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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这东西就是这么一个名字,阿彬说那是海洛因呢,据说这玩意一旦上瘾会让人
倾家荡产的,阿秀说这东西果真这么灵吗?反正别人白送的,不用白不用,我们就
试一试;自己只要不掏钱买,不信就这么一点东西会让我们公婆两人上了瘾。阿彬
想了想,觉得阿秀说的在理,这么一口两口试一试,无论怎么也不会吸上痛的。于
是,两人忍住恶心,把一支烟吸完,眯缝着眼睛等着奇景幻觉出现。过了一会儿,
阿秀问阿彬有什么感觉,阿彬说好像这魂灵儿正从身子里透出去。你呢?阿彬问。
阿秀说她这会儿有条蛇从脚心里钻上来,搔心撩人舒服极了,说着说着,又说她看
到她和他赤裸着身子在阳光和熙鲜花盛开的绿草坪上自由自在快乐生活。阿彬呓呓
地说,要能真过上这样的日子就是死了也值。阿秀扑倒在他的怀里,发觉他那里已
出现了生机,连忙取出小瓶,给那处浇水施肥地喷洒了一遍,不一会儿,黑暗如磐
的小木屋里就传出野兽发情的咆哮声。
第二天,两人醒来后,仍然蛇一样纠缠着。阿华觉得口苦,喝了一肚子昨夜泡
的茶水,见阿秀一双美目越过虚空,恍恍惚惚地在床上望着自己,似乎在渴望着什
么;而他心里这时也似乎有一种极待舒解或者没有饱食的感觉,于是又回到床上,
两人又缠缠绵绵无休无止地交替温存,直到门外传来大头阿华丧魂失魄的叫喊声,
阿彬才穿上短裤跳下地来。
“完了完了这次全玩完了!”
一进门,大头阿华就语无伦次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什么全玩完了?”
阿彬一边穿衣一边问。
“完了完了这次全玩完了!”
大头阿华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在小屋里不停地走动着嘟囔着。
阿彬一手提着裤头一手抓住大头,问他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怎么都玩完了?大头
阿华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阿彬的手就往门外跑,阿彬想挣脱大头阿华的手穿
好裤子再出门去,不想今天大头的力气出奇地大,任凭阿彬如何挣扎总脱不了身。
阿彬只得一只手提着裤头,一只手抓牢大头阿华的手臂被他拖着跑出门去。
天快黑尽时,阿彬才回到小木屋来,阿秀仍躺在木板床上等着他。阿彬告诉阿
秀,今天中午收盘时,交易所的股票又跌了好几十点,这一次,阳光公司的股票是
彻底的完蛋了。阿秀说你早已离开那个鬼公司了,他破产了也与你没什么干系。阿
彬问阿秀要昨夜剩下的神仙药粉,阿秀于是从枕头下面取出来送给他。阿华用唾沫
润湿了整支香烟,裹上剩下的白粉,点上火,一个劲地猛吸着。看到他那种贪婪的
样儿,阿秀又取出一个同样用金属纸裹着的纸包,小心翼翼地匀做两份,自己取了
一份,用打火机在金属纸下加着温,白色粉末刚刚化作青烟,她就凑到鼻下一哧溜
全部吸进了肺里。阿彬语无伦次地喋喋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学着阿秀的样儿把剩
下的神仙药粉一点影儿不剩地哧溜进了鼻孔。
星期五这天上午,阿森垂头丧气地进了写字间,见阿彬一个人呆在那儿望着监
视器发愣。股票还在一个劲儿往下跌,说了声“我去看看大头”便快快地出门了。
大头阿华这星期病得越来越重,星期二他和阿彬把大头送去医院检查,大夫诊断是
精神分裂症。两人忍痛从交易柜上取出一万块钱,把他送进了西圃精神病医院,反
正两人呆在一起已经无事可干。阿森想是自己第一个认识大头的,要是自己不认识
大头,大头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于是便去了精神病院。到了医院,隔着铁
栅栏,才分别两天,阿森见大头已成了白痴,这会儿正蹲在墙角落里,口里不断念
叨着:完了完了这次全玩完了。
10点钟,阿森骑车回到了写字间,阿彬已经不在那儿。自个儿打开电脑,见股
市又跌了,于是立起身来,连电脑也懒得关闭就去找阿彬喝闷酒。来到阿彬的那间
