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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到这里了?难道是追着难得和尚跑过来的?
薛滟看着那女子落了地,在衣裙惊异的人们中缓缓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见到孟河了么?见到孟河了么?”
这些人又哪里知道孟河是谁?都当这女子是疯了。薛滟心中一酸,为这痴狂的女子感到无奈。难得和尚,你们究竟有什么过往?这女子又为何要追着你到处跑?
那女子看见了她,奇怪道:“是你……你在这里,那孟河在哪里?你告诉我,孟河在哪里?”她突然间窜了出来,一把抓住薛滟。“你告诉我,孟河呢?孟河去哪里了?”
“孟河他……”这叫他怎么说呢?孟河,或者说是难得和尚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又怎么跟她说呢?
“孟河,不,难得和尚他……走了。”
那女子叫道:“走了?他又走了?他去哪里了?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薛滟看着她急切的脸,不禁在心底生出一股愧疚来。难得和尚告诉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见过他,可是这女子……唉!“孟河他刚刚走了,可能还在这城里,你去找吧。”
“在城里?”那女子猛然松开了她,喃喃道:“好,你等着,早晚找到你!”她抱着琵琶脚尖一点,轻快得如同燕子般飞走了。
薛滟叹了口气。谁是谁非,本就难以说清。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自己的事她还没办法处理好呢,还去管别人的事情?
薛滟摇了摇头,走进了李瑾的屋子。李瑾正在床上安睡着,烧已经退了。伤口也比开始好了许多,那药,果真神奇。
她为李瑾盖好被子,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李瑾,你赶快醒来吧,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她并不知道,有人在窗口看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繁花似锦,他在群花中穿梭,到了空旷的后院。
大雕正惬意地梳理着翅膀,看见他来,理也不理,依旧梳理着自己的翅膀。
“雕儿,你说,我是不是太傻?”
大雕拍拍翅膀。
“雕儿,我知道你其实可以承担三个人的重量。你别瞪我,我不是看轻你的能力。我知道的,只是当时,我真的不想看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哪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场面?我以为我很潇洒,可是,遇到她,我就再也不能潇洒。我告诉他们你担不下三个人的重量,却自己飞回来的,你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
大雕转转眼睛,仿佛在说:“你确实很可笑。”
他轻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渐渐没了声音。他轻轻抚着大雕的羽毛,闭上眼睛,轻轻地,从心底里缓缓盘旋出一个名字:薛滟。
一个让他既心痛又心动的名字。
一切,是不是太晚了?早知道这样,倒不如当初不管一切地……
如果一切都是还早,如果他早一步,是不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雕儿,你说,我是不是来迟了?”他的声音有些晦涩。
一步迟,是否就是步步迟?
一步迟,是否就是一生迟?
一步迟,是否就是今世迟?
大雕拍拍翅膀,没有回答他的回答。
“爷,找到苏洋和老大崔青以及木风于电了。”黑衣人面无表情回道。
“如何?”
“没死。”
“崔白呢?”
“还没消息。”
“好好去安排下,派人请大夫,然后继续派人找崔白。”
“是。”黑衣人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一卷:逃婚记:第二十一章 重逢姑臧(上)]
“十二,十二你看我是谁?”
薛滟回头一看,惊喜道:“大个子!崔青!你们……”眼前这两人虽然好像都挂了彩,可是到底还是好好地站在了她面前。她扑上去抓住这两人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放心道:“没死就好!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洋笑道:“是无夜公子派人找到我们的。听说你在这里,包扎完我们就立刻赶了过来。对了,李瑾呢?”
薛滟叹了口气,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人。
崔青吓了一跳,赶紧上去看他:“李瑾这是怎么了?”
“他受了重伤,所幸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其他人呢?怎么没见到崔白?”
崔青脸色一变,沉默下去。
苏洋使了个眼色给薛滟道:“木风于电还在外面,让他们进来见见他们主子好吧。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薛滟点点头,三人一起出去了,叫了木风于电进去。
崔青忧心忡忡地回他房间去了,苏洋这才道:“小崔还没有找到,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说什么!凶多吉少!小崔他难道……”难道那个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对了,当时我在黄河岸上听到水贼说岸上有人,一起追过去了,那,是你们几个吗?”
苏洋一愣,继而眼前一亮:“不是我们,这么说,那应该是小崔了!他还没死!”
薛滟点头,然后又皱起眉头:“糟糕,若是他被那群水贼给逮着了,岂不是十分危险?”这么一说,崔青现在还是生死未明呐!
许久之后,薛滟才问:“你们是怎么逃出水贼的攻击的?”
苏洋道:“这事情经过可就惊险了。我来过多次西域,没一次像这回这么惊险的。话说当时水贼来攻击我们,你和李瑾不知所踪,我们和那些水贼打斗了一阵之后,本来是几乎要被他们制住了,这时那船沉了,漩涡将我们几人都吸了进去。说来也是老天保佑,那水流竟将我们送进了黄河岸边一个水下石洞中,逃过了一劫。等我们从那石洞中的小路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在黄河岸上。可是此刻既见不到你和李瑾,也见不到崔青。我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无夜公子派的人就找到了我们,将我们接到了姑臧。”
“原来如此,也真是我们幸运,没有死在黄河之中。现在,也就只能等无夜的消息了。”薛滟叹了口气,这么传奇的经历,简直比神话还神话,可是小崔呀,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喂,臭小子,给老子醒过来,别装死了!”一盆凉水直接泼在架子上绑的人身上。那人被凉水一激,慢慢抬起头来,一张俊挺分明的脸此刻却已经是青肿得像猪头一样。
崔白咳嗽了几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水雾蒙蒙,胸中疼痛欲裂,而身上的伤口此刻在昏迷醒来过后就更加疼上加疼起来。
“臭小子,你家人什么时候能送钱过来?”
