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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几个滚。他笑得傻傻:“真的是这样说的,只怕是指余将军吧。”亲兵冲他笑:“那又何必把您带出来问,原想见见的意思,后来你不在,就说城门上再见。”
廖明堂就此开始盼着车队过来。
而一车子女眷居多,哪里能走得快。
士兵们不时来报信,再往府中去报信。
“中午打尖。”
“还在休息。”
直到半下午时,京城里先出来一行人。这行人所到之处,无处呼声:“大帅,大帅!”萧护笑容满面在马上,后面跟着先生们将军们表弟孟轩生兄弟们,慧娘和女眷们丫头们,全在车里。
这一行人,也是浩浩荡荡。车队之长,可比一条长街。
有士兵前面开道,不然难过来。
到城门上,萧护给廖明堂一个温暖的笑容:“你随我来见母亲。”只这一个笑容,廖校尉的心都化了,不用再问,也清楚自己定的将是什么人。
他想问,又不敢问。上马跟上大帅,见马明武笑着道:“大家退后,让新姑爷在大帅后面。”将军们哄笑声中,廖明堂如姑娘般羞羞答答跟在萧护身后,在以前按品级,他是要排在后面的。
苏表弟从来是促狭的,用马鞭子捅捅廖明堂:“哎,我说,以后是亲戚,你怎么照应我?”孟轩生好笑。廖明堂红着脸,还能玩笑:“怎么照应呢,以后冬天我喝凉水,多给您一碗。”苏云鹤啼笑皆非,作咬牙状:“你等着,我很会闹房的。”
廖明堂这一下子才怕了,赶快赔礼:“是我的不是,您可手下留着点儿情。”他恢复几分自如,只脸还红着:“请你喝酒,表公子,你要去哪里,我都奉陪。”
苏云鹤这才放过他。
一行人在十里长亭停下,还有不少好事的百姓们跟着,来到竟然不下数百人。才看到道儿上车队隐隐出现时,梁源吉飞马过来,对萧护抱怨:“你怎么不支会一声,害我听别人说的,我赶快过来。”
平江侯府有几个家人在街上,这才知道。
萧护对他微笑,再目不转睛看着母亲车子。慧娘也早下车,由妯娌们簇拥着围得水泄不通。热,是自然的。主要还是怕有人看到她。
这在有些人眼里,又是双重标准。在军中的时候不怕人看,出门的时候也骑马过,这就怕人看到。
就是古代姑娘们夫人们,在宫中或是游春取乐,到了地方不戴面纱者居多。但平时在家里,抛头露面又叫不好。
这是什么标准,去问古人。
车队行到视线中一半时,又陆陆续续有听到消息的官员们到来。大成长公主府上,是程侯爷过来,他才到,就见车队近了,停下来。
萧大帅和萧夫人等家人们,一起迎了上去。在一辆车前跪倒,大家就都知道里面坐的必是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满面是笑,却眸中滴泪。她端坐着受儿子媳妇的礼,只是道:“快抬头让我看看。”萧护膝行而前,仰起面庞来面有泪水,哽咽了:“母亲!”
英勇无畏的大帅孩子一样执住母亲的手,泪如雨下。
慧娘也哭着,跟在丈夫身后。萧老夫人另一只手伸出来,握住慧娘的手,泣道:“慧娘儿,”只这三个字,慧娘更放声痛哭,口口声声哭道:“我的好婆婆。”
别的人见到,不是自己家里人的,全是纳闷。萧夫人也不是头一回见婆婆,怎么好似经过生离死别似的。
有几个夫人们也来凑趣,见到这样子,全拈酸。蒋延玉等人回家接少夫人们再来,这时候才赶到。
蒋少夫人又要撇嘴,难怪敢闯到书房里当着大帅面大骂,原来早把自己婆婆哄成倚仗。蒋少夫人也奇怪,以她这个能人,也不能把蒋太太哄成这样子。是几时,这婆媳这样的好?
萧夫人角门里进家,萧老夫人可是始作俑者。
母子媳三个人,两个滴泪,一个痛哭。自然有丫头们来劝:“还有客人等着拜见,不要再哭的好。”
萧护先收住泪,他经过京乱,独自在京里心中没有依靠,那时候也不能通信与父亲,有那样的孤单过,才有今天的泪水。
再命慧娘:“不要再哭,母亲到来,是高兴日子。”
萧老夫人也住了泪水,听说来的有外客,忙下车。中午打尖时,知道兴许有客人,至少蒋公子们在京里必然要见。将军们先生们,也是一定要来迎接的,早把见客衣服换好。
从容下车。
客人们全惊叹了。
萧老夫人眉目如画,风姿不亚于大成长公主。要论相貌,比经过兵乱受摧残的长公主还要显年轻。
她一手扶着儿子,一手扶着慧娘,笑吟吟而来,衣上盘金线,头上金玉宝石全闪光,不亚于神仙妃子。
车里,和后面匆匆赶上来的,又是六个丫头。就是行路,她也是这样的气派。
程业康轻轻叹气,这样的人才能生出来萧护那样的儿子。再看萧夫人慧娘,以前只看到她美貌,而今天她站在婆婆身边毫不逊色,让不少以前认识封大人的人稀罕,封家竟然有这样的女儿?