小木屋,见门锁着,估计他去了“咪咪”发廊,于是骑上车也去发廊。到了发廊,
仍没见着阿彬,连阿秀的影子也没见着。阿森问老板,“阿秀跟谁出去了”,老板
奇怪地看着他,说,这件事阿秀阿彬也没告诉你吗?昨天下班时阿秀请了假,说今
天一早与阿彬一块回家去结婚呢。阿森问是去阿彬家还是去阿秀家,老板说谁知道
他们去哪个家,不知是阿秀没讲还是自己没听清楚,总之阿秀昨天离开后就没再来
过。阿森心里一个激灵,骑了车就往交易所结算柜上跑,一查账,发现帐户上少了
六万块,结账员说,上班不一会儿,一个白脸小伙子拿着结账密码提走了这笔钱,
说是准备结婚购房用。阿森脸色苍白,差一点快昏倒过去。结账员问是不是那小白
脸盗支了现款,要不要马上去报警,阿森镇静了一会儿,说自己心脏有点小毛病,
那提款的小白脸叫阿彬,是他的合伙人,又是光腕儿好朋友,那提走的几万块钱是
小白脸自己的。
结账员点点头,说记起来了,前两天你们还一起来结过账的。阿森古里古怪地
对结账员小姐笑了笑,蹒蹒跚跚地离过了柜台。
重回写字间后,阿森无论心理、生理都彻底垮了。阿华疯了,阿彬拿着自己的
钱跑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些卖不出去的股票。即使手中的股票全卖出去,顶多也不
过10余万元,而当初他却是花了50多万才买来的呀!亏掉的几十万元,是他从别人
手中用了全部身家性命抵押来的黄灿灿的金子。如今,金子没了,妻子没了,儿子
跟了别人,老父母辛辛苦苦劳累了大半辈子才建起来的小洋房不再属于他们了。当
初父亲不同意拿小洋房替他担保,是母亲背着父亲拿出产权证偷偷交给他的,那时
鬼精鬼明的阿森怎么就没有想到母亲交给儿子的是他们的两条人命呢!还有厂长者
贾,他一心一意想给厂子里的工友多挣点外快,不借贷了款来交给自己,现在这个
样儿,他把厂长的功名前程全都毁掉了,甚至极有可能还会搭上者贾一家的身家性
命。钱啊!你真是一个万恶的魔鬼。从前,到了时候,一家人每月总能从厂里领到
不多但节约着总够一家三口生活的工资;他在厂里搞采购,不时有一些油水流进家
里的小铁锅,小日子总比其他工友强。儿子让他开个妻子让他温心,他却仍然不满
足,偏偏选择了股市这个大陷阶,而且还拉了这么多人作陪葬。阿森真是后悔莫及。
他已经无力面对这个充满了生机,也充满了艰辛充满了狡诈的世界。
阿森又一次来到交易所,把应属于大头阿华的那些股票转到已经疯了的大头名
下。大头疯了,想死也无能为力,大头的家人还得为他承受一辈子苦难。剩下的股
票他在遗嘱中已经委托自己的师傅张大龙,让他在适当时候把这些东西卖出去,还
给年老无依的老父母。他拿出一叠以前私下套买出来的阳光股权证明,爬上三楼的
栏杆,纵身投向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坚硬的大地。在头颅触地的那一霎间,他感到自
己终于获得了解脱。
黄牛阿森的跳楼,使交易所下午停止了交易,同时也震断了许多人的神经。人
们沸沸扬扬地议论著,好几家报纸和电视台都作了语调低沉的评论,入市的大大小
小的股民们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何怀志在事件发生后冲击波的震荡下清醒过来。他决心最有效地利用林育森的
死来打击自己的对手,让他那充满了激情的希望破云而出,激发出新一轮强大的光
辉。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只有新生的太阳新生的阳光才是世界的未来。
为了未来,一些人应该成为勇士,一些人应该成为祭坛上的牺牲。
在勇士与牺牲之间,何怀志发现并不存在有不可逾越的道德鸿沟。上帝接受人
们的祭时,有雄健的公山羊、纯洁的小绵羊、也有美丽的处女和稚子,毁灭这些,
正是勇敢者才独有的壮严的使命。
在阳光集团献给上帝的祭中,方琳琳是第一个。不!不!在方琳琳之前已有许
多人,在方琳琳之后也还有许多人。林育森只不过是系列宗教祭祀中的一个祭,在
他之后,还应该有李阿森欧阿森黄阿森等其他阿森们。
在没有金钱和权力的时候,人们为了一个职称、一次调薪而怨天尤人,闹得肝
肿大脾坏死脑溢血和心房颤动,人们以为那很残酷;这时,人们心中最为崇高的就
是权力和金钱。而在他登上权力和金钱的宝座后,他才猛然发现,权力和金钱,其
