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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我先睡觉去了,打了那么久的络子,脖子都快累断了。”清扬垂了垂后颈说道。回头见月婵怒视着她,装作没看见爬到床上去了。
“清扬!那一个月打扇子的活咱无限期延后!”月婵当时根本没想到回宫后会变得这么凉快,这几天白白便宜清扬了。
清扬偷笑着躲进被子不理她。
无限期延后?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把它们全赢回来。
月婵见她面向里面不说话,走到她床边准备掀她的被子。这时,天边一记惊雷,好似割裂了紫禁城的夜空,雨水顿时倾盆而下。依旧很大的风势顺着门缝,窗隙吹进屋中,桌上那盏油灯的灯焰急速摇曳,忽的一下熄灭了。
月婵站在漆黑一片的屋中,只听到外头哗哗的雨声。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得屋中的摆设影影幢幢的,仿若怪物。
一阵寒意爬上月婵的脊背,她把鞋一踢,触电似地爬进清扬的被中。
“月婵,你干嘛?见鬼了?”月婵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清扬吓了一跳。
“清???清扬,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月婵僵硬地笑着;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清扬微微一笑,看她平时一副悍女的样子居然怕打雷,古代的女人就是胆小。
“不行!我不习惯跟别人睡。”既然有求于她,当然得让她付出一点代价。清扬假意地拒绝道。
“一个晚上就好,好清扬,你就答应我吧。”月婵语气软软地求她。
“那???那一个月的扇子???”黑暗中清扬奸笑着问道。
“咱俩谁跟谁啊,那一个月的扇子就算了。”
“成交!”
窗棂外的雨依旧凄凄洒落,密集地敲打在枝叶间,发出阵阵声响,清晰传入耳中。
清扬躺在被中,感觉睡在外边的月婵不停地往里头蹭,遂问道:“月婵,不就打个雷吗;用的着吓成这样?”
月婵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是怕打雷。”
“那你怕什么?”
“我是怕???”月婵没说下去。
“怕什么?”清扬被她这样一折腾,搞得睡意全无,遂准备纠缠到底。
月婵不说话,只是迅速地起身爬到了里面的位置,反而把清扬挤到了外面。
清扬一阵好笑,这种事怕只有小学生才会做吧。
“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说了吧。”
月婵扯了扯背角,小声说道:“你听说了上书房闹鬼的事吗?”
“上书房?闹鬼?”清扬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她可是经常去上书房弹琴啊,怎么没发现?但是转念一想,鬼?难道是那个跟她一起练琴的那个男人?难怪他一直不愿告诉她他的名字,现在想想才注意到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晚上。
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清扬越想越觉得可疑,心上也莫名地升起一阵寒意。
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还是科学占了上风;遂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说瞎话了,世上哪里有鬼。”
月婵却是一脸的相信:“这宫里头枉死的人还少吗?难保不会有一两个阴魂不散的留在宫中吓人,况且都有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还亲眼看到了?”清扬听她越说越悬顿时来了兴趣,“谁亲眼看到了?怕是胡诌的吧。”
“我也是在出巡的时候听乾清宫的宫女说的,她们说老是半夜听到上书房隐隐有琴声飘出来,起初的时候嘈杂烦乱,混沌中如千万利爪挠心般的难受,而且音色极为怪异,并不像寻常听到的宫乐???”
“等等,你确定她们说的琴声是从上书房传出来的?”清扬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遂打断了月婵;但身心受创的同时却还不肯承认事实。
“非常确定,不止一个宫女这样说呢。”
清扬顿时无语,她弹的琴真的有那么难听吗?明明后来有点长进啊,而且那首歌真的很好听,会不会是古代人跟现代人的品味不一样?对,一定是这样的,她自我安慰地想到。
月婵说上了劲;也顾不上害怕了;继续说道:“但是到后来,琴声完全变了,说是极好听呢,怕是宫中最好的乐师弹不处那么好听的曲子,像是从天上传来的仙乐,直欲勾人魂魄。”
清扬一阵苦笑,这说的就是那个男人了。真是丢脸啊,弹钢琴这么现代的乐器居然弹不过一个古代人;若是有机会回到现代还不被人鄙视到底?