以前少见,也从封大人夫妻面上看不出来。
这稀罕的人,程侯爷也是一个。
一一的上前去见礼,先是家人们,妯娌们和兄弟们先拜,萧老夫人笑声动听,不知道她怎么保养的,还如年青妇人一般的嗓音:“老帅在家里常说,你们辛苦了,幸亏有你们跟来呀。”
只这句话,是最大的嘉奖。
妯娌们和兄弟们全喜笑颜开,连说不敢。孟轩生,也跟在兄弟们之中。再就奶妈们丫头们小厮。跟来的小丫头们是初见,全都惊讶,老夫人真好看。
萧老夫人对家人们更是称赞,见奶妈们上前来跪,自己伸手去扶还不算,又让萧护和慧娘双双扶起,故意装生气:“老货,这是弄的哪一出子。”
苏云鹤最后才上来,他是来撒娇的一个:“姑母,你得好好夸夸我。”萧老夫人见到他,更是欢喜异常,手不住摩挲他的面颊:“云鹤呀,你长高了不少,也沉稳不少。”
苏表弟要撒娇,可以撒上一天不带停的,不过还有外客要见,知趣退下,和贺家的兄弟去见礼,见林家的兄弟也到了,问一问,果然四姑老爷和四姑太太也到了。他们在后面车上,下来正往这里赶。
姑老爷和四姑太太在儿子们簇拥下过来,也是笑得很喜欢。萧老夫人正在见外客们。外客们全知趣,得让人家母子家人先见面。
才见了几个,见四姑老爷和四姑太太到来,萧老夫人更笑了,将军们先生们适才已见过,估计那廖明堂也在其中。
她含笑用目光寻找着,在一些年青将军们面上一一扫过:“哪一个是廖明堂?”大家目光唰唰,全对着廖明堂扫过去。
廖明堂脸上红,心里跳,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脚下步子都深一脚浅一脚,不及到萧老夫人面前,扑通跪在地上,伏地不敢抬头,颤声道:“末将武德校尉廖明堂给老夫人请安。”
他一急,把官称全报出来。报出来以后,心中更急,当着这些人的面,让姑娘知道自己不是将军,她会不会面上无光?
萧老夫人还是笑:“去见过你岳父母。”
廖明堂不敢抬头,半垂身子看人衣角,才寻到四姑老爷和四姑太太方向,膝行几步恭敬地道:“小婿见过岳父母大人,岳父母金安。”
“抬起头来我看。”
廖明堂顿一顿,心一横,丑女婿总不能不给人正脸儿见的,把脸微抬起来。心中忐忑不安,只怕岳父母嫌弃自己官职小,认为自己生得不好。
见过的大帅,苏表公子,萧家四位爷,全是英俊人物。
这一抬脸,见到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年人,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旁边,是个美貌的妇人,和萧帅有几分相似,喜欢得不行的上前来:“你这个孩子,来来,让我也好好瞧一瞧。”
就知道是岳母大人。
心头一块提上去的石头,就此融化在这笑容中。
城外大家相见,一个人在百姓后面,悄悄地离去,是杨家的来保。来保上马,狂奔而回。再次上气不接下气去见杨侍郎夫人:“不好了,萧家的表姑娘,这次真的到了。”
杨夫人天天盼夜夜盼,今天总算能定下心。她才不管来保说多少人迎接的话,只是冷笑:“来那么多人,总有人住外面吧。”
按情理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萧府上不至于这么小。可杨夫人一头钻进牛角尖,只想着她成天以泪洗面的女儿,逼着来保再去打听,杨夫人是走火入魔:“去打听再去打听,只要她住外面……”
来保不敢不去打听,到起更后回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回:“还真的,是住在了外面。萧府包下好几间客栈,说来的人太多,住不下先外面将就一下。那位表姑娘,由兄弟们送来,是萧家三姑太太的第二个亲女,住在悦来客栈!”
来保也觉得奇怪……
------题外话------
就要有孩子了。
嗷嗷嗷嗷
☆、第四十章,有孕,教训,该打!
