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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常常让她止不住脸上的浅浅笑意,好到常常让她忘了她不嫁穷光蛋的原则,好到让她常常忘了他其实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但,她也讨厌他,讨厌他看着她时的温柔,讨厌他常常出其不意的吻与挑逗,讨厌他那偶尔会冒出头的危险气息……仿佛,他跟那个危险的男人是不同一个人似的,让她迷惑、不安又害怕。
“下次你敢再碰我,我们就永远不再是朋友。”
“成!”如果真当不成朋友,那就当床伴。于怀理在心里偷偷地补了一句。
楼海宁从来没想过,于怀理说要帮她介绍的公子哥竟然长得这般相貌堂堂,不止如此,此人优雅的举止,绅士的风范,书生的气质,简直就是男人上品中的上品,更别提他出身名门世家,开的是劳斯莱斯,和他那个专属司机了,此人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翻版。
“今天的晚餐真的很愉快,谢谢你。”范晰弯身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印上一吻。
楼海宁面色羞红,一双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采,“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要不是你的陪伴,我都不知道那些山珍海味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范晰俊眸一闪,微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明天家中有一个非正式的晚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邀请你来参加?”
她笑着眨眨眼,俏皮地道:“有好吃的吗?”
“各国佳肴应有尽有。”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明天的晚宴对我就不会太无聊了,先跟你说声谢谢。”
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一双眼深情而专注。
她被他瞅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抽回了手,“那……就明天见了。”
范晰陡地上前一步,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来接你。”
她羞涩的点点头,“好。”
“早点睡。”
“嗯。”在他面前,她乖巧得像只小猫咪。
“我看你上去。”他依依不舍的目光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流连,直到她的身影步上阶梯,进了电梯,这才回到车上要司机把车开走。
楼海宁在三楼楼梯间的窗户旁往下望,怔怔的看着他的车子离开,觉得晚上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怎么样?他还可以吗?”
闻声,她诧异的回眸,就见于怀理高大的身躯斜靠在她家门口的墙面上,两手环胸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一种被人瞧见心事的不安与狼狈,她忙不迭低头找钥匙掩饰自己乍见他的慌乱。
“不太久,我以为你们吃顿饭就会回来了。”
“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饭后他还叫司机开车带我们去太平山兜风,所以回来晚了,不过啊,真值得呢,那儿的景色真的很棒,全香港的夜色都踩在我脚底下似的。”
餐后还去兜风?
可见范晰那家伙对她是有点意思了。
于怀理一笑,说不清心上的五味杂陈是因为太过高兴可以尽速还掉恩情,还是若有所失?
“这个给你。”说着,他把手上绑着一个深红色蝴蝶结的大盒子递给她,“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没错过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天啊……
楼海宁的钥匙没有插进钥匙孔,反而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啊,没错,是她的生日,不过她已经五年没过生日了,自从被卖进酒家,她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毫无意义的,庆祝生日只是伤感,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何必呢?这样一年两年过后,就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生日,反正也不会有人提醒她,替她过生日。
没想到……
她该说什么好呢?感动、感激,还是耻笑他多此一举?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的记性一向好,看过的东西不太会忘,你忘了你的机票还是我订的。”他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替她开了门,再把礼物放进她手里,“不要太感动,如果你哭了,我又想要吻你了,那可怎么办?”
哈!那就让你吻好了!
反正,我现在连做梦都会梦到你的吻……
她很想这么对他说,可是没有,只是双手紧紧抱着他送的礼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打开来看看?”
“喔。”楼海宁乖乖的把缎带拉开,打开盒盖,里头躺着的香奈儿皮包让她眸光一闪,泪盈满了她的眼眶,“这个是……”
“喜欢吧?我看你那天在机场看了老半天。”两手不经意的叉在裤袋里,于怀理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个是仿的,我可是找遍了香港各大街小巷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就勉为其难接受吧,等我赚够了钱,再买一个真的给你,嗯?
“别哭了,不喜欢这个仿的皮包也不要这么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我穷,你的生日又那么近,我只能买得起这个,大不了,改明儿再叫范晰买一个真的香奈儿皮包给你,别生气了
他话未落,一晃眼,身上已然被一个柔软的娇躯给撞贴靠在墙壁上,楼海宁的人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于怀理温柔的伸手拍拍她的背,“你这样抱着我,会让我想把你抱上床喔,到时候你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可是出名的辣手摧花。”
“那就抱我好了。”
“不会吧?”他失笑道:“只不过是个仿的香奈儿皮包就让你心甘情愿献身啦!你会不会觉得你太廉价了一点?”
“叫你抱就抱,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她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极力的掩饰自己想要痛哭一场的歇斯底里情绪。
她现在已被感动到失去所有的理智,只剩下身体本能……
她想要抱他,不,是想要他抱她,狠狠地抱她,用力的抱她,将她的身体与他的身体合而为一。
是的,她渴望着他,就算昨天她可以名正言顺斥责着他的无礼,但是她深知自己骨子里的情欲早就被他给挑起,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这样不争气的被他所挑逗。
“海宁,我今晚若抱了你,你明天一早起来可能会拿把菜刀守在床边准备牵了我。”他于怀理的魅力还不至于沦落到趁虚而人的可怜境地,如果她真的想要让他抱她,也只能有一个理由。
“我不——”
“你忘了你立过誓,这辈子只嫁有钱人?”
“于怀理……”
“你忘了你那宝贵的贞操要留给你的丈夫以示忠贞?”
“我——”为什么他不可以假装全部忘记,只要听她的话好好抱着她?吻着她呢?