“乾清宫那些宫女都说是鬼怪在乱人心神呢;听到的人怕要倒大霉了;所以她们每晚早早的便上床睡觉;然后用棉花塞上耳朵;以防鬼神作怪。更加可怕的是竟然有宫女说看到有黑影飘进了景仁宫,双足离地三尺,披头散发,像是个冤死的宫女呢。这宫中的事最邪门了,想想我都觉得害怕,何况那黑影还是进了景仁宫。”月婵说到这里,忍不住哆嗦一下往被子里缩了缩。
清扬又是一阵苦笑;忽然她想到了一句话,这世上本没有鬼,胡说的人多了便有了鬼。这宫中的人吃饱了没事还真会瞎编,居然把她当成四处吓人的女鬼了;还披头散发;离地三尺呢;估计除了她这个当事人其他人都相信了吧。难怪世上说看到鬼神的人那么多。
不过月婵这话倒提醒了她一件事,她深夜到上书房弹琴的事怕是已经引起了宫人的注意,也就是说以后都不能再去上书房弹琴了,不然怕真的要惹出祸来。
天刚蒙蒙亮;紫禁城的上空依旧笼着夜晚的黑暗;可是乾清宫内外早已亮起了灯;此时四处一片灯火通明。
。康熙按照惯例四更时分便起了床,司衾尚衣的太监鱼贯而入,替皇上更衣梳洗。皇上的朝袍极是繁琐复杂,由上衣、下裳相连的长袍相配而成,通身绣三十四条金龙,两袖各绣金龙一,披领绣金龙二;另配箭袖和披领。伺候更衣的太监却是极为沉稳老练,有条不紊且极为迅速地帮康熙换上了朝袍。朝袍收拾妥当后又在康熙的腰际垂上了常用的驱邪避凶保平安的挂饰。
康熙刚刚起床,犹有一分睡意,忽然觉得一股清幽淡雅的茉莉花香味自身下扑鼻而来。他脑中一清,声音却像寻常人那样带有三分慵懒:“哪来的茉莉花香?”
侍立一旁的李德全赶紧上前一步回话:“回皇上,奴才见皇上新近最喜这茉莉花的香味,遂自作主张吩咐四执库的太监将香囊中原有的香花换上了这特制的茉莉干花。”
“李德全你最近越来越喜欢自作主张了。”康熙瞥了李德全一眼;声音淡淡的说道;似是没什么感情变化。
“奴才该死。”李德全说着偷偷看了康熙一眼,见他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是惬意的神色,不禁放下心来。
更衣盥洗完了后,一个太监至殿门口唱到:“万岁爷起驾啦~~~~”
康熙在太监的高唱声中乘着肩舆朝乾清门行去,宫女太监捧了提炉、唾壶、犀拂诸色器物跟在后头,一列人迤逦出了乾清宫。
上完早朝,康熙给太皇太后请完安,便出了慈宁宫。
几日前才刚下过雨,这会子天上碧蓝一泓,万里无云,晴得如水般通透。
康熙早撤了肩舆,只留李德全一人在身边伺候。
快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望着四围的宫墙忽然停下脚步。
“李德全,这几日可有听到琴声?”
“回皇上,奴才不曾听到。”
康熙静默了会,喃喃地说道:“回宫这么长时间了??????”
回到乾清宫,康熙换上了常服,没事人似的做着惯常的事;李德全以为这位主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淡然处之。谁知歇过晌觉后;康熙忽然开口道:”李德全;摆驾景仁宫。”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真相大白了~~~
忽忽~~~
抓破美人脸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日下过雨后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轻薄的单衣已不能阻挡清瑟凉意的浸入,只是那清凉的触觉并不是瑟缩的冰冷,反而带有夏季暑热消退后的轻快和舒畅的美好感觉,连呼吸亦变得贪恋,深深的吸气后,暖融的胸腔中犹有几许清凉。
景仁宫西暖阁一片悄然,只有月婵站在床边静静地候着,当定嫔娘娘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也好及时回应。满院的桂花开得正浓,清甜的香馥如雨细嫩的雨丝飘进阁中,绵绵娆娆如女子娇嫩的纤手温柔拂过,让人沉醉其中不愿苏醒。
忽然绫罗纱帐中的定嫔翻了个身,月婵听到动静从沉醉中清醒,忙上前一步,瞧着定嫔睡得舒坦,并没有苏醒,复又退了下来。
微凉的秋风自窗棂吹了进来。她走到窗边,正欲放下支撑的木棍,帐中刚醒的定嫔开口道:”不要放下来,就这样搁着。”
月婵唬了一跳,说道:”是,主子。”
定嫔说完后却是坐了起来,脸上犹有几分睡意。
“主子睡醒啦?”月婵走到床边问道。
定嫔笑了笑:”好久没睡得这么舒坦了,要不是怕晚上睡不着伤了身子还真不愿起来。”
“可不是,这中秋时分不冷不热最好睡觉了,奴才站在这都快睡着了。”月婵笑着拿起鞋踏上的金丝绣鞋准备帮定嫔娘娘穿上。
定嫔看了看月婵问道:”怎么这几日都是你守着,清扬那野蹄子跑哪去了。”