杨夫人打人一次得手过,第二次更如心头坐火山,喷发时无法阻挡。她拍案而起,颇有女英雄起风云干戈中的模样,恶狠狠道:“走!”
又叫齐几家人,什么娘家嫂嫂,夫家婶婶的。
天还不晚,才起更。去的这么早,就是客栈里现在人正多,用晚饭的用晚饭,催水洗的催水洗。有来游玩的,正是逛夜市出来进去时候,一记可以让多少人传出去。
她们都没有去迎接萧老夫人的车队,是以胆子还大。要是有人下午出去见过萧老夫人随行几千大汉,只怕她们要掂量掂量。
又是十几个大脚婆子出去。
杨夫人亲自也去了。
……
客栈里,果然正是热闹时候。小二在门外揽客:“哟,老客来的喽。”等到有人来住,却陪笑脸儿:“只能吃饭只能吃饭,住不下了。”
看看里面,吃饭也坐不下,没桌子了。
店堂里,坐着各式衣衫的人,要有人用心的看,他们军人痕迹很重。像穿短衫的苦力大模大样还像,像长衫的扮斯文客,还坐得扎着架子,和读书人有出处。
苏云鹤扮成个老妇人,戴着个假发髻,一定要孟轩生扮成自己孙子,还装老眼昏花:“我说孟哥儿?你再喝,”
“你再喊,我就揍你!”孟轩生把他放到自己肩头的手拨拉开。苏表弟就往门外看:“怎么还不来?急死我了!”
又挑剔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全是这些面孔,别人会看出来的吧。”孟轩生又要笑:“客栈里客人走进走出,还不就是熟悉面孔。”
苏表弟是等不来人急的。
客栈里面,却正在翁婿相对。
四姑老爷和四姑太太还是很欢喜,旁边坐着廖明堂。四姑老爷正在高谈阔论:“这兵法的道理,我也是知道的……。”
可怜他是一介文人。
不过他的好女婿很是恭敬,四姑老爷说一句,廖明堂就应一声是,让四姑老爷好生喜欢。四姑老爷喜欢,四姑太太也就喜欢了。
四姑太太和萧护父子是一样个性,年青时刚强,丈夫风流十分不喜,常回娘家告状,以至于夫妻时常不和,萧家老帅回来一次,就要为妹妹和四姑老爷说上几句。四姑老爷不敢反驳舅兄,回来就和四姑太太同床异梦,磨磨合合地过下去。
这一回是林家三姑娘许给廖明堂,也是四姑太太的亲生。四姑太太是萧家的人,侄子萧护写信回来,说廖校尉前程远大,不可以等闲视之,请三姑老爷和四姑老爷应允亲事。信尾,又写出自己在京中为他们寻亲事受到的冷遇。
萧家老帅看过怎么会舒服,自己儿子镇守京都,倒换来这些不知感恩回报的人。需要萧家的时候什么都好,眼看要太平就说不完的规矩,论不完的道理。
以前需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京里的用人往前,不用人往后的官员们。
老帅请来两位妹夫,把萧护的原信给他们看,老帅沉吟不语,由妹夫们自己说话。三姑老爷和四姑老爷对萧老帅全是又惧又怕,有时候还不服。不过关键时候,还是一条心。女儿许给谁不是谁,由萧护作主,这亲事先要答应。
再者自己的孩子自己心头的肉,萧护作主,以后不用担心女儿们受亏待。就像三姑老爷须让三姑太太,四姑老爷为风流很受老帅责备这些年,最多的反抗就是再出去风流一回。
大的事情上不敢违抗。
三姑老爷见女婿是个将军,先说好。四姑老爷也说了好,让萧家老帅纳闷好几天,怕他反悔,又打量好几天,见林家打首饰办嫁妆,才算放心。
老帅猜不中四姑老爷心事,才会纳闷几天。
此时的四姑老爷对着廖明堂,是越看越喜欢。这女婿好,岳父说一句,他应一句。岳父这不会功夫的人大谈兵法,这女婿也点头称是,还要道:“岳父高见,小婿是佩服的。”
四姑老爷就呵呵而笑。
他有他的小算盘。
四姑老爷林家,是和萧家一个城里的世家,也是上一代通家好,才会成亲事。到了林姑老爷这一代,他自小体弱,少年卧病的多,先和萧家老帅很少相处。到老帅出门领兵权,第一年回来就是他们成亲,老帅已经是实干的人,四姑老爷小几岁,还是少年夸夸其谈的年纪,老帅年青傲气,先瞧不上他几分。
再回来,四姑太太哭哭啼啼说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