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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点头道:“我觉得哥哥说的是,一个艄公的死并不能说明黄河就不能渡了。去年苏洋大哥不是渡过黄河吗?”
苏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今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黄河凶险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先向旁边人打听下好了。”
旁边一桌的客人听他们说了半晌,这时突然道:“黄河闹水鬼了,你还敢渡河?”[第一卷:逃婚记:第十八章 黄河水鬼]
众人面面相觑,水鬼?
小崔叫道:“不是吧?难道说黄河里有那种专门拉人下水的鬼?”
那客人和苏洋都笑了起来。苏洋道:“崔白,所谓水鬼并不是指鬼,指的是人。或者你也可以叫他们水贼。这些人和山道上的绿林强盗一样,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只不过这些人的对象是船只和船上的客商等等。
这些水贼通常水上功夫了得,可以说个个是浪里白条,水中鲛鲨。而且他们常常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地就在水中凿毁人的船只,杀人抢劫。他们个个像水鬼般凶恶,所以,大家都称他们为水鬼。”
小崔点点头:“黄河水流湍急,而且又很险恶,这些水贼能在这地方闹腾,想必是非常厉害。”
苏洋点头。“我看我们还是改道而行好了。黄河既出了水鬼,恐怕我们也找不到艄公渡河。而且,渡河也实在危险太大。”
李瑾沉默了半晌才道:“若是现在我们改道,是不是要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西域?”
苏洋点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薛滟:“十二,你什么意见?”
薛滟看了看众人:“我少数服从多数。不过,我想这些水鬼虽然厉害,可他们也不会每天都出动的是吧?小偷也有自己的作息时间呢。”
大崔道:“我觉得十二说得对,我们明天一早趁他们还没活动就走,这不就行了?”
小崔拍手道:“这倒不错,我就不信那些水贼还天天在黄河里泡着。我可不想再多走一个月时间了!”
这些人都是年轻气盛,并不多害怕那什么水鬼,反倒好奇心很强,想见识一下。
“随便你们,遇到水鬼可别怪咱们没说!”那客人叹气道。
众人都沉默了,吃完饭各自回去睡觉,打算明日一早去渡黄河。
第二天一早,众人天还未亮就出发了。到了黄河边,只见浊浪滔天,却不见一个艄公。“这些艄公都去哪里了?”
“想必他们是怕水鬼,不敢出船了。我们四处找找吧。”
众人在黄河岸边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茅庐。那渔家刚刚起床,见了他们这群外地人,心中已是明白,连连摆手道:“我们不出船了,你们也别从黄河走了,改道吧!”
苏洋上前道:“我们本是路过此地,想去西域游玩的。现在天色尚早,那黄河上的水鬼想必也在睡觉吧?何况我们渡河时间也不会很长,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您看您要是帮我们渡了这河,这些钱都归您了。”
那渔家瞪大眼看着苏洋手中大个的银子,显然是有些心动。他们因为许久不出船,家中实在是境况不佳,如今有这么多银子在手,何况也不是说就百分百的危险,他心中就有些犹豫了。
那渔家作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最后咬咬牙道:“好吧,我就渡你们过河!”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既紧张又兴奋地跟随着那渔家一起将船拉出来。那渔家的兄弟知道此事,和哥哥商议了一番,决定两人一起出船。
船下了黄河,众人然后上了船。两兄弟显然是使船的好手,黄河水虽然波涛滚滚,这船却依然七平八稳,如同行驶在平地上一般。
大崔显然心情不错,开起玩笑来了:“李太白说黄河之水天上来,我看这话有假,黄河水本是从地上来的嘛!”
众人笑了起来,眼见这船已经驶到了河中心,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到对岸,而且也一切顺利,心都放下了一半。
不过,显然他们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
就在众人满以为这黄河很安全的时候,突然小崔的一个侍卫惊叫起来:“糟了,船漏水了!”
众人一蒙,低头看去。这船并不算小,可是此刻,只见船舱中数个地方都漏了个大洞。大股浑浊的黄河水就顺着那漏洞渗了进来,很快就渗进了半船水。
那渔家兄弟面色发白:“糟了,水鬼来了!”这二人倒好,船也不要了,扔下这一船的人,自己跳进了黄河中,向岸边游去。
没了这掌舵的人,这孤零零的小船就仿佛一片掉进了水中的叶子开始在黄河中心打转,突然一个大浪袭来,“啊!”的一声,小崔没抓住,被甩进了黄河中,他的侍卫赶忙下去救他。
木风于电本打算看看能不能飞离这地方,可是水面很宽,中间没有着力点,根本没办法飞到对岸。正在大家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从水中翻出几个带着面具的水贼来,向着众人就刺了过来。
木风于电等人立刻与那些水贼打斗了起来。李瑾本来也武功不差,可是此刻,他却全无反抗之力,因为——他是只旱鸭子!
他虽然会武,到了这水中,却也只成了废人一个。或者说,比平常人更不如,因为他根本不会游泳。
薛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见众人正和水贼打斗,心想他们若是能尽快游到对岸,就有生的希望。她看出李瑾不会游泳,于是拉着他一起向对岸游了过去。“闭气!”她在他耳边叫道。
黄河水浑浊,看不出哪里是岸,哪里是水,她只能尽自己本能向前游去。可是正在此时,突然一股大力袭来,猛然将她拉进水中!
那大力奇大无比,猛地将她给拉进水里,浑浊的河水中,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她刺了过来!
此时,她根本就已经是避无可避!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有人将她推了开来!
