石景天终于说了实话,但是他还是打了埋伏。这个埋伏就是你。你得到消息,生怕发生意外,就立即赶赴许都。没有想到我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因为一个时间问题就撤消了所有的怀疑。所以,你们所有的戒备都是白白浪费了。我一直认为那夜曹公请我的场面实在太大,很不合理。后来才知道,曹公摆了这么大的场面,是有原因的。”
“我真的没有预料。不过你既然看清楚了我的招数,为什么不及时指出动手?”
“许多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第一,野狼坳的事情,是不是你们这一伙做的?第二,谁才是你们这一群刺客的幕后指挥?那王越,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第三,最重要的,你们算计我,与曹公有没有关联?曹公是与我一样被你们蒙蔽还是根本就是你们的真正主子?”姐姐顿了一顿,重复了一遍:“我必须知道:曹公与这件事情有没有直接关联?”姐姐的目光阴冷,“如果那些阴谋诡计都是曹公事先的安排,目的只为了引我上钩的话,我必须想好对付的方法!”
“你……竟然如此忍耐!”
姐姐目光黯然:“是的,我必须忍耐。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经验与教训。心浮气躁,以为凭借自己的武功可以闯任何龙潭虎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今日你与我摊牌,那是因为你发现这件事情与主公没有关系?的确,所有的计策都是我自作主张,与主公没有任何联系。主公事后知情,也训斥了我。”夏侯松了一口气,说。
“怎么会与主公没有任何联系?他即使是事后知情却隐忍不说,甚至想要安排将小妹嫁给你,这就有联系了。”姐姐微笑,“我原先也希望与主公没有任何联系,那样我……心理比较能够接受。我告诉自己,之前的事情可能是你自作主张,因为路途遥远,曹公不可能直接遥控。我可以原谅他。但是,他居然任由你去欺骗小妹,甚至还想要将小妹嫁给你,这就是我不能够容忍了。主子是不可能与臣下真正坦诚相见的,但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臣下。我一直很相信主公的说辞,那把飞刀是被人偷盗。可是,自从我发现你是一个高级铸剑师的时候,自从发现你能够参透那把飞刀的冶炼秘密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我那把飞刀落进满宠的手里,而满宠居然没有好好保管任其失踪,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任何傻瓜都能看出那把飞刀的与众不同。那么满宠为什么要说这把飞刀失踪了呢?原因就是为了掩盖飞刀的真正去向。飞刀去了哪里?将它交给一个高级铸剑师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这个高级铸剑师能够学到点什么东西。然后你用东游西荡找天下高手比武的借口躲起来不见人,最后学到了不少东西,顺带还铸了四把飞刀,交给石景天,让我依靠这个来自救。这个猜测没有错吧?你主公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欺瞒我,那么他还有多少事情在欺瞒我呢?”
“这也许只是因为主公尴尬而不愿意提起罢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参悟透了飞刀里的秘密?”
“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第一,我投效曹公也有十年的时间了,而这十年里,曹公从来没有主动向我提出要我透露钢铁冶炼秘密。如果不是我主动开口并且指出他所炼钢铁存在缺陷的话,我估计他永远也不会告诉我他有一个钢铁基地的秘密。刘表为了钢铁冶炼秘密花了那么多心机,他怎么会不好奇?刘表钢铁冶炼上已经有了进步,他怎么不着急?满宠将飞刀给丢了,他怎么不处罚?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已经得到了钢铁冶炼的秘密。第二,如果不没有参悟出飞刀里的冶炼秘密,那么你也不会轻易将他交给刘表,从而将刘表拉下水。毕竟,这个冷兵器时代,谁手里有更好的钢铁谁就占便宜。你一定是稍微透露出了钢铁冶炼的少许秘密之后才取得刘表的信任,刘表才会任你在他家闲逛。而你终于抓住机会将遭受重挫的我救出来。飞刀必定是通过主公的关系才会传到你手里。你的确很聪明。”
“还有第一点呢?”
“我也没有梦想一个主子能够与臣下坦诚相见。”姐姐笑了起来,“所以我一直在调查,在观察。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再说,我也曾答应过奉孝,要辅佐主公平定天下。所以,我一直没有动手。但是我终于还是下手杀了你的一个师弟,阮承天。因为我发现他手里有一本书,《工学》。这让我确认了当初在野狼坳动手的凶手。没有理由,你们做了这么大的案子而只是擅自行动。要知道,你们的行为,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大战的。”
“所以你下手报复了……冲公子的死,与你有关?”
“不,与我无关。他得的是急性伤寒,我想救他,却已经太晚。我不过是利用这次机会罢了。”
“你利用了这一次机会,终于令主公父子兄弟相疑……你很聪明,也很狠毒。”
“假如他们父子兄弟之间是真正和睦友爱,从来不将功名地位放在心上,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利用这么一件小事挑起偌大的一场风波来。这也只怪他们,居然给我抓到了机会。”
夏侯沉默了一下,苦笑道:“似乎很有道理……你真很会抓人性的弱点。”
“我已经忍耐够久了……我没有亲自下手对付你主公,那还是看在这个偌大帝国的份上。如果他突然死亡,我不知道这个帝国会引发怎样的动乱。而现在,你主公也死了,政权也平安过度到荀氏手上,我与你摊牌,与国家大局应该没有任何影响了。”
夏侯看了她半晌,终于说话:“你可以动手了。”
……这时候,我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你不想知道夏侯为什么能够参破那飞刀里面隐藏的冶金秘密吗?”
我看到了一个老人,非常老的老人,施施然走上楼来。他的态度非常的雍容平和,似乎眼前发生的,只是一个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姐姐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老人微笑:“我姓王,名越。”
王越。这个人竟然出现了。王越望着姐姐:“请先放下小徒。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身世还有我们师门的故事。”
姐姐收起剑。王越说话:“我接到了石景天死亡的消息,我就一直担心是你动的手。你已经发觉了真相。果然如此。我们低估了你这一方面的能力。我不得不出来。因为你也许会杀了我的另一个徒弟。幸好,我没有来得太迟。”
姐姐微笑:“承蒙夸奖。”
老人微笑:“我也许应该介绍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在另外一个地方,在另外一些人面前,我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叫风飘云。或者,你应该叫我风飘云。”
风飘云?与姐姐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
这个人,到底是谁?
第四卷(初稿) 第十六章 王越(大结局)
'风飘絮的回忆'
什么?我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王越看着我,声音很肯定:“是的,我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风飘云。你也许应该知道,风飘云、风飘雪、风飘絮,还有一个早死的风飘雨,是无花老人最得意的四个弟子,正像擎天、承天、应天与景天,是王越最得意的四个弟子一样。”
我看着他:“我不相信。”但是我已经相信。因为有太多的证据。为什么我会见时过石景天的武功,那是因为,我们出自同一渊源。为什么夏侯擎天能够破解我飞刀里的秘密?因为他们的师傅,也接受过类似的教育。
还有,最基本的一条,是他的名字。此外,他还说出了两个这个时代没有人知道的名字——风飘雪,无花老人。
没有人知道我的师父是何等样人,也没有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师兄,更没有人知道我的师兄叫做风飘雪。
我只感觉我的世界几乎要崩溃。
难道,一切的阴谋,与我的师父,与我另外一个空间里的师父有着直接的关系?我头脑里掠过师父的面容,如此慈祥,如此温暖,而又如此的……遥远。
我站着,看着他:“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么一篇谎话?”
“你也知道,我说的,不是谎话。你猜测没有错,多年前,在你离开江东前往黄河渡口的那个阴谋,是我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