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咬住唇,她忍住跑上前去拉扯他头发的冲动,默默的退离他的房间,一到外头,她强忍住的愤怒便噼哩叭啦的宣泄而出,把酒店里头那一面墙柜上的酒全一瓶瓶给扫下地——
去他的男人!
去他的爱情!
去他的温柔体贴!
楼海宁哭着、摔着,任那散落的玻璃碎屑弹上自己的脚,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细细的伤口。
正好经过、想要走后门下班离开的香香看见了她的行径,吓得忙不迭奔上前阻止她——
“老天!海儿!你疯了啊?这每一瓶都要好几千,你怎么可以这么个摔法?”
楼海宁不理,从香香的手中再次抢过了酒瓶,哐一声将它摔在地上,不尽兴,越过她的身子又从墙上的酒柜拿出两瓶摔下地——
“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傻瓜,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非得摔酒瓶出气?这些酒可是要钱的,你还想在这间酒店待多久?一辈子吗?”
“你放心,有个很有钱的公子哥儿要娶我呢!我一辈子都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这些酒算什么?拿来出气刚好。”
最后,是楼海宁自己摔累了,坐在地上闷闷的哭,那饱含着压抑与悲伤的哭声让人听了鼻酸,连酒店老板也微挑着眉,在暗处挥挥手,把那些闻风而至的姐妹们全赶离开,留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她。
这世上,谁没有伤心事?
他原以为这个丫头出运了,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看来,好事多磨呵。
jj jj jj
楼海宁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从酒店的后门走出来竟会遇见范晰。
她狼狈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晰打开车门朝她走来,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等着他。
很奇怪,仿佛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的酒家女身份在范晰面前曝光对她的打击竟一点也不大了。
“你哭过?”他什么也没问,温柔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犀利的眸光往她身上一扫,没略过她那血痕斑斑的小腿,一道浓眉轻挑起,竟有些淡淡的不悦。
“没有啊。”她僵硬的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顺了顺散乱的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理会她的问题,他蹲下身,伸手抚过她雪白小腿肚上头的血痕,“你在里头那么久,就是把自己搞成这德行?”
她缩回脚,佯装的坚强一旦被戳破,就根本不必再伪装了,“你跟踪我?”
“是,就在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的那一个晚上我就跟踪你了,只不过那一晚徒劳无功,后来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很快地便知道你和于怀理都在这间酒店里上班,而他就住在酒店里头的一间房间里。”
楼海宁苍白了脸,整颗心蓦地一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个酒家女?”
正眼看她,范晰一点也不回避,“是,我知道。”
“所以,你的求婚根本就是假的?”没有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会在第二次见到她时就跟她求婚的,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职业以后。
“你也可以这么说。”他一笑,站起身伸手执起她的下巴,“不过,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如果有人不想要,我愿意接手试试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能耐成为我范某人的妻子。”
她嘲弄的甩开他的手,“范大公子,请你别耍我了,我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就感动得跟你上床。”
阴险小人!她的眼睛最近是怎么了?竟一再地看错人!
“我是认真的,你该因此感到十分荣幸才是,不过,我一直很纳闷,你为什么明明爱着于怀理,却不想办法搭上他?他就在你身边,不是吗?他也真是的,自己明明想要,却又把你推给我,我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其中的道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楼海宁难堪的别开眼,“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楼海宁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去抢人家的未婚夫,请你不要乱说话。”
原来如此……
到现在,于怀理还是没让她知道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不是他自己要的……
范晰提唇一笑,“既然你知道他有未婚妻,那他刚刚在里头抱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值得你大发脾气吗?”
她一愕,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里头的女人是于怀理的未婚妻?那么,她自己才是那个不该被于怀理抱着亲着的女人,不是吗?
是啊,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生气,未婚夫抱未婚妻天经地义,她生的是哪门子醋?
呵,原来可鄙的人是她,不是于怀理。
“你怎么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男人是开侦探社的吗?什么都知道。
“是我送依庭到这里来的,她到现在还没出来,而你进去后把自己搞得一腿伤痕,我能不运用一点想像力吗?”
她懂了,“所以,一切都是你安排好要给我看的?有必要吗?我早知道于怀理有未婚妻——”
“你却不知道他这么爱他的未婚妻,他也会抱她、亲她、抚摸她的身体,他的未婚妻是这么美、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而且还是个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你呢?只是个酒家女,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酒家女,他对你,就跟对个酒家女是一个样的,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哪一点配得上他,除了美丽与勾引男人的技术——”
啪——
一个轻脆的耳光乍然响起,楼海宁一巴掌甩向范晰的俊脸。
“你是个很讨人厌的男人!”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温柔俊逸、体贴人微的男子,说起话来竟然可以这么狠这么毒。
她哪里得罪他了,她是酒家女又如何?他有什么资格批评她的不是。
她竟敢打他?这个女人……
范晰眸子陡地一眯,长手一伸将她拉进怀中深深的吻住她。
“唔……”她挣扎着身子想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别故做姿态了,一个酒家女,你的唇不知被多少男人吻过,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抱过,我愿意抱你是你的荣幸。”
她气得眯起眸,咬牙骂着,“你这个——”
“海宁!”
这个嗓音……
楼海宁一愣,缓缓地转过身去,于怀理就站在酒店的后门边,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美丽又典雅的女人。
那,就是他的未婚妻?