实是建立在血腥与倾轧之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亦然。他也才发现,人,
才真正是世界上最贪欲最劣等的动物。为了维护自己对金钱和权力的拥有,父杀子,
子找父,手足相攻,友朋相残。或许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有时也会在黑暗
来临时,躲藏在悄没人迹的地方进行心灵的忏悔,甚至做出一副圣人相,捐赠、布
施、怜悯弱者,那时,人们以为他是大善人予以顶礼膜拜,可是,这些富贵善人,
一旦发现人们危及到他已经占有的利益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再次磨动锋齿如前
的巨大下腭。
这一切是进化还是退化呢?何怀志在心里问自己。
其实用不着他去作良心上的选择,商场是一条不归路,迈出了第一步,你就只
能永远朝前走下去……
第十七章 女皇宫中的秘密
林育森之死在蓝江市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一些以前就对黄磊权倾一时心有嫌隙
的人,这时,无论从前处在明地还是居于暗里都一齐站了出来,批评这位分管副市
长管理无方,指责证券交易所对证券交易约束乏力;并向陈、姚建议对市里的新闻
单位进行整顿,对误导舆论的几家报纸总编和记者严加惩处不惜绳之以法。甚至有
人说,交易所是旧时代上海滩的殖民地罂粟,在蓝江市搞这种破玩意简直就是丧失
国格,林育森之死就是无事者所付出的血的代价。对于前一种议论,陈雷、姚望岳
认为虽然批评意见有很多应引起人们吸取教训的地方,但过于尖锐偏颇似乎隐藏着
许多怨气;而后一种议论,陈姚二人认为陈腐已极无知已极根本不值一驳,但这种
陈词滥调的出现,从另一个侧面似乎证明了秘书长史国良的看法,那些人对副市长
黄磊的指责,分明是冲着蓝江市的改革举措而来的。
另一些从事经济研究的专家们说,林育森之死,表面看去只是股市交易风高浪
陡所倾覆了一只独木舟,根本上却是一种新的经济行为为自己开辟道路的必然结果。
这新的经济行为一旦开始行动,就必然会循着自己的轨迹向前运动,迫使人们去适
应它服从它。它与所有的客观规律一样,它们是君王,人们只是臣民。如果谁人不
去适应它服从它,他就必然会遭遇灭顶之灾。
陈、姚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决心不让自杀事件影响市里的经济改革工作。
两人一方面指示公安局经济刑侦处对林育森事件进行侦察;一方面让黄磊组织市里
各经济管理部门的专家研究补救措施,提出方案送交市政府开专题会议讨论决定;
并让宣传部门通知市里的各家新闻单位,要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切实保证做到:
对这一事件一律不作专题跟踪,不造社会舆论,不搞小道消息,不做花边新闻,只
按一般消息进行低调处理。
政府官员在那里拼命地做着各种挽救工作,而交易所里许多股民却在反省中做
出一种审慎的选择的姿态在那里裹足不前。“二、五聚餐会”内大多数成员在股市
回落时大量抛出手中的各类证券,使聚餐会内早已存在的裂痕进一步加深扩大,不
能有效地激发起人们的投资热情,因此,交易所董事长史志鹏更感到交易所的日子
是雪上加霜。在自杀者被清理出场后短短的几天里,进出交易所的人数陡然降到交
易所开业以来的最低水平线,他为此而弄得胃口大减心神不宁。
祈豆豆因公出差飞来蓝江市,见丈夫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儿甚觉好笑,拉着他要
他陪着自己去附近的海岛散散心。史志鹏让秘书去陪她,祈豆豆不允,说,不就死
一个人吗?中国可是个人口大国,你当你的行长董事长你愁什么?你把你这里的情
况报告上去不就完了,那时总有人比你还要烦恼。说完,祈豆豆给何怀志打了个电
话,说是要去看看他的太阳岛。何怀志说太阳岛正在进行施工乱糟糟的,不如去蓝
岛玩玩,还说来了蓝江市不去蓝岛,祈处长你会在心里说何怀志这个朋友太小家子
气的。祈豆豆问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