有刀没入身体的声音,清晰得仿佛雨滴打在芭蕉叶上。
鲜血,慢慢在她眼前蔓延开来,那么鲜红的色彩,几乎要染红了她眼睛一般的红,轻轻地、轻轻地在水中飘散开来。
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啊,那,那是谁的血?是谁的血?她颤抖起来,看到血光中李瑾最后微微的一笑,清澈如同微雨后的湖泊。
李瑾!李瑾!她只觉得心中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痛苦一瞬间将她变疯狂了。她突然间冲了上去,抱住那显然有些发愣的水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发疯似的将身上防身的匕首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刺了几刀,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将那人给踢进浑浊的河水中,她脑中所想的只有发泄自己的痛苦。
“李瑾!李瑾!”她抱住李瑾,浮出了水面,看着那面无血色的人,一瞬间,心中不知是痛是悲,是伤还是怨,是恐惧还是惊慌,纠结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整个心拧成麻花一样的疼痛。
李瑾微微睁开眼,咳嗽了几下,看着她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李瑾你不准死!你敢死,我……”她就怎样?同生共死?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连这样的誓言也说不出口!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眼眶,溶进黄河水中,她抹掉眼泪,大吼道:“你敢给我去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你听到了没有,李瑾!”她也不管他是不是真能听到,抓住他就向岸边游去。
远处的打斗声变小了,可是突然间,一阵极大的吸力将她往河中心吸去。她回头一看,发现沉船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把四周的东西向里吸。
她是听说过沉船时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可是却从未亲眼见过。她心里虽然着急,可是也知道此刻着急万万是不行的。她勉强镇定心神,顺着漩涡的轨道方向慢慢游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就这样一点点的游着,她竟然摆脱了漩涡的包围,游到了远处。她此刻什么也不敢去想,就抱着李瑾向岸边游去。
他的身体,越来越凉。她的心,也越来越急。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终于带着李瑾游上了岸。
爬上岸,她将李瑾平放在地上,颤抖着查了查他的呼吸。
还有气,可是已经微乎其微了。
她不管不顾地将他上身的衣服撕开,仔细看了看那刀子的深度,那刀插在他胸膛上,但是并没有插到要害位置。正在她打算给他拔下刀子时,突然听到一阵人声传来:“快,到处找找,那两人明明上了岸,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娘的,敢杀咱的兄弟……”
薛滟一惊,难道是那些水贼?她赶忙抱着李瑾躲进了黄河岸边深深的灌木丛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薛滟全身紧绷,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人生中最惊险的时刻也不过在此。
那人骂骂咧咧地四处用刀刺着灌木丛,明晃晃的刀子几次从她们身边擦过。就在那刀子再一次向他们刺来的时候,突然一个水贼大叫起来:“看那边!有人!快过去!”众水贼听了他的话,一群人叫嚷起来,纷纷离开了这处灌木丛。
脚步声渐渐远了。
薛滟这时才敢探出头来。她向四周一看,只见黄河波浪滔滔,广阔的河面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而岸边也除了灌木丛就是灌木丛,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如果不是李瑾还在她身边,她真的要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其他人哪里去了?而刚刚他们去追的人又是旅行团中的哪个人?
心又再次吊了起来,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李瑾要紧!
[第一卷:逃婚记:第十九章 九死一生(上)]
茫茫黄河岸,她带着李瑾四处搜寻着,终于让她在一个小山下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薛滟将李瑾给扶进了山洞,找个块干净地方将他放下。赶紧采取紧急治疗。
孤立无援,她以着一个医生所能做到的一切处理着李瑾的伤口。药粉早在黄河中就散光了,只有瓷瓶中还有一些能用的刀伤药,她将伤药洒在他伤口上,包扎伤口,包扎好伤口,李瑾还是没有醒。她身上还有丹药,她也不管那是补什么的丹药,一起塞进他嘴中。
他咽不下去,她就嚼碎了再喂进他嘴里。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总要将她所能用的一切办法都用在他身上,这样,她不停下来,才不会去胡思乱想,才不会去想,他——会不会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忙了多长时间,李瑾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下来,可是,他却如同所有受重伤的人一样,发起烧来。
她的万能退烧药早就在黄河中丢失了,现在只能依靠物理降温来让他退烧。山洞深处有一潭活水,也不知道是流往哪里的,她将自己的手帕湿了,覆盖在他头上。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决定去外面找找干柴,然后再找找看有没有草药,找找吃的。
他在火海中翻腾,好热好热,火烤得人好疼好疼,几乎要将人撕裂开来。
他茫茫然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没有火光,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只有胸口的疼痛提醒他,他原来还没死。
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在了世界的角落,没人记得,没人关心。或者,这里更像是一个地狱。
十二呢?大崔小崔呢?苏洋呢?木风于电呢?大家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身上烧得厉害,全身疼痛难忍,他一生中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无助的时候了。十二,十二,你也离我而去了吗?
不,不会的,十二她不是这样的人。那,她现在在哪里?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清晰地敲击在石地上,也敲击在他心上。他转头,昏暗中,火光亮了起来,薛滟拖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
她此刻已经换了身干净的旧衣衫,脚步有些沉重,不知道那包袱里到底是装了什么,她显然有些吃力地拖着包袱进来了。
一瞬间,仿佛一阵温泉注入了他心底,连身上的疼痛也轻了许多。他就知道,就知道她是不会抛下他的。
她显然没有发现他醒了,兀自忙了起来。她放下包袱,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又抱着一堆干柴进来了,迅速点燃了干柴,然后从那包袱里拿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来。有干粮,甚至还有锅碗瓢盆。
她忙着架锅煮粥,一边用个小瓮熬起了什么东西,药香四溢。忙完了,她又从包袱里拿出了被子,向他走了过来。
她将褥子铺在地上,走过来。他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双软软的手覆盖在他额头上,然后就听见她自言自语起来:“怎么还这么烫?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变成烧火鸡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虽然他并不知道火鸡是什么鸡。可能是笑得有些太过,牵动了伤口,他又痛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