好美呵,真的,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而她,可能就是那个拿着毒苹果想要毒死公主的巫婆了。
于怀理看着被搂在范晰怀中的楼海宁,还有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握着谭依庭的手蓦地一紧,疼得谭依庭凝起了眉,泪都快掉下。
“于怀理,你弄痛我了……”她欲缩回手,泪汪汪的盈在眼眶。
闻言,他一惊,松了手,“对不起。”
她笑笑,摇摇头,“没关系。”
“既然范晰在这里,请他送你回去好吗?”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好,记得替我跟伯父伯母请安,我家那儿……我会去说的。”
谭依庭的神情蓦地一黯,幽幽地瞅着他好一会,才点点头,“好,再见,于怀理。”
她的粗线条并没有让她发现范晰与楼海宁的状况有多么暧昧不明,她只是单纯的走向范晰,一如往常的对他微笑,“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范大哥。”
范晰深深的看了怀中的楼海宁一眼,想说什么,楼海宁却冷冷的回过身。
“呃……如果你在忙,我可以去搭计程车。”谭依庭终于察觉到一点点不太对劲,虽然还是一头雾水。
“不必,我送你。”范晰伸手拉住谭依庭,上了车,车子不一会便消失在长路的尽头。
“海宁——”
“什么都不必说,你已经找到你未婚妻了,已经不需要留在酒店里,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到此为止。”说完,她提步便要离开。
于怀理生气的抓住了她的手,“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恨恨的瞪视着他。
被她瞪着,良久,他蓦地嘲弄的一笑,“你忘了跟我要贞操费。”
“你付不起!”
“我付不起,但是我可以娶你。”
楼海宁一怔,变了脸,“你忘了你刚刚才在床上干什么吗?你才刚刚抱过你的未婚妻,她前脚才走,你竟然就说要娶我?”
什么?她看见了?老天……
现在好了,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刚那个……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事实上,我已经告诉她,我和她之间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情,我爱的人是……”
“住口!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可以忍受他必须抱他的未婚妻,但她不能忍受他抱了他的未婚妻之后转头又跟她说爱她,这简直是儿戏,严重污辱她的人格。
“你听我说,海宁。”他上前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定在他的怀中专注的看着她,“我真的爱你,也想娶你,只要你一句话……”
“我不会嫁给一个穷光蛋!”她等不及他开口说明白便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不要他为她做个负心汉,也不想听了他的话让自己的心动摇,所以她宁可不听。
唉,那幅画……如果那是幅真的会实现的画……
她,楼海宁,将会嫁给于怀理为妻。
老实说,她的心一直十分抗拒这样的结果,因为她一不嫁穷人,二不抢人家老公,于怀理两样皆备,偏偏他一靠近就让她心慌意乱,所以宁可让他离她离得远远地,宁可相信梦幻古堡的画中内容会成真的传说是假的。
“爱情和金钱对你而言孰轻孰重呢?”
“你这个问题等于是废话,你不知道吗?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看看你怎么对你未婚妻就可以知道了。”
于怀理一叹,将她拥紧,“傻丫头,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不,其实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后来变成我的……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娶她,也不会爱上她……”
第10章
于怀理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留,就像是在人间突然蒸发掉的空气,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也许有一个人知道,但楼海宁不会自讨没趣的跑去人家家里问,在范晰眼中,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酒家女而已。
“什么爱情?全都是狗屁!前一天你还人家手上捧着的宝,隔一天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去他妈的!我本还以为阿理哥是这辈子最爱你的男人,没想到他连一句话都没留这样拍拍屁股吃干抹净的走人!”
香香的最后那句吃干抹净,像根鱼刺,突然刺进了楼海宁的喉咙,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哎呀,算了,海儿,反正阿理也是个穷光蛋,没跟着他可能还是你的福气,店里客人多得是,慢慢再挑过就是。”另一个姐妹淘不屑地撇撇嘴,“反正我们还年轻,不怕货比货!”
香香在她的头上拍了一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是爱情!懂不懂?爱情呢!又不是买卖,什么货比货的?”
“我呸,你刚刚不是才说爱情是狗屁?”
“我——”
说归说,但香香还是相信浪漫的爱情,刚刚那些话,不就是为了骂给海儿听罢了。
“海儿!”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前头传了过来,不一会,酒店老板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有事?老板。”
楼海宁挂上笑脸,站起身,将那个盘旋在脑海中几天几夜的身影给拂去。
“你可以走了,海儿。”
老板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老实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是知道酒店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是一定不会让你走的。”
她一脸莫名,“我不懂……”
“有人帮你赎了身,还了债,从今以后你是个自由身了。”
楼海宁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众姐妹已经羡慕的惊呼出声——
“老天爷!怎么海儿就这么幸运?是谁啊?是谁替海儿赎身的?老板。”
“是啊,快告诉我们是谁对海儿这么好?”
大家皆好奇的睁大眼瞪着酒店老板,老板只是笑,假意咳了几声,“就是那个每天包海儿场的客人。”
“怎么?他见不得人吗?还是他是个没名没姓的孤儿?”楼海宁没有大家想像中的开心与兴奋,反而意兴阑珊的走到一旁坐下来。
她并不急着为自己赎身,若急,她就不会拿着六万美金的积蓄跑到梦幻古堡求一个拜金梦了,说来可悲,这世上,她已经什么亲人都没有,酒店的生活她虽然不喜欢,但它就像是她的家一样,这里,有她的姐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离开这里,她能上哪去?
去流浪天涯?
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她是万万不可能让自己再回去过那种穷途末路的日子,也因此,她在酒店待一天是一天,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除非她找到有钱人嫁了。
可现在……
她突然好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必曲意承欢,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要笑,白天,起床就可以看到灿烂的阳光,夜晚,躺在床上便可以欣赏月光,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发呆