“别提她了,上回内务府敬事房的太监为了拍主子的马屁不是送来一盆上好的茶花吗,主子您不会伺弄,她倒像捡了宝似的,天天下午将它搬出来晒太阳,浇水,剪枝,奴才跟她说这浇水跟剪枝的事留着晚上得了空的时候再作不行吗,她偏偏还搬出个什么,茶花在北方不易成活,要好好照顾, 温室内温度还有什么湿什么度的太高,特别是傍晚浇水易诱发病害造成落叶,古里古怪,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月婵撇了撇嘴说道。
“虽然我也有些不懂,不过看样子她倒是个行家,那盆茶花落到她手上也算有了个好的归宿,省得浪费了这么美好可人的东西。”此刻定嫔已是睡意全消,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
“连内务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都送东西来了,主子以后怕是有好多可人的东西要收呢。”
“死丫头,说的什么话,让别人听到了非撕烂你的嘴不可。”定嫔见她口没遮拦嗔了她一眼说道。
月婵笑了笑说:”反正也没外人在,而且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主子受冷落那会,内务府一个个不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月例年例,逢年过节的东西都是别的宫的主子挑剩下的才给我们景仁宫送来,现在看主子得宠了又屁颠屁颠地跑来巴结,还不是狗眼看人低么。”
“我看你最近跟清扬学得越来越离谱了。”
月婵没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最近的确是学坏了,都是清扬惹的祸。
说话间,月婵已经帮定嫔穿戴完毕,正欲帮她梳洗打扮,忽然暖阁外穿来敬事房太监的高唱声:”万岁爷驾到!”
月婵手上的木梳忽地一下跌在地上,万岁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定嫔也慌了神,虽然在塞外的时候跟皇上见了两次面,但这是皇上近两年来第一次踏进景仁宫,而她现在又这样蓬头挂垢,在御前可是极为失礼的。
“月婵,快,快给我梳一下头。”慌乱间定嫔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胡乱下命令。
“是,主子。”月婵赶紧捡起地上的梳子帮定嫔梳起头来。
但是哪里来得及,方梳了一下便听到了珠帘响动的声音。
轻晃的珠帘中定嫔看清来人正是康熙
明黄便袍,蛟龙腾空而舞,玉带束身,腰际的玲珑陪坠上隐约可见玉里镶嵌着的双龙戏珠,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心生景仰的王者之气,
定嫔和月婵急急地跪下身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才给皇上请安。”
康熙一掀珠玉帘进入阁内,便觉有馥郁的香味扑鼻迩来,却不是熏香的气味,细细看了一下后才发现阁内檀木香机上的八宝琉璃瓶内皆是新摘的四季海棠,簇簇如天上的霞色,遂笑了笑说道:”都起身吧。”
待定嫔起身后他才注意到她还身着睡袍,一头如云的青丝披洒整个肩头,笼着本就娇俏玲珑的身躯,显得越发楚楚可怜。脸上虽是不着粉黛,却是细致清丽,超凡脱俗。
他微微一笑:”朕好像来的并不是时候,吵着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臣妾刚刚正准备起床呢。”定嫔听康熙这样说,急忙抬起头否认道。见康熙正看着她,脸一红又赶忙低下头去。
康熙见她一脸不自然,遂说道:”朕只是过来看看,你不用那么拘谨。坐下吧。”
定嫔坐下后,康熙不露声色地环顾整个暖阁,除了定嫔和眼前这个宫女外再无他人。
他恍恍一笑:”朕刚刚在阁外依稀听到里头有笑声,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回皇上,才刚说到茶花呢。”
“茶花?这季节正是茶花盛开的时候,只是北方的气候不易山茶花的生长,得好好看护才行。”
“臣妾是不大会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倒是臣妾的贴身宫女清扬极为在行,说的头头是道。”定嫔说完笑了笑。
康熙心中一笑,原来是捣弄花草去了,她的兴趣还真是广泛。
“朕对花草也有些研究,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