“晚安,范晰是个好男人,好好把握。”宠溺似的在她唇边啄了一记,于怀理转身下楼。
不一会,楼下摩托车的发动声响起,咻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扬长而去。
这就是范晰口中那个不正式的晚宴?
楼海宁看得有些傻了,站在他家别墅的门边迟迟不敢跨进去。
香槟、花草、现场演奏、即兴表演乐团,穿梭在园内、池畔旁、挑高大厅中的淑女绅士,如果他刚刚不是告诉过她是来他家,她真会以为自己进了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
“怎么了?”
“没有……只是,你家好大……”大得令人咋舌。
她知道范晰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有钱到这种可怕的地步,于怀理可以认识他,是不是代表于怀理的过去也是家大势大财大呢?
“光看外表是做不得准的,上流社会多得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范晰微笑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大厅。
“是吗?”她脸上的笑意有点僵,如果他知道她很在意他是否真的有钱,他还会在她面前这么说吗?
“嗯,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他家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俱乐部的一员?她如果嫁给他之后,可能还得偷偷的在地下室做手工帮忙家计?
楼海宁一边想一边冒冷汗,看着范晰一路跟人点头打招呼,她只能微笑着,直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把她推到面前,开了尊口——
“爸爸,这是我带来的朋友,楼海宁。”
“你好,范伯父。”
老人闻言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她,紧抿的唇微微一笑,“你好,楼小姐,今晚好好玩,可别拘束唷,别看这些人人模人样的,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别管别人怎么说,尽管玩就是,啊?”
楼海宁笑着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严肃得不得了的老头子说起话来竟然颇有童心,“谢谢你,伯父。”
“要是我年轻个三十岁,这种场合我一定穿牛仔裤来,才可以狂舞,衣服穿得宽松一点,也可以多吃一点。”
她一愕,范晰则大笑,“爸爸,我可没要求她穿得这般隆重出席,只不过是个小生日嘛,对不?”
“对对对,瞧瞧这些人……唉,嫌我不够老吗?穿得这般严肃,害我都不太敢跳舞了。”老人压低着嗓音在范晰面前埋怨了几句,还想说什么,随即被一个老婆婆拉着走开了。
“那是爸爸的老情人,我妈过世后,一直都是她陪在我爸(4020)爸身边。”
“喔……那他们怎么不结婚?”
“政治圈很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哪一天落人话柄,反正爸爸开心就好了,结不结婚对他们这种老情人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说着,范晰霹出了羡慕的神情,突然拉紧了她的手,“我希望我和我未来的妻子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永永远远的爱着彼此,不受时间空间及任何事而改变。”
“范晰……”她看着他紧握住她的那只手,和于怀理一样修长好看又没干过粗活的手,竟有些心虚和不安。
“怎么?我想娶你把你吓坏了?”
“你想娶我?”他这样直接把话说出口,当真是吓傻了她,她该开心的飞上天的,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不踏实,“那个……我想我们还是……呃,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太快了。”他体贴的拍拍她的手,“对不起,你可不要因为这样以后就躲起来不理我,嗯?”
“不……我只是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很美丽,但是,眼前这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怎么会才见第二次面就想要娶她?这太离谱了点,也太超乎她的预期,她根本都还没开始勾引他,他就已经自动上钩了?
“你值得。”突然将她拉进怀,范晰缓缓地低下头将唇凑近,“我真的该感谢于怀理那家伙,要不是他,我就不会遇见你。”
话落,他的唇覆盖住她的,温柔缠绵的吻住了她娇嫩欲滴的唇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放开了她,深情款款的望进她那被他吻得目眩神驰的迷惘眼眸。
“嫁给我好吗?”
“我——”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只是先向你求婚,免得你被别人先订走。”一笑,他拉住她的手往自助餐抬边走去,“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晚一点我们去跳舞,不过我的舞技不太好,你可别笑我,我不像于怀理那家伙天生有舞蹈细胞,像是天生吃这行饭的,能弹能唱能跳,我们老笑他投错了胎,否则,他现在一定是红遍全球的国际巨里了。”
“我不懂……他的家里反对他当明星吗?”
“这是当然,以他家的名望地位是不可能以一个明星儿子为荣的,何况他是独子,他有继承父业的责任。”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吧?”于怀理不是家道中落,流落在外很久了?“现在的他大可大展抱负,做他想做的事了,不是吗?还是……他的未婚妻也反对他当明星?”
未婚妻?
他一顿,诧异的望住她,“他告诉你他有未婚妻了?”
“不是吗?”楼海宁英名其妙的看着他,看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不由得皱起了眉,“难不成他骗我?”
“不,这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对别人提起这种私事。”只是,他何必告诉她这个?
范晰若有似无的瞅着她,“他会跟你说这个一定有理由吧?”
于怀理那家伙,嘴巴比蚌壳还紧,会跟一个外人吐露私事实在非屑寻常,除非有必要……
楼海宁被他一问,一时之间答不上话。
她该怎么说?说于怀理是因为欠她一百万还不起,所以她要他娶她来抵债,不得已之下他才告诉她他有未婚妻了?
不,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她若说了,她所有的一切全都穿帮了,这戏还唱得下去吗?
除非,她不想当范家少奶奶。
第8 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楼海宁的场每天都被同一个人包下,她只要每天到包厢里唱歌嗑瓜子,闲来无事还可以躺在沙发上补眠,没事做还有钱领当然很好,但是这样总让她感觉很不踏实,总觉得哪一天被人卖了都不晓得,尤其,老板死都不告诉她是何方人士包了她的场。
于怀理打开包厢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在发呆,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从她的头打下去——
“喂,有空不会看看书吗?浪费大好光阴不觉得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