崔白咳嗽了一声,慢慢道:“从长安到这里……很远。”也不知道他们家的管家收到信了没有?哥哥他们是不是还好?只要没死,没死就还有希望。
“很远?再不来,我们可就要你小命了!”那汉子骂骂骂咧咧地走了。
崔白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昏暗灯光中那绕着灯光飞转的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逃出这魔窟。
话说当日崔白被甩下黄河之后,他的侍卫就立刻下去救他了。后来他们二人侥幸逃到了黄河岸上,却终究不幸被这一群水贼给发现了,他们二人难敌这么多水贼,终究被擒。
这些水贼抢光了他身上的东西,本来是想要杀人灭口的,但转念一想,倒不如来个绑票,弄些赎金过来,岂不是更好。于是他们逼着崔白写了信给照顾他们兄弟的管家,叫人带着钱财来赎回崔白。
其实他根本就怀疑这些水贼到最后还是要杀了他,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搭上老管家的性命了吧。所以,他那封信中自有玄机,老管家若是看出来,也就别来了。来了也是白搭。
崔白正独自想着心事,突然间听见一阵哀号声响起,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刀剑交击声。他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此刻这地牢中已经是一片混乱,不知何时这地牢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一身劲装,正拿了根长鞭“唰唰刷”地扫杀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
那女子身手极快,出手宛如雷霆闪电,那鞭子在她手中变成了一条灵活的游蛇,咬着人就叫人死。
那女子生得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红唇娇艳,顾盼转眸风情无限,如此妖艳的女子,使出功夫来,却是迅即无比,狠辣无比,狂傲得像是一朵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花,夺目耀眼,活力无限。
崔白脑中一片空白,满眼都是那满场翻飞的红影,仿佛一个烙印,慢慢烙进了他心底。
等到他清醒过来,就看见那红衣女子低下头看他,满眼好奇:“猪头,你就是崔白?”
崔白一愣:“你怎么知道?”
红衣女子咯咯娇笑起来:“你说呢?是无夜公子让我来找你的。”那女子忽然转头叫道:“老五,外面的人解决了吗?”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解决了,这个水贼的老大被我抓起来了。”
“无夜公子?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哥哥他们呢?”
红衣女子拍拍他肩膀道:“放心,没死,都在凉州姑臧呢。”她解开了崔白上上的绳子说:“走,我送你去姑臧。”
“你……”崔白只觉心中激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豪爽一笑:“吴歌,我叫吴歌!”
“吴女侠,多谢救命之恩!他日……”
吴歌摆摆手道:“别谢我,若不是无夜叫我来,我才懒得趟混水,走吧,崔白公子!”
崔白无语,只觉软玉温香在侧,顿时失魂。吴歌,吴歌,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第一卷:逃婚记:第二十一章 重逢姑臧(下)]
崔白被吴歌给送了回来,很快就被搬到床上医治起来。只是让他惊喜的是,他写的那封信没有被送回,而是被无夜公子的人给劫了下来。无夜也是通过这封信得知他的消息的。
昏沉之中,他见到了旅行团的众人。哥哥来了,薛滟来了,苏洋来了,只是,那个火焰般的吴歌,没有再出现。
心中失落,从未有过的失落。
各人自迷惘,是劫是缘各人管。
一双纤长的双手捻起一颗白子,放进棋盘中。
轻轻一声脆响,薛滟看着盘中局势,拍拍手道:“我输了!”黑子的气已经完全被白子控制了。
无夜笑道:“谁说你输了?”他捻起一颗黑子放在白子左侧,白子应劫,黑子前进,顿时棋盘上局势大变,成了金刀斩龙之态。
薛滟叹道:“佩服佩服,还是您无夜公子厉害!”
无夜哈哈大笑:“你呀……”喝了口茶,他敛目道:“你,现在还打算去西域吗?”
薛滟一愣,也是,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这西域还能去吗?这敦煌还能到吗?“就这么回去的话,我可不甘心啊。”
“你没想过凌九州怎么办吗?”
“凌九州?想他干吗?”
无夜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道:“好歹他也是你未婚夫吧?”
薛滟耸耸肩道:“我可不承认包办婚姻哦!要是我和那个凌九州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都感情,我嫁给他,那还说得过去。但是我既未见过他,也未和他相处过,就叫我嫁给一个陌生人,我可不干。”
“那,如果你和凌九州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有感情了,你是不是愿意嫁给他呢?”
薛滟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跟凌九州很熟吗?”
无夜笑道:“我只是问问而已,因为我很好奇,你回长安后要怎么面对凌九州呢?”
薛滟点头道:“这还真是个难题呢,既然这样,我还是去西域的好,何况,半途而废也不是我的风格。”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等他们伤好了,就继续上路好了。我会好好安排,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说来说去,这次的事情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无夜,我欠你一条命。”
无夜摇着头站了起来,看着无边花海:“我并不需要你的命。”
“那你想要什么?不会吧,我想你不是还想再来次突然袭击吧?那天在黄河边……我想我们都是有些昏头了是不是?我说就当没发生好吗?咱们还是当朋友……”
无夜微微一僵,猛然转过头来,眼睛中怒火熊熊:“你真当我是昏头了吗?”
她一愣,从来没看过无夜发怒,他这是怎么了?
无夜气道:“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是没发生过吗?好!好!好!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薛滟。
“无夜你生气了?”
无夜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复杂至极,带着她永难看懂的情感。“薛滟,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笨的好!”
“无夜!”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飞身离开,再也看不到踪迹。
是她说错了吗?可是,那天的一切,本来似乎就不应该发生的啊!她愿意跟无夜做朋友,可是当感